《昨年 by 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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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年 by 白夜-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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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闽林威团聚,实为找个借口大吃一顿,去了海淀街里的韩国烤肉。 


      这样一来,林威也更常去酒吧了,在他的一再要求下,酒吧开始供应蛋糕,主要就是为了林威自习完来酒吧里吃宵夜才加的。不过,反应倒是挺好的,不少人都有这需求,因此响应大家的呼吁,蛋糕从没名儿小店的变成味多美的,锺坚每天还跑一趟去拿。 


      林威的画在酒吧挂著,还真卖出去不少,有不少人都是在酒吧看上画,一直等到半夜十二点、一点的,林威来了,商量好价钱就直接买走。而林威受了一天的摧残,那会儿都快挂了,自有一股疲惫混著沧桑的感觉,还真应了人们心中画家的那种劲儿,画儿就更容易卖出去了。 


      而因为有了林威的画儿,酒吧也不再只来些学生了,很多杂人也混进来,总之,也使酒吧的生意一天好过一天。 



      2002年的夏天是林威觉得最热的一个夏天了,连续在专教赶了几天的图终於好了。林威挂著两个大眼袋出现在八点多的酒吧里。半数的常客都认识林威,叫唤著,心疼、宝贝儿累成这样儿什麽的,反正林威一个也没理,直接摊到吧台上。而锺坚首先过来说今天来了一个人,说要看他的国画儿,约了明天下午来看。林威直接就著点头的劲儿把脑袋扔在吧台上,就著超长的吸管一瞬间消耗掉一杯橙汁。 








      昨年 22 

      昨天晚上很早就被於闽轰回去睡觉了,一直睡到今天中午十一点,直接起来吃午饭。结果发现於闽没做饭,晃进小屋,想让於闽快做饭,也没人,倒是新买的那张二手桌子上摊著张纸,说什麽第十四届全国书法某某比赛,参赛作品规格什麽的,看样子於闽是想参加。也是,於闽的字这一年来有了不少长进,参加个比赛得个奖肯定是没问题的。 


      到卫生间洗了个脸,隐约听到於闽开门的声音,出来,看桌上翻了个郭林的袋子,里面有几个饭盒。 

      “怎麽买现成的了?”林威问在厨房里拿碗的於闽。 

      “今儿停煤气。” 

      “啊?为什麽呀?” 

      “说停就停呗,哪儿那麽多为什麽啊,国家垄断。” 

      “哦。” 

      下午一、二节课林威本来有课,但他想逃了,没想到於闽硬让他去了,说什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 

      结果宁杰一见於闽,打了个招呼说帮忙点名儿,就溜了。林威见他跑了,还跟於闽抱怨,说什麽期末了,来不来都无所谓之类的。被於闽胡撸了一下了,就老实了,认认真真地听著课,间或还偷瞄於闽两眼,见他一直认真地研究字帖,也不理他,只好继续老老实实的听课。 


      下午三点,约在酒吧里,那买画的又没准点到,叶陶一边儿撇嘴,说见了这麽多单独约来买画儿的,还没个准点儿到的呢。林威依旧趴在桌子上,於闽和高映两人在小舞台上玩他们自己的,也不理他们俩,叶陶有点恼,晃著林威说话。 


      买画的人迟到了快一个小时,终於出现了。那个真正的买主看样子还真像是懂点内行的,选了几幅,都是林威最好的。这下林威还真认上真了,也开始跟那买主聊天,不再那麽冷淡。 


      很快谈好了价钱,那人还不著急走,而他身边儿的秘书直接或间接的催了几次时间了,都被那人一摆手压回去。 

      那人坐在那儿,仿佛挺闲适的样儿,又看了看画,说:“林威,你的画这些年长进了不少啊!”这话让林威几个人听得一愣,那人还冲於闽点了点头,“你的字长进了没有?” 


      两人都挺惊讶的,看那人有些故作深沈的露了个笑容,缓缓的又扫视了一遍两人,才说:“你们俩,那麽点儿的时候。”说著,还用手比了个高度,“得奖的时候啊,还是我给你们俩颁的奖。都不记得了?” 


      两人这不回过神来,其实都不太记得这人了,但都仿佛猛然记起来一样,说好久不见什麽的。 

      林威笑著说:“还真巧,您记性真好,多少年了,您还记得。” 

      “哎……怎麽能不记得,颁了那麽多次奖,就你们俩啊,又大方,又有才。” 

      “您过奖了,没想到几笔烂画儿还入得了您的眼,已经让我美上天了,您再夸我,这都得往上飘了。 





      昨年 22 

      昨天晚上很早就被於闽轰回去睡觉了,一直睡到今天中午十一点,直接起来吃午饭。结果发现於闽没做饭,晃进小屋,想让於闽快做饭,也没人,倒是新买的那张二手桌子上摊著张纸,说什麽第十四届全国书法某某比赛,参赛作品规格什麽的,看样子於闽是想参加。也是,於闽的字这一年来有了不少长进,参加个比赛得个奖肯定是没问题的。 


      到卫生间洗了个脸,隐约听到於闽开门的声音,出来,看桌上翻了个郭林的袋子,里面有几个饭盒。 

      “怎麽买现成的了?”林威问在厨房里拿碗的於闽。 

      “今儿停煤气。” 

      “啊?为什麽呀?” 

      “说停就停呗,哪儿那麽多为什麽啊,国家垄断。” 

      “哦。” 

      下午一、二节课林威本来有课,但他想逃了,没想到於闽硬让他去了,说什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 

      结果宁杰一见於闽,打了个招呼说帮忙点名儿,就溜了。林威见他跑了,还跟於闽抱怨,说什麽期末了,来不来都无所谓之类的。被於闽胡撸了一下了,就老实了,认认真真地听著课,间或还偷瞄於闽两眼,见他一直认真地研究字帖,也不理他,只好继续老老实实的听课。 


      下午三点,约在酒吧里,那买画的又没准点到,叶陶一边儿撇嘴,说见了这麽多单独约来买画儿的,还没个准点儿到的呢。林威依旧趴在桌子上,於闽和高映两人在小舞台上玩他们自己的,也不理他们俩,叶陶有点恼,晃著林威说话。 


      买画的人迟到了快一个小时,终於出现了。那个真正的买主看样子还真像是懂点行的,选了几幅,都是林威最好的。这下林威还真认上真了,也开始跟那买主聊天,不再那麽冷淡。 


      很快谈好了价钱,那人还不著急走,而他身边儿的秘书直接或间接的催了几次时间了,都被那人一摆手压回去。 

      那人坐在那儿,仿佛挺闲适的样儿,又看了看画,说:“林威,你的画这些年长进了不少啊!”这话让林威几个人听得一愣,那人还冲於闽点了点头,“你的字长进了没有?” 


      两人都挺惊讶的,看那人有些故作深沈的露了个笑容,缓缓的又扫视了一遍两人,才说:“你们俩,那麽点儿的时候。”说著,还用手比了个高度,“得奖的时候啊,还是我给你们俩颁的奖。都不记得了?” 


      两人这不回过神来,其实都不太记得这人了,但都仿佛猛然记起来一样,说好久不见什麽的。 

      林威笑著说:“还真巧,您记性真好,多少年了,您还记得。” 

      “哎……怎麽能不记得,颁了那麽多次奖,就你们俩啊,又大方,又有才。” 

      “您过奖了,没想到几笔烂画儿还入得了您的眼,已经让我美上天了,您再夸我,这都得往上飘了。 

      “哎,你这孩子啊;嘴真甜,於闽,你这儿有什麽字啊?” 

      “哎呦,不巧,没什麽字儿在这儿。” 

      “成,那下次。今也不早了,我得走了。小夥子,年青人,好好干,会有出息的。” 

      那人一边往外走,还故作热络的说:“我一听我儿子说你们俩的名儿,我就想起来了,这可是青年才俊啊!” 

      於闽听见这话,想起来什麽似的顿了一下,和林威把人送走。 



      “靠!”於闽一回来,就骂,“那人八成是米扬他爹,刚那人是说姓米吧?” 

      “是!”林威好像也想起来了,“这人这记性可真好啊!我早忘了。” 

      叶陶和高映两人一听於闽说跟米扬有关,也都留了神了。虽然林威没遇见过米扬,但这半年来,米扬至少来过十来次,每次都差不多是不欢而散,也挺让人郁闷的。既然这事儿跟米扬有关,那可就讨厌了。 


      虽然卖画的钱还没到手,但没有危机感的林威还是很高兴,不管怎麽样,今天总算也遇到一个识货的,看林威那高兴劲儿,如果那个人要不是个打著官腔的老头儿,没准他就把一腔热血卖给人家了。 


      於闽看他高兴,也不好泼他冷水,只是随口调侃了两句,看林威一脸陶醉的说:“如果他要是个绿林好汉,像我们於闽大少爷这样儿,我就跟他跑了。” 

      被於闽狠狠的摁住,亲了一口,林威也仍然在笑,仿佛丝毫没感到这个吻里的惩罚性。 



      由於有了米扬他爹那一出,所以第二天米扬一脸得意的出现在酒吧里的时候,大家都有了心理准备。 

      一屁股坐在於闽边上的椅子,伸手揪住他的衣服,把意欲要走的於闽拽住。“咳,我昨儿回家,发现家里多了点东西。”见於闽一脸兴味索然的坐著,没搭腔。又接著说:“你们家那个小林威,还蛮成的嘛,画的还不错。” 


      於闽撇撇嘴,心中暗道:“别他妈跑这儿装大爷来,就你这样儿,哼,还‘蛮’‘蛮’的,我他妈最讨厌这词,一听他妈就心烦。”面儿上也透出烦意来。 

      那米扬现在仿佛也更会看人脸色了,见这样儿,也就松了手,放开他,不再罗嗦,要了杯酒,冲於闽装模作样的举了举杯。 

      高映适时的把於闽拯救走,拉到台上唱歌去了。 

      见米扬那变态一直没走,於闽就接著唱,懒得下来应付那个讨厌的人。没想到十一点半的时候,林威蹿到酒吧来了。於闽很快就结束了那首哼哼唧唧的歌,下来迎林威,打算直接把他带走。 


      林威见他这样儿,不太自然,觉得肯定有事儿,所以随口打发了那个蹩脚的借口──回家好好复习去吧。嚷嚷著要吃蛋糕,楞是挤到了吧台边上。 

      於闽冲王威使眼色,让他赶快,自己也闯进去给他热牛奶。 

      米扬那家夥怎麽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凑到林威边儿上,一脸怪笑的──当然是林威眼中的怪笑,冲他说:“有半年没见了吧?” 

      林威做惊讶状:“咱们什麽时候见过?” 

      “你忘啦!……” 

      “在翠宫见过!”於民把热牛奶端过来,顺便答道。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变态!抱歉抱歉,你一穿上衣服,我就不认识你了!”林威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清脆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酒吧。就见大家突然全静下来,看著这边。 


      於闽、锺坚几个放声大笑,叶陶还很没形象的抱著肚子蹲在地上。 

      米扬的脸“刷”的变红,有些恼怒,正要开口骂人,林威已经转过焖儿来了,连忙说:“真对不起,咳!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就实话实说了,真是对不起。”林威一急,脸也红了。 


      米扬见人家小孩一脸无知懵懂,又仿佛诚心诚意的道歉,只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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