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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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 第2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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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了。”

他的话说完,一名禁军头目走了过来,瞧了眼厉浩荃手中的腰牌,抱拳说道:“原来是顺天府的厉捕头,失敬。事情是这样的,阮大人因为收受贿赂,府邸以为皇上下令查封,并下旨令三法司审理。适才岳大人已经来过,想来你们还不知道吧。”

“啊……”听了这话,厉浩荃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还有人发出同样惊诧的声音,那便是后面车上的阮傲月了。禁军头目回答的时候,马上已经来到厉浩荃的身后,禁军头目所说的话,阮傲月听的是清清楚楚。听了这话,她差点没奔溃了,怎么好端端的会发生这种事情。

阮傲月急忙开口问道:“这位军爷,你刚刚所说的话是真的?”

“夫人不要如此称呼,小的实不敢当。”禁军头目赶紧躬身施礼,他一个没有芝麻绿豆大的官,哪能当得起这个称呼,且不说阮傲月是三品诰命夫人,单就冲着那‘岳阎王’,谁还敢不敬。“回夫人的话,这事的确属实,禁军查抄之时,府上出白银五万两,黄金八千两,珠宝首饰等十几箱。现皇上已经令三法司严审,岳大人便是主审。”

“怎么会这样……”阮傲月倒吸一口凉气,随即问道:“那……那我父亲现什么地方?”

“据说已经被押入刑部大牢,适才岳大人他们勘察的时候,小的还听说,明日就会开堂审理。”这禁军头目也算是知无不言了。

阮傲月点点头,说道:“多谢。”跟着,又喊道:“快点掉头,去刑部。”

“是,夫人!”

车夫立刻调转马头,驾车赶往刑部。一路之上,阮傲月的心是七上八下的,实是搞不明白,父亲刚从蓟镇回来,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档子事。不过,她就回忆起当初金蝉不意见听到的那句话,‘光看贼吃肉,不见贼挨打,别以为是什么好差事,等他回来,就够他掉层皮的了’。

“难道说是有人给父亲下了套,让父亲往里面钻?这可怎么办?夫君一向禀告执法,让他来审理此案,父亲岂不是要没有活路。哎呀……”想到这里,阮傲月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一定是魏忠贤他们耍的诡计,先给父亲下套,然后揭发出来,让夫君来审。要是夫君徇私枉法,放过父亲,他们就会借此毁掉夫君的一世清名,要是夫君杀了父亲……不……我不能让父亲死……”

“可……可我现又能怎么办,难道要回去劝说夫君徇私吗?我不能这么做,可我又该怎么做?”阮傲月一脸的着急,可就是想不出一点办法。

她焦急的神情,一旁坐着的丫鬟梅儿看的清楚,梅儿小声地说道:“小姐是为老爷的事担忧……”

“是呀……”阮傲月点了点头。

“其实小姐不必担忧,这案子是咱们家姑爷来审,有罪没罪,判重判轻,还不是姑爷一句话的事。”梅儿小声地说道。

阮傲月摇了摇头,说道:“不要胡说,夫君一向执法如山、秉公办事,这次还是三法司共同审理,要是夫君敢徇私的话,怕是不仅一世英名保不住,还要跟着吃瓜落。”

“那可如何是好?”一听阮傲月这么说,梅儿也慌了,说道:“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爷出事吧,总不能让姑爷用虎头铡把老爷给铡了吧。我可不要铁虬对老爷动刀。”

三口铜铡的事,梅儿自然知道,而且铁虬还经常她面前吹嘘,说自己用着铡刀,铡了多少贪官污吏、土豪恶霸。

“是呀……我不能让父亲死……可我也不能让夫君徇私……这到底要怎么才好……”

阮傲月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办法,梅儿也是跟着着急上火,也不知车上做了多久,忽然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

“夫人,刑部到了。”马车外响起厉浩荃的声音。

“啊……”阮傲月这才反应过来,拉开车帘,果见前面刑部衙门。她刚要起身下车,却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先去刑部大牢吧,我想探望一下父亲。”说完,将帘子放下。

“是,夫人。”马车掉过头去,转而驰向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和刑部是一个院子,转眼便到。来到牢门前,不等阮傲月吩咐,厉浩荃就走上前去。

“干什么的?”守门的狱卒见有马车到来,估计是大户来探监的。对待来探监的人,他们一向要摆出一种盛气凌人的架势,以便多要好处。

果然,这名狱卒看到厉浩荃伸手向腰间掏去,他还以为对方是要掏银子里,心里美滋滋的。可没想到,厉浩荃掏出来的却是一块腰牌。

“我是顺天府的捕头厉浩荃,车上坐着的是我家夫人,当朝三品诰命。今天到此,是来探监的!”厉浩然表现出来的气势,比那狱卒还要强上几倍。

现顺天府和刑部是岳肃两手抓,也算一家亲,不过这也有个孰轻孰重的关系。顺天府是岳肃的班底,这里出来的人,自然要比刑部的人,有份量一些。这要换做以往,顺天府的捕头,刑部大牢算个什么东西,可眼下,刑部的人一听说顺天府的,都必须礼敬几分。好比童胄几个刑部当捕头,铁虬老跟着岳肃来回跑,这几位刑部,凡侍郎以下的官员遇上,都要客气地打招呼。

尤其是眼下的北京城,顺天府腰牌的份量,甚至不东厂和锦衣卫之下。

不过这一回,那狱卒看到腰牌,竟然『迷』茫了一下,问道:“您说是岳大人的夫人来探监?”狱卒的语气要比先前缓和的多。

“不错,我家夫人正是来探监。”厉浩荃大声说道。

“但不知来探望何人,小的也好进去通传。”狱卒客气地问道。

“是来探望我家夫人的父亲,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阮大人。”厉浩荃如实答道。

“啊……”一听这话,那狱卒差点没栽歪过去。张口结舌了老半天,才说道:“请稍等,我这就进去通报。”

说完,狱卒一溜烟地跑进牢门。这小子为何如此惊讶,还不是因为那句‘来探望我家夫人的父亲’。岳大人夫人的父亲,那不就是岳大人的岳丈,这是怎么搞的,部堂大人怎么连自己的老泰山都给押进来了。虽说刚刚押进来不少犯官,甚至连次辅都有,可实想不到,岳大人如如此大义灭亲。

狱卒跑到司狱那里,将阮傲月来探监的事,如实禀告。那可是自家的顶头上司,司狱岂敢让人外久等,急忙跑出去迎接。

跑到门外,此刻阮傲月已经下车,司狱躬身施礼,“不知夫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不知者无罪,本夫人到此的目的,想来你也听说来,还请前边带路。”阮傲月说道。

“是,夫人。里面请。”司狱做了个请的手势,等到阮傲月他身边迈过,才小心陪同进入大牢。

司狱亲自指点路径,顺着通道,很快来到关押阮臻梅的大牢。

被关进来的这些官员,全都是单间,而且牢房离的还挺远,门也不是普通的栅栏门,皆是铁门,这种牢房,是专门关押重犯的。严防窜供。

通过铁门上的小窗户,傲月可以看到父亲正坐草垛之上,父亲身上穿的不再是官服,而是囚服,人竟然也比前段时间,显得苍老了许多。正是,犯了这么大的案子,而且皇上亲自下旨督办,证据确凿,换成谁能不憔悴。

牢门打开,阮傲月说道:“你们都外面侯着吧,我自己进去。”

说完,由厉浩荃拉开牢门,阮傲月自行走了进去。牢门打开的那一刻,阮臻梅已听到了声音,当看到女儿走进来时,仿佛握住了救命稻草。

“女儿啊……”阮臻梅激动地大叫一声,泪水顺着眼眶流淌下来。

“父亲……”阮傲月几步冲到阮臻梅的身前,跪倒地,也是落下泪水,说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刚一回来,就遭此不测……”

“唉……”阮臻梅摇头苦道:“都怪父亲一时贪心,才得到如此下场。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不说,怕是还要人头落地啊……”

“父亲……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您告诉女儿……女儿也好想办法救您呀……”阮傲月急切地问道。

“一言难啊……”阮臻梅叹道:“这事要从为父到郑州之时说起……”

到了这个份上,人已经进大牢了,阮臻梅再不隐瞒,将自己到开封之后,被王林鹤等人邀去赴宴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什么联名弹劾岳肃,什么请『妓』院召『妓』,什么有学生送礼,以及后来去蓟镇受贿,今天金殿上发生的事,全都没有隐瞒。

听完父亲的讲述,阮傲月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如此冷落岳肃,也知道父亲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进别人设好的圈套。现皇上都知道了,而且基本算是人赃并获,铁案如山,还能有什么办法。

阮傲月显得有些无力,但随即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发现其中的关键。傲月是细心如发之人,虽说看到父亲现这样,很是伤心,但只要稍一冷静,就能察觉出一些微妙的事情。

按理说,这事明摆着是别人坑老爹,写什么匿名信到丈夫那里告状,然后由其他官员出面将事情挑明,把事情闹大。可为什么会闹得这么大,连挑事的人,也因为匿名信被彻查,并且人赃并获,一起押这里。要说是陷害,也不至于连自己人都害吧。

“夫君拿出来那么多匿名信……我明白了……”阮傲月仔细一想,就将事情的大概猜了出来,“定是有人投匿名信举报父亲,夫君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才将计就计,把那帮使坏的人一起拉下水。可是……他怎么就不为父亲想一想,怎么事先就不跟我说一声呢?”

她这边的揣摩事情的经过,阮臻梅那边也想如何能够活着出去,想来想去,似乎唯一的办法,就是靠自己的女婿。女婿现,明显深得皇上宠信,还刚刚入阁,是此案是主审。自己收受的贿赂,也不是很多,比其他的同案犯少多了,只要女婿一句话,自己八成就能保住『性』命。

想到这里,阮臻梅马上说道:“女儿,我想到能活着出去的法子了……”

“是什么法子……”一听父亲说想到主意了,阮傲月也跟着兴奋起来,脱口问道。

“秉严……秉严他能救我,只要他一句话,就能把我救出去。女儿,你回去求求他,一定要把我救出去,父亲不想死……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你代我先给他认个错、赔个礼,等我出去,再亲自给他道谢……”阮臻梅急切地说道。说这话时,老家伙又哭了。

虽说文人有傲骨,但也要分是谁,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杨涟那样。作为一个能够受贿徇私的人,其实早已出卖了自己的傲骨,剩下只是一个虚名。生死攸关之时,又岂会还有骨气。要知道,天下间那些贪污、**的官员,早已经没有了尊严,他们只不过是穿着华丽的狗。

第042章 静观其动

刚听说老爹想到主意的时候,阮傲月还是比较激动的,可当她听完父亲的主意后,简直失望无比。没想到父亲的法子就是这个,而且还如此卑躬。

让她去求岳肃,她怎么张得开这个嘴,自己之所以看重岳肃,就是喜欢岳肃的秉『性』,那一身正气。尤其是这一点,还很像那个人。

但看着父亲可怜巴巴的样子,阮傲月实无法回绝,只能点点头,说道:“父亲,您放心。我回去之后,回和夫君说的。让他一定想办法救您。”

“那就好、那就好……”阮臻梅拉过女儿的手,紧紧地攥着,“父亲没有白疼你,上次的事,是我不对,你回去一定要跟秉严好好说,让他不要放心里。他的这个女婿,父亲永远都认。”

“是,父亲。我一定会把话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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