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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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王爷-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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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她开始回想,这梦境是何时开始的?昨晚的一切又是不是真的?有人要害她吗?江湖上奇士颇多,难道是有人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她此刻究竟在哪里?或许此时便是昨晚,她连明光宫都没出去?越想越可怕,也是,自己吓自己,能不可怕么?

晋蘅想许是她平日亏心事做多了,上前一个手刀劈在她后颈,接住她落下来的身子。

团团上前便挥着小拳头小腿儿对他一阵踢打,“坏人!坏人!你打我娘亲!”

晋蘅一把将苏辛抗在肩上,空出的一只手拎起团团,大步走进苏辛房中。

前日与刘芝长谈,他知晓了许多苏辛近年的情况。她能操控人心神?当真是门邪术!他仔细回忆当初的过往,他不止一次第二日醒来记忆缺失,最离谱的是,那次同她在府里燕好,过后他竟只记得有过这么一回事,只记得她不愿意,只记得自己因此对她厌恶嫌弃,其间过程细节丝毫不知,只有模糊而真切的概念。他竟还一直未以为异?可见她真是厉害,算计他到了骨子里。还有书房那次,不正被他逮个正着吗?只是没想到她竟越来越厉害了,都能在江湖上混出名堂了……

刘芝说就她对女子的了解,苏辛是爱他的,没人会为一个不爱的人生下儿子,还等待三年。若是她中意石楚,为何要等到今日方才谈婚论嫁?她是被逼急了,想忘了。

晋蘅觉得有理,他对她那样好,她怎会不爱他?他与石楚的区别,在于天意的垂怜,让他先遇到她。她恨他的怀疑不信任?那是她自己造成的!她以为她催眠失败了,其实她做得好得很!晋蘅咬牙切齿地琢磨了一整日,恍然大悟后决定是她的错,就要让她加倍还回来。他本不是多疑的人,他本自负聪明,但却被她生生改造成这副纠结自苦的性情,她还不乐意了?她还委屈了?那他那被篡改的记忆和所经受的冲突煎熬又要找谁去讨说法?

他是想通了,只是他用的时间太久了。当他兴冲冲带着伤跑去明光宫时,人苏辛已经走了……不知为何,他立了半晌,没有去追,只是把本要送去明真处的团团拦了下来,他说他来照顾。

团团似乎很讨厌他,见到他便扭过脸去。晋蘅也确乎没什么心情逗他开心,只是抱着他,时不时对着他的小模样怀念下苏辛。他仔细走遍了母子俩所居寝房的每一处地方,感受着三年来她们的点点滴滴。他发现了在最高的柜子上存放的一张张裱好的画,像是一整个故事,记录着团团从一个不会爬不会跑的小小团子长到今日的一切趣事。怀里的团团像是看到宝似的眼睛发亮,终于开口说话,“是我是我!”他知道娘亲总让吴愉舅舅给他画画,但从来不让他多摸摸这些画,说是怕他撕坏了,等他长大些再给他。

画上的事很多团团都不记得了,他便只捡记得的向晋蘅炫耀,一来二去,他又喜欢起晋蘅来。他委屈地对晋蘅道:“我跟娘亲说不要再见到你的。”

晋蘅心里一沉,问为什么。

团团道:“娘亲说你是陌生人,不会疼团团。”

晋蘅被戳得很痛,揉揉团团的脑袋,笑道:“胡说,你娘亲在逗你,我怎会不疼你?”

“你那天踢团团!”

晋蘅对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摇头撒谎:“那是娘亲跟爹爹在赌气,她怕团团有了爹爹便不同她好了,所以央爹爹那样假装对团团不好。”

团团的小脑袋有些不够用,“假装的?爹爹?”

“是啊,团团开不开心?”

“那你会疼我吗?”团团才不相信他呢。

“爹爹最疼团团。”……

于是,有了苏辛以为看错的那一幕,晋蘅在教团团舞剑。

☆、第九十五章  画策

那记手刀着实下手重了些,左等右等;苏辛就是不醒。晋蘅把团团抱在膝上;远远地坐在案边,执着一支笔;缓缓地勾画。

早餐已送了来;外间渐有人声喧嚷,新的一日重新开张。日升日落;其行有常,好在;每日落下去的都是那同一枚太阳。团团盯着那没甚颜色却栩栩如生的画面瞠大了眼睛;那上面是他小小的身子;满身满头的鲜花;蹦跳在娘亲前面;娘亲柔柔地笑着,衣袖被风微微吹起,满是慈爱地望他。“爹爹”说娘亲是脑子着了魔,须得睡上一会儿,姑且信他。

晋蘅将一勺粥舀了略吹吹,递到团团嘴边,见他张口含住,方不由笑了笑。这小东西甚是可爱,他儿子。似乎一瞬间什么也不重要了,从前的种种,难忘的,难受的,都抵不得此时一瞬的安稳和踏实。

人吃饱了就容易困,更何况团团今日起得这般早又舞舞扎扎了好半日?他有些困怠,小嘴儿一嘟,打起了盹儿。晋蘅将他抱到床上,侧卧着哄拍着,一夜未曾安眠,竟也有些不支,一时与团团同睡了过去。

苏辛自榻上醒来,觉得颈后甚疼,竟有些抬不起来,却总算确定自己心下清明。她看着那睡在床上的一套父子,怔了好半日,走过去,拽着晋蘅的耳朵欲把他拉下来。

她使力甚大,半分玩笑的意思没有。晋蘅大痛之下醒来,只觉那只耳朵像是要被她生生拽了下去。他忍着没叫出声儿,起身便将苏辛拽到外间。

苏辛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脸上木木的,也不看他。她此时的确累得很,无力得很。她侧着头,衣襟微有些松开,比晋蘅矮了一个头,正好让晋蘅瞟到了她颈上的齿痕。他的眼睛瞬时紧眯了眯,一团火自心间升腾燃起。

苏辛懒得多说,无力而坚定地道了句:“出去。”转身欲回里间。

晋蘅咬着牙,双目炯炯有神,一把将她拽过,疯了似的将她捏紧,紧贴上去,亲吻。石楚若像他这般少些顾及,或许事情早便不一样了,或许成功,或许成仁,总算个了断。

晋蘅以为自己忍了一夜,便真能坦然面对结果,她若真选了石楚,他便慨然放手。今晨见她模样,明明没有半分娇羞之喜,他极是高兴又笃定,觉得果不出自己所料,她终是不能与了旁人。但为何会有齿痕?那一刹时好似万劫地狱里的滔天之火一下子吞灭了世界,只剩红惨惨蹿高的火浪,一浪高过一浪……

苏辛被这一刺激,顿时恢复了力气,一百二十分的气力推拒回去,却都似无声无息地沉坠在望不到底的深渊里。

“你疯了!?”这场烈焰般滚烫的纠缠结束在苏辛的吼声里,跟着,响起了团团的哭声。

晋蘅抱着苏辛定了定,忽道:“我反悔了,我不会成全你和石楚。”

这世上有两处从来不真正在乎贞操,一是皇室,一是天庭……

“你除了会强迫别人外,还有什么好办法?还会做什么?那见鬼的姻缘洞里,你强了我两次,现在还想故技重施?我凭什么要任你摆布?”

晋蘅问道:“你便是因此怨我?”

苏辛一怔,懒得理会他的避重就轻,直直道:“我怨你,我怨你。”

晋蘅缓缓放开她,“让你报复回来便是。”

一夜未眠的何止晋蘅,刘芝也是。她没有等来预料中的晋蘅抢人,许是他当真死了心……她遥遥地站着,那里面的烛火足足燃了一夜。临到黎明,她方转身而去,一步一步,十分像踩在云端深渊。

刘芝收拾起了包袱,这里她已无颜更不愿呆下去了。她理了下容颜,彬彬有礼地去向石楚请辞,落座第一句话是带着笑意的,“恭喜。”

石楚精神也不甚好,闻言并没注意刘芝笑得勉强,只是淡淡地点点头,道:“多谢刘小姐。”

这遥远的称呼终于让刘芝死心,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未有一丁点儿的接近过。

石楚留她,她笑着摇了摇头,终是不甘,道:“你可知前夜我去了何处?”

石楚只是觉得当初对不住她,害得她家道中落,虽是无心,但这伤害却是的的真的,故此凡事皆纵着她,从不拘束,这府里她自也来去自由,再无人辖管,横竖也没人敢欺负了她。他摇了摇头,她说他便听,无关紧要。

刘芝看出了他的漠不关心,心中既疼且嘲,却也发狠心想看看他知道此事后会不会有所动容。她道:“我去找了恒王爷,让他来破坏你二人的好事。”

石楚手下一顿,眼睛半抬不抬,定了一瞬,便不再有何异样,浅淡道:“有劳刘小姐了。”

刘芝去意已决,石楚便着人准备车辆,先送她回京。临上车,石楚对她道:“你京中府上早已不是你亲近之人当家,回去了也是白受罪。家母一人在家也孤寂得很,这些年她身体日渐病弱,也是我的不孝。你二人素来谈得来,既是不愿在此住下去,便先回京与家母为伴吧。”刘芝看向他,他浅笑道:“许你离开,并非从此不管你。你因我累至于此,终是我亏欠了你。许你走,也只是京中之行而已,你若不愿,便只好还留在此处。”

刘芝眼中蓄上了层泪,倔强地强忍着未让其流下来,冷笑道:“若是那恒王爷昨夜来了,你可会恨我?”石楚未言,只是缓缓放下了轿帘。刘芝的泪和那轿帘同时而落。

车辚马萧,朝霞如锦,远去的车队像是要投进那烂锦流霞里,辘辘车声轧碎了青石路上的宁静,越来越远,声渐不闻,一派明丽的怅惘。

团团问苏辛要“爹爹”,胡搅蛮缠。苏辛第一回对他生了大气,冷冷的不再理他。团团慢慢噤了声,低着头,时不时偷偷抬起小脑袋偷瞄,小手绞在一起,身前衣襟被他揉出了好大一片褶子。站累了,悄悄蹭过去往苏辛身上爬,却被苏辛猛地推开。

他吓坏了,大哭起来,从未如此时害怕。哭了半晌,终是将苏辛的心哭得直抽搐,将他抱过来,擦擦泪,叹道:“让楚舅舅给你做‘爹爹’好不好?”

团团抽噎着,小心地看着苏辛,看得苏辛直心疼,拿手抚他,他吼道:“不好!”

苏辛抚额。

这边厢晋蘅回了郡守府,准备拿东西走人。甫一进院,那魏老不修的闺女便趋步来迎,“王爷。”叫得他一怔。魏娆抬头,那眼神和刚刚的声调一样令人只觉似曾相识。

她似乎与平日不太一样。

魏娆见晋蘅双眉微蹙,若有所思,笑笑,低头回道:“晨间家父召了小女去,责小女胆小畏缩,不得王爷欢喜,不能稳妥地侍奉王爷,实在罪过。是以小女痛改前非,定要照顾王爷周到。”

晋蘅收起刚刚的恍神,制止她欲上前相扶的动作,道:“魏小姐不必如此。前些日本王伤重,多蒙照料,感激不尽。如今本王已无大碍,不需再劳动小姐。”

魏娆举眸一笑,甚是温婉,软语道:“王爷哪里话,温婉周到,乃女子之德,有幸照顾王爷,实是小女之福。”晋蘅一晃神,眉蹙得更紧,只觉得如此语气举止,很像……

魏娆本天生胆小,自被她父亲强送到晋蘅面前,便时时刻刻小心谨慎,生怕晋蘅吃了她似的,晋蘅稍有不悦,她倒先吓哭了。即便受了他父亲的教诲指点,怎能倏然改变至此?

魏娆见晋蘅眼光中有疑,不觉笑容黯了黯,垂头道:“前些时见父亲对王爷如此恭谨,自是心生畏惧。这些日接触下来,方知晓王爷是个温润有礼的人,是以去了芥蒂敬畏之心,只想照料王爷周至,万望王爷勿疑。否则,只怕……”说着掉下两点泪来,缓缓将袖子挽上去些,露出半截皓腕,竟红红的好几道划痕,显是刚着的。

晋蘅心下更烦,只觉天底下竟有那魏老不修这般的人,实在造物不仁。

“魏小姐不必多礼。近日给魏小姐带来的不便,在下很是自责,所幸如今伤势已愈,这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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