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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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 第4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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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绣。你这是什么话,这是我应该做的。”吴思南赶紧将剑绣拉起。但是双手却紧紧地握住剑绣的双手,人家剑绣都坐会了椅子,他还没有松开。

剑绣则是双颊晕红,羞涩地垂着头,半晌也没有说话。

二人如此相对,过了许久,剑绣才抬起头来,将手从吴思南的掌中轻轻挣脱开来,小声说道:“大人,时候不早了……”

“是呀,剑绣。我本应该现在就走,可听了你适才所言,觉得此地真乃龙潭虎穴,哪敢再将你一人留下。你已经把事情查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吴思南柔声说道。

“大人真的是这样想的?”剑绣小声说道。她的一双眸子,含情脉脉地看着吴思南。

“嗯。”吴思南重重地点点头。

“大人……”剑绣一把扑入吴思南的怀中,好像再也不愿分开。

两个人又相拥良久,剑绣才离开吴思南的怀抱,小声说道:“大人,我只是在此挂单,随时都可离去。只是现在离开,会不会惹人猜疑呀?”

“怎么会?我是宣府巡抚,封疆大吏,你得知我的身份,想要以身相许,又有什么的。田秀这等人物,在我面前都要低头哈腰,外面的人岂会猜不出我的身份。你放心好了。”吴思南这是实在不放心剑绣继续留在这里。

“嗯……”剑绣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该查的都查出来了,查不出来的,继续留下来,也还是查不出来,现在跟着吴思南离去,或许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于是,二人简单收拾一下,剑绣擦拭泪痕,带上面纱,吴思南整好衣襟,一切妥当,二人这才联袂走出房间。

二人来到楼下,副将田秀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楼下等着,一见吴思南下来,连忙笑呵呵地迎上前去。

“田秀,原来你还没走。正好,帮我备顶轿子,我要带楚秀姑娘回府。”吴思南说道。

“大……吴兄真是好福气呀,令人羡慕不已。我这里就让人备轿。”

接下来,剑绣又找这里的老鸨告辞,她是挂单的,可以随时离开,老板也阻拦不得。尤其,眼下是田秀的客人要带人走,老鸨也看出,吴思南不是等闲之辈,更加不会留难。算了这两天的胭脂钱,也就完了。

剑绣又招呼了丫鬟满儿,跟着吴思南返回巡抚行辕。次日一早,吴思南派人向田秀辞行,返回宣府。田秀只当吴思南得了美人,想要回去享受,着急回去。他巴不得吴思南早点走,意思一番,又送了些孝敬,亲自送吴思南出城离开。

第058章 让六扇门出动

吴思南带着剑绣与一众护军返回宣府,一路无话,当天抵达。进到巡抚衙门,吴思南给剑绣安排了房间住下,自己则是到后院妻子那里,将剑绣住到府上的事情,禀告一下。

两位夫人虽然不悦,但也没有办法,而且她们也知道剑绣的名字,甚至早已做好剑绣会进门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至于到了。

休息一夜,第二天近中午时分,有下人禀报,府外有人自称是楚秀的亲戚,前来求见。吴思南吩咐花厅待客,又去喊了剑绣,一同到花厅等待。

不一会功夫,一个形象佝偻的汉子来到花厅之上,那人一进花厅,看到剑绣之后,马上叫道:“小姐。”

剑绣微微一笑,说道:“陈叔叔,不必多礼。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宣府巡抚吴大人。”

“标下陈重参见吴大帅!”汉子连忙单膝跪下,给吴思南见礼。

“快快免礼,不知陈将军现居何职?”吴思南说道。

“将军称呼,标下愧不敢当。标下只是张家口的一名区区把总。”陈重说道。

“哦。”吴思南点了点头,说道:“陈将军既是剑绣的叔叔,那便是本部院的叔叔,快快请坐。”说着,指向下手的椅子。

陈重到下手坐下,不过此刻的他,再无佝偻的样子,显得身形挺拔。坐好之后,冲着吴思南一抱拳,说道:“大帅,标下今日乃是奉小姐约定前来,大帅有何要问的,但问无妨,陈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昨日我已经听剑绣小姐说了一些关于将军的事情,对将军高义,甚是敬重。得闻剑绣的父亲是喊冤受屈而死,本部院便已决定为他昭雪平冤,但奈何一人能力有限,又是初到此地,许多事情未能尽析,需要将军多多指点。听剑绣小姐所讲,其父是因为扣了本地商人范永斗的一批货,才遭陷害,打成死罪。那批货物是什么,知道的人,已全部无踪,但本部院料想,陷害他的过程,总是有的,不知将军可知一二。”吴思南说道。

“常将军一向忠义,爱兵如子,克扣军饷,吃空额的事情,是万万没有的。之所以被害,十有八九是因为扣下范永斗的那批货,小人也是听人所讲,乃张家口的兵马监军赵岩上本弹劾常将军克扣军饷,虚报边军人数,朝廷听后,着令宣府巡抚详查此事,又派都察院前来监察。经过堂审与核对边军人数,确定常将军克扣军饷和虚报边军人数,中饱私囊。然后便判了斩刑,人头传遍九边。”陈重说道。

剑绣的父亲名叫常震潭,吴思南是知道的,听了陈重的讲述,吴思南微微点头,说道:“照这么说,剑绣父亲的案子,起码牵扯到张家口的监军,宣府巡抚,以及都察院的官员。一个商人,能收买这么多官员帮忙,看来不一般。陈将军,你在张家口的时日比较长,可知道这个范永斗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在朝中可有什么关系吗?”

“我只知道范永斗是个大晋商,常做边塞买卖,家中特别有钱,张家口和宣府的官员,应该都已经被他喂饱了。听说就连朝中,也有不少官员被他收买,但是什么样的来头,我就不得而知了。像张家口的监军以及前任宣府巡抚,听说都要给他几分面子。”陈重说道。

“哦……”吴思南再次点头,又道:“听说前一阵子,鞑子打到张家口的时候,一日便破城而入,杀死守军上万。你是此战的幸存者,你是怎么看待这一战的呀?田秀是怎么守城的,是死战还是临阵而逃?”

“张家口总共也就七八千守军,哪里来的死伤过万呀。此战死伤能有两千多人,不过田秀并未死战,而是第一个骑马逃的,否则弟兄们也不会跟着全线溃逃呀。我被安排在城下,做后备,城上的具体情况,当时我并不知道,只是听城上大喊,‘将军跑了,弟兄们跟着逃命呀’,我们下面的弟兄才跟着跑。后来听城上幸存的弟兄说,鞑子是驱民攻城,田将军表示,那些都是大明百姓,放他们进来,于是鞑子才趁机跟进,轻而易举地攻陷张家口。”陈重说道。

他所说的这些,吴思南已经大概分析到了,并没有感到意外。看来真正喝兵血、吃空额的人,是他田大将军。而且还要算上一条临阵而逃。这时,吴思南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于是问道:“对了,田秀可有家眷?”

“有呀。”陈重肯定地答道。

“城破之时,他的家眷可在?”吴思南问道。

“这个……好像是在鞑子攻城之前,就已经搬走了,具体搬到哪里,标下就不得而知了。”陈重答道。

“嗯……”吴思南再次点头,在敌人打来这时,率先让家人逃走,那就是没抱着与城池共存亡的决心,再加上自己分析和陈重的说辞,田秀百分百是临阵逃脱了。

肯定了这一点,吴思南又点头想了想,说道:“还是回到剑绣父亲的问题上,咱们来分析一下,常将军扣下范永斗的那批货物,到底会是什么?才能给他遭来灭顶之灾。虽然咱们不知道那批货物具体是什么,但肯定不会是正常的货物,否则常将军也不会给他扣下,你说是不是?”

“是。”陈重点头说道。

“你是张家口的边军,对于什么货物是不许出塞的,你应该最清楚。你帮本部院分析一下,会是什么样的货物呢?”吴思南问道。

“明令禁止,且罪责最重的,当属军需物资。比如说兵器、铠甲、火器以及粮食。不过其中兵器、铠甲和火器是绝对不许出关的,不管是卖给蒙古人,还是女真人,都是不行的,一旦发现,便是抄家灭门。而粮食要稍差一层,可以贩卖给蒙古人中的一些臣服予我大明的部落,但都必须是签字备案,还要经过核对。如果说是什么货物,能让常将军大动干戈,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兵器、铠甲这类要脑袋的货物。”陈重按照常理推断道。

吴思南也赞成的点点头,说道:“若不是抄家灭门掉脑袋的货物,那范永斗想来也不会狗急跳墙,联合这么多人,除掉边军将领。不过这等重罪,必须要拿到真凭实据,现在咱们也只能是猜测。你们边镇现在,是不是还经常有商人向塞外运货呀?”

“是。”陈重点头答道。

“检查情况如何?”吴思南问道。

“不瞒大人,守北门的差事,一向是张家口最肥的差事,但凡商人运货出关,都要打点。如此一来,这检查一说,也就是睁眼闭眼的事情,大多数的,连看都不会去看。”陈重说道。

这情况和吴思南掌握的还是一样,昨天他已经派吴平、吴安去打听,二人带回来的消息就是这个。商人出关如履平地,守城的士兵一般连查都不查,好似摆设。

“看来关键就在这里了。以前常将军对张家口查得严,才丢掉性命,现在的田秀,对这里管的松,所以就高枕无忧。可是,现在守城的人都是他的,咱们想要人赃并获,也不是那么容易啊。”吴思南摇头说道。

“大人,其实眼下倒是有个机会,大人若是能够把握,倒不失为一个机会。”陈重说道。

“什么机会?”吴思南连忙问道。

“那天标下出城给常将军扫墓,出城之时,曾看到有大批货物运入城内。一看旗号,就知是王记货行的。这些货物,十分沉重,通过车辙的痕迹,可见不是一般的东西。通常来说,拉出塞外最常见的货物当属食盐、茶叶,然后是丝绸、瓷器。可看这车子的份量,上面装的肯定不能是茶叶和丝绸,食盐和瓷器的可能性很大。后来我在将军的坟前遇到了小姐,经过一番攀谈,我们又约定次日再见。第二天出门,我又遇到了同样的货车,而且数量造久庞大,不过旗号倒不是王记货行的,改成了靳记货行。这就让我有点纳闷了,因为车辙的印记,基本相符,可见里面装的东西,都是沉重之物,且两家的货物,极有可能一样……”说到这里,陈重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张家口的晋商并非各为一体,互相竞争,反而是联合起来,互通有无,其中几家相处的极为融洽。比如说田将军的叔叔田生兰,不仅和范永斗他们家关系很好,而且和王记货行、靳记货行,都有一点瓜葛。”

别看陈重只是个小小的把总,但在张家口呆的年头久了,耳濡目染,知道的事情也就比较多。但也仅限于知道个表面现象,真正内在的东西,那绝对是他不会了解的。

“这两家的货物大体是一样的,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只是匆忙出城去见小姐。小姐当时从我这里了解了一下张家口的大概情况,然后做出一个决定,就是去春风居挂单,同时还告诉我,说巡抚大人一定会来,嘱咐我在巡抚大人走后,就跟着到宣府求见。这事想来大人都知道了,可小姐还交代了一件事情,那便是盯着点城内的晋商,我一听这话,就把这两天碰到的事情,跟小姐说了一下。小姐认为,这事很是重要,让我仔细盯着。于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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