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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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 第2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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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于法不合。这样一来,又把阮臻梅拉下去了。

接下来,又再次提审魏广微等人,公堂之上没人主事,没审上两句,两家的官员又开始唇枪舌剑争辩起来。好家伙,这一天审完,啥也没定下来,到了下班的时间,老好人刑部左侍郎一拍惊堂木,“退堂!”

待到第三天开审的时候,李朝海改变方针,开始提审魏广微、冯铨他们口中做买卖的亲戚。

官员的亲属做生意,说白了就是帮着官员做,一年赚个几万两,倒也差不多,不过魏广微他们都是家产百万两,没有常年的积累,做什么生意能赚这么多。但是那些亲友朋友们,是一个个睁着眼睛胡说八道,比如冯铨家的一个堂叔是开酒楼的,一年到头,天天生意兴隆,或许才能有上万两银子的进帐。可这家伙倒是敢喊,张嘴就是一年收入三十万两。糊弄鬼也没有这么糊弄的。

这些说辞,都是魏公公找人带去的话,甚至一夜之间,连账本都做好了,到了堂上就这么说,就算漏洞大,也有人会帮你补上。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一年净收入三十万两银子,这不是说,一天下来,起码要净赚八百多两银子,那你一天的卖钱额得是多少,和抢也差不多了吧。但是账本手,往上一抵,谁还管你信不信。李朝海若是『逼』问,意图动刑,周应秋必然要拦着,一顿抢白,两家的官员跟着再争辩起来,搞的大堂之上,到处都是吐沫星子。

第046章 好一个李元琛,果然厉害

日复一日,口水战不停地继续,似乎三法司的官员们,对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一个个口沫横飞,每天都吵得不可开交。

这等事,其实也实属正常,但凡交由三法司审的案子,审到一半,都会是这个样子。据说,有的案子,长记录是审了半年,半途之中,连皇上都忘了这事,要不是无意中想起,下了死令,估计一两年都有的审。

君子动口是历来的规矩,三法司的中立官员们,天天公堂上喝着茶水,看着热闹,是好不滋润。可齐楚浙三党的官员着急结案,哪有功夫这么耗着,见审不出个端倪,只好第八天早朝的时候,将事情禀告给皇上。

朱木匠一听说审了七天都没审出一点东西来,怎能不怒,立刻出声寻问。

周应秋早就想好应对之词,给皇上的答复是证据不足。魏广微等官员的家产并不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贪墨所得,据其亲属供认,是做买卖赚来的钱,暂时寄存他们的家中。而且这里有账本等凭据。朝廷不准官员做买卖,与民争利,但也没有禁止官员的家属做点生意吧。所以,目前仍集证据,请皇上不要着急,此案一定会真相大白。

李朝海也不示弱,当即表达自己的观点,说周应秋是强词夺理,所谓亲属做买卖赚来那么多钱,纯粹是子虚乌有。你一个酒楼,一年下来,上哪里赚三十万两银子,京城的酒楼多的是,可以挨家打听,看看别人都赚多少,可以比对么。

周应秋仍不退缩,再次自己的立场,要按事实说话,被审的官员皆是朝廷的重臣,岂能草率。别家酒楼虽说一年赚不上那么多银子,但是也不能肯定有能赚上的呀,也许人家经营有方呢。所以,咱们不能武断,还得继续收集证据。

这两位你一言我一语,各自发表自己的观点,吵得朱木匠是满脑里浆糊。后,只要去问另一个主审,刑部侍郎大人。

这位充分地诠释了什么叫作‘老好人’,他先是表示自己认同李朝海的观点,北京城里应该没有酒楼一年能赚上三十万两银子,冯铨犯官的亲属很有可能是撒谎。接着,他又表示自己同样也赞成周应秋的观点,不能以全概偏,或许就有赚上的,这也说不准呀。魏广微、冯权都是朝廷重臣,审理他们,万不能草率,当光明正大、证据确凿,令天下人心服口服么。

好了,他谁也不得罪,讲完之后,周应秋和李朝海又再次吵起来了。朱木匠烦的就是这个,气鼓鼓地站起来,喊了嗓子“退朝,接着审。”人便走了。

退朝之后,三法司的官员们一如既往地去刑部接着审,上午是口水中渡过。中午吃了午饭,大家伙又眯了一觉,本以为下午亦会如此,没曾想,把冯铨提上之后,两家的官员才刚一开喷,外面竟传来击鼓的声音。

“咚咚咚……”

到刑部击鼓鸣冤,这得是什么案子啊?主持工作的刑部侍郎喊道:“出去瞧瞧,是何人击鼓,要不是什么要紧的案子,就给打发走。”

现是三法司会审,就算是有什么要紧的案子,也得让道。

堂上有差役出去寻问,不一会功夫,跑回堂上,躬身禀道:“启禀大人,门外击鼓之人中,有一老『妇』,自称是……部堂大人的岳母……说是要见部堂大人,并为她的丈夫阮大人鸣冤。”

“岳大人不堂上,你难道没有告诉她么,让他去顺天府。”李朝海不等刑部侍郎说话,抢先喊道。

他的话音刚落,周应秋连忙叫道:“忙!既是岳大人的岳母,岂有怠慢的道理,快快有请,并传阮大人上堂,让他们夫妻相见。”

差役也不知听说得好,只能望着本部的主官。刑部侍郎寻思一下,既然是岳大人的岳母,好不要怠慢。点头道:“就按周大人的意思办吧,请她上堂,再将阮臻梅从大牢提押出来。”

有了这话,差役赶紧跑下来,很快带着一名老『妇』人和一对中年夫妻,外加一名小厮走上堂来。

四人上得公堂,四周打量一圈,并未见到岳肃。由中年男子拱手说道:“晚生阮傲日参见各位大人,不知岳大人……”

阮傲日是阮臻梅的长子,阮傲月的哥哥。

阮臻梅入京之后,刚一安顿下来,便叫人回广西接妻子到北京,也好让她与女儿团聚。明朝,异地为官,很少让携带父母、儿女,这可能也是怕徇私什么的吧。好比张居正、徐阶、高拱这些当过首辅的人,家小也都没接到北京,全都安顿老家。

阮臻梅派回家的小厮,赶路倒快,骑着马没过半个月就返回广西,跟阮妻刘氏一说,刘氏也是思女心切,略一打点行装,儿子和儿媳的陪同下,就赶来京城。

今天是刚到进城,小厮知道阮臻梅的府邸,一路就奔了过去,到了才知道,家已经被封了,阮大人已经被关进刑部大牢,交三法司审理。岳肃生病的消息,阮家人不知道,但岳肃升为刑部尚书的事,阮家已经知晓。既然是女婿审丈人,管丈人是不是真有错,应该早给无罪开释才对,干什么要拖这么久。刘氏很不满意,一定要到刑部来质问岳肃,虽说没事瞎击鼓是有惩罚的,但阮家人有所仪仗,她就不信岳肃敢将她怎么样,一到门口,二话没说,就把鸣冤鼓给敲了。

“岳大人现有病身,正顺天府休养,此案由我等审理,要是想找岳大人的话,还请到顺天府相见。”李朝海实不想让阮家人凑热闹,只想赶紧将人打发走。

“李大人说的不错,岳大人确实病了,想要找他,只能到顺天府。不过老夫人既然来人,也不能白跑一趟,刚刚陈侍郎已经叫人去提阮大人,见了面再走也不迟。”周应秋笑呵呵地说道。

“多谢诸位大人。”刘氏嘴里说的客气,心中很是生气,你岳肃是什么意思,你老丈人身陷囹圄,你也好意思家养病,这病的也真是时候啊。

随即,她说道:“不知我夫君是什么案子?”

“阮大人涉嫌收受贿赂,隐瞒边镇军情,欺君罔上。若是罪名坐实,便是满门抄斩。”周应秋故意恐吓道。

“啊……”一听这话,刘氏吓得差点没栽过去。好儿子眼尖,一把将她扶住。

“这……这怎么可能……我夫君怎会如此……这肯定是冤枉的……”刘氏颤颤巍巍地说道。

“是否冤枉,我等现不知,一切按证据说话,都要审过方能定案。”周应秋直接说道。

他这么说,其实是明摆着告诉你,现去找岳肃帮忙还来得及,等到定案,谁来也白费。蓟镇那里可谓是铁案如山,八万边军的名额,却只有三万人,另外五万都是虚额,你阮臻梅跑了一圈,收完银子说一切正常,不是赤『裸』『裸』的欺君还是什么。

这功夫,有差役进堂禀告,说阮臻梅带到。刘氏母子闻言,连忙回头观瞧,只见现的阮臻梅哪还有往日的风采,身穿囚服的他,头发花白、神情沮丧、满脸菜『色』、胡须邋遢。

“夫……夫君……”看到丈夫如此,刘氏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挣开儿子的手臂,踉踉跄跄地冲了过去,扑到丈夫的身上。

“夫君……这是怎么回事啊……”

站阮臻梅身边的差役知道老太太是谁,也没敢拦着,全当没有看到。阮臻梅无力地摇头,叹息地说道:“我冤枉啊……我是中了『奸』人的计……钻进别人设好的圈套……”

他还真有脸说,要不是自己贪心,怎会上钩。就算是人家给你设好的局,你不收礼,光明正大,别人又能奈你何。

“夫君……你真的是冤枉的……”刘氏哭着说道。

“为夫确实冤枉……”阮臻梅这个时候,哪能承认自己有罪。要是现认了,那可真是就是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虽然被提审过,他也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这案子就看怎么审,只要不认罪,什么可能都会有的。老家伙久历官场,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是冤枉的就好,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帮你申冤。”刘氏再次哭道。她现已经打定主意,等下就去找自己的女儿,真算岳肃是真病,也得把他拉出来,替老丈人申冤。

周应秋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得意。你岳肃不是青天么,看你怎么审自己的丈人。

案子肯定是铁案,看到就是处理结果。岳肃是刑部尚书,三法司的主官,他若不,别人审完可以直接呈给皇上,让皇上量刑。可岳肃不可以,作为刑部尚书,大明律例岂能不知,定案之后,必须按律定刑,书面写上处理意见,呈报给皇上。写的轻了,就是徇私,写的重了,老丈人被杀,就是他一手造成的,怎么也解不开这个结。

岳肃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托病,想让李朝海先把老丈人的案子给定了,只要卷宗呈给皇上,就没有自己的事了,皇上怎么发落,是皇上的事,和自己无关。届时,哪怕魏广微他们的案子还没审结,他也可以出面,接着审。

可惜,押解蓟镇官员到京的是锦衣卫,什么时候能回来,不是你岳肃说的算,是魏公公说的算。魏公公的意思很简单,你岳肃什么时候康复出面,人犯就什么时候到京。你不出来,这个案子就别想结。有本事你就接着拖,等皇上哪天高兴了,搞不好我还能请皇上下旨,直接将魏广微他们给无罪释放了呢。

刘氏和阮臻梅又安慰了阮臻梅两句,随后告辞离开,她的目的地很明确,顺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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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您是什么时候到的,来的时候怎么不通知一声,我好亲自到城外接您。”

刘氏带着儿子、儿媳来到顺天府,一报上姓名,差役立刻进去通禀。阮傲月闻信,是亲自出门迎接。见到母亲,是倍感欣喜。

“我怎么敢通知尚书夫人,一旦提前告诉了你,你还不得想着法的瞒着我。现你爹爹被冤下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你们夫妻倒是舒服的很,还能安心家里养病。”刘氏听了女儿的话后,没好气地说道。

“母亲,您怎么能这么说……夫君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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