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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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秦-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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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上午,韩国人韩毕思密达带着二十名弟兄在黄河边巡逻,乌梅城距离黄河还有二十里,并在河边高地上修了一座堡垒和一座烽燧,时间已到了一月底,草原上积雪融化了大部分,厚不足半尺,可以纵马在雪地中奔跑,他们催马来到黄河边,凝望着玉带一般的冰面,韩毕思密达忽然跳下马,执刀向冰面跑去。

韩毕思密达一边向岸上奔跑,一边回头张望,他心中很奇怪,他只看见数十人,可是隐约间感觉后头跟来了约一千人。

只见对岸树林里的锐秦军越涌越多,足有近千人人之众,催动战马向河对岸奔来。

韩毕思密达和二十弟兄冲上岸,翻身上马,“去堡垒!”弟兄们大喊一声,策马向东奔去。

只奔出七八里,一座二十余丈的土丘山出现他们眼前,山顶上建有一座堡垒,这是乌梅城最北面的一座堡垒,紧靠黄河,所以叫做临河堡,驻兵不多,只有二十名韩国民兵。

韩毕思密达奔上堡垒,一反常态地大喊:“点烽火,点三柱烽火!”

这时,当先五百余名锐秦统帅的皇宫亲卫已经奔过黄河,分成十队,向四面八方分散而去,其余三百皇宫亲卫浩浩荡荡护着赢禹真向堡垒方向杀来,这是扫灭韩国民兵的唯一部队,清除韩国残余的抵抗力量。

韩毕思密达注视着从远处奔近的大队骑兵,自言自语,“大战马上要来了!”

他见戍堡内的二十名弟兄已经骑马冲出,便一挥手,“跟我撤走!”

数十骑兵催动战马,向大利城方向疾速撤退,堡垒顶上,三柱狼烟在戍堡顶上燃起,将敌军入境的消息送往乌梅城。

乌梅城的烽燧点燃了,三条浓黑的狼烟直冲蔚蓝色的天际,二十里外,另一座烽燧也点燃三柱狼烟,再向南,又是三柱狼烟冲天而起,从北到南,数十里的道路上,一座接一座的烽燧相继点燃,将锐秦军入侵的警报送往残存着的韩国的各处城池。

‘杀!杀!杀!’皇宫卫士们雄浑的喊杀声在宽广的黄河南岸回荡,在的震天的喊杀声中,八百的骑兵方阵簇拥着赵一和赢禹真缓缓过了黄河。

在八百骑兵方阵的前方和后方的两边各分布着四万人步兵队,黑压压的军队无边无际,延绵十里,在黄河北岸还有一万人的后勤大军。

赵一对外放出的风声是,,他只用几百人就可收拾韩国民兵。

岂料到,兵不厌诈,这政客的话能有那一句没有天大的超量水分么。

赵一一席话,不仅骗过了韩国民兵们,让他们自以为是飘飘然,各自为战而没有拧成一团。

这次扫灭韩国残余的二十城,赵一额外地从河内郡搬来了五万新兵,此次作战权且当做这帮新兵蛋子的练手吧。

他要一举摧平韩国残余了的城,以战胜韩国的佳绩来振奋远在象牙关抗敌的锐秦铁军队的士气,先收拾干净了国内的反贼,最后再出兵打败薛西斯才是上策。

不然,若是全军动员,跟薛西斯玩个你死我活的,那么如此一来,岂不是便宜了项羽了吗。

赵一骑在一匹高大神骏的战马上,目光阴冷地注视着远处一里外已经被夷为平地韩国民兵临河戍堡,望着山丘满地残破的石块,他脑海里出现了各个韩国城被攻陷的情形。

火光冲天,满地军民跪在他马前求饶,他的士兵毫不留情地砍下这些贼人的人头,而各个城池的韩国民兵首领的人头就拴在他一名亲卫的战马颈下。

这无比诱人而又令他渴望的一幕即将要出现,他已经有点等不及了,此时,他已经不仅仅是为了给蚕丝的秦国百姓们报仇,他要踏平这些城池,要让反贼们都明白,赵一和他的锐秦并不惧怕强大的起义军各路诸侯,振奋士气,秒了反贼,最终全力迎战他们的死敌波斯人。

他头顶的选黑色大旗在风中飘扬,在他身后是十几名锐秦军都尉火裨将,而紧靠他身旁的是新立的锐秦护军都尉沙禄猎,是一个俨如豹子般凶狠的年轻人,他在锐秦第一悍勇赵一的心目中便是以勇力而著称。

………………

流金似火,岁月如梭,白驹过隙,一去不返。

转眼三个月过去,韩国只剩下最后一座仍在抵抗的城池。

之所以花这么多心思和事件摆平此事,就是为了少牺牲些生命。

可是事与愿违。

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永远存在且是很难逾越过去的。

在锐秦军全军进攻这最后一座城池的日期临近前,赵一决定亲自去走一趟。

还是喜欢对自己抱有幻想的他幻想自己能够仅凭一己之力搞掂这座城池。

赵一的武学思想跟他的朴素的救世思想一样也是崇尚简洁实用,他主张以最快最有效的方式杀死一切顽抗的敌人,战国刀法宗师须陀大师的刀法比一字刀法还要简洁,包括攻守一共只有十三式,但这十三式刀法又不是简单到走卒贩夫凡夫俗子也能练。

恰恰相反,这十三式刀法虽然看似简单,但想真正练出来,却非常艰难。

因为它这是化繁为简,中间运劲的力道都非常精妙,这就像大师写出的文章,文字都很简单,没有任何华丽词汇,可一般人就是写不出。

赵一,贯穿整个起义军各路诸侯健康成长过程中的心腹大患。

普遍公认的,这是一个该死千百次的人渣,可是他却来无影去无踪,谁也捕捉不到这家伙的行踪。

怎样对付赵一呢?

赵一黑夜的来袭,残酷地剥夺了这最后一座韩国城池守军的所有人积极思考人生问题的权利。

咚咚咚的战鼓擂响,这是紧急军情的警报声。

城内城门边数十丈方圆的空地上,韩国民兵集结的场面非常混乱,旧式战国原韩国制式兵器杂多,刀枪镗箭不一而足,赵一的猛攻来得很快。

他最开始离敌人不足一里,而城门边的卫所韩国民兵们仍在匆忙整队,只听得一片喧嚣的骂声吼声和哭声,兵器忙乱地互相磕碰,乱成了一锅粥。

韩国民兵的其他三个部分的民兵分别驻城池的南北两端,一时半会儿估计赶不及增援了。

民兵首领也领着诸民兵赶赴南端,这里只留下了韩国地方官符的一个小官和一个民兵小头目的督战队。

此二人浑身披挂,手执一把二十余斤的环式大砍刀,骂骂咧咧的在队伍中穿行,不时踢属下官兵们几脚。

韩国文官命民兵首领和率弟兄们左臂绑上红巾,在黑夜中好互相区别。

他两人执刀分列官兵阵型两侧边沿,韩国立国以来,大小战阵的督战队都是这般压阵,稳住队伍阵型不乱的同时,也能给作战的官兵们一种心理上的威慑,让他们不敢轻易当逃兵。

混乱嘈杂中,一股无形的杀气凝结于众人的心头,沉甸甸的压在胸口,咸涩的空气仿佛飘散着几丝腐烂的血腥气息,令人无端地有种呕吐的冲动。

这就是赵一开战惨绝人寰的大屠杀的前奏戏曲,它像一只毁灭一切生灵和希望的巨兽,人类在它面前只能颤栗发抖。

爆喝一声瞬间闪进敌军人群中的赵一咬牙大喝:“砍了!”

赵一二话不说,手起刀落,那名第一个发现他的的军士一声惨叫,被赵一一刀劈死,尸体犹在地面上抽搐不已。

整队的韩国文官听到动静,扭头看了赵一一眼,痛惜和感激的复杂目光,令赵一心头一颤。

然后他着实被赵一眼中的杀意吓坏了,然后扭头望向别处,牙齿却死死咬住了下唇。

这是战争,军心一乱所有人都得死,向敌人的人下杀手是为了保住更多自己人的姓命!

赵一不停在心中说服自己,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疯狂地杀人,而且还是自己亲自给自己下的命令。

尽管现场所有敌人都没来得及抽出兵器抵抗一下。

鼻腔内涌入鲜血的赵一胸腔里堵着一口逆气,他很想吐,却死死咬牙忍着。

“怯战脱逃者,斩!弟兄们,快点干了那个敌人”民兵首领在赵一一路砍翻了五六十人后,终于有所反应,只见他仿佛给自己壮胆似的,再次瞋目大喝。

“斩!”民兵督战队齐声大吼。

这一声吼终于压住了阵型的混乱搔动,官兵队伍渐渐安静下来。

韩国文官见到自个儿竟然成为了好端端的打酱油的存在,也放声吼道:“弓箭上前,枪兵压后!所有人听令行事,违军令者,杀无赦!”

百余名弓箭手分成两排挽弓而上,一排单膝跪地,一排直立,抽出箭囊里的翎尾箭矢,搭在弓弦上。

其余数百名手执长枪和刀镗等兵器的军士站在弓箭手后方严阵以待。

民兵首领的督战队压在战阵两侧,雁形分散而立。

一千多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赵一从他们队伍的尾巴杀到前头。

赵一缓缓靠近,靠近……

放箭!

三百只羽箭瞬间射向赵一快速移动的身影,不等金属风暴伤及赵一,他几招凌空砍使将过去,就已经把射向他的羽箭给拦截下来了。

轰!

赵一一刀砸在了敌人人群中。

这一记重击惊涛拍岸似的巨响,他和敌人短兵相接,倭刀与长枪无情地刺出,双方拼尽了全力,相互屠戮着敌人的生命。

刀光剑影和临死前绝望的惨叫,交织成一片地狱的亡灵曲。

在空气快速氧化之下的腐烂如铁锈般的血腥味道很快充斥着空气,殷红的鲜血和森森的白骨,以及那些捧着残肢倒地哀嚎的军士们,一幕幕残酷得让人发疯的景象,狠狠刺激着韩国文官和他的弟兄们的心。

交战不到一柱香时辰,终于,民兵们抵挡不住了,数百人开始惶恐后撤,纷纷朝不同的方向逃去。

韩国文官感到心脏一阵剧烈猛跳。

快赢了!就差一点点了!

赵一拖着满是血的斩首大刀得胜前进,是不是还干翻几个路过的行人。

为首的十二名民兵见伙伴们被吓得后撤,心中大不爽,仿佛彻底激起了他们的凶姓,一名光头穿着韩国武士服的民兵当先跨出一步,忽然发出凄厉如鬼般的嚎叫,赵一接着狠狠一刀劈在一名民兵军士的背上,接着发了疯似的扔了断裂了的砍刀,两手抱住军士的肩膀,一把匕首掏出来朝他的脖子狠狠咬下去,军士的惨叫声里,匕首连皮带肉咬了一大口,然后赵一拔出宅男最爱的青铜刀剑,像饿狼一般朝着剩余的民兵们扑了过去。

仍在疯狂地抵抗着的民兵们刹那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们撒手扔下刀,朝着官兵们逃跑的方向跪下,嘴里仍在虚弱的呼喊:“……回来,回来!敌人……只有,只有区区的一个人啊……区区的一个人啊!”

浑身抽搐几下,赵一几刀轰地砸落下来,他们便颓然倒地,气绝而亡,至死未瞑目,眼睛盯着前方,充满了悲怆苍凉,一直到死,他们都没有解开心中的疑惑。

一个人,竟然也能干翻一千号人?

韩国民兵们仍在溃逃,敌方上丢落了一地的旌旗,兵器,盔甲。

那名韩国文官被挤在溃逃的人群中,止不住地踉跄后退,如逆流中的小舟,在人潮中起伏搏浪。前面抵抗的民兵的惨死一丝不差地看在他眼中,韩国文官的眼珠充血凸出,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多大的声音也喊不回那些毫无斗志的官兵了,一人崩而全军崩,打仗完全靠一口士气撑着的,士气一泄,战事皆休。

文官仗节死义,武将慷慨赴死,都是臣子的本分,然而前头的民兵们却死得冤,他们死在一个敌人的刀下,却被自己的袍泽兄弟诛了心。

民兵们逃得很快,只恨爹娘少生了一双腿,须臾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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