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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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秦- 第1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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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口号,手忙脚乱的找了起来。

甲穿了乙的盔甲,拿了丙的武器,骑着丁的马匹,直接朝城墙赶了过去。其余的人,也是一个个穿着不知道谁的盔甲,拿着不知道谁的武器,骑着别人的马匹,朝城墙飞驰而去。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想与墙头的袍泽们同生共死。

此刻跟在赵一身后的副帅王离,目瞪口呆的望着赵一!他绝对不敢相信,楚军残兵竟然如此的……

得到了周围赶来帮忙的楚军残军精骑赢得的缓冲,两翼的楚军轻骑终于赶到了战场,并集结起来,在项羽和范增的亲身率领下,发动了反扑。

形势有逆转的倾向,项羽却再次松了口气。随着大股楚军残兵军的加入,战场变得拥挤起来,锐秦军想继续围着楚霸王项羽打转,将会变得越来越困难。

当然,锐秦军轻骑也不是软柿子,他们和赵一这位大杀神从最大的差距,不是骑术、箭术,而是战斗经验和坐骑。

一般来说,只有功勋老兵,才有资格加入Z国鬼魅特种兵,由于战斗经验更丰富,赵一和手下们的配合更默契,战力也更强。

赵一没有轻敌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楚军轻骑再强,也不可能带给他更大的麻烦了。

只要能摆脱大楚军的阻扰,他愿意面对任何对手,包括项羽。

如他所愿,卷着箭雨的暴风第三次从重骑兵的队列两侧掠过后,就没有再回头的意思,蹄声渐渐远去,消没不见。

带着几分如愿以偿的欣慰和沉甸甸的的忧虑,赵一回首张望,发现两路烟尘渐渐合而为一,笔直的冲向了缓缓行进中的楚军残军大阵。

这个结果既在他预料之中,也在他意想之外。

击溃章邯、项梁公,进而重创陈胜王,在寻常武将来说,已经是梦寐以求的大功了。但在那个号称无敌的项羽举眼中,这点战绩恐怕算不得什么,以他胆大包天的作风。肯定是要设法力挽狂澜的。

击败这个战场上其他位置的楚军只是一个开始,如果不能解决眼前项羽的所有亲兵。

最后的结果还是锐秦军惨败。

项羽指挥骑兵如鱼得水,指挥步兵根本就是个外行,看他的排兵布阵就知道了,步兵被远远的扔在后阵,完全是当做辅兵来用的。

骑兵如果取得胜利,这些步卒随后掩杀,打顺风仗倒是没问题,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就一点忙都帮不上了。即便冲上来,也不会比先前上来的锐秦军强多少,在赵一和王离大阵的面前,只有晕头转向,然后被彻底碾压的份儿。

实际上,从衡山郡楚军主力被摧毁开始,大楚军的步卒就已经动摇了。小规模的溃逃一直在持续着。

这些受了项羽和范增檄文召唤而来的乌合之众,来的快,去的也快,大部分人只是看到公孙瓒强势,认为袁绍立足不稳,这才来跟风的。

形势既然已经逆转。又何必一条道走到黑呢?要不是范增率领泰山精骑横空出世,大楚军的步兵大阵很可能已经崩溃了。

所以,只有阻止了锐秦军轻骑阵的推进,才能真正的力挽狂澜,否则。即便打退了锐秦军骑兵的猛攻,楚军残军也只能且战且退。

仗着骑兵的机动力脱离战场,将大部分步卒丢在战场上自生自灭了。

没了这些跟风的,项羽的所有残兵即将面临覆灭,剩余残军再战损几千,项羽还能有多大威胁?

凭借大胜之势,那些左右摇摆的墙头草,仍心存侥幸的项羽旧部,都只有望风而降的份儿。

虽然未尽全功,却也不远了。

可问题是,凭借千余骑兵,怎么可能奈何得了赵一指挥下的数万步卒?还有两千轻骑的大阵?

直取中军?

想法不错,很符合用兵的常识,以寡击众,当然不能缠战,而是利用冲击力和速度直冲要害,擒贼先擒王。可问题是,玄襄阵最强的就是惑敌的能力,别说王羽这个敌人,就算昏了头的范增自己,都不知道中军在何处。

来自中军的命令,是通过一系列复杂的旗号变化,与战鼓、号角等军乐配合着传达的。

整个指令系统复杂到了极点。绝大多数将领,都只知道与自己相关的那一部分,更多的,哪怕沮授愿意给他们解释,也没人听得懂,记得住。想凭借旗号找中军根本就不可能。

找不到中军,八百骁勇亲兵能做什么?

从某个角度来说,锐秦军轻骑阵和鱼鳞阵有些相似,大阵中是一个又一个的小阵。构成鱼鳞阵的是一个个密集的小方阵或锥形阵;轻骑阵内每个小阵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有总指挥官王离才知道。

有的小阵看似声势浩大,其实是虚的,阵中尽是枪手或是刀盾手,弩箭兵很多,战力近乎于单兵的究极存在;有的小阵看似不起眼,旗帜美即面膜,队形也不很大,其实里面埋伏的全是重甲和弓弩,撞上去八成要头破血流。

所以说,轻骑阵最不怕的就是有人来冲阵,连相邻的两个小阵互相都不知道友军是个什么情况,敌军怎么可能探明虚实,有针对性的分配兵力?

以寡击众就更难了。

因为互相看不清旗号,就算某个小阵被击溃,也不会影响相邻的军阵的士气。谁知道临阵是虚是实,亦或是主将在诈败诱敌啊?正因如此,轻骑阵也有助于稳定士气。

这个战阵的缺陷和车悬阵差不多,对指挥官的要求太高,没有足够强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打到一半的时候,很可能自己都被搞晕了。

另外,也只有行动缓慢算是个弱点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指挥轻骑阵的指令太过复杂,传递起来也慢。摆在那里等敌人来攻还好,可以专注于接战的一部分和预备队;相对而言,协调全军一起前进,发动攻击自然要困难得多。

这两个弱点,都不是只有几千残军的项羽能利用得了的。

“骑兵冲阵,无非直取中军;亦或击溃一阵,驱溃兵开路,即所谓倒卷珠帘的战法……”

在轻骑阵内的某个位置,赵一正在侃侃而谈。作为Z国曾经最为骁勇的少校特种兵兵哥哥,赵一的见识还是很高的。

他让王离指挥轻骑阵压力很大,但作壁上观的评论战局,他还是很称职的。

详细解释过这个寻找敌人薄弱环节。以一点突破将混乱扩大至全军的战法,王离嘿然冷笑道:“他既找不到我军中军所在。以弱极强的战术也无法施展,此来,不过虚张声势罢了,最后必将自取其辱。”

换在以往,王离这番话就算不能让赵一击节赞叹,也能博得对方颔首微笑,心情大好。可现在,袁绍的表情却一点变化都没有。看他的样子,与其说是王离的话没能触动他,还不如说他根本就是充耳不闻。

此刻,赵一身上已经彻底没了平时英气威武的气派。

他红着眼睛,两手死死的抓着一柄青铜刀剑,修长合度的指甲,在坚硬的剑柄上。留下了一道道的划痕,让人触目惊心。

单看这形象,哪里还有四世三公,天下最强大的秦皇的影子?倒像是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当然,幕僚们也能理解自家主公的心情。

眼看就能到手的全胜,可不能就这么没了。若是代行指挥权的王离。或是前线的几员武将犯了什么错倒也罢了,赵一的怒火也算有个去处。

然而,王离的指挥堪称绝妙,几名武将也都展示出了非凡的战力。

错?只能说项羽气数已尽,此人太过逆天罢了。

…………………………

当项羽和范增身旁只余下了孙叔通、武涉、利己三员战将和九千楚军残军之时,临湘战场东边有一团黑压压乌云朝这头涌了过来。

乌云不是乌云,它是一道万人的潮水,带着无边的杀意和冰冷的刀剑无情地拍向岸边。

范增呆坐在马上,怔怔看着那道无坚不摧的洪流离她越来越近,像飓风一般碾压阻挡它的一切障碍。

玄黑色战甲的锐秦铁军,这帮秦狗渣渣中的战斗机终于来了!

“亚夫,快走!回去动员楚国男人整兵再战!”项羽命令一名随从将范增马首后的缰绳强行勒得转头,使劲朝马臀上狠狠一抽,骏马吃痛,嘶叫着飞快跑远。

随从们用惊骇的目光回头看一眼越来越近的锐秦铁军大军,纷纷催动马儿往后狂奔而去。

…………

…………

低沉的牛角号呜咽吹响,锐秦铁军骑兵开始摆阵仓促接敌,广袤的草原上,赵一这头的大军如过境的蝗虫般,黑压压地向项羽的残军扑来,为首韩信的一万骑兵避开楚军锥状冲锋阵型的锥尖,分兵左右两侧迂回包抄。

没有叫骂没有宣战,一场战争就这样突然开始。

先锋楚军残军与韩信双方都是骑兵,而且数量相差悬殊,遭遇战不会给项羽太多的时间准备,因为他知道,他的楚军绝无胜利的希望。

当锐秦铁军的大军离楚军残军骑兵五里之遥遥时,大楚军兵才仓促摆好阵势。

中军里,花当神情惊惧,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秦狗赵一此番什么意思?他是冲着我方的疲惫残军而来,还是冲着我西楚霸王,当真要将我等中华英雄赶尽杀绝了么?”

“孙叔通、利己、武涉,不管冲着谁,我们是第一个与他迎面撞上的,除了迎敌别无它法。”项羽语气急促道。

“不对,这件事必须弄清楚,全部九千残军的性命握在我手上,我不想打一场糊里糊涂的仗,我们大楚残兵输不起。”

一名满身伤痕的斥候被人搀扶着踉跄跑到项羽面前,按惯例,大军前行时总要往周边散出斥候打探前路敌情,这名斥候是回报敌情的,可惜太迟了些。

“霸王,秦狗赵一早在三个月前就击败了薛西斯,尽起锐秦铁军各部落青壮共计二十万人,此时就要全面围攻我们了……”斥候面色发苦,这已经是一句废话了:“……我部三十余名斥候在前方五十里处与对方斥候遭遇,并发生交战,尽皆阵亡,只回来了我一个……”

项羽的脸色愈发惊惧了,抬眼朝五里外黑压压的锐秦铁军大军大致一扫,拧着眉头道:“不对,前方锐秦铁军只有一万人的样子,还有十九万五千人马呢?”

当了半辈子起义军反贼的地方首领,项羽这点本事还是有的,仅只一眼便看出敌人数量不对。

“难道秦狗赵一为了吃掉我们,竟还布置了伏兵?”项羽语声发颤。

“霸王,锐秦铁军并无埋伏,他们奔袭到辽河北岸时,分出五千兵马往西而去,看样子是为了追杀撤往江东的范军师……”

项羽和武涉等三个战将闻言浑身一颤,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然而,此刻对面便是锐秦铁军的一万铁骑,虽说与大楚残军的人数相等,但锐秦铁军骑兵的战力可比大楚残军高出不止一筹,纵是人数相等,楚军对抗起来也落于下风,哪有多余的兵力分散出去救范增?

冷汗一滴滴从项羽的额头滑落,有生以来,他从未经历过如此艰难的选择。

西楚政权的未来,与所有青壮的性命,两个选择在他脑海中反复交战,各占上风。

杀!杀!杀!

临湘城西北方向六里地一线,大楚残兵军的健儿们热血沸腾,齐声怒吼。

隆隆的啸声,遍传四野,直令攻阵的锐秦铁军为之色变。

几百步外,抱枪观战的韩信,那稚气未变脸也不禁微微一变,心中奇道:“楚霸王他素来不体恤士卒,而今看这阵势,他的部下竟似愿为他死战,这数月以来,他究竟经历了什么,竟有如此大的转变?”

韩信心中惊奇难定,一身的战意似乎在渐渐消弥。

“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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