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江湖 by: 阿偷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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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忘江湖 by: 阿偷 下-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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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启派了四人将李宣送回同钦王府,言明这四人武功均是一流,此后便归李宣调派,李宣想起之前的薛红羽,心中颇有几分黯然。 



  回到王府,府中早得知他回京的消息,满府都挑了红灯笼,张灯结彩,满目喜气,一派的热闹非凡。李宣受了众人前呼后拥、欢天喜地的迎接,也觉感动。之前月余的平淡恬静于此时的繁华如锦,简直是盼若两个世界。但回房后安寝,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三番四次掏了慕容天留的那张纸笺出来看,见了那几字,便是心中直发恨。 



  如此折腾,直到梆敲三更,才朦胧睡去。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李启便来叫李宣,李宣洗漱完毕,见了礼道:「大哥,曹子劲现在何处?」 



  李启道:「先不忙着说,跟我走。」 



  两人上了车,简装出行。一路上,马车摇摇晃晃,由开始的悄无声息渐渐的人声嘈杂起来,李宣掀帘看了看,两旁行人不断,「大哥,这是往哪里?」 



  李启笑了笑,「待会你就知道。」 



  两人闲聊了片刻,李启叹道:「你失踪之后,我也派人去找过,在那林间只见了红羽他们的尸首,我便知道老二狠下了杀手。可独独你一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总存着侥幸,盼他动手时候良心发现,饶你一马。幸好你没事,否则我怎么向母后交待,你不见的这些日子,她哭了多少次,说是对不起小姨。老二也真是心狠,从小朝夕相处的,他也下得了手。」 



  李宣默然,半晌才道:「我待会便去晋见皇后娘娘,是我做晚辈做臣子的不孝,让她如此担心。」 



  两人正说话间,却听窗外有女子高声叫道,「慕容公子!」 



  李宣闻声一怔,猛然踏前,「呼」一声掀开车帘,厉喝道,「停车!听到没有!快停车!!」车夫被他激动的声音骇了一跳,猛拉缰绳,那马一声长嘶,吃痛停步。李宣急跃下马车,前后不停张望,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哪里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莫非不是他?天下姓慕容的多着呢,他若真逃了又怎么会来京城,肯定不是他。李宣怔怔。 



  李启掀帘道:「上来吧,还赶着去呢。」 



  李宣站在青石板路中,一身华装,长身而立,惹了不少妙龄女子偷偷观望,身边人行接踵川流而过,有男女老少,有美丑富贫,只是不见那人。 



  他痴痴呆了半晌,终于死心上车。 



  



  「慕容公子!」 



  慕容天正转过街角,闻声驻足,那女子片刻后赶了上来,却是前日顾小环身边的丫鬟。只听她喘息道,「终于找到公子了,我家姑娘说公子托的事情已经查到了麻烦公子随我去一趟。」 



  燕子轩白日是不经营的,是以慕容天到的时候,大门紧闭。 



  丫鬟领着他绕到一侧小门,也有姑娘此时起身了,站在廊下好奇看着他,一身的姹紫嫣红。待到了顾小环房前,丫鬟婉言请他稍候片刻,先入了屋,片刻后,门开了。 



  慕容天跨入,顾小环着了件浅紫衫子,正在书桌前挽袖描画。见他进来,方将笔搁于笔山。两人见过礼,丫鬟上茶退下,顾小环道:「公子,你要找的人,现在城郊。说来奇怪,听说人本来是困在平晋王府,昨儿夜里,我派的人正要入府打听关押之处时,却见他们用辆马车,一举把人运出了城。」 



  慕容天沉吟,拧眉道:「……他们突然将人转移,莫非是有人什么变故,可堂堂王爷,有谁敢动他……姐姐,你手下耳目众多,京城中这几日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顾小环想了想,「若是大事,昨天倒有一桩。」 



  「是什么?」 



  「人人都说失踪月半,遍寻不见的九王爷昨天突然现身,还在街头堵了太子行驾。」 



  「什么?!」慕容天猛然起身,大是惊讶,「他……他回来?!」 



  顾小环奇怪看他,「公子?」 



  慕容天才知自己失态,缓缓坐下,心思九转,倒是片刻间已明白了李绪将人转移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李宣回京。李绪曾弑弟未遂,那一帮子人放在府中,可不是活生生的证据,拉到郊外,死了活了都不关他晋王府的事。恐怕为了保身,李绪也不会留他们太久。 



  可是,李宣身体未复,原该修养,为什么突然跑来掺和这件事,自己留言时并未明言,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难道眉儿又去见了他?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只得按下这满腹疑虑,抬首道:「姐姐,我师傅他们被关在城郊何处?」 







第十八章 



  车行到一处僻静小巷方停下,李启握了李宣的手,两人下车。 



  行了几步,到了一小院门前,此时已经是初秋,间或几片泛黄的树叶自天飘然而落。李启道:「九弟,还是你独身去见这个人,你曾饶他一次,昨夜我又派人假托你的名义救了他,想来此刻,他已经全心投顺于你,不会再有异。」他想想又笑了笑,「也容不得他有异心。」 



  李宣方悟,「这院子里的是曹子劲?」 



  李启颔首,「他受了些伤,你等会喊人叫大夫来便是,总之,戏要做足,让他对你死心塌地。他在二弟身边这么多年,见惯了二弟的手段,定不会毫无防备,他埋下的人,对我们自然有用的。」 



  李宣却不动身,低头思忖,「二哥人没杀成,为免事情败露,难免孤注一掷,麻烦也还是不小。」 



  李启笑道:「就你想得到么?我早找了个跟他面貌身材相似的人,趁乱把人给换了下来了,放心,老二是不知道他还活着的。」李宣的目光在他面上扫了一遍,「大哥,看来你也埋了不少人在二哥手下。」李启笑而不语。 



  李宣推门进去,缓步行至屋前,屋内的人呼吸沉重,似心情激动。李宣微微迟疑,伸手推门。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曹子劲惊了一跳,他满头血流,还未及包扎,被自己用袖子抹了一衣一脸,颇显狼狈,此刻转过身来,见李宣一身修长,雍容贵气,立在门边,不由呆了半晌。 



  李宣举步跨入门槛,面含笑意,细看却并不和善,隐隐逼人,曹子劲踌躇权衡片刻,终于为他气势所折,虔诚拜倒在地。 



  



  顾小环派了自己手下十数人,以她贴身丫鬟为首,跟着慕容天到城郊救人。那丫鬟名唤小蝉,看起来柔弱胆怯,居然武功不弱。 



  慕容天心道,怎么好叫这么小的女孩子去涉险。婉言谢绝,可顾小环却说你别小瞧人家,此人年纪虽小,但心思慎密,一手暗器出神入化,若有她在身边,胜算至少多了两成。慕容天只得让她跟着,其他人倒都是成年男子,言行间对小蝉很是尊敬。众人掩饰行踪,悄然到了郊外,早有人过来接应,指点章天奇一家被困方位。 



  那是座破旧的院落,外表虽然看不出端倪,院内却一直有人看守,每日轮两班,每班十数人,分别是日升日落时分。慕容天原欲日升交班前突击,那小蝉却道,「那时候确是人容易犯困,可反过来想,大家都知道救人是这个时候最佳,他们自然也明白,这个时间反会守得更紧,不如找一个人们都觉得不可能的时候来偷袭。」 



  慕容天瞧着她仍不脱稚气,说话却有几分道理,不由认真道:「那姑娘觉得那个时辰最好?」 



  小蝉毫不犹豫,「午饭时。」 



  次日午时,院内炊烟升起,隔了半个时辰,只听人声嘈杂,走近了还闻得到饭菜香,慕容天知时机已到,转头看小蝉,小蝉展开一个天真灿烂的笑颜,往身后一招手,数人跟着她悄悄潜进,从后墙翻了进去。片刻后,只听敲击声突起,有人在墙内喊道:「有人偷袭!」 



  刀剑相击声,连连响起,惨呼声,叫喊声,不绝于耳。突然,墙头一道青影一闪,小蝉跃了出来,随其后的是她几个手下,再之后,便是那守卫中的轻功高手追了出来。 



  须臾,「砰」的一声,院门亦大开,灰尘滚滚,有几人纵马奔出。慕容天及身后数人伏在草间,一动不动,看着那一干人绝尘而去。待不见人影,慕容天带着那几人,再从墙头原路跃了进去。果不其然,守卫中的高手均已随小蝉等人追了出去,剩下院内留守的几人均是武功平平,慕容天一路杀过来,畅通无阻,到了被锁的那间屋子,一剑劈下,将那锁一断两半,一脚踹开木门。 



  屋内几人颓然蜷缩在暗中,最外头那个身材高大,似是章天奇。 



  慕容天急走几步,蹲身去扶,口中道:「师傅……」话音未落,却是眼前一亮,寒风逼面。慕容天骇然,情急之下,一个铁板桥弯身后仰,一阵利风从鼻尖劈过,险些将他头也削去半个。 



  慕容天趋势后翻,那刀已经追了过来,他手中长剑急出,往那刀尖上一点,身子平平飘后了两尺。这一招看似简单,其它已经竭尽慕容天生平所学,稍有不准,身上便会多个透明窟窿。 



  片刻间已经在阎王殿前走过一遭,哪里能不心惊,再抬眼看,那人哪里是师傅,分明是个面貌陌生的中年男子,只是身型跟师傅很是相似。 



  他心知中计,正要退出屋去,已听身后数声惨叫,再回头,亮晃晃一排兵戎成圈型守在门外,那些人脚后躺着的正是刚刚还跟在自己身后的人们。屋内其他人也站了起来,均是目中精光敛然,手持短刃,一个个看过去,恐怕每一个都当得了外面的十个,难怪留在这屋子里最后才出手。 



  慕容天眉间闪过一丝悲愤之色,继而缓缓起身,冷冷握紧了手中龙泉。 



  「怎么是你?」李绪托着茶盅,看着被两名壮汉反绞双臂、跪倒在堂前的慕容天,语气听起来虽然吃惊,脸上却淡淡含着笑,轮廓间与李宣果然有几分相似。慕容天看着他,微微皱眉,但无惧色。 



  李绪抬手,身后童子恭敬接过茶盅。李绪起身,围着慕容天转了一圈,云淡风清,挑眉笑道:「既然九弟没上钩,抓了你来,也是一样。他为了你早已不顾性命了,姓李的居然也出了个情痴,可笑啊可笑。」 



  慕容天一凛,原来这圈套原来是用来对付李宣的,被自己无意中撞中,却不知是幸或是不幸。这皇家之事,九五之争,李宣也并不曾详细跟他说过,但他曾目睹李宣差点命丧九泉,虽未亲眼见到李绪弑弟一幕,却也料得到兄弟之间如此绝情,自是为了个极重大的原因。再加上李绪对那宝藏的不择手段、誓在必得,两厢应证,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慕容天也隐约猜出了几分。此番,李宣追自己来此,天子脚下,李绪却居然毫无顾忌,似仍有灭口之意。李宣此时武功全失,真要是再落到李绪手中,却只怕不是灌毒那么简单的了。 



  这一想,心中忐忑哪还能平,不禁抬头愤然道:「他好歹是你亲兄弟,血浓于水,你居然如此待他!!」 



  李绪轻蔑瞥他半晌,突然笑了笑,道:「……燕雀安知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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