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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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王爷-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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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如此“良知”,晋蘅有,紫曲没有,这便是人与人的不同。

苏辛出神,当刚进恒王府时,她好像就让晋蘅送她回来过,事后百般重申,似是也定过七日之约。只是那时,晋蘅不允,而此时,他已不知。

也不知出神了多久,周遭温度越来越低,这山间的夜寒,着实让人生受。尤其当一个人内心便隐隐透着孤寒的时候。

苏辛甩了甩头,只觉有丝浑噩忽然而起。不一时,一股香气袅然升起,苏辛初是一震,旋即觉着不好,仔细嗅之,竟有三分熟悉。她蓦地强打起精神,乖乖,当初就是这股味道害她无端端被人占了便宜!

趁着还算清醒,苏辛不敢大意,只觉此股香气不会无端而生,急急仔细搜寻,却是未果。正像那时空之门,仔细寻之,反而难得。她疲累地坐了下来,手无力地随意在地上一划,正碰到那破败不堪的睡袍。她就势捡起,一瞥眼间发现那日间发见的小洞好似弥漫了一层薄雾。

苏辛一怔,恍然明白了些,凑上去一看,果然浓香扑鼻。她迅疾用衣袖捂住了口鼻,情急之下将那睡裙堵在洞口,一时顿然清省。

苏辛长出了口气,原来这洞中蹊跷,皆出自这误人的小洞,竟有媚香从中而出,也是奇事。但为何白日却无呢?难道是因夜间温度骤降?这倒奇了。

那睡裙虽是将那小洞堵得甚紧,但到底质料原因,还是会渗出些许,不过也只增旖旎,无甚大碍。

苏辛歪歪头,觉得自己甚是厉害,竟凭一己之力,破解了当朝重大谜团一枚,当真不同凡响。

正懒洋洋地半躺在那里眯眼儿哼哼小曲儿,一肘拄地,一手拎了那刚刚拿来标记石壁的腰带荡着玩儿,苏辛自得其乐的本领向来黑皮地不分时宜,忽然不知哪里重重落下一物,正落在当地。苏辛只觉不禁一哆嗦,周遭气温又降低了几度。

毫无疑问,掉下来的是个人,分量不轻的人。

“你好生自在……”

苏辛闻言又是一震,生生定在那里,拎着腰带的那手依旧高高笔直地举着。她转过头望向来人,颤声道:“你……你……”她险些就要说出“你来了”,临到嘴边儿,一想不对,变成:“你怎么会来?”

晋蘅瞬时如被点燃的烟花,怒气再抑制不住,“噌”地便窜上九天,一进身便将苏辛拽起,红了眼睛,却是低诡着声音冷笑道:“你问得倒好,我怎么会来?是啊,我也想知道我怎么会来!”

这自然不是二人最近的时刻,更近的距离也不知出现过多少次,但此刻,却偏偏让苏辛有一种陌生惶恐的压迫感。她略带了丝哭腔,道:“你放开我。”

却殊不知,这害怕委屈的声调,在晋蘅听来,更别有一番钻心刺耳。他怒道:“你为何还要出现?你既如此怕我,为何要一再招惹我?你可是给我种了什么蛊?你该死!”

距离逼得更近,苏辛又怕又急,憋得脸通红,要哭不哭,双手推拒,眼中唯映着晋蘅一人,似语似休,别成一番媚态——至少对已有些神志不清的晋蘅来说如此。

原来这世上别有一种清静无为的“招惹”,你只要一出现,便是个罪过。苏辛不认为自己在这一点上有何过错,她也的确没错。但显然晋蘅却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苏辛颤声道:“你莫发疯。你说了今生不见的,我怎会故意去找你?我……”

晋蘅的愤怒中透着些许绝望,只觉苏辛的每句话都像是一片刀锋划过,长此以往,总会被她彻底凌迟。他用尽了力气攥紧她,薄热的呼吸急促地喷在她脸颊上。许是距离越发暧昧,接下来自然而然反生的事截断了苏辛口中未尽的言语。

晋蘅直想咬断苏辛的舌头。她在他心底有几分重,此时他的心内便有几分痛。难怪他要以为自己是中了苏辛的蛊,如此令人惊恐的执着似是长埋在人心底的一道雷,问题是,晋蘅不知道这执着是何时埋得如此之深。

苏辛不堪他的粗鲁,拼力推却,却皆被晋蘅一一挡回,一时二人紧紧纠缠,已是不知孰进孰退。

“你到底有没有心……”晋蘅半是絮絮,半是怒斥,那声影像是天边边上最孤渺遥远的云,被放逐似的落寞和愤然。

苏辛却是口不能言,拼力躲闪,却每每被晋蘅捉回。“你为何那般怀疑我?你为何几次三番想逃离我?我待你如此,你竟然以为我会指使人伤害你、利用你?你到底有没有心?”

“放开……放开我……不要……”苏辛的挣扎更加激怒了晋蘅,他红着眼终是将她压倒,吼道:“休想!你既再出现于我眼前,便由不得你!”

晋蘅迷离间仿若初遇苏辛的情状,他颇笃信这情形,在这姻缘洞中,此乃天经地义。

层层衣衫剥落,苏辛的反抗苍白地凋落。她有不甘,有羞愤,却只能直着眼,尽量也不让晋蘅好过。

二人的身上是彼此厮缠的痕迹,心中复杂,更是言所不及。晋蘅最终在她耳边低叹,轻噙去她眼角泪水,苦笑道:“许是你根本未曾想念我……”

次日一早,许是已然不早,日光极丽,正照在洞口的正上方。苏辛终是被刺目的娇阳扰得不堪成眠,缓缓费力睁开眼睛。头脑中有一瞬间的当机,随即自动回放起昨晚的一幕又一幕,她蹙起了双眉,勉强动一下胳膊,果然全身已像不是自己了的似的。

待坐起身来,她紧了紧身上裹着的衣物,愣了半晌,方始猛然惊觉晋蘅已不在。眼中的泪蓦地冲了出来,她吼道:“王八蛋!王八蛋!……”越吼声音越低,抽抽噎噎,不由自主地往后蹭蹭,直蹭到石壁边上,将自己缩成一团,埋脸膝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哭了半晌,咽声渐渐止住,苏辛抹了抹脸,毅然起身在洞中敲敲打打,接着昨日的工程,检视得越发仔细。

过了半盏茶时候,她终是体力不支,一时坐倒,呆了一呆,伸手够过包袱,取出干粮,往自己嘴里送。

正不知吃了多久,忽地一阵肉香飘来,甚是诱人。苏辛木木地抬头,正看见晋蘅叉了两只什么物事立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再洒狗血一大盆,咳咳,苏小妞会将仇报回来的——那又是本文一大“怪”情节所在~囧~

呃,虽然,欲报此仇,尚年深日远……

☆、第六十八章  时空门

苏辛只抬眼看了晋蘅一瞬,心内虽突如其来一丝欢悦;却不及显现便掩了起来。这就譬如一个忽然找不到父母的孩子;或许前一晚他的父母还刚刚用类似要丢掉他的话来吓过他,当他刚刚因被遗弃而感到一阵害怕伤心时;他消失了一会儿的父母重又出现;领起他的小手要牵他回家,那小孩子多半是要恼的;又哭又跳,泼给大人看。

苏辛自然比小孩子高明得多。更何况;她确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不撒泼不哭闹;只是对眼前人视若不见;继续将硬得掉渣的干粮往嘴里送;然后上牙碰下牙;不温不火地嚼,尽管食之无味。

晋蘅皱了眉,上前将手中新烤的山鸡递到她眼前。

一阵满满的肉香扑鼻,苏辛不争气地晃了一下神儿。晋蘅那烤肉的手艺的确极是高明。苏辛尽量不去看那金黄泛光、一瞧即知外焦里嫩、动人食指的误人颜色,索性别过头去,侧过了身子,避开眼前乱心之物。

晋蘅分明能清晰地看出她的垂涎,不觉柔声笑道:“不吃可就凉了,再回不到此时的极致好处,岂不浪费?也不值。”

苏辛蓦地想到了“花开堪折直须折”,心里动了一下,险些就要将那烤山鸡抢过。但此举实在太没气节。她的尊严和人格岂是一只山野美味便能抵得的?晋蘅何止欺人太甚?如此一纠结,她那本来沉静无波、令人望之心寒的脸上总算有了丝气苦的动容。

晋蘅轻叹了一声,撩起长袍在苏辛身边坐下,一抬手便撕下一块肉来。苏辛只听得“嗞”地一声,好像油花爆裂的声响,便见一大条烤肉已然金灿灿地晃在眼前,滋滋润润,热气腾腾。

苏辛好一大怔。晋蘅一笑,直接塞进她口中。苏辛欲待吐出,却实在不忍,本着对如此美味及为之肝脑涂地奋然献身的山鸡的一片怜惜之意,只好,细细品着,咽了下去……

她那纠结复杂的心路历程直接映现在那越发清瘦的小脸儿上,看得人有种欢喜,也油然间分外怜惜。

晋蘅心下放柔,手指抚上她油润润的两片樱唇,笑道:“外间野物也少,我早早出去,也才得了两只。可还能入口?七八日不见,你又瘦了。可是在外面过得不好?”

苏辛心内诧异,果然他得寸进尺,竟忘了昨日不成?她张口想咬下他的手指,被晋蘅迅速收了回去,又撕了一大块肉下来喂进她口中。无法,她只好狠嚼烤肉。

晋蘅笑得愈发如花初绽,使苏辛实在瞧不过。她道:“我在外头尝遍了京城名厨手艺,比你府上好太多了。”

晋蘅果然一顿,不暇理她,又撕了肉喂她。

苏辛一时得意,觉得如此激他甚是有趣,看他脸色乍变实在心里暗爽,只觉能时时欺负得他变脸甚是有成就感。于是,她略放松了全身,开始安心享受美食。

“出去了才知道,原来有意思的地方那么多。我还遇到了上回出去见到的炸饼的老伯,他……”

晋蘅将一大块肉堵住她的嘴,尽量柔声平气,道:“快些吃,一会儿就凉了。”

苏辛见那还未动的一只果然渐渐没了热气,索性抢过晋蘅手中半只乱咬了一气,将能吃的好肉尽皆消灭掉,再丢给他,然后又自然抢过晋蘅手中另一只,开始慢悠悠地品尝起来。

晋蘅腹中亦饥,看看苏辛,清淡地瞥开眼,却蓦地腹内响了一声。

苏辛一怔,拿眼瞧瞧他,见他别过去的侧脸上升起可疑的红晕,煞是羞赧可人,不禁心中一“软”,将包袱撇在他身上,道:“里头还有些干粮,你吃了吧。”

晋蘅打开一瞧,一霎皱眉。

苏辛盯着他,“吃啊。”晋蘅顾左右而言他,“你何时变得这样能吃?既是如此,怎的又瘦了这么多?”

苏辛心道:“你还敢提?”又狠咬了一口香肉,幽幽道:“你当初有担当得很,一句话便将我扔了出去,若不是那身衣衫还算值钱,又遇到了老伯,只怕也没今日。”

晋蘅一愣,还未待说什么,苏辛猛地朝他扑来,恨恨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想要的时候就不顾我意愿将我带回去,厌烦的时候就轻轻一句话扔出来!你先是强行禁锢我的自由,现下又不知发了什么疯,巧语花言,谄行媚态,难道你在为昨日的禽兽行径忏悔?你昨日那般对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晋蘅被她压制得狠了,身上昨夜被她抓破的旧伤隐隐犯疼,偏她疾声厉词,句句话说得人心惊肉跳。

他蹙眉道:“昨日之举,虽是有些粗鲁,但在这洞中,本也……”

苏辛一口咬上他肩,“你胡说!这洞中蹊跷皆在那溢出媚香的小洞,却早已被我堵住,无媚香惑人,你还何处可赖?”

晋蘅一怔,苏辛将那睡裙从小洞中拽出,指着道:“就是这个!什么神灵庇佑的‘姻缘洞’?不过是好事无知者一厢情愿的愚昧,这里每逢夜里便会泻出媚香,乱人心智,难道这便是所谓的‘神’?你竟还拿这个来做旨意,也不怕他国耻笑!”

晋蘅闻之且疑且耻,细细回思昨夜,似是的确与上回不同,他虽迷乱,却不似上次连神智也有些不清,至少他还能清清楚楚地记得心中的苦楚和压抑,即便在最放恣的时候。

只是,他的放恣,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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