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三 永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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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三 永相随-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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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滩上每次退潮,就会留下贝壳,海螺,泥沙等等东西,这贝壳古堤,就是无数次海潮,无数次贝壳堆积后的结果,是海神的力量呢。」谢凌毅看着眼下跳跃着的海浪道。 
「原来如此,我还在想,八百多年的工程,要多少代人才建得成啊,不过……船长,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古书上有记载。」 
「哦……。」欧阳子鑫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你好像不大高兴?」 
「我以为已经看完了你所有的书卷。」 
「是吗?」 
「是的。」 
「那是本有关海岸和岛屿的古老卷轴,在我的府邸里,」谢凌毅注视着欧阳子鑫,低吟道:「我会拿给你看的,我还有许多其他的书。」 
「唔……」这意味着欧阳子鑫不仅要去夏国,而且还是谢凌毅的家中。 
「不要吗?」 
「当然要!」欧阳子鑫表情的颇为坚定:「一言为定!」 
谢凌毅闻言,定定地凝视着欧阳子鑫,那眼神比此刻的阳光更要热烈上万倍! 
「只、只是看书罢了!你不要想太多!」欧阳子鑫察觉了,登时像一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猫一般,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我知道。」 
欧阳子鑫极不信任地盯着谢凌毅,但发现这样做只会让自己更紧张而已。 
像要掩饰心中的局促感,欧阳子鑫把视线投向远方的堤坝,并努力幻想着:「如果走在全是贝壳堆砌的堤岸上,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毅,子鑫,原来你们在这儿。」这时,一身石青色长袍的雪无垠走了过来,后面跟着的是天澧,和水手长刘恪。 
看到雪舟师和刘恪,欧阳子鑫一点也不奇怪,但是每每睡到日上三竿才会起床的天澧,如今早早地出现在甲板上,这让他非常地好奇。 
「早,船长!还有子鑫!」天澧精神百倍地招呼道。 
「你今天真早,天澧。」欧阳子鑫招呼道。 
「因为我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像鱼饵,渔网,篓子……」天澧兴高采烈地就像个孩子,虽然他是只有十五岁。 
「等等!你在说鱼饵?」欧阳子鑫双眼立刻放出夺目地神采道:「难道是准备捕鱼?在海上?」 
「对啊,船长没有告诉你吗?这一带肥美的鱼儿很多,所以赵老厨子建议我们捕一些,到了晚上就可以吃烤鱼,吃不完的,还可以制成碱鱼。」 
「船长?这是真的?」欧阳子鑫把无比期待的目光投向谢凌毅。 
「不错,」谢凌毅给了他一个满意地答复:「从下午开始。」 
「太棒了,我还没有在海上钓过鱼耶!」欧阳子鑫跃跃欲试,他从小就淘气,不是爬树看鸟窝,就是自制钓竿在荷花池里钓鱼,气得宰相大人常罚他跪板凳。 
因为这不仅危险,也不符合他名门公子的身份。 
「毅,既然子鑫从未海钓过,就让他和澧儿一起去吧。」雪无垠微笑着建议道。 
「嗯。」谢凌毅正有此意。 
「多谢船长!」欧阳子鑫和天澧异口同声地道。 
时逢秋季,晌午的晴空一碧万倾,从那宝石般湛蓝的海面吹来的南风,令人精神气爽,锚工们抛下了木爪石碇,大浮号停泊在离开贝壳古堤千尺远的海上。 
甲板上热闹非凡,欧阳子鑫穿着一件长袖的白色绣扣衫,系着一条浅蓝色的绸腰带,底下是靛青色的绸裤,光着脚丫,站在船头上,和水手们一起钓鱼。 
「嘿!子鑫,如果你捕的比我少,可得负责给大伙烤鱼吃。」一身褐衣的天澧,跨开脚,气势十足地站在另一边。 
「说不定是你烤呢!」欧阳子鑫接下挑战,摩拳擦掌。 
◇◆◇ 
……不知不觉,天色已近黄昏,太阳以肉眼可以感觉到速度,慢慢地往下沉,灿烂的光芒把船长室染成金红一片。 
谢凌毅眉头轻拧,一脸肃然地坐在花梨书案前,案台上摊开着一幅丝锦地图。 
上面刻画细致的图案,是连绵的山峦、大片的草原,贯穿东西的河流、和大小城池分布的情况。 
「靖国北面边塞有三万驻军,龙岭山脉又地势险峻,从早上收到的传书看,他们现在正自北而南地逐个加强关隘的兵力和戒备,关多兵广,如果是车马路行,一关关打过去,可要费好一番功夫。」 
「所以海战才是上策,从这次航行看来,靖国水师,分布较散,而且……官官相护,管理混乱。」雪无垠坐在太师椅里,微微一笑:「不过,海路被封堵也是迟早的事吧?」 
「嗯,但是海上的警戒不至于像陆上那样密不透风,毕竟靖国最大的税收是来自海上交易。」谢凌毅说着,犀利地盯着右上角——那用朱砂描绘出来的靖国皇城。 
「我们现在走了大半的航程,等那个少年皇帝反应过来,我们已经离开靖国,到达大都了吧。」雪无垠的语气里含着淡淡的得意。 
「对了,关于那个宰相欧阳鹤,」谢凌毅突然问道:「你的影守对他了解多少?」 
雪无垠捏着泥金扇骨,答道:「欧阳鹤是两朝元老,朝中事务,无论大小,几乎都有他的参与,皇帝很信任他,欧阳家和掌握一半兵权的武家又是世交,所以,是个不容小窥的人物。」 
谢凌毅点头,沉吟道:「新帝不谙政务,朝中又没有很强的势力,不知道这位大宰相是当真在辅佐少主子,还是……另有所图?」 
「不管这妄图谋反的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正所谓无风不起浪,靖国朝堂,定有好戏可看。」毫不留情地嘲笑着,雪无垠站起身来:「我会派影守密切留意宰相府和武家的动向,今天就到这里吧。」 
「怎么,你有事?」 
「呵呵,你是贵人多忘事,你之前不是说傍晚时分,要去看他们捕鱼的结果吗?」 
「啊……」谢凌毅显然是忘记了,他回过神,收拾起地图和密报。 
雪无垠以一种暧昧难明的眼神定定地注视着他。 
「怎么了?」谢凌毅问道。 
「我只是觉得夕阳下的你,非常的诱人。」 
「……」 
「我在外边等你。」雪无垠留下一抹迷人的笑容后,退出了船长室。 


第二章 
「哈哈哈!我赢了!子鑫,你就乖乖地给大伙儿烤鱼吧!」天澧提着一尾硕大的黑鱼,得意地狂笑。 
「可恶!你再等等!太阳还没完全落山呢!」欧阳子鑫的衣袖高高卷起着,被晒了一下午的脸颊一片绯红。 
谢凌毅和雪无垠从舱口上到甲板,一股浓重的鱼腥味,即刻扑面而来。 
「光闻这味道,就知道他们收成不错。」雪无垠展开泥金折扇,轻掩在鼻前。 
「嗯。」谢凌毅朝三五成群的水手们走过去。 
这些大汉的面前排放着陶盆,瓦罐、木桶等大大小小的容器,里面游着各式各样的鱼,有小黄鱼,石斑,田鱼,青鱼等等,像市集那样琳琅满目。 
「船长来了。」 
「船长!舟师!」水手们十分殷勤地打着招呼,谢凌毅略一颔首,说道:「今晚宴会,我会让赵老厨子搬出极品汾酒,让大家畅饮一番。」 
「噢!」人群里立即爆发出响彻天际的欢呼声。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雪无垠笑了:「今晚一定很热闹。」 
谢凌毅还没说什么,就听得船首那里传来一阵兴奋过头的大笑,那个声音是……? 
「澧儿竟笑得这么开心,遇到什么好事了?」雪无垠闻声,微笑道。 
谢凌毅则毫不犹豫地朝前走去。 
「只差三条罢了,你别高兴得太早!」欧阳子鑫正摆弄着一根向赵老厨子借来的钓竿。 
那用细麻绳搓成的简易钓线,缠住了钓竿,一时很难解开。 
「子鑫,你真是死鸭子嘴硬!刚才撒网都捞不了那么多,你还想用鱼竿赢我?」 
「呵,竞争很激烈呀。」雪无垠轻摇着折扇,翩然而至,在他旁边的是谢凌毅。 
「首领!船长!」天澧一见,便兴高采烈地迎了上去,并向他们展示自己的丰收。 
「不错,子鑫少了三条吗?」雪无垠听完天澧聒噪的长篇大论,看向欧阳子鑫。 
「说好到太阳下山为止,我还没输呢。」欧阳子鑫不服气地说道,一直未出声的谢凌毅,突然走上前,拿过他的钓竿。 
「船长?」 
「我试试。」谢凌毅说道,一边解下钓竿,将乱麻一样的钓线理顺。 
「原来是这样……」欧阳子鑫不禁感叹,又看到谢凌毅拿起五个钓钩,系在鱼线不同的位置上,然后再装上鱼饵。 
右手紧捏着钓线一端,左手毫不犹豫地把另一端抛甩出船舷。 
「哎?」欧阳子鑫大叫,谢凌毅钓鱼居然不用钓竿?! 
「时间刚刚好呢。」一直关注着他们的雪无垠,抬头看了看橙黄的天空,喃语道。 
「什么?」欧阳子鑫一头雾水,突然,才半刻的功夫,谢凌毅稍一使劲,那一串鱼儿,哗啦啦地跃出海面,腾空飞上船舷,好不耀眼! 
「真的,假的?!」欧阳子鑫惊叫道,天澧也是一脸的瞠目结舌。 
鱼不仅多,还是宫廷宴上才能尝到的极品黑鲈鱼,欧阳子鑫瞪着那五尾大鱼,突然明白谢凌毅为何要拆了钓竿,这根细竹竿可承受不住海鲈鱼的重量。 
「呵呵,果然是味道鲜美的极品黑鲈鱼,毅,你算得真准。」雪无垠轻轻摇扇,笑吟吟地注视着谢凌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船长,难道你连鲈鱼的话都懂吗?」惊叹之余,欧阳子鑫一把抓住谢凌毅的衣袖追问。 
「以后告诉你。」谢凌毅低声道,反拉住欧阳子鑫的手,把那勾着鲈鱼的钓线塞给他:「这是你借我钓竿的谢礼,收下吧。」 
「啊?!船长,您怎么可以这样?!」天澧急得跳脚,不过,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事先并没有说明不可以接受别人的馈赠呀。 
「不要吗?」谢凌毅注视着欧阳子鑫。 
「要,当然要!」欧阳子鑫看着气炸肺的天澧,豪迈地拍了拍谢凌毅的肩膀,「哈哈,还是船长够义气!」 
这动作让天澧一惊,因为欧阳子鑫的手脏兮兮的不说,他一个小侍者,怎么能在船长面前这么放肆? 
「哎呀!」甲板湿滑,欧阳子鑫脚底一个踉跄。 
「小心。」谢凌毅及时出手,抱了个满怀。 
「谢谢啊。」欧阳子鑫呵呵笑着,回头道谢。 
天澧见着这一幕,不是吃惊就可以形容的了,简直是恍若做梦,这、这男人是冷酷无情,让人闻风丧胆的谢王爷吗?!居然会这么温柔地对待欧阳子鑫?! 
「王爷和子鑫何时变得这么要好的?」天澧瞠目结舌,回不过神来。 
而一旁的雪无垠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始终不发一言。 
◇◆◇ 
秋夜,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 
清冷的月光洒向浩瀚的云险海,是那么宁静,披着如水月色的大浮号甲板,人声鼎沸,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哇塞!真看不出你还会跳这舞啊!」 
「喝!」 
「赵老厨子的手艺真不错啊!」 
甲板上,佳肴叠成宝塔似的,每一盘菜都内容丰富,鲈鱼切得细薄透明,摆放成秋菊盛开的景象。 
对于每天都只能啃馒头吃咸肉的水手们来说,今晚无疑是飞上了月宫,比皇帝老儿还快活啊! 
除了佳肴,还有酿造了足足三十年的极品汾酒,飘香数里,闻着都醉人! 
欧阳子鑫盘腿坐在相对安静的船首甲板上,面前是他亲自看着炉火,烤了好久的黑鲈鱼,虽然这本该是天澧干的,谁知道这小子一听说有酒喝,立刻溜得不见踪影,欧阳子鑫只好又摇扇,又添柴,忙得大汗淋漓。 
「真香啊!」欧阳子鑫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挟起鱼肉,迫不及待地一口,烫得大叫。 
「呜呜!好烫!」苦不堪言时,一杯香醇的白酒,递到他呼哧个不停的嘴边。 
欧阳子鑫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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