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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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王爷- 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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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可说,只仰天长叹,道了句:“天道不公!”想是自诩妙计,竟终是被拆穿,心中不甘。那贼党得知事露,索性直接冲入恒王府,欲杀恒王妃泄愤,见恒王不在,王府守卫松懈,便即劫了王妃出城。至于那玉符是如何到了他们手中的,却是暂且不明。

晋莩仔细思寻,那玉符一直是挂在自己身上的,却是何时不见的呢?昨夜宽衣时尚在,今晨梳洗穿戴时犹在……他不是一个粗心之人,今日所见的,只有身边近侍,贵妃,晋蘅,云莱医仙……

“你去给我查查云莱医仙到底是何底细!”

☆、第一三一章  箭雨

那春寒虽是皮肉伤,却实在也伤得不轻;东紫西青;浑身上下除了脸还好些,就没一块好地方;此时拥着苏辛疾驰在前;带领着一众自家的志士、晋廷的反贼一路往城外冲去。

苏辛见他紧勒着缰绳的手上顺着袖筒汩汩流出一道血来,转头看看他;蹙眉道:“挺着些。”

那春寒并未答言,只是将坐骑打得更快;不一时;另一城池便遥遥在望。一行人持着晋莩玉符一路通行无阻;那城上侍卫反应得慢了些;开门迟了些;被春寒一剑斩落了脑袋,骇得其他卫兵皆战战栗栗,不知这起人是打哪儿来。

这边春寒一行刚走,没一时晋蘅便带了人来。那城楼上的士兵刚收了同伴尸首,正一肚子骇然怨怒,见又有一伙人来,手中却是无甚信物,当即发作了出来,死活不给开城门,骂骂咧咧地嚷嚷道:“哪来的乱贼,瞧你兵爷爷好欺负是怎的?妈的没令牌还想进城?趁早滚回你老娘的肚子里啃手指去!再敢跟那儿给爷爷叫嚣……”话未完,已被怒极的晋蘅纵身直上,一剑抵住了咽喉。但听晋蘅吼道:“给本王开门!”

这城为自晋都北上的最近城池,城上守兵有认出是晋蘅的,赶忙跪下赔罪:“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的们实是有眼无珠,天黑,没认出王爷来……”晋蘅不耐烦地将手中兵士推开,急急道:“快快打开城门,放我等过去!”

那跪着的一众兵士相互觑觑,先一说话的小心道:“王、王爷,您,可否先出示下圣旨或令牌?按律令……”晋蘅大怒,一把将那士兵提起,“本王奉旨捉拿逃犯,若是耽误了时候,你可担待得起?!”城下京中羽林卫皆吼了起来:“速速开门!速速开门!”

怎奈如今朝中情势紧迫,律令更是照先时森严,无上头命令,他们小小守城的城卒哪有胆量私自放一个京中王爷入城?这万一是反出来的,他们全家的脑袋也不够砍啊……

晋蘅见这兵卒们冥顽不灵,各各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也知他们担不起这责任,无奈叹一声,放了那兵士,朝下面吩咐道:“你们速派人回去请旨,我先行一步。”转头问那兵士:“刚刚持玉符进城的一行人往哪里去了?”

那兵士一愣,慌忙指了个方向,低头退得远远的。晋蘅瞪了他一眼,飞身前去。城下一众羽林卫还不及唤他一声,已是见不到他踪影,只得选了一人飞马驰回,剩下的在城下嚷嚷着乱骂。

且说到了城中,苏辛已提前吩咐分坛接应,将一女子扮成她的模样,又自春寒属下中找了一与春寒身量相仿的穿了他的衣衫,带着一众人等继续往西城门前进。而春寒则只带了一名近卫和苏辛暗暗藏于城中,欲待天明往东渡船回金素。

苏辛只当是金蝉脱壳之计,并未说什么,一切依春寒行事。

却说那晋蘅一路紧追至西城门,又强越了西城门,方见到前方众人的一点尾巴,抢了一匹城中兵士的马便急急追去。这次他也没有心绪跟这守城兵卒废话,一切动作干净利落,待得那起兵士反应过来,只惊得四下里嚷了起来:“恒王反了!恒王反了!”

偏这西城门离那府尹的衙门极近,那府尹听得人报,慌忙吩咐一队人出城追缉,又一思量,那恒王武功高强,又是沙场猛将,只怕一队兵士不够,竟又加了足足三队,共四五百卫兵,急急追拿晋蘅。

这里晋蘅狠命打马追赶前方众人,竟渐渐给他越追越近。春寒属下众人已发觉是他,暗暗冷哼,其中一人低声道:“地狱无门他偏要闯,不如趁此了结了他,以绝后患!”众人皆然之,那被“劫持”的女子却道:“大胆!左使若是知道如此,定不会再助你家太子登基!她既有本事救了他出来,就有的是招数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们随便在江湖上打听打听她的名号就是!你家太子现在单独与左使在一起,只要晋蘅出事,我城中分坛定会将消息传给她,你们一伙无知的奴才,要坏你家主子千秋大业不成!”

这女子说话忒不中听,但事到如今,容不得半分差池,若是真因了他们有何闪失,可还有何面目见九泉下的先祖?便是连自己这些年的舍生忘死也对不住。当下便俱都不言语,只奋力前行,将马鞭打得极响,仿佛欲撕裂了这沉寂的夜。

晋蘅在后头喊道:“反贼站住!放了苏辛!”

正自奔的奔,追的追,却忽地打后头又来了一伙人,四五百号,乌压压气势迫人。前面春寒众部下皆惊,坐下马却已再也摧不快,只互相瞅瞅,暗暗各自摸了兵器在手,心下纳闷晋兵反应怎这般快。但听那晋兵齐齐呼喊:“反贼莫逃!否则格杀勿论!!”众人刚准备回身迎击,却不料那后来的晋兵竟是不顾晋蘅,直直射了箭来。因他们在前方,距离晋蘅还有好一段距离,这箭雨是伤不得他们的,不禁心下更愣,看得一时,那起晋兵竟是前来捉拿晋蘅的!众人心下大乐,有些大笑出声,扬鞭打马,径自向前奔去。

却说晋蘅东躲西闪,险险避过身边如雨坠般的利箭,心头大惊,怒喝道:“大胆!”只是此时谁还有闲心听他呼喝?只一味地将箭射他。晋蘅眼见来者人多势众,且弓箭足备,这样躲闪下去不是办法,只怕稍一闪神,便立时命丧万箭之下。他想到了春寒逃出恒王府之时的险招,不想天道轮回,如今竟轮到了他。他奋身猛跃,直直冲向沉沉天幕,下面弓箭立时转而向上,紧随他而上。

如今情势不比当年的恒王府,当年的恒王府哪来的这四五百兵卫?是以如今的晋蘅较之当年春寒,凶险万倍。虽是他越飞越高,但也总有箭矢擦身而过,他背上已然中了两箭,左腿上还插着一支,眼见着前头已靠近一棵高茂之树,心下刚欲稍松一口气,忽地背心要害一痛,眼前一黑,直直栽了下去……

待晋莩再接到回报时,春寒部众已是到了当年春寒先祖发迹之城,不知怎的,竟突然征到了数万精兵,据地而守。晋莩大怒,当即便命发兵征讨。

这厢时雨将云莱医仙查了个通透,却并未有何不妥,只是忽然得到消息,那春寒一伙竟与江湖门派青赭崖诸多瓜葛。他恍然如获大悟,立时禀奏晋莩,那晋莩蹙眉听完,轻声道:“既是有如此本事,怎不直接取了朕的性命?”时雨一时惊咽,垂了头屏息凝神。

萧子雅毕竟经了神医疗治,精神有些许恢复,闻得近日诸事,且听得晋蘅中箭,当即拖着病体便直闯御书房。

彼时晋莩正与众人议事,见她直直闯入,先是一惊,随即喜形于色,挥退了众人,亲自上前扶了她进来,喜道:“你竟能下地了?果然是神医。来人呐,重赏……”萧子雅冷幽幽地打断他:“你为何连他也不放过?我如今只他一个亲人,你当真想让我孤立无援地在你这宫中死无葬身之地?!你好狠!”

晋莩面色一瞬纸白,扶着萧子雅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半晌,竟笑笑,“你刚起身,头脑还不太清楚。来人,扶贵妃回去。”

萧子雅却反攥了他手,“你既不让我死了,我便要好好活着。你若是反悔了,便将那神医杀了,彻底断了我此番念想。否则,便不要对他赶尽杀绝!这宫里连个老嬷嬷都敢欺负我,若是再没了恒王府,我岂不更成了你的玩物了?这就是你的主意……”

晋莩面色更为不佳,看着萧子雅,直看了半晌,咬牙道:“我这般待你,竟只换得你如此话说?”

萧子雅缓缓转了脸去,“要死不死这几日,我想得很是明白,前前后后,你的主意,我姑母的死,我家的灭门,我如今的处境……你……还让我如何想?”

晋莩缓缓收了手,“朕……会补偿你。”

萧子雅转头看他,笑道:“那就别再打晋蘅的主意,让我安心。”

“你这般在意他。”

“不,我只是不要自己再可怜到可以被那起蠢奴才任意摆布欺负的地步!你欠我的!”她直直看进他眼里,脸色苍白,唇色苍白,惟有眼中光艳夺目。“三表哥,要么你现在处死我,否则,别怪我杀尽你后宫中所有女子。欺负过我的,我一个都不放过。你道我为何此前一直不好?你以为那德馨女官与众不同?”她一步一步进逼,晋莩微微后退,心中不知作何滋味。

“你可会杀了我?”她幽幽道。

晋莩叹了口气,“你明知道的。”

“那便别后悔!”

“你怎会……”

“变成了这样?是你逼的!我姑母死了,我连最后一句话都不能过去跟她讲。我全家上下都死了,我连仇都不能报。我的怨气要怎样消?你身边的莺莺燕燕蛇蝎心肠,我便只能诚惶诚恐地躲着任人欺负?不会了,死也不会!”

“你想怎样?”

“不准动晋蘅。给我一旨免死令,除了谋反弑君大罪外,不得杀我。”

晋莩眉毛一动,“你这般自信?”

“死了一回的人还会信谁……”

作者有话要说:哇咦?怎么多了个勤奋指数……………………

☆、第一三二章  对立

晋莩到底是舍不得萧子雅死,看着她那无甚表情的脸;仿佛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荒凉。

眼见她走到了门边;他不甘道:“他此回中箭,并非我暗中下令。”

萧子雅回身;浅浅一笑;“没有你的授意,小小府尹竟敢擅自调派精兵格杀战功赫赫的王爷?便是你及不上星夜驰令;也必是早前便吩咐下的。”

晋莩不答,定定看她半晌;咬牙轻声道:“朕怎就会给了你机会;如此要挟朕?”

萧子雅仍是垂眸一笑;徐徐屈身下拜道:“谁待我好;我自然知道。如今子雅孤身一人;自当全心仰仗陛下。”

“你……”

“子雅中意陛下。”她直起身抬起头来望他,“此言非虚。”言毕已是转身出了门。

真真假假又何妨?连她自己也到底辨不真切。有些事,或许直到失去之时或是临死之际方能看得真切,但到了那时,又有什么用呢?她不恨他灭了萧氏一门,因为他所屠灭的那一门萧氏早便与她无甚关系。这世上已再没比他待自己更好的人活着了,她又怎会不动心?她如此说了,不管她心中到底是否当真如此想,他却已没了选择。

帝王最怕是情种。世人皆为唐明皇李后主乃至顺治帝感叹,但那几个失败的例子中又有哪个是真正的贤明果睿之主?唐明皇宠幸奸佞是为了贵妃吗?不,他老了,要安逸,要享乐。怪只怪人生钟情一世的难见,而明睿之主本就无几,两者竟未曾重叠过。这本也属平常,只是却不料落了千百世愚夫蠢妇谤道真情的这口实。为何帝王最怕是情种?志诚的难道不比那贪聩之徒保险得多?那说这话的又每每都要沉痛着一张脸孔,做出个无限忧思的模样,像是古往今来传说中最了不起的智者,仿佛看透了一切因果方才得出了如此引人深思的总结——其实不过是从别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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