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你知道什么样的人生才是最最幸福美满的人生吗?』
『象爹爹那样做个大侠,做个人人敬仰的英雄。』
『不对,最最幸福的人生,是于心无愧的人生。名声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每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幸福,只有自己最清楚。问天可不要为了那些虚假的东西,违背了自己的良心。问天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幸福哦。』
为什么这么善良美丽的母亲,这么与世无争的母亲,却要遭遇到这样的事情。最最亲密的丈夫,相处了几十年的家人,以及名义上的小辈,居然要把她逼到自杀的地步。
“娘亲~!娘亲~!”
看着从小到大,保护自己,关心自己,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娘亲,就这么倒在了怀里,欧阳问天的胸腹之中,真是比吃了那颗奇怪的果子,更加五内俱焚。
“娘亲,娘亲,都是问天不好,问天不走了,您也不要死,您活过来呀,娘亲!”
“阿莲,阿莲!你怎么就。。。。。。”
到了这时,一直秉持着隔岸观火,不发一语的欧阳震强,终于也反应过来。从主位上连滚带爬地扑了下来,推开了众多看热闹的子女,他劈手就想把莫氏抢了过来。
“你走开!时至如今,你还有什么面目见我娘亲?!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无力照看,你、你枉为人夫,枉为人父!你给我滚开!”
可他不介入还好,欧阳震强的这一介入,立刻就点燃了欧阳问天的怒火。悲怒交加之下,欧阳问天根本就顾不得什么父子天地,在扫开对方手掌的时候,贯注了全力的他,竟然只用衣袖,便将欧阳震强扫到了后面的墙上,然后摔了个四仰八叉。
“哼,什么叫生是欧阳家的人,死是欧阳家的鬼?!你们逼死了我娘,这个欧阳的姓,我不要也罢!从今往后,欧阳问天就算是死了,我跟我娘的姓,以后就叫作莫问天!和你们欧阳世家,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用单手抱起莫氏的尸体,莫问天再次长袖舞起,连给别人回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将周围的那些个兄弟姐妹们,全都扇到了一边,径自出了厅堂,抱着莫氏飞过了高墙,一瞬间便消失了踪影,直把之前小瞧了他的欧阳宗亲们,全都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没人敢喘一口大气。
这边欧阳世家里,闹了个人仰马翻,知道弥月和莫问天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惹的对手,再加上又多了个逼死莫氏的深仇大恨,这一家子人,自然就收起了那份野心,再次把矛盾转向了子嗣问题。
再说那边伤心欲绝的莫问天,抱着莫氏的尸首,越过了欧阳家的大墙,又越过了高耸的城墙,一路向着偏僻的野外奔去。
“娘亲,娘亲,你不要死,你活过来呀。”
虽然不知道怎么运功才可以疗毒,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剧痛之下,莫问天不顾一切的把自己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逼进莫氏的体内。
“娘亲,你不是说,等孩儿娶了娘子,要跟着孩儿搬出去住,以后我们母慈子孝,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吗?”
“娘亲,你不是说,前半辈子是你照顾我,后半辈子该我照顾你了吗?我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独立的能力,我可以照顾你了,娘亲!我想照顾你啊,你快活过来,娘亲!”
可是就算内力可以集聚胸腹不散,但是已经没有气息的莫氏,却怎么都不见任何生命的迹象。
“娘亲!”
又摸了摸娘亲的鼻息,拢了拢她有些散乱的鬓角。就着明亮的月光,莫问天忽然发现娘亲的鬓角上多了几根白发。再仔细看看莫氏的容颜,虽然五官依然精致,皮肤也没有出现明显的皱纹,但是眼角眉梢,从未见过的风霜之色,却赫然跃入眼帘。
想必这半年以来,自己和弥月胡天胡地的时候,娘亲一定是过着寝食难安的日子。再回想这二十年来的点点滴滴,自小到大,为了让他平安长大,娘亲花费的无数心血,为他扫除的无数灾祸,莫问天更是觉得追悔莫及。
在树林深处坐下了身体,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娘亲,绝望之下的莫问天再次失声痛哭起来。
“娘亲。。。。。。孩儿不孝。。。。。。。都是孩儿的错。。。。。。对不起,娘亲。。。。。。。娘亲。。。。。。”
然而,哭着哭着,事情的发展却有了出乎意料的转变。就当他哭得天昏地暗,乱没形象的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莫氏,突然睁开了眼睛。向着四周瞅了一瞅,又看了看埋在自己身上的儿子,她随即惊叫着跳了起来。
“啊呀!你不要哭了!我难得穿了一件新衣服,想见儿媳的时候能体面一点,你看你这一哭,把我的衣服都弄皱了,这叫我还怎么见儿媳啊?”
“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维持着双手环抱但却抱着空气的姿势,两眼挂泪的莫问天,再次被莫氏起死回生搞了个目瞪口呆?
“诈尸?借尸还魂?借了阳寿?阎王不收,又给踢回来了?”
“要死了,臭小子!你娘亲这叫诈死逃遁,什么阎王不收?你当你娘是什么呀?”
“娘?娘!你真的活过来了?娘亲!”
才不管是诈死,还是被阎王踢了回来,明白到自己的娘亲的确没死,心有余悸的莫问天马上就扑了过来,抱着她娘亲又是一顿猛哭。
“好啦,好啦,娘亲知道你孝顺,丢不下我。所以我这不是给你想了个好办法吗?这下子,你也不用你媳妇娘亲两头跑了,我们终于能一家团聚了。”
“可是爹爹呢?好歹他也是我亲爹,我刚才。。。。。。。”
这才想起,走出欧阳家的时候,自己好像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明白到自己的武功竟然精进到如此地步,还有些浑浑噩噩的莫问天,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没事没事,你爹爹现在啊,正忙着摆平他的那些老婆呢。过几个月,等五位姨娘再给他生上五个大胖小子,也算是我们母子对得起他了。如果你还是觉得于心有愧,下次行走江湖的时候,多照看着点,不就全有了吗?到是儿子啊,你什么时候武功变得这么厉害的?这个药性本来要到天亮才解,被你的内力一逼,居然一个时辰不到就解了?这是不是真的呀?”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用,反正啊,血玉神功不厉害的话,炎龙魔君就没这么可怕了。”
三言两语的,明白危险解除了的莫氏母子,没多一会,就恢复了以往的懒散态度。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擤了擤鼻子,莫问天到是想起了什么。
“娘亲,到是你,这个诈死的药是从哪里来的?谁给你的?你可别乱吃药啊!”
“胡说,什么乱吃药,这可是我特地按照方子配出来的。原想着你如果真的回不来,这个家我也不想待了,就吃了药诈死逃出去算了。没想到现在,你不但回来,还带了个了不起的媳妇回来,我当然要马上把它赴之于行动了。”
“唉?什么方子这么厉害?可以配出这种药来?谁给你的?”
难道是他脱离社会太久了,不能领会现在的潮流了?这种玩死人的方子,居然也满天飞?
“什么谁给我的,这个可是不传之密,是为娘的家传绝学。”
“家传绝学,你爹是谁?”
“我爹自然是你外公了,不过他是谁,我已经记不得了,因为我娘亲在我小的时候,就被他们赶出来了。”
“那你娘是谁?也就是我的外婆是谁?”
“你的外婆就是你的外婆呀,不过她也没什么名气。”
真是的,一和他娘亲扯起蛋来,就不是一句两句能够的结束得了的,按了按有些发胀的额角,想着也是时候该去找弥月了,莫问天随即拍了拍衣襟,向四周打量起来。
“好了好了,娘亲就告诉你吧。其实厉害的不是你娘,也不是你外婆,而是你外婆的爹。那个时候,他好像被人称为毒手药王来的,我看的方子,就是我外公留下的毒经和医经。”
“唉?”他这边没了兴致,莫氏那边到是自动贴了上来。“我太外公是毒手药王?你平日里还揣着毒经医经到处跑?那个什么经的,我怎么没见过呢?”
这实在是太太出乎莫问天的意料了。是啊,前脚才和欧阳世家断绝了关系,后脚又多出了个毒手药王做亲戚,从正派到邪派,这么大的变化,任谁听了,都是晴空霹雳啊。
“你怎么会没见过,就是这两本了。”
好嘛,等莫氏辛辛苦苦地从怀里掏出了两本经书,就着月光,莫问天仔细一看啊。。。。
“这、这不是你绣花用的花样图谱吗?记得我小的时候,还拿它拍过苍蝇,垫过凳脚的。”
“对啊,就是这个,别看表面上它是图谱,只要喷上了特殊的荧光粉,它就是一本旷世的经书了。”
昏倒,看来他们莫姓一家,脑子都是天生的脱线,居然能把武林的宝典――医经毒经就这样大隐隐于凳脚,就算是神经大条如莫问天,都不禁要吐出血来。
“好了,娘亲,这个我们一边走一边聊,该去找弥月了,我担心时间久了,他压不住血气。”
再次将娘亲横抱起来,认清他们所处的地方,正是紫幽最喜欢的芙蓉树林,莫问天马上就提气内力,向着祈府方向赶了过去。
第九章
一路之上,除了问了问毒手药王的事情以外,莫问天还把刚才他改姓的事件,告诉了莫氏。
当然,能够继承莫家的香火,莫氏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嗯,这么说来,我会比较喜欢医理,也就是遗传的了。”
“是啊,我们莫家的子孙都喜欢医理,不过你太外公被世人追杀,落了个不得善终,你外婆又因为妒忌下药,被人赶了出来,所以为娘本是不打算再把这些经文传授给你的。但是经此事件,我也算是明白过来了,善有善用,恶有恶用,以咱家问天的习性,多半干不出那些祸害人间的事来。等我们安顿下来以后,我就好好教你。”
“啊!算了吧,你有空就教你儿媳好了,他比较勤快,不要找偶!药还可以,毒我就敬谢不敏了。”
说话之间,这两母子很快就飞进了祈府后院。
“紫幽、紫幽,我来了,弥月在哪里?”
因为不知道在祈府能不能大叫乾的名字,脑筋一转的莫问天,随即便叫起紫幽的大名来了,而且毫不停顿,一路嚷一路跑,沿着弥月之前领过的方向,一路向着前院而来。
“欧阳公子,往这边请,弥月少主正等着你呢。”
果然不到片刻,身着淡淡紫衣的黟县紫幽,就从回廊上转了出来。不过他面带的焦虑神色,却让莫问天一下子就咯噔了一下。
“弥月没事吧?怎么不见他出来?”
“呃,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他到的时候,就说有些不舒服了,下午躺了下去,便不愿起来,现在更是叫着头晕什么的,看样子又不像是气血翻涌,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你自己进去看他吧。”
“弥月!”
可不是吗,跟着紫幽跨进了厢房,只见躺在床上的弥月,和今早分开的时候,几乎无法相比,不但漂亮的脸蛋上惨无人色,而且连那双灵动的眼睛,都黯淡了许多。
“弥月,你怎么样?还撑得住吗?我来了,我们这就行功,你千万挺着点。”
赶紧放下了自己的娘亲,扑到了弥月的床前,已经急得方寸大乱的莫问天,这时也顾不得许多了,一把拉开了弥月身上的被子,当着另两个人的面,他就这样撕扯起了弥月的衣服。
“问天,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怎么觉得好难过,人晕晕的没力气,就想睡觉,我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