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捕快一等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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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流捕快一等护卫-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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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给你了。」哑口无言地盯着对方高深莫测的笑容挣扎了良久,最终,莫欣然还是率先举起了白旗,乖乖地将胳膊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任那纤细的臂膀为自己分担走大半的重量,捶打着还在发麻的腿,他不胜感慨地叹服:「为了完成任务,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难道你就不在乎,自己的面子也从此扫地了吗?」 

「……我只在乎,自己说的是不是实话。」淡淡的回眸望了他一眼,冷清凛不置可否地咬了咬下唇,轻描淡写地回答,成功的让莫欣然准备好的话,全部卡在了唇间,找不到宣泄的缺口。许久,他才摸摸鼻子,讪讪地转移开话题:「对了……那个周员外是怎么回事!我在这里当了那么久捕快,除了知道他是个孤寒鬼、铁公鸡外,从来没发现他竟然身负武功!」 

「……你待在这里,我去把他们收拾了。」沈默了片刻,冷清凛经他提醒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了什么。他瞬间变了脸色,苍白着玉雕般的俊颜,将莫欣然安置在旁边。可不等他动身,一只手便牢牢地扯住了他素白的袍角。 

「什么意思?」愕然回眸,冷清凛不期然地对上莫欣然那双黑白分明的坚定眸子。 

「你才是什么意思!要把我留下来自己一个人逞英雄吗?」怪叫了一声,莫欣然丝毫没有松开的趋势,惹的后者又皱起了眉头。 

「我是担心你啊……」 

「我也担心你啊!」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冷笑了一下,无法消散胸口飙升的温度,冷清凛选择了最笨的反讽。可莫欣然并没有因他的坏口气而移开眼神。定定地,不容忽视地,他望向有些措手不及的对方,绽开一抹了然的浅笑:「当然相信。但相信了……还是会担心啊……」 

「你不要后悔……」叹了口气,说不清为什么,明明可以再点了对方的||||穴道,把他丢回原处等候的,可面对那双信赖的眸子,那双不曾犹豫过的眸子,冷清凛折服了。抬起的手转变成掌,托住后者的后腰,冷清凛深吸一口气,纵身带着莫欣然掠向了前院。而风中,对方苦笑连连的回答,也缥缈得让人听不真切了。 

「傻瓜……我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啦……」 

周府前院—— 

在莫欣然眼中厉害的狠角色,在冷清凛手下却连三招都走不过。轻松的几个起落制伏了福伯和周员外,冷清凛板起面容,露出冰封千年的逼人寒意,吐出的话句句如冰箭刺穿对方剩余的坚持:「是谁叫你们绑架怀春楼老板娘的?」 

「我、我不会说的!」窝囊归窝囊,周员外还是在恐惧之余挤出必要的忠诚。 

「你想死吗?」温度又骤降了些,冷清凛抽过对方落在地上的长剑,抵在周员外的咽喉部推近了几寸。后者尖叫了一声,咬咬牙,索性把眼闭了起来。见状,莫欣然贼笑了两声,推开阴沈着俊美的面容简直暴殓了天物的冷清凛,故作亲切地拍了拍颤抖的周员外,用凉得透骨的口气缓缓威胁:「哪里哪里,怎么能说死就死呢?周员外,你是知道的,这六扇门里自古以来就有着千百种叫人说话的方法。我虽然不才,只是个混小县城的,但好歹这么多年干下来,经验也是有一点的……剥皮抽骨的手段当然比不上京里的捕快熟练,还请你多加担待了。」 

「……我、我不会说的!」 

「没关系没关系,你要是那么痛快的说出来,我也没得玩了。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一个老方子,就是把你的皮割开几个口子,里面撒上糖,再放到蚂蚁窝旁边,那时候,不就是名副其实的蚂蚁啃骨头了吗?呵呵,你说好玩吧?周员外?」 

「……」 

「周员外?」歪歪头,自认说得很精彩的莫欣然,不明白为什么周员外翻着白眼就是不肯松口。后面看不下去了的冷清凛,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肩,沉声提示道:「行了,他已经被你吓昏了。」 

「这样就昏了?我还有七八招更残酷的没有说呢!」心照不宣地回他一笑,莫欣然转身,桃花眼里堆着浓浓的笑意挤到福伯的身前,划开一个罗刹似的冷笑,温柔地问:「还有你呢!想不想听啊……我有一种扒人皮的新法子,先从……」 

「我说!我说!」福伯哪里还有刚刚的飞扬跋扈,不等莫欣然的话开头,他便投降地大叫起来,老脸上的皱纹苦得可以挤出水来:「是……是你表哥,罗云秀指使的。」 

「什么!?」 

「不可能!」 

两声惊呼随着福伯的话音落定,一前一后地响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白了失了方寸叫出声音的冷清凛一眼,莫欣然不假思索地舔了舔唇,张口信誓旦旦地重复自己在第一时间的答案,宛如从来没有怀疑过一般:「不可能。」 

「……你、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是唯一可以阻挠他前程的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东西,会想杀你也是人之常情吧!」不敢置信地呆望着莫欣然,福伯僵硬了一会儿,有些古怪地提醒道,并把目光停留在了冷清凛那张被震惊所击溃的容颜上:「再说……你又没见过罗少爷,你知道他什么!」彷佛怕证明不了,他顺手摸出一块玉佩,炫耀似的丢在了两人脚下:「干脆就说明白!这块玉佩就是他给我们的身份证明,我们是江湖上的探子,受托易容成周富贵和老福的样子,混在这里监视你和你娘有三个月了!」 

「欣然……」踌躇地摇晃了一下,冷清凛勉强稳住紊乱的心神,虚弱的捡起地上的玉佩,想要说什么,却在看清玉佩后一阵晕眩,只吐出两个字便哽咽了回去。怎么可能……他一直相信的表少爷,一直当作兄长一般敬佩的表少爷,一直在教导自己武学以外的其它一切的表少爷……都是假的吗!?那个在小时候别人欺负自己是检来的孩子的时候,会温柔的保护自己,偷偷塞给自己水果的表少爷……那个笑容,是假的吗?那么……他在那冷冰冰的豪门朱院内所依赖的善意也是假的了? 

「是假的。」想也不想地把冷清凛的身子揽进怀里,莫欣然托起那曲线优美的下颔,强迫目光游移的对方看向自己,毫不迟疑,一字一顿地把答案砸进本已慌乱的后者脑中:「是、假、的。」 

「欣然……」无力地松手,玉佩砸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彷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冷清凛就像忘了自己已经苦练出了绝世的武功似的,他的心神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雪夜,回到了御天王府那牢不可破的院墙中,回到了周围的冷嘲热讽和恶意的侮辱中……这一次,罗云秀没有出现……而再没人会在乎自己了……他包围在那么多的仆役间,却依然是孤儿。 

「清凛。是假的哦……」突然,一声温柔的呼唤坚定地穿透他为自己的心铸建的高墙,一双手臂更是在他要堕落的刹那,牢不可破地紧紧扣在了自己的腰上。试探地,缓缓地,冷清凛的目光重新在莫欣然灿烂的笑容中找回了焦点…… 

「这是明显的陷害嘛!你不要信他们的胡说八道!」没有责难身为护卫的冷清凛短暂的迷失,莫欣然自然而然地把那倔强且脆弱的人扶抱住,彷佛互相扶持是理所当然的。毫无根据,却也毫无动摇地,他笑,他开口。 

「表哥是不会做那种事情的!一定是有人想办法把那玉佩弄到手里,故意栽赃的!」 

「你……你又没有见过表少爷……为什么会知道他不会做……」像是在无边无际的汪洋中抓住了稻草,冷清凛收紧力道,牢牢地扣住莫欣然的肩,想要压抑颤抖的趋势而用力,不慎在那宽厚的背上留下明显的抓痕。血流出来,肉翻起来,但那没有弊瑕的笑容依旧。镇定自若地,莫欣然反搂住冷清凛,像是责怪他的健忘似的,轻轻在他的耳边呢喃:「笨……我没有见过他又怎么样!我有听你提起过他啊!你忘了……你还教训我不可以怀疑表哥呢!你说他是个真正的好人啊,我还记得呢!你忘了吗?」 

「可是……玉佩……」 

「我不管什么玉佩!我相信的是你——冷清凛!所以,我相信你相信的人。」 

「……」惊讶地推开莫欣然,呆呆的望着那锁住自己,不让自己的身体碎裂成块的双眸,冷清凛突然发现,刚刚自己和莫大娘说的话不再是玩笑了……他是真的……在为遇见这个男人而心甘情愿地感激上苍!怎么会是玩笑呢?他怎么会不喜欢这个男人呢?他早就该明白……对于眼前的莫欣然,他可以倾诉,可以依赖,因为不管他在说什么,不管这个男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接纳,他说的每一个字,这个男人都有认真地在听! 

人究竟要找到一个怎么样的爱人才算完美,才能满足呢?他不知道答案,但他懂得珍惜现在溢满胸腔的幸福。 

「相信了一个人就不要再怀疑了,不然人生该多么寂寞呢?既然玉佩出现了,我们来证明它不是表哥亲手交出来的不就成了!」和煦的笑着,莫欣然绕过僵立在原地的冷清凛,蹲在沉默不语的福伯面前,坏笑着恐吓:「喂!别把我当傻子!你以为凭一块死物就可以让我去怀疑一个活人吗?信赖这东西,既然很难建立,就没那么脆弱一碰就碎!快说,你们是怎么和给你们下命令的人接触的!」 

「我、我们是到他们指定的地方领取任务的……」不知为什么,身为老江湖的福伯,在看着莫欣然的坚定不移时,动摇了。就像是嫉妒和羡慕似的,他没有再隐瞒地给了对方答案,彷佛再迟一秒,他就要被那双赤子之眸烧伤了。 

「哦?也就是说你们也没有见过人了?」捕捉到重要的讯息,莫欣然眼睛一亮,欢快的反问;「那么……你们知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给你们玉佩的那个家伙?」 

「他没有告诉我们,只是说再有任务会飞鸽通知我们过去。不过……」顿了一下,福伯看了一眼还没有醒过来的周员外,压低声音提示:「我有听到……他谈到什么黑风寨……水牢什么的……」 

「谢了!」哂然一笑,莫欣然回身,招呼还愣在原地的冷清凛;「你还真是关己则乱啊!这不很简单就问出来啦。我捕快不是白当的吧!你来帮忙,为了不让合作的福伯招惹嫌疑,敲昏他。」哭笑不得地点点头,福伯下一秒便被冷清凛甩袖打昏在地,和他老板一起会周公去也。掸掸不惹尘埃的素衣,冷清凛抬起头,正对上那双含笑的桃花眼,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重得要压垮自己的绝望,竟然就在莫欣然的谈笑间便烟消云散了…… 

「对不起……身为护卫……我竟然感情用事……」心中点燃了莫欣然播下的火种,笑容重新回到冷清凛的唇间,惭愧地垂下头,他淡淡的回答,顺从地走到了莫欣然的身侧,被那伸出的手臂一把揽到了怀里。学着老娘的方法,夹带私怨地敲了难得弱势的一等护卫一下,莫欣然那双桃花眼里带着春暖,俊颜则笑开了花:「感情用事又怎么了?我比较喜欢现在的你。感觉不像七情六欲根除的神仙了,像个人。」 

「可是……我是你的护卫啊……」任对方靠着自己,冷清凛扬眉,轻声提醒,心里却在祈祷一个自己意料之外的答案。只要再一句,只要在自己被感慨和心动淹没前再推一把,只要再一个坚定,他就会沦陷吧?他就会爱上这个男人,爱上这个男人胸膛里私藏的晴空…… 

没有听到他内心的祷告,莫欣然勾起唇,宛如他天生就是要给对方微笑似的,他的回答,没有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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