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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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慈-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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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之声麽?我突然觉得这昏暗的房间里有丝阳光照了进来,“皇兄,你确定麽?真的麽?你真的没有看错?真的是双头蛇而不是两条蛇?真的麽?”我颤声问著。
“我确定,”沈君笙难得严肃的脸上,尽是确定的神情,“我没有看错。”
“师父!”我急急地看向齐定灼,“带我去找那人,不管用什麽方法,我都要求他……”
“没用的。”齐定灼白著脸摇头,“我想,他是不会管的。”
“为什麽?”沈君笙不解地看著他,“他上次不也帮了我们吗?所以慈儿才……”
“那是因为他欠了我一次,可是,移魂之後,人情便已还完,以那人的性子,就算是人死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施以援手的。”齐定灼摇头,“虽然残忍,但,他就是那样的人。”
“但,但我听他说,他与你们齐家的先祖是有极深渊源的,说不定,说不定……”
“对啊对啊,我们去求他,我去求他,如果他能救得了御风,我,我……”齐夫人急道。
“所以他才会故意欠我一次。”齐定灼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脸色更难看了,“况且,况且,那个人,我怕他现在已经坠入魔道,若非他居住人迹罕至之地,这天下早已大乱。”
“师父,告诉我他在哪里。”我站了起来,定定地看著齐定灼,我管他入不入魔道,我只知道,现在只有他能救得了齐御风,只有他能,所以,“我要带著御风去求他相救。”
“君慈,”齐定灼神色复杂地看著我,“你,也许会死的,被他杀死。”
看著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齐御风,我微微一笑,“他若死了,我又岂会独活?”
被我的话震住的齐定灼无言地看了我半晌,缓缓开口:“好,我告诉你他的处所。”
天刚蒙蒙亮,慈王府前便停了一辆马车聚了一群的人。
“这是给他延毒以及给你补血的药。记得!他吃你也得吃,不然,你活不到见那人。”
“皇叔,我已经下旨到各处驿站,你到那里的时候,他们会给你备好马与吃食。”
“慈儿,你路上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太累了,就算是为了御风,也要保重自己。”
“义父,您和御风一定要平安回来,祁雅,祁雅还等著你们送我上路。”
“王爷,这,这是拙荆准备的东西,你们带在路上用吧,她昨夜是太急了,您别见怪。”
“王爷,让昕儿和你们一起去吧,我不会添乱的,而且路上还可以帮你照顾堂哥的。”
坐在车前充当车夫角色的我,一一接过他们的东西,朝他们拱手:“师父,皇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御风的;矜麟,谢谢你的帮忙;祁雅,我们一定会尽量赶回来的;齐将军,夫人爱子至深,我是不会见怪的;昕儿,谢谢你,只是,麻烦你留下照顾齐夫人好麽?她也需要人照顾的。”说完,见众人都不再说什麽了,我一摆手,马鞭一扬,绝尘而去。
就如沈矜麟所说,他下旨让各地的驿站都为我准备好一切,当我到达一处驿站时,马匹、食物都已经备好,我食不知味地匆匆咽下下口饭菜,便打马扬鞭地上路。躺在车里的齐御风一样的毫无知觉,因为马车造得非常牢固,而且给他铺垫的又都是上等的丝绸布料,所以这一路上虽然快马疾驰,却也没有颠簸到他半分。
我不分昼夜的赶著车,困了,就进车内稍稍打个盹,累了,就伸伸腰身,但绝对不会让马停了下来,除了有一次,一群不长眼的山贼挡住了我的去路。若换作平时,我可能会作弄他们一下,但现在,一分一秒都是齐御风的生命在流逝,我绝对不允许自己把时间用在这等无聊的事情上。确定他们并不是什麽善辈之後,我动用了凤吟剑──即使在与黑旗对战时,我都没有杀过人,但此时,当那些人的鲜血洒满一地时,我只是冷冷地将剑回鞘,继续赶车。
齐定灼给我的延缓蛇毒的药,应该是有效的,只是,金冠蛇毒之所以令人谈之色变,就是因为它除了金冠蛇胆,无药可解。虽然没有死,但是齐御风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的僵硬,身上的紫气一天比一天的加重,虽然我也有再喂他我的血,但却已经无效,所以,我必须要更快地赶路,必须尽早的见到那个齐定灼口中的人,不然,我怕,见到了他,齐御风却……
终於,看到了,看到了齐定灼口里的那片竹林,那个周围的人誓死都不去的竹林。马车已经无法入内了,我抱起齐御风走入那片竹林。果然,就如同齐定灼所说,里面的阵法奇异古怪,稍不留神既会受伤甚至死亡,如果不明阵法,只会当是这里闹鬼吧?
凭著之前学习过的破解阵法的方法,以及自己的轻功,我艰难地往里走著,不仅要小心不掉到陷阱里,不被那些不知名的东西打到,还要小心怀里的人也不受半点的伤害。
好不容易见到了竹林中的一间小房,我心中一喜,一时的大意,一脚踏了过去,却发现脚下一空。不好!我在下坠的时候拼命地稳住身形,紧紧地抱著怀里的人,不管怎麽样,绝对不能让他受到一丁半点的伤。身下没有夸张的丛丛刀林,却只有一条巨蟒!它此时已经感觉到有人入侵它的地盘,仰起头,张开了血盆的大口,我甚至感觉到了它的吸力。
葬身蛇腹?我从来没有这麽想过!一手抱紧齐御风,一手拔出身侧的凤吟剑,借著那股吸力,我狠狠地刺了下去!如果,我现在两只手都可以用的话,那这区区蟒蛇又何足挂齿?可惜,我现在的一只手,要紧紧地搂住最爱的人,不然,他就会被巨蟒吸入腹中。所以,我虽然刺中了巨蟒的要害,但它却没有立时死去,它那庞大的身子立刻吃痛地将我卷住,若不是我及时的将齐御风的身体移开,他也会被一起卷住,此时的他,怎麽能受得了?
小的时候看电视节目《动物世界》里面有介绍,蟒蛇捕食猎物除了直接吸入口中之外,就是用它那庞大而有力的身子将猎物卷住,然後用力,将猎物生生的绞死。现在,我就是这种情形,全身的骨骼似乎都要被它寸寸的卷碎了,血,也顺著嘴角丝丝缕缕地流下。
开什麽玩笑,我来这里是救人的,怎麽可以让这麽个畜牲困死在这里!虽然它也快死了,但以现在的状况,在它死前我就要被它绞死了!强行运转内力,刺中蟒蛇要害的剑拔了出来,不等它因吃痛而更加用力,我挥剑下划。蟒蛇的皮很韧、很滑,若是平时,那剑绝对被弹开,但是,我是沈君慈,我是要救自己最爱的人的沈君慈!之前的沈君慈之所以会上穷碧落下黄泉,是因为凤魅死在了他不知道的地方,他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但现在,现在我的手里抱著我最爱的人,我拼了命也要救活的至爱,我绝对不会让自己落下遗憾!
蟒蛇的身子被划断成一截一截地落在了地上,而我,则身上从头到脚的被喷了一身的蛇血。闻著那令人恶心欲吐的血腥味,我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突然想到自己以前喜欢的读的一部小说里,那个幸运的男主角因为吸食了药蛇的血而功力大增,可现在,毕竟幸运的事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遇到的,那只是一条极为巨大,却极为普通的蟒蛇罢了。
喘息稍轻,我便打量著四周。这里是个陷阱没错,蛇,应该是人捉了放进来的,而且,蛇尾被什麽东西钉在了地上,所以蛇根本无法离开。而这个深深的洞,四壁光滑,根本没有一丝凹凸之处,别说我现在抱著齐御风,就是没抱著他,也很难爬上去。
这里,离那小屋不远吧?据齐定灼说,那个人几乎都是足不出户的,那,他应该在那个小屋里吧?如果我呼救,他会救我麽?可是,齐定灼说过,那人可以心硬到人死在他的面前他都不闻不问。算了,不管了,此刻,也只能这麽做了──
“救命啊!!!有人没有啊!麻烦拉我们出去好吗?!”先大声求救再说吧。
我喊了半天,外面却没有动静,唯一的声响,就是鸟雀被我的叫声吓得惊飞的振翅声。
怎麽办?那人是不在,还是真的见死不救?如果不出去的话,那齐御风……我低头看向怀里的人,一看之下,却大惊失色,他的脸似乎已经完全的变成了深紫色,而他的身体,身体已经僵硬地如果把他放在地上都可以直直地站立在那里,颤抖地伸出手指放到他的颈侧,那动脉地跳动虽然还有,却已经极其微弱了,如果不是细细地感觉,根本就无法发现还在跳动。我的心底一阵的发寒,不要啊!我赶了那麽久的路,一路上不管累成什麽样都能支持,就是因为想著到这里能有救,难道,难道都已经到了这里,却要功亏一匮不成?
拿著手里的剑,我开始在那光滑的土壁上挖洞,虽然希望渺茫,但,如果能有些凹凸之处,我或许可以凭借它们出去!用腰带将齐御风绑在背上,用力地以名剑凤吟在土壁上挖坑。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当我将那些坑挖到距洞口还有两米的时候,我提力运劲,纵身跳了上去,看著四周已经明显暗下的天色,不觉我在洞里竟已用了大半天的光景。
小屋里有灯,小屋里居然亮著灯,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齐定灼说的那个人就在屋里,可是,他却对我的求救置若罔闻,这样的人,这样见死不救的人,他能救齐御风麽?


50、易命


“前辈,深夜打扰实属无奈,但求您搭救性命。”我用内力开口,相信他一定能听到。
小屋里一片寂静,仿佛那灯火本来就是亮著的,而人,根本就不在屋内。若是在平时,我可以慢慢地等到他他愿意开口为止,或者,人总有出门散心的时候,只要等到他出门就可以了,但是,现在不行,我等不了那麽久,我甚至担心,齐御风的性命,就悬在今晚。
“前辈,情非得已,请您谅解。”来到小屋门前,正想推门,却发现上面仍有机关林立。真是……算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赶紧动手。
解开了!可是,怀里的人却愈发的僵硬了,不行,必须在今天晚上,必须是今晚!“虽然他的屋外机关林立,可是,只要进到他的屋里,那就一切太平了。”这是齐定灼说的。
果然,进到屋内後,那种感觉就不一样了。屋子很简单,一进门就能看到一张床,一张桌,桌上放著盏灯,桌前的椅子上背对著我们坐著一个人。他,应该很老了吧?头发都是雪白的呢。也是,连齐定灼都管他叫前辈呢。只是,他却说什麽,见到他不要吃惊,吃惊什麽?
“前辈,晚辈沈君慈见过前辈,乞求前辈能施以援助,救他一救。”轻轻地将齐御风放在一旁,我弯膝朝他那跪下。沈君慈只跪天地,不拜君王,此时,为了齐御风,我下跪了。
那人倒没卖什麽关子,听到我的话之後,便转过身来:“你能来到这里,说明你还是有些本事的,怎麽齐定灼没告诉你我从来都是见死不救的麽?”他的声音很冷,很沈。
“可是,可是,他们也说,您与齐家先祖有渊源,也许,也许会救他一救。”我颤声道。
“哦?齐家?你说,那个死人是齐家的孩子麽?”那人眼光一移,看向一旁的齐御风。
“他没有死!”我的声音略有提高,却又低落下来,“他还没有死,他还活著。”
“哼!没死麽?被金冠双头蛇咬到,全身泛紫,肢体僵硬,过了今晚他就死透了,和死人有什麽区别。”那人冷冷地说著,仿佛别人的死活在他眼里真就如同蝼蚊一般毫无意义。
我著急地抬起头来,却在看到他的容颜时,满肚子想说的话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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