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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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 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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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肃没再多言,不一会功夫,竹儿与孩童传到。一到堂上,竹儿先行施礼,“竹儿给大人请安。”说完,又让孩子给岳肃磕头。竹儿已经教过那孩子礼节,孩子跪地之后,叩头说道:“小民狄二宝给大人磕头。”

“起来吧。竹儿,你先带他站到一边。”

岳肃一摆手,竹儿说道:“是,大人。”说着,将狄二宝领到一边站着。

岳肃看向邹枫,说道:“这孩子名叫狄二宝,他父亲名叫狄大山,十月初一那天,狄大山带着狄二宝前往母亲家,路径万岁山的途中,被人纵马撞死。纵马之人此之后,非但不知悔过,反而变本加厉,杀人灭口,并将父子二人的尸体丢入杂草从中。幸得苍天怜见,使郡主路径此地,救下狄二宝,令其沉冤得雪。狄二宝虽然不知行凶之人姓甚名谁,却清楚的记得有人曾清清楚楚地叫了一声小王爷。邹公子,你即说此事与你无关,当时并不场,可敢高叫一声‘小王爷’,以示清白。”

“小可自然敢。”邹枫硬着头皮走到阶下。

岳肃点点头,说道:“你面向那孩子,然后出声叫吧。”

“是,大人。”邹枫转过身去,面向狄二宝。终究是做贼心虚,当正视狄二宝时,小心肝那是“扑通通”直跳。

狄二宝是乡间幼童,父亲死后,难免胆小,紧紧贴着竹儿,用水汪汪的小眼睛,偷偷望着邹枫。

邹枫定定心神,半晌之后,才终于出声喊道:“小王爷……”

他这三个字,虽然叫的清楚,但岳肃听得出,是有意压住嗓子。

狄二宝怯怯地贴竹儿身边,一句话也没说。岳肃只是微笑,说道:“竹儿,你问问二宝,这声音可与他那日听到的一样。”

竹儿小声的寻问狄二宝,二宝只是摇头,于是竹儿禀道:“大人,不是。”

岳肃点点头,说道:“苦主已然确定,不是公子。”说完,站起身来,冲邹佳仁一拱手,说道:“恩师,现已经确定,此案与公子无关,学生深夜打扰,还望恩师不要见怪。”

邹佳仁连忙站了起来,说道:“秉严,你也是一心为公,何来打扰,若是没有别事,为师就带同小犬先行回去了。”

“恩师请便。学生恭送……”

第055章 在天有灵

送走邹佳仁父子,岳肃回到二堂,此刻堂上,竹儿带着狄二宝已经离开,不过金蝉、童胄、殷柱、铁虬、厉浩荃、李忠、杨奕山却都站里面等候。

岳肃坐到公案之后,瞧了一眼厉浩荃,说道:“浩荃,刚刚辛苦你了。”

“大人,有什么辛不辛苦的,不就是装犯人么,又不是真打。”厉浩荃憨厚地说道。

原来,刚刚被差役抬出的那个满身是血的犯人,竟是厉浩荃。岳肃如此做,不过是先震慑一下邹枫,至于说堂内地上的鲜血,那都是鸡血,全是骗人的。

岳肃哈一笑,说道:“重岳,你刚刚看出什么了?”

杨奕山负责刀笔,刚刚也堂上,他躬身说道:“恩师,适才邹公子从一进门来,就『露』出惶恐之『色』,大人让他喊‘小王爷’时,从声音中也可听出他是有意压着嗓子,明显是无私有弊,心中发虚。由此可见,或许那一声小王爷,是他喊的。”

岳肃微微点头,没有回答。今晚请邹枫到堂,其实就是试探,他总不能凭着一封举报信就抓人、上刑。让邹枫去喊“小王爷”,是试探,如果邹枫真的是和朱恭枔出城,小王爷落马之时,他少不得要关切寻问,称呼一声小王爷,是所难免。刚刚看的,就是他是否心虚。可以说,即便当时狄二宝真的确定那一嗓子是邹枫喊的,岳肃也不会因此动手,因为这个证据实不足,人的声音有相似,凭此定罪,难以服人。而且,岳肃也早已让竹儿叮嘱过狄二宝,不过这一嗓子是不是,都要摇头。

有一点要说明,对王爷世子的称呼上,也是要分人的。像岳肃这种有身份的人,是称呼对方为世子,可地位低下的,只能尊称小王爷。

见岳肃不再言语,手下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大家都知道,岳肃和邹佳仁的关系,让学生去拿老师的儿子,实令人为难。即便如此作罢,这些汉子们也不会挑剔岳肃不公,因为这是礼数问题,江湖中人还讲究尊师重道呢,别说是士林中人。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岳肃和邹佳仁还有这另外一层关系,那就是岳肃的把柄掌握邹佳仁的手里。

岳肃为官以来,问心无愧,只一件事上有愧,那就是自己的功名来的不正,是抄来的。而且那个县令官位,也是人家邹佳仁给保的,对岳肃来说,那可是真正的恩师。现让他回过头来,对自己恩师的儿子动手,实有些难以抉择。

不但如此,现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该怎么做呢?

岳肃思虑良久,终于说道:“殷柱、李忠,你二人去联系孔刃、曹瑜他们,分头带人布政使和王府盯着,看看两家会有什么举动。现李家购置的寒衣,已经到来一批,按照时间,不日还能送来一批,本部院打算等到那批寒衣送到,就和邹大人去一趟黄河沿岸,发给百姓,这段时间,你们要盯紧了。我有预感,本部院不开封的时候,城里肯定会发生有动静。”

“属下遵命。”

“童胄,本部院去黄河的时候,巡抚衙门就交给你,有什么事,要第一时间将消息送到。”岳肃再次嘱咐道。

“是,大人。”

第二天一早,李家公子李元琛前来道喜。李元琛自然不会空手来,带了不少鸡鸭鱼肉,美酒佳酿,同时还有一箱黄金。

这些黄金,李元琛没有打开,上面挂着锁,只是将钥匙交给姐姐,说这是父亲给她的零花钱。

李家购置的寒衣,李元琛也表示会短的时间内全部送到。因为岳肃近加封了太子少保,李文彰对这个未来女婿是高看一眼,这些寒衣,按李文彰的原计划,起码要到十一月中旬才能齐备,可现整整提前了半个多月。

数日之后,寒衣齐备,岳肃知会布政使邹佳仁,总兵罗振强随同前往。除了要监督发放寒衣,顺便还视察一番河工进度,以及走访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刻薄灾民。

与此同时,朝廷内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张皇后诞下龙子。朱木匠龙颜大悦,下旨大赦天下,并给自己的儿子取了一个名字——朱慈焴。

皇上大赦天下,对朱恭枔来说,是一个好机会,赶紧上本自首,把所有罪行都揽上,趁皇上高兴,或许申斥两句也就这么算了。毕竟就是出门转转,不慎撞死了人,有卫士擅自做主,杀人灭口,现已经被王爷执行家法。对皇室来说,不算什么。

但人总是抱着侥幸之心,朱恭枔见岳肃没有查出什么东西,现又去了黄河沿岸,估计这事要不了了之,哪还会去自找麻烦。

因为皇后生了龙子,张国丈家那是异常高兴,洛阳城内的势头隐然已经超过福王。毕竟皇后的儿子是嫡长子,等长大成人,那就是未来的皇上。

有人欢喜有人愁,紫禁城内的一间宫殿内,现是鸡飞狗跳。

“啪!”

奉圣宫内,客印月将茶杯狠狠地砸地上,怒声骂道:“你是干什么吃的!我要你这个废物还有什么用!来人啊!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

殿内跪着一个宫女,这宫女便是洛儿,客印月曾传给她一个打胎手法,给孕『妇』按摩腰部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胎儿剁掉。而客印月传给这套手法的目的,就是剁掉张嫣腹中的胎儿。

“夫人饶命啊……不是奴婢不想动手……实是没有机会呀……皇上准皇后娘娘从娘家召两名丫鬟进来后……那两个丫头跟皇后是形影不离……就算是给皇后按腰……也是她们俩的事……奴婢根本『插』不上手呀……”洛儿放声大哭,不住地求饶、解释。

可客印月的怒火早冲到顶门,岂会听她的解释,只是不停地下令,“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

奉圣宫的太监们拿起棒子,狠狠地往洛儿身上招呼,他们也不管哪里是要害,只是将手中的棒子结结实实地落洛儿的身上。

洛儿哀求着,痛呼着,可都没有用处。终于,只听“啊……”地一声惨叫,洛儿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有太监一探鼻息,紧张地说道:“夫人,人死了。”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丢进园里的池塘。”说完,客印月一摆手,又道:“把尸体拖下去,你们暂时都下去吧。”

“是。”

众人将洛儿抬走,关上殿门,此刻宫殿之内,只剩下客印月与魏忠贤。

“现皇后已经有了孩子,咱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呀?你倒是拿个主意,别总跟没事人儿似的。”客印月看向坐一边的魏忠贤,十分不悦地说道。

“夫人,有什么可慌的,就算皇后有了儿子,也不是明天就登基当皇帝,还不得慢慢的长。眼下,小皇子得留坤宁宫,实是不便下手,不过来日方长,等过两年离开皇后,咱们下手的机会有的是。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现咱们的首要目标不是他,应该趁皇上看不惯东林党做派时,趁机将他们一网打。”魏忠贤颇为从容不迫地道。

“皇上以前都是陪我吃饭的,后来冒出个岳肃,就变成和他一起吃饭,就这段时日,才天天陪我。可现又冒出这么一个小杂种来,皇上不得天天往坤宁宫跑。到时张嫣那小婊子再趁得势的时候,告上咱们一状,可怎么办?”客印月可没魏忠贤那份从容、淡定,一脸焦急地说道。

“夫人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绝不亚于皇后,就算皇后诞下龙子,一时得势,皇上也不会为了她而得罪你。夫人大可将心放肚子里,要不然这样,我这边盯着叶向高他们,一抓到机会,就将他们一网打。夫人那边,就让人盯着皇后,一有机会,就把小皇子扼杀摇篮里。如果需要人手,管吩咐,我这边一定马上到。”魏忠贤仍是不紧不慢地说道。他的眼中,其实胜券早已握。先灭东林,再杀岳肃,后宫的这个娃娃,想要除掉,随时都有机会。

昨天,他已经趁皇上高兴,保举魏广微入阁,这事皇上已经准了,只等会推。

客印月见魏忠贤这么说了,也只能点点头,说道:“好吧。就听你的,现洛儿死了,你再想办法,坤宁宫里安『插』两个自己人,随时打探消息。”

“这事好办。”魏公公微微一笑。

通许县县衙之内,县丞赵谡暂代理知县之职,童胄的时候,他是一天提心吊胆,作为县令的副手,本身没有多大捞头,但或多或少也是有点猫腻的。

等到童胄带着抄来的家产走了,这家伙才算安心,不过倒也不敢张狂,只是老老实实地衙门里当他的地方父母。

今天中午正后衙喝茶,捕头吕高突然跑了进来,向他禀告了一件事。

“大人,今天早上,有人通水河边捡到两个麻袋,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竟然是两具尸体,现人已报到县衙,请大人定夺。”

出了这等事,自然要去看看,赵谡吩咐备轿,带着差役随同报案之人,来到通水河畔。现麻袋已经打开,『露』出两具尸体,尸体早已泡烂,分不清面目,还发出阵阵恶臭。

如此无头公案,连死者的身份都无法辨认,上哪缉凶去。但程序还是要走的,先是仵作验尸,确定死者是死后被装入麻袋,丢入水中。死亡原因,是喉管被人捏断,身上再无其他致命伤痕。只是一名死者身上,发现一点特征,那就是尸体的左手上,有一块黑『色』的胎记。

既然有特征,那就继续按照程序办事,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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