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研社长的幽质学弟 by 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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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研社长的幽质学弟 by 出流-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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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话想——」见杨玄就要离开视线,心中的决心不停催促他挽留。
  「警告你别烦我!」杨玄一吼,剥夺苏少清讲话说完的机会。像是就快承受不住接二连三地直捣自己内心的事,他只有将一切拒于心门外。
  苏少清难掩失落的目光,只能定在当场,望着隔离两人的门板。
  千里迢迢至此,终究只能看着背影吗?
  小慈学姐说是带他来参加徐学长的告别式,但事实上却是来阻止社长抓走小纪学长变成实验灵,虽然对于昨晚的事还是不甚清楚,他只明白自己依旧被拒于千里之外,方才的温柔是昙花一现。
  社长关在实验室中,没一时半刻绝不可能踏出半步,更让他不自觉低落起来。
  一切果然都是为了小纪学长罢了。
  这让为了杨玄而从台湾北端追到台湾南端的他,就像是个笑话。
  第七章
  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地,有如仿真人雕像般,几个小时未曾见他动过一只指头,或许可能是因为右手上那包裹纱布下的伤口使然,但单从苏少清眼神下的转变——
  从失落转为略带怨怒、从清澄变为深沉就可知,手上伤口所引发的痛楚已然在这几个小时的漫长消磨中渐趋无形,而为不安、酸楚等许多的情绪所取代,因而变得更加复杂难解。
  这就是现下杨玄眼中的苏少清。
  见此,杨玄更明白了一件事,现在已经天黑了。抬头看了下时间,晚上十点。自己连中、晚餐也都没半口地在实验室中度过有如闭关的时刻。
  算了算时间,也快差不多了。
  杨玄的眉峰微微聚拢,选择刻意忽略那个有如一粒沙搅在眼中而使他感到万分不适的人,无声地回头又进了实验室中准备收拾些东西。
  他还有更重要的正事等着自己。收拾的当下杨玄便一直如是想着,除了这个,什么都能摆到一边去,一点也不重要。
  只要过了十二点,就是徐于善过了头七的时候,也正是他采取行动的最佳时机。
  他会执着于时间而耐着性子等待这一天,不将小纪直接抓来而后快,实在是因为他们两「灵」防着自己紧,无时无刻不在一起。若是硬要收灵,将还未到头七的徐于善顺道给收了来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当然,收到这种灵,这种没能在头七那天回家去看看家人、了却最后心愿的灵,成了个怨灵的机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到时连他这种向来对灵很有一套的人都会难以应付。所以最佳的时候,当然是过了头七的明天,也就是两小时过后的凌晨十二点。
  到时就算是一起抓了来,双双成了自己的实验品也无所谓。
  不过这种让他们双双在死后还能有个大团圆的结局也未免太好了点,很可惜地,就他所知,冥府必定会派鬼差来接方死不久的徐于善。
  而对于已经死去许久的小纪,那种冥府多年的「幽灵人口」,若要抓也是不可能同徐于善一起被带回冥府,到时要让他们死后继续共结夫妻姻缘也不再可能。
  想着想着,仿佛一扫不久前如眼中一粒沙所带来的不适感,将所有收灵工具拿在手上时,那种踏实感与将要胜利的预知,让杨玄整个竟变得如往昔般,目光锐利有神且充满自信,并将浑然天成的森冷气息发挥到了顶点。
  看看镜中的自己,对,这才是他,那种冷静自持、八风吹不动的杨玄。
  以此种姿态走出了实验室,脚步毫无任何停留与犹豫,对于苏少清可谓忽略的彻底。现在的他不需要去在意周围的一切,只要向前。
  但事总与愿违,当下便有个不甘被如此忽视的人。
  「你要上哪去?」苏少清声音竟带了种可怕的低沉。
  杨玄只是停了下脚步半晌,于心中正逐渐扩张的决心使他对此是不置一辞,又再度跨出了脚步,伸手就要转开眼前的门把。只是门把虽是近在咫尺,但眼前闪过了个身影却将之全然阻隔,让杨玄的手顿时停于半空中。
  「闪开。」杨玄简洁有力的一句,是不愿多说,也是种命令。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苏少清丝毫不受威胁,持续以更加沉且深的口气道。
  两人所处的空间中笼罩着强大的低气压,气氛僵凝的可怕。
  在数公里的奔波与数小时的枯等,换来的却是如此的冷然与忽视,苏少清低沉的口气与森冷的面孔无一不说明着耐心显然已达临界点。
  他是可以等,只要杨玄对他还有一丁点的感觉,他多久都愿意等,等待杨玄回头看他一眼!但杨玄的眼中此时全然容不下自己,瞳中满是小纪的影子,这一点让他无法再度隐忍,一秒也没办法。
  「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闪开。」
  杨玄的言下之意再清楚也不过:不需要外人来插手。
  虽未明白地将「外人」二字道出口,但言语中那极尽所能撇清两人关系的含意,已然在无形之中成为了苏少清怒火的导火线。
  他刻意凑近杨玄那冷然的脸,试图激发杨玄脸上一丝情绪的变化,就像平常一样。
  可却没有如预期般出现。
  不安、忿怒等种种情绪当下交织错乱,在觉察到眼前那双眸子上竟只有暗沉的一片而没有自己的存在时,此种情绪是更加紧绷起来。
  苏少清握紧双拳,亦顾不得此时的右手不得使力,现在他只对杨玄视自己如陌生人般感到恼火。
  强压下心中那恳求杨玄给他任何一点表情都好的细微声音,而以如火山岩浆般难以扼止的怒气喷发出来,「你再说一次!你敢说这只是你的事而已吗!」
  杨玄仿佛对苏少清的追问感到不耐,越过苏少清而开门的手更点了明白,「我不想跟你耗。」
  苏少清一把钳制住那细腕,不让那指尖有碰触门把的机会。他不明白自己加重了多少力道,只因他没觉察到杨玄一丁点的表情,当他是全然透明的存在。
  苏少清愤而抬起手下紧紧掌控的手腕,「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跟我耗,难道就只想和小纪耗下去吗!」
  杨玄只是冷哼了声,唇角嘲讽似地勾了上来:「没错,闪开!」
  这表情,完全不是苏少清所想要见到的,那是个因着小纪而牵动的神情。
  他明白,他完全明白小纪在杨玄心中有着什么样的地位,是一种对纯净的追求,一种对灵体的兴趣,更是个不可从杨玄心中剥夺的存在。这一点他能忍受,他也正在学会如何忍受,忍受要与小纪共同分享杨玄的目光与注意力。
  但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不是视他于无物的样子!
  苏少清盛怒的脸上有着不易察觉到的悲哀,虽然眼眶干涩异常,但心中却盈满了悲伤的泪水。他向来是有自信的,亦被总是自信的杨玄所吸引,甚至为了靠近杨玄而不顾一切。
  不论是以那平庸的资质加倍努力考上与杨玄一样的国立大学,不停地在杨玄的面前出现,只为了让他在意,甚至是习惯自己的存在,觉察到自己的情感都一样……
  一切仿佛是自己欲牵动杨玄的种种,直到越发靠近时才惊觉,自己早已不自觉地深受杨玄的束缚,一个情感上的束缚,永远挣脱不开。
  全然出于自愿,也一直甘于如此,真的是一点也无所谓、也不后悔。
  失了平日所应有的信心,不求感情真的能得到回应,只想着能待在他的身边就好,但是没想到就算自己已然退到如此地步,他却连半点机会也不给,就像是自己不曾存在过一样……
  苏少清咬着牙低吼,「我不可能让你去找小纪!」
  杨玄抬眼,这才终于正视起苏少清,唇边的笑意在苏少清的眼中加深,也刺目了许多。
  「你凭什么?」
  在实验室闭关许久的期间,杨玄不愿承认,在面对所有实验工具时,自己费了很多心力才将注意力全然投注在眼前的一切。其间不停飘远的心思无一不在某处打转,甚至忘却他下南部来的目的。
  这不是自己,他也厌恶面对有着自己剧变的自己。
  一心一意注视着他所追求的纯净灵体,进而露出发自内心的自信,那才是自己!不是个容易被外界的一切影响、脸部愚蠢地因着拥抱而羞红、内心因着戏谑的吻而起了燥热的人。
  眼中只有小纪、只看着小纪的自己,才是真的自己,谁都不能改变。
  受刺激起伏的情绪所左右的苏少清,理智于此时此刻已然被灭了顶,齿间的摩擦声使着吐出的话语更加凶狠起来,「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有段时间总挂在口边的「承诺」,让杨玄不若昔日般地呆愣,甚至无可反驳地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现下的冷静反而令他夺回了所有思考的空间,杨玄对此显然是非常得意且自满。他果然不会是那种会被骗到团团转的人了。
  「我的确是忘了。」杨玄毫无惧意地直视着,连眼都沾上了点嘴角的阴冷笑意而严厉地眯起,「或许该说——我根本就没答应过你什么吧?算我蠢,相信你的一面之辞。」
  顿时,脑中弹了声拔高的尖音,那是理智之弦断裂的声音,被这言语的利刃给一划而崩裂。苏少清不敢相信,他欣喜且引以为两人间重要牵系的诺言,竟然被杨玄视如蔽履般地糟蹋。
  杨玄不会明白自己有多在意当时的承诺;当然,杨玄也不会知道因为他从阳间打至冥府的一通电话,给过自己多少喜悦;更不会了解在冥府的那短短七天间,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最后他甚至不顾一切代价,就只是为了回到杨玄的身边。
  苏少清自觉全身上下因着这劈进心里的话而全身发颤。紧咬狂颤的牙关,道出最后通牒般的吼声,「你敢说这都只是我的一面之辞?你再敢说一次!」
  「要说几次都无所谓,我不会再笨到去相信你胡诌的承诺,那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辞!」杨玄刻意挑衅般地在语末加重了语气。
  先前那些因着这家伙而起伏不定的情绪,果然只是一时间的迷乱,现在,他早已抛开那一切过往,回复为原来人人惧怕的自己。
  只是还在为寻回冷静自持的自己而高兴的杨玄,那喜悦却在下一秒便消失无踪。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旁使劲带开原地,最后重重地摔入沙发,本是拿于手中的东西散落一地,发出阵阵的碎裂声响——就如同苏少清此时的心一般。
  苏少清森冷铁青的面孔随之压迫十足地欺近杨玄,「你要为你的背信付出代价!」
  杨玄不停放大的眼中,映入了苏少清那手上缠着的白色绷带,竟让他此时的心好酸、好酸。
  靠着沙发,苏少清呆坐在铺着地毯的温暖地面,木然地看着视野所及的凌乱,浑身上下却感受不到地毯所传达出来的热度,反而冒着冷汗与冷颤。
  那双看似无法接收所有外在讯息的无神双眸中,却是不停地闪过方才记忆所及的种种画面。
  最后甚至已然不堪承受,苏少清索性紧紧地闭起双眼,但那又颤又跳的眼皮却强迫似地抖动不已而无法完全闭上,无法全然隔绝不停浮现在眼前的一幕幕影像。
  那个人是他吗……?
  打从止住了内心狂涌出来的疯狂后,杨玄伤痕累累地倒在沙发一动也不动,只是微弱喘息的样子,倏地震慑住苏少清所有的感官,那从嘴角边滑过直至胸口的血丝更是令他感到触目惊心。血已失了其鲜艳之色而干涸,黯然地淌在它所划过的每一处。
  两人在施暴与抵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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