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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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官人- 第2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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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花,但它依旧简单美丽,胜过一切花环。
    因为有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顶着它在自己面前舞剑、调笑。
    ……
    ……
    “傻丫头!你相公逗你玩儿呢!咱有这么容易生气么?花环喜欢不?只可惜没有花。”
    “喜欢。相公送晴儿的东西,晴儿都喜欢。”
    “那你怎么谢谢?来来,亲一个。”
    “相公!”
    “哎!怎么分开了几天变得害羞了?快来么么哒。”
    “相公,什么是么么……”
    ……
    ……
    “傻丫头!”李权淡笑着喊了一声。
    但伊人已去,以无人再顶花环在自己面前……或许还有人,馨荷、夏茹……家中任何一人都能带着花环为自己起舞,而且都美不胜收,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风景。但属于晚晴的美只有留在记忆中了。
    李权笑着,笑着落下几滴泪,落在纸上干了的湿痕处。
    他知道这是晚晴留下的痕迹,泪于泪的交融似乎感觉到晚晴温热的小手从自己指尖流走。
    “好在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不然你让相公如何做?”李权抬起头,直面蛋黄一样温热的太阳。阳光直射入眼,视线中搞出现很多光斑的亮点,像漫天金沙洒下。
    很美。
    “晚晴,早点儿回来。”
    一声轻唤,像是想把话寄给风儿捎给不知去了哪儿的伊人,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当李权回到房间看到案几上的书信和花环时,他急过,慌过,也气过。但当他冷静下来细想之后觉得应该相信晚晴,相信晚晴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得不离开的事情,相信晚晴迟早是会回来的。
    但他真的相信吗?
    “如果我没有家,只有晚晴一个,我当如何?”
    这样的问题存在内心深处,但他不敢问自己。
    李权曾觉得自己变化很大,但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一点儿都没有变。贱人依旧是贱人,还是那样好了伤疤忘了疼。每当遇到觉得自己有负佳人时便会告诉自己不能再去招惹别家姑娘,可当事情一过,转眼又忘了,看到美女还是要想入非非,遇到可以吃的豆腐还是要吃一口。
    李权不想进入这样的死循环,所以这次他决定淡然一些,至少表面上要淡然一些。
    所以几滴泪后便强忍住了。
    ……
    ……
    忘记伤心事儿最快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忙起来。
    李权找来了衙门的官册,一看之下才发现原来衙门有这么多职务空缺。什么县丞、主簿、典史、巡检、闸官等等一个都没有。出去一些可有可无的官职,比如县丞主簿之类的,至少还有七八个职位需要人。
    县衙招人有两个渠道,一是上报州府,由州府从本州的贡生中选人认命。二是县衙自己命人然后上报。
    前者效率高,很快便可将人招满,可缺陷也很明显,州府安排下来的人很有可能是知府的眼线,用来监视下方一举一动的。李权肯定不会用这样的方式,但要自己找一时又找不到,权衡后,直接让方大方二出去散布消息,让人自己来应征,有点儿像选秀,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来。
    如此办法也只有李权敢用。
    方大方二听说了李权的大胆做法有些不愿,但李权威胁说他们不去散布消息他们两个孙子就别想在衙门当差。
    说到他们孙子,可算是得了莫大的便宜。虽说驿丞和河泼大使只是不入流的官衔,连从九品都算不上。但那也是朝廷登记在册的官衔,是有职位有义务的,比衙役还高一级。
    方大方二这次本想给两个孙子某一个衙役的差事,没想到李大人竟然许给他们两个美差,而且还没花一分钱,可说是赚大发了。
    现在明知李大人的要求不合律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这是个大事情,县中各个职位都空缺,还有衙役的数量也急缺,整个县衙就像是瘫痪了机器,遇到事儿完全运作不起来。
    这次招人,少说也有二十人左右,所以是个长久的工作。
    把事情吩咐下去后,李权又回内院。
    看着小宅院的景物,感觉到处都是晚晴的影子。李权又一阵感伤。以前不想遇到事儿的时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如今想遇到一件事儿来转移注意力又无人问津。
    在院中像个无头苍蝇晃荡许久,李权还是决定暂时先离开这个勾起自己伤感回忆地地方。
    ……
    ……
    昨夜花灯让大半曲溪人知道曲溪边上原来还有一家小面摊,小面味道不错,但还是那难倒王师爷的灯谜给人印象深刻。
    于是今日一早如花迎来了一次难得的开门红。
    小面的汤头还没熬好,几张小桌已是座无虚席。食客们也不着急,坐在一起相互说着昨夜猜灯谜遇到的种种趣事。
    如花看着今年后的新气象,笑容满面。
    如花现在已是背心肩肘,若今年生意如去年那样冷清,她真不知该怎么办。好在因为昨夜的花灯会让小面摊打响了名气。想一想,有承了那牛皮糖一次情。
    想到这儿,如花有些无力,有些恼火,又有些温暖。
    “也不知牛皮糖今日来不来?”
    正想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如花,给我来碗小面。”
    看到牛皮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草棚下,如花微微一愣,本想不怎么搭理这家伙,但心中的喜悦让她不得不翘起嘴角。最后白了李权一眼:
    “没看着这么多人等着吗?先来后到,老实在一边等着。”
    声音好似娇嗔,颇有几分打情骂俏的韵味。
    李权也没多说,看了看四周。
    没有空位,于是独自一人走到溪边,望着溪水涓涓,捡起溪边碎石,百无聊赖地打水漂。
    溪边轻风吹得李权衣角摆动。
    如花眼中只有那男人的一个背影,一边煮面,一边看着牛皮糖躬身再投掷。如花的心也跟着沉寂下来,微笑幻想着:
    “如果真能看着一个男人的背影过一辈子就好了。”
    想着,如花很快又摇摇头:“应该要看是要跟着哪个男人。”
    “哎!我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如花接连摇头,从锅中捞起面条,打上汤头,再看一眼溪边像个老顽童一样的男人,笑了笑,最后端着面条热情地招呼久等的食客。
    如花没看到背影之后忧愁的脸。
    李权用近乎无聊的方式来缓解心中的苦闷。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个没好气的声音:
    “老顽童,该吃面了。”
    声音虽是带着没好气的意味,但里面却带着甜糯糯的味道,伴着面香,谁都忍不住唾液横流。
    如花知道这牛皮糖肚子大,吃得多,所以这碗面那是特大份儿的,绝对管够。而且还大方地赏了这厮一点儿香肠丁在面上,那滋味儿!保管妥妥的。
    如花闻了自己有些挡不住面香的诱惑。
    原以为牛皮糖闻到面香会忍不住抢过去大快朵颐,可对方看到面条后只是微微皱眉,然后淡淡地说道:
    “我突然不想吃面了。”
    如花气恼,自己辛辛苦苦煮好面竟然又不吃了!
    “你不是逗我……”
    话未说完,如花忽然意识到现在的李权跟以前不同。眼中也跟着升起了一抹担忧:
    “牛皮糖,你今天怎么了?”
    李权摆摆手:“没啥。待会儿忙完,赔我一起去酒楼喝酒如何?”
    “酒楼喝酒?”如花更惊,知道牛皮糖一定发生了什么,本欲询问,可立马有打消了这样的念头,笑着说道,“哟!这么说,李大老爷是要做东?那可不能去一般的馆子,一定得去曲溪县最好的酒楼才行!”
    李权强挤出一个笑脸:“随你选。”
    如花看了看李权,然后转身而去。
    李权则继续往书中扔石头。
    “噗咚噗咚!”石头入水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像乐曲让人心变得沉寂。
    但李权没有沉寂太久肩膀就被人轻轻拍了下。如花已经脱掉围裙,换上干净的粗布衣裳背着小手,像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出现在李权身后。
    “走吧!”
    “这么快?!”李权微惊,看了看天色,这不正是面馆生意最好的时候?
    “李大老爷请客能不快点儿么?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儿的。小女子连生意都顾不上做,直接打烊了。”
    李权微微一怔,张嘴想要说一句“谢谢”,想想之后又觉自己跟如花没必要说这些。
    “走吧。”
    最终,李权只是轻轻点头,快步走到前方留给如花一个背影。
    如花眼光闪动,发现这个男人的背影有些落寞,看着那孤单的手掌很想上前牵着,但终是没有牵着。

第299章 :喝酒

    几壶酒,一桌菜,一个单独的包间。{}包间内是绣着美女图案的屏风,画着牡丹的灯罩,还有专门的下人在外面候着。
    如花说去最好的酒家不过是开玩笑随口说的,没想到这牛皮糖真带自己来了这么豪华的地方。
    据说在这里吃一顿饭至少也要七八两银子,如花这辈子都没见识过这样的待遇。
    当然,跟一个男人相约出来吃饭也是第一次。不过,包厢中豪华的陈设吸引了如花的目光,让她暂时忘记了此时的尴尬
    李权面无表情,一桌好菜视若无睹,径直给自己倒上一杯:
    “我先喝了,要吃要喝随便的,管够!”
    说罢,一扬脖,“咕噜”一声喝下。
    ……
    ……
    “喂!别光顾着喝呀?你请我来难不成就只为了看你喝酒?倒是说句话呀?”
    桌边一摆了两个空酒壶,而如花却滴酒未沾,只是看着李权一口又一口地喝。两人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过一次对话,如花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
    李权想醉,但喝了两壶还是没醉。
    不想醉的时候醉了,想醉的时候有醉不了。就像是一口浓痰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憋屈,心慌,难受!
    听到如花的话,李权也开口了,口气不怎么好,猛地把酒杯砸在桌上:
    “TmD!这酒是不是装的水?怎么就喝不醉啊!?”
    酒杯被砸了个粉碎,些许酒水和陶瓷碎片溅到了如花脸上。李权的动作吓得如花一怔,一脸的酒水和陶瓷碎片让如花也皱起了眉头:
    “什么醉不醉!我看你就没清醒过!”
    李权现在的确是没清醒,以至于如花偷偷让店小二把酒水换成了清水还不知道。
    “我什么不清醒?”李权辩解,“你不就是如花么?一个头两只手,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眼睛清楚得很,这样哪里不清醒了?说也奇怪,平常我喝半壶酒便要醉得不省人事,今儿个怎么喝了两壶一点儿事都没有?”
    如花擦着脸上的清水:“想知道你为什么没醉?”
    “想!”李权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因为你心里面装着烦心事儿。心思都用在想烦心事上面去了,如何能醉?”
    李权挠挠头:“诶?好像说的有点儿到底。那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说出来了。”
    “说出来就有用?我就能醉了?”
    “当然。”看着李权一本正经的表情,如花忽然觉得这牛皮糖忽然变成了襁褓中的孩子,说话还得要哄。不管他究竟发生了何事,现在的模样看着倒是挺可爱的。
    李权脑中搞一片空白,任何话都没经过脑子。听如花所言便开口道:
    “你知道晚晴的,她走了。不辞而别,只留了一封哄小孩的书信。”
    “走了?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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