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共怀醉 by 菊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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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共怀醉 by 菊花公子- 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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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斐为人懒散,好动,静不下来,特别是现在鄢兰笙和冷霁尘化敌为友,他更是开心的恨不得脚上生两个风火轮。
  鄢兰笙为人稳重,包容,但是却是不怒而威的架势,虽然温润和气,但是认定的事情却也非常坚持。
  冷霁尘为人冷淡,除了对段斐似乎什么都不在意,又不拘于世俗礼节,从不肯为了礼仪或者他们评判委屈自己。
  段斐虽然以前总嚷嚷着去秋水坞,或者哪里哪里,其实他最想的还是热闹的地方,能够住在大城市里,虽然他也没有明说,却热衷于看热闹,管闲事,打抱不平。
  这月余来,每次投宿或者过街市的时候,段斐就会要求去看人家闹花灯或者耍狮子舞龙抛绣球表演杂耍唱曲跳舞之类的。
  冷霁尘就会拽着他让他不要去,“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做什么屁股上生锥子,坐也坐不住?”
  冷霁尘眼睛看不见,段斐便做他的眼睛,而冷霁尘也乐得段斐伺候他,可是他却不喜欢段斐领着他逛来逛去,偶尔一次也就算 ,可是每次都一样,冷霁尘就火了 ,脾气也不好,段斐一看他生气便老老实实呆在他们跟前,可是一次两次每次都如此,段斐又受不了只有几个人呆在客栈里,闷得慌,冷霁尘看他偷偷叹气,便气他从前说只要大家在一起便是最幸福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可是如今看看,段斐那小子却并不当回事。
  就是把别人收拾老实了,他自己开始不老实了。
  想想从前那样的坚持,情意,现在竟然在为鸡毛蒜皮的事情生气觉得可笑之极,可是又确实生气。
  越生气就会觉得鸡毛蒜皮其实比大事情更难把握。
  比如几个人生死关头可能会齐心协力,可是真正平静下来,日常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让人脸红半天。
  冷霁尘本来性子暴躁,从前不去计较,可现在自己眼睛不好,内力尽是,段斐吃定他似乎不会离开,便变本加厉地放纵,整天想着了里逛那里玩,而且最好是大家一起去,一起乐。
  上次在兖州的时候,段斐带着他们东逛西逛,看了街市逛集市,后来几个小姑娘玩杂技,顶碗,飘碟,走钢丝,碎大石,段斐看得入迷得很,本来还拉着冷霁尘的手,可是慢慢地冷霁尘一生气便抽了回去。
  段斐又拉着给他讲,描绘得绘声绘色,冷霁尘想回去,他却要继续看。
看到后来冷霁尘一生气,便走了。
眼睛不好,虽然听力灵敏,但是到了陌生的地方,眼前一片漆黑,独自一人,那种凄凉孤单,让他几乎发狂,好在并不是普通人,虽然艰难,但是却慢慢地强迫自己适应。
  但是却非常生气。
  段斐找不到冷霁尘吓得魂飞魄散,找了好大一圈,急得都要哭了,回去找鄢兰笙商量,结果鄢兰笙先找到他。
  鄢兰笙说自己去采办东西的时候,碰到冷霁尘在街上,便带他回去了,自己又特意出来找他免得他着急。
  “石头,你说小冷会不会很生气?”段斐很紧张,连连责怪自己太贪玩,鄢兰笙宠你地摸摸他的头发,安慰他。
  鄢兰笙哪里会不知道段斐的脾气?从小就没有安静的时候,初始因为贪玩不练功被师母打得浑身青肿,下不了床,可还是弄一些奇巧小玩意藏在屋子里玩。
  多少年都不肯改。
  大了以后,更是变本加厉,恣意妄为。
  这几年,因为自己离开,而冷霁尘寻仇,才让他受了那么多苦,性子沉敛了很多,决斗前那段日子更是闷闷不乐,愁眉苦脸,别说玩,就是说话都少见。
  鄢兰笙害怕他会不会被伤了心然后改了性子,从此变得心性沉郁,闷结于心,总想着慢慢地开导他,谁知他武功低微,但是承受力倒是非常不凡,现在看起来事情了了他又开始旧病复发。
  但是鄢兰笙却极为开心,他希望段斐像从前那样,开开心心地,心里不要有什么郁结,所以他并不肯拘着他,冷霁尘训斥段斐的时候,鄢兰笙便偶尔也替段斐说几句话,让冷霁尘不要太过于对他严厉。
  回到客栈,段斐找到冷霁尘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冷霁尘却并不领情,砰得便将门摔上。本来为了照顾冷霁尘段斐都是和他一个房间,他这样一摔段斐也不敢撞门,又进不去,关键还是记挂着冷霁尘晚上起来怎么办?喝水怎么办?上厕所怎么办?
  鄢兰笙心疼他,便让他去自己房间睡觉,段斐却又怕冷霁尘夜里要是找他,自己不在,生气是小事,也是摔了磕了倒是不好。
  “小斐,冷霁尘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他不是孩子,他会很好的照顾他自己,虽然他眼睛看不见,但是也不是将你像影子一样绑在身边的借口,你越是时刻盯着他,他越是不能尽快做到忽略视力对他的影响。”鄢兰笙不管段斐拒绝,径直将他拉进房间让他睡觉。
  冷霁尘何尝不知道,自己将失明当作让段斐无微不至照顾的借口,而实际自己应该也迫切需要快速提高自己在失明状况下的能力。
  可是心里怎么可能舒服。
  他不断对自己说“小冷,你没有眼睛了,我就是你的眼睛。”“小冷,我会形影不离地陪着你的,不会让你孤单,更加不会让你害怕的。”
  可是才多久就开始想着到外面尽情地玩闹,哪里还记得瞎了眼睛的自己?
  这样地感觉倒是让他觉得自己像那些漂亮的女孩子,被人哄来哄去,哄到手发便不珍惜,想着当初段斐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就生气。
  便踢开门又去揪段斐,“段斐,你给我滚出来。”段斐一听,一个咕噜就从床上爬起来往下跳,鄢兰笙却拦住他,“你 睡吧,我去和他说。”
  段斐却还是担心冷霁尘生气了而且身体不好,鄢兰笙顺手点了他的|穴道,将他塞进被子里,让他睡觉,自己出去和冷霁尘说话。
  听得开门的人不是段斐, 冷霁尘越发不痛快,“我点了他的|穴道。”鄢兰笙淡淡道,“我们去你房间说话。”产着率先走过去。
  冷霁尘的房间黑着,反正他也用不着,鄢兰笙点了灯坐在光影里,看着站在门口的冷霁尘,神色清冷,一脸怒气。
  无奈叹气,若说什么都不管,说不定看着他们如此下去,到最后两人受不了,冷霁尘一气便走了也说不定,但是鄢兰笙想归想,又知道若是冷霁尘走了段斐肯定又难受,所以倒不如自己现在帮他们解开这些当局者迷的纠烦。
  冷霁尘从前还靠武力来逼迫段斐, 可是现在没有了内力,若是段斐要离开自己,倒是不能强留,所以冷霁尘也难受,但是又不想被人看出来,便憋在心里,遇到段斐有了不顺他意思的,便更加烦闷。
  “冷霁尘,你若是要和他在一起,便不能拘你他的性子,难道为了现在吃你那么多苦,走了那么多弯路,终于在一起,却要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搞得心绪不宁或者互相生厌么?”都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耐心为他们着想,但是也知道即使他们因为生活的琐碎闹得不欢而散,可是也不会彻底分开,到时候恐怕那种痛苦比曾经更深。
  经历千辛万苦终于在一起的人,却因为生活的平淡,时间的流逝,日复一日地枯燥最后激|情消磨殆尽,互相刺得遍体鳞伤,要么就是千疮百孔之后实在无法坚持分道扬镳,之后黯然神伤,郁郁寡欢,要么就是互相纠缠着不肯放弃,最后走入不可挽回的绝地。
  “他失落难过的时候,你更加难过,现在他开朗起来,你却又无法接受他的开心,他本性便是如此,你若要与他一起,便当稍稍收敛自己的心性,不要最后将他变成和你一样冰冷,要么他受不了你才好。”
  说完鄢兰笙起身,走过冷霁尘身边的时候,朝他笑笑,“其实你想的我未必没想过,我也想独占他,带他离开你,可是我知道不可能,所以我愿意劝你,还有你要么用自己的霸道要么用你的脆弱,怎么都要独占他吗?”笑了笑出去,走到门口回头,“回到秋水坞以后,我们可以好好研究你的毒,师母虽然不善用毒,但是她有很多书籍留下来,即使不能全部恢复,也应该能够看见。”
  反手帮他将门带上,回自己房间去。
  冷霁尘本就是七窍玲珑的人,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段斐就是个孩子,越发地管束着他,便越发执拗。
  想想自己也可笑,竟然总想让他时时刻刻呆在自己身边,哪怕不说话,能摸到感觉到也是好的,可是一辈子,不能只这样自己可以,段斐不行。
  而他觉得鄢兰笙说得对,不论如何自己不会放开段斐,既然他们选择平凡的生活,那么就要像平凡人那样天天数日子。
  三个人一起数。
  心淡定下来,便觉得神思清明。
  自那次以后,段斐倒是老实了很多,也不要求出去逛了,老老实实跟着冷霁尘,鄢兰笙经常朝他笑笑,抬手拍拍他的后背,“小斐,去玩吧,我会照顾冷霁尘的。”
  段斐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冷霁尘,尽管他看不见,但是段斐却觉得他那双眼睛时而温柔时而犀利,根本不曾失明的样子。
  冷霁尘多半也没有什么表情,哼了一声不理他,段斐便乖乖道,“师兄,我又不是孩子,哪有那么贪玩?”
  “小斐,那么以后你去采办需要的用品,我和冷霁尘呆在客栈,这样可好?”鄢兰笙笑着看他,总是想办法让他出去散心,不要憋坏了他。
  鄢兰笙和冷霁尘都是那种一练功能闭关几个月不言不语的人,段斐和他们哪里能一样?除了感情上失意会让他难受无精打采,其他的恐怕都没关系。
  从前有次他任性去赌钱, 那家赌场出老千,骗人,害了很多人,使得很多人倾家荡产,被打死的,卖儿女的不计其数,所以段斐便受不住要去挑了人家,结果被人家打了个半死,自己听闻消息马不停蹄地赶了去将他救出来。
  结果段斐当时第一句话就是“你要是关心我就给他挑了场子,否则就不要来烦我。”自己当初不肯,因为赌场的背后人物有来头,而且和自己和没有什么冲突,所以不想管,结果段斐伤没好,就又要去。
  后来自己不忍他受苦,找赌场老板商量,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他将那处赌场关了,结果段斐一点都不在乎身上那些伤,高兴地去别家赌场了。
  郴州地处要道,经济繁荣,人烟埠盛。
  找了家客栈入住,收拾停当便到大堂吃饭。
  “段斐,吃完东西,你去采办吧。”冷霁尘已经能够自己自如夹菜,段斐给他报了一遍菜名,他便一丝不差地伸筷入菜了。
  段斐愣了下,笑嘻嘻地看着鄢兰笙, 鄢兰笙给他夹了菜,朝他笑笑,“去吧,我还要帮他运功,你自己去,不要误了晚饭就行。”
  段斐赶紧夹了好大一条鸡腿放进冷霁尘的碗里,热切地盯着他的唇,“小冷,可以吗?”冷霁尘将碗筷放下,虽然看不见,但还是面向他,脑中自然便描绘出段斐一副急切讨好的样子,哼了一声,将碗递过去。
  段斐连忙接了,“我去帮你盛饭。”说着就要站起来,鄢兰笙笑笑,“小斐,他让你把鸡腿吃完再去。”段斐一到繁花的大都市,眼珠子溜来溜去便不够用,饭都吃不上几口。
  “好吧!”段斐抓起鸡腿啃了几口,便道,“小冷,我吃光了,好香,你们慢慢吃。”然后朝鄢兰笙挤眉弄眼,鄢兰笙笑笑,看了一眼啃了两口的鸡腿,还泛着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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