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相思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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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相思风-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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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地面子,让子信送无锋进京找御医看看身子可好?”

听到这里心里一动,难道风无锋身子最近有什么不妥?上次见面时虽然孱弱倒也行走正常,怎么会忽然严重到要入京看太医的地步?

再仔细听大姨娘回道:“娘,不是媳妇无情或是记恨当年之事。这也是守着朝廷规制祖上规矩办事呀。祖上讲的分明:分出府的主子就不能再享受城主府的任何特权,如今进京请御医要用什么名头?无锋那孩子也是媳妇看着长大地,谦恭本分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每年秋天他犯病时,媳妇也是焦急万分,可如果因他破了多年的规矩。让二十城主埋怨上咱们城主时。要媳妇如何自处?”

“哎,娘的意思是能不能让你父亲出面请御医来为无锋看病。他总是我们风家的子孙,如何能抛弃他与不顾呢!”老太君说着已经语带伤悲了。

大姨娘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娘,您应该知道多年前的事,当年媳妇找凤凰帮忙时她是如何说的,从那以后父亲就恨上她们金家了,如何还会去帮她?这……”虽然我不知道大姨娘吞吞吐吐讲出的事情是什么,但从老太君的沉默可以猜想到当年地事,老太君也是知道的。

抬眼打量下身边的秋菊,见她一副眼观鼻鼻观唇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就收神继续听下去。

许久之后,老太君缓缓说道:“算了,这也是无锋的命!从小用了那么多金贵药材养着也不见有个好,就是进了京城见到御医也不见得能有效果。”

听房里传来脚步声,估计是老太君准备出来了,急忙推门进去,见到老太君以后就蹲身行礼。

老太君虎头拐一拐地面说道:“起来吧,好好陪陪你婆婆……”说完就由秋菊与另外几个丫头搀扶着上了坐轿,返回西园去了。

屋内地上还堆放了两个箱子,上有“京城常府”的封条,一看就知道是爹娘随信送来地物件。

软榻上大姨娘盯着手中一块绣帕狠狠地咬着牙,面容有些狰狞,让我一怔。

急忙上前用力掰开大姨娘的手,发现修理尖长染着蔻色地指甲竟然都已经扎入了手心,丝丝血点染的绣帕上如红梅绽放,触目惊心。

让红衣赶快去取来白酒,用干净布沾了点白酒帮大姨娘消毒过后,又用干净手帕利索的包好,才弱弱喊了声“娘”。

已经恢复平常的大姨娘挑眉道:“娘没事,只是笑老天有眼,果然是不是不报,只是时辰不到,没想到她金凤凰也有求我的一天,哈哈……”,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那笑容有些癫狂又有些凄凉,伴随着远方传来的阵阵古筝声更是让人心慌意乱。

不顾及众多丫头在场,一把抱住大笑不止的大姨娘道:“娘,发生什么事了?您不要吓唬思儿好吗?”

红衣将所有丫头都打发下去,屋里一时就剩我们三人,才上前道:“小主子莫怕,还不是夫人觉得出气才高兴成这样,过会睡上一觉就好了。”

是这样吗?依然有点不放心,担忧地看着在我怀里笑个不停的大姨娘,直到大姨娘笑累了有点昏睡的迹象,才轻轻取过一个枕头,与红衣一起将大姨娘平放到软榻上,为睡熟过去的大姨娘覆盖上薄毯才跟着红衣到了侧厅。

入座后看着不惊不怪的红衣不由出口问道:“红姨,到底是何事让娘如此激动?”,难道大姨娘经常这个模样吗?

“小主子是自己人,知道这些也无妨,省得以后被人利用了也不知……这话说来话长,还得从大小姐刚嫁入风府说起。”随着红衣的话,那些陈年旧事逐渐清晰起来。

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二十一章 青州旧事

从红衣的描述中我整理出来,事情的大概过程如下:

前半段与成亲前一夜时娘亲讲的相差无几,但后面则有些微出入,而且这出入却是惊天秘密。

大姨娘刚嫁入城主府时,与大姨丈两人也是如胶似漆、恩爱有加,很快大姨娘就怀上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自然不是风无涯,而是风无涯从未见过面,也不可能见到面的同胞兄妹。

也就是在那时,在老城主的安排下,如今的二姨太金凤凰被接入府内,一个带着无数嫁妆进府的女子,带着“大齐第一商家”大小姐的身价进入当时入不敷出的青州城主府。可想而知,既然是为了使用人家的钱财发展自己的领地,老城主自然不遗余力的拉拢与她,甚至还强迫大姨丈在新婚期就冷淡大姨娘,专宠金凤凰一人,为的就是让金家形成一个误会。

这个误会就是大房虽是皇帝指婚的但不受世子宠爱,金凤凰虽然低为妾室却备受世子宠爱,如此将来有一日金凤凰生的孩子接任城主的机会就会大增。

但当时金家的当家人,也就是金遥光的祖父根本不吃老城主这一套,言明按照城主府世代以嫡子与长子为尊的惯例,就是金凤凰生下儿子,既非长又非嫡,摆明就是耻笑他们金家商人身份低贱,好欺负。

老城主在沉默几日之后,在一个阴沉的雨天里将大姨丈叫入书房商谈许久,在咆哮过、摔砸过、争吵过之后。直到深夜大姨丈拖着沉重的步伐从书房出来,在雨中站立一夜之后,一个惨无人道地阴谋就此达成。

那一年,豆蔻年华的大姨娘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时候,一心只为了能与心爱的人长相思守而欢喜着,在知道怀有身孕之后,更是对未来充满憧憬。

对丈夫纳妾一事根本没多少放在心上,因为夫直到失去耐性地老城主派人来强行灌下那碗药之后,大姨娘最终还是败在了利益之下,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如一个破碎娃娃般的大姨娘被老城主送到别庄休养,对外只说小两口闹别扭,过段日子自然就和好如初。

别庄一住五春秋,每每都是墙外男子徘徊不去。墙内女子泪流满面。相思之苦折磨着两个曾经相爱却无法原谅对方与自己的人。

同时,五年内二姨太金凤凰生了两个儿子。长子风无痕与三子风无锋,三姨太生了一个儿子就是二子风无舟。再也没人记得那个曾经在大姨娘腹中还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只有我家外祖父的愤怒与指责,却也无可奈何的隐忍着。

五年内,金家资金全部投入青州,建码头开港口,一个普通的城市逐渐成为大齐最耀眼的城市。

五年后老城主在见了大姨娘一面后去世,大姨丈登上城主之位,第一件事就是亲自去迎接别庄地大姨娘,告诉她噩梦已经过去,以后再也没人可以让她受任何委屈了,他会再给她一个孩子,也是他今生最后一个孩子。

五年让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成长为一个看透世事的少妇,默默的回到城主府,第二年风无涯出生,而金家这时候即使想退出青州已是不能,一个城市的繁华就是依靠这么一个悲伤的故事形成。

原来一切都是我错了,一个狭隘地理论误导着我,让我一直以为大姨娘是因为大姨丈纳妾地原因才郁郁不乐,原来大姨娘最想念地却是那个没有出生就死去的孩子,风无锋地病危则间接刺激了大姨娘的思子情怀。

远远看着软榻上熟睡中的大姨娘,心中无限伤感,想象不出大姨娘要如何隐忍才会原谅那一切,原谅那个给了自己无数幸福又背弃了誓约的丈夫,渡过了这漫长的几十年!

“既然公公当年发誓不会再伤害大姨娘,如何还会有后来的四姨太与五姨太?又如何会有六姨太,甚至还有了无若呢?还有,为什么我娘和我说的却是不一样呢?”从混乱的情感中理出最想知道的,向了解这件事情最多最真实的红衣问道。

红衣仿佛也是想起了那段痛苦的日子,面有戚色道:“大小姐虽然表面上原谅了大人,但心里何尝有一日放下过?为了世子,大小姐才竭力忍耐,其实每次都当是在演戏,演给世子是父母祥和,演给大家是夫妻相敬如宾,可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其实自从世子出生后,夫人就从未与大人同房过,长久如此,哪个男人能坚持下来。最终为了各方面的利益,大人又取了两房姨太太,而六姨太则是因为某些地方象极了夫人年轻时候的样子,只是夫人不自知罢了。”

原来娶名满大齐的言冰玉,只因为她某些地方象极了年轻时的城主夫人才会被娶进城主府,这又是一个无可奈何的故事!

接着红衣又道:“至于三小姐与您说的应该只是些表面的事情,当时三小姐年纪还小,大小姐又怎么会向她说出实情,其实这事京城方面也就老太爷与老太君两人知道,其他人也都只知道个表面上的。”

“思儿斗胆问一句,如何思儿进府月余,从未见过六姨太?”既然说起来了,就索性一次问个清楚,也不至于以后再多般误会。就象刚才那样,我还以为大姨娘因为嫉妒才不帮风无锋进京呢。

“这个,这个小主子就别问了,问多了反而不好,只要知道在夫人与小姐面前不要提起就好。”再次点头,今天知道的消息已经够让我震惊的了,我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要不真的有点接受不了。

边思索着边陪着红衣看顾还在甜睡的大姨娘,又知道了原来风无锋每年秋天都会犯病,可能就是类似于哮喘一类的,不知为何今年特别严重,已经晕厥过好几次去了。

二姨太心急如焚,求大姨丈将风无锋送进京城,为其请御医诊脉救治,大姨丈只说:“只要夫人同意,我就送无锋进京,若夫人不同意,就还是用老法子治吧。”

可想而知,金家虽然钱多,但要请御医诊治怎是有钱就可以办到的,因此二姨太金凤凰才求了老太君出面,让大姨娘帮忙,这才有了我看到的一幕。

直到傍晚大姨娘才缓缓醒过来,刚开始还有点激动,在我与红衣的安抚下,情绪才慢慢恢复平清,亲自伺候大姨娘就着温水吃了两颗冷心丸后,见大姨娘不说话只望着窗外发呆。

晚上见到风无涯后,只用力抱住他,想着如果我们也遇见当年那种情况,不知道风无涯会做出如何的抉择,是否也会如大姨丈一般屈服。

风无涯敏锐地觉察到我的不同,追问我白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二十二章 不准想念

不清楚风无涯知不知道以前的事,只好回避道:“没什么,人家只是忽然间有些想念你而已。”

闻言后,风无涯紧皱的眉头才松开,黑亮的眼眸弯了起来,轻啄粉腮笑道:“小傻瓜,才分开一会儿就想了,日后我若长期出门在外,你该如何是好?”

撇撇嘴,心里一柔,默不出声的将头埋进风无涯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清薄荷香味,掺杂着男人特有的气息,忽然有点不解气的感觉,下口狠咬住风无涯禁锢着我的臂膀。

“嘶”,吃痛的风无涯用力将我抱起来与自己平视,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轻笑道:“若这是娘子想念为夫的代表,那日后娘子还是别想为夫的好!不过为夫觉得这个有点为难亲亲娘子,就允许小娘子偶尔想为夫一次了,但不可日日都想才是。”

我如小狗般被凌空抱着,双脚晃悠着,口中还叼着风无涯的衣袖一角,口齿不清的嚷嚷道:“哼,想的美……”,见某人笑的越发得意起来。

噗的吐开嘴中咬住的衣袖,将头扭转到侧对着他后,才用凄怨幽幽的声音轻声道:“哎,想当年大冬天的加上长夜漫漫,某人依然骑马狂奔京城,只为与人家说一声梦里全是人家的影子,如今却是连想头都给限制了次数,这叫妾身如何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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