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住流云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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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住流云归-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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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诱医生,是他要侵犯我,我那时只有十五岁,我很害怕……我的第一次是给你了呀,你想想。”
  
  若晖不为所动,照韩迈的话说,他并没有真的碰过静雪,所以静雪是处女也很正常。可是这个邪恶的女孩,她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立刻想到理由为自己开脱,可见她早已被恶魔附体,外表光洁的像个诱人的苹果、内心早就溃烂不堪。
  
  “晖晖,别对我凶,我害怕……”静雪紧紧地抱着若晖,大滴大滴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若晖想大力推开她,可是一看到她哭得可怜巴巴、泪眼婆娑又狠不下心。对她,他始终舍不得。
  
  静雪眼睛红肿、泣不成声,暗中观察着若晖的反应,见他英俊的脸上像蒙着一层严霜,知道她不说点什么,这一关没法过去。
  




伤心往事痛心扉

  “我妈妈的第三任丈夫死于车祸,那时他们结婚还不到半年。他死了以后,我妈妈又搭上了一个男人,那男人是个伐木工,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一个伐木工在一起,她当时已经非常有钱了,死了的那个男人留给她的财产多得数不清。”静雪开始讲述她在法国的生活。若晖第一次听她提起这件事,静静地聆听着,没有插话。
  
  “那个伐木工非常英俊,我妈妈很爱他。可她不知道,那人是个魔鬼,他经常趁我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欺负我,在法国,胁迫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被起诉的话要坐牢,所以他并没有和我……没有和我……但是他总是折磨我。”静雪哭着看向若晖,似乎在恳求他不要逼她回忆细节。若晖见她泪眼汪汪,不忍心逼她细说,只得道:“说重点吧。”
  
  “出事那天晚上,伐木工和我妈妈为了钱的事大吵起来,他知道我妈妈有钱,不断向她要钱,我妈妈不肯,为了钱他们经常吵架。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电影。后来他们越吵越凶,还摔东西。我吓坏了,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可是忽然听到妈妈的惨叫声,等我跑出去一看,他已经把我妈妈打得鼻青脸肿。”静雪渐渐止住泪,语气平静下来。
  
  若晖思索着,问:“后来呢?”静雪理了理思绪,缓缓道:“我怕他会打死我妈妈,就打电话报了警。结果他看到我,就向我扑过来要打我,妈妈为了护我,抱住他的腰不让他靠近我,结果又被他一通拳打脚踢。我担心妈妈,跑过去想阻止,伐木工不让我靠近,我就咬了他胳膊,他非常生气要把我推下楼,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妈妈就滚下了楼梯,颈骨折断,当场就死了。警察来了以后,把我和伐木工都带到了警察局做笔录。”静雪说到这里,回忆起那可怕的一幕,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几乎要说不下去。
  
  “警察给你和伐木工都录了口供,那伐木工把责任推到你头上?”若晖审视的看着静雪的眼睛。静雪摇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和警察说的,法医给我妈妈做了尸检,认定她的死因是颈骨折断,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我当时真的很害怕,整整五天我不能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就看到血腥的画面,所以我……我无法面对发生的一切,在法庭上告诉法官,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们找了心理医生替我检查,说我受了刺激精神失常。我没有装疯,晖晖,我是真的受不了……”
  
  静雪想起这一切,精神忽然失控,用力扯着自己头发,浑身颤抖,忽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若晖措手不及,赶忙把她扶起来,掐她的人中,好不容易才把她弄醒。看到她苍白的脸,他终于有了一丝动容,轻抚她头发。
  
  静雪无力的喘了口气,看着他,眼神忧伤,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彼此都沉默着。静雪在若晖眼睛里看到了心痛和愤懑,心里一沉,只得勉力坐起来,继续她的故事。
  
  “法官听取了陪审团意见,认定我的精神有问题,把我送到了精神病医院治疗。我住了一段时间,靠药物渐渐能睡得着了。我怕医生们一旦知道我没有精神病会通知法庭继续审问我,所以我继续沉默,什么都不说,就这样过了两年,直到遇到一个华裔心理学家。他是社区中心的人找来的专家,说要治疗我的心理问题。”
  
  听到这里,若晖嗯了一声,到目前为止,他知道静雪说的都是实情。而这个华裔心理学家,肯定就是韩迈,他没有出声,要看看静雪如何叙述这一段。
  
  “那个华裔心理学家叫韩迈,他那时很年轻,还不到三十岁。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他就觉得特别不安,他的眼神像是能看穿我的心事,我从没有见过一个人有那样的目光,我很怕他,怕他会揭发我。”静雪似乎不敢回想和韩迈相遇的过程,一直低着头不看若晖,声音也是含糊的。
  
  若晖回想起和韩迈的谈话。韩迈形容他第一次见到静雪时的心情,那种年轻的纯真的美简直令人窒息。尤其她有病,更为她增添了一分忧郁而神秘的气质。若晖明白他的感觉,他第一次见到静雪时也是这样,惊讶于这个女孩的美丽,视线总也无法移开。
  
  “虽然我不了解他,但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很危险,他很可能会发现我的秘密。我不敢和他多接触,但是他……他总是找借口带我出去,有时是郊外有时是另一个城市,后来他还向我的监护人提议,不让我再住在精神病院里。”
  
  若晖点点头:“后来他把你送到了你妈妈留给你的乡村别墅去养病是吗?你妈妈留给你遗产除了存款,还包括四套房产。”“你怎么知道?”静雪忽然警觉,他知道的这么详细,幸亏她刚才没有撒谎。
  
  “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先把你的事情讲完。”若晖沉着声,轻易不会把韩迈说出去。静雪耷拉着脑袋,飞速的思考着接下来的话该怎么和他说,想了想才道:“我搬到乡下去住以后,以为会过些平静的日子,结果韩迈经常来纠缠我,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我怕看见他,不想和他说话,他就只是陪着我,听我拉琴,陪我到河边散步。我感觉到他对我有些不一样。”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若晖知道她快说到重点,问了一句:“怎么不一样?”“他总是……想对我动手动脚,老是想摸摸我、碰我,我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但我很讨厌他这样。”静雪嘴角一撇,似乎很不愿说起这些。
  
  “他很喜欢你,疯狂的爱着你,所以和所有陷入恋爱的男人一样,对心上人有占有的欲望,但你还是孩子,他不敢向你表白,更不敢侵犯你,有时却又控制不住,想碰碰你。”若晖一针见血的说,说韩迈,更像是说他自己。遇到静雪后,他们的感情很相似,疯狂的迷恋,像着了魔一样。
  
  静雪吃惊的看着若晖,立刻想到他一定是和韩迈见过面了,不然不会知道这些。她沉默着,直到他问她怎么不说话。
  
  “你已经见过他了,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我说的话能动摇你的想法吗?”静雪盯着若晖的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忧伤。“我自己有判断力,希望听到你说实话。”若晖平静的说。
  
  “可你想过没有,让我说这些对我很残忍?”静雪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下来,可怜无助的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猫。若晖心里一痛,不知道该心软还是该把事情彻底搞清楚。
  
  静雪哭了一会儿,见若晖沉默着,知道他要是固执起来也是相当强硬,只好继续叙述。“我十五岁生日那天,韩迈买了礼物来看我。那天我收到舅舅从国内寄来的礼物,心里很高兴,妈妈去世以后,我只有舅舅一个亲人,所以答应让韩迈留下来吃晚餐。”
  
  若晖嗯了一声,他知道韩迈描述的那个日子正是静雪的生日。静雪道:“我们喝了点红酒,因为我妈妈喜欢喝法国红酒,所以我的酒量也不错。韩迈总是看着我,让我很不自在,饭没吃完,我就回琴房去了,让管家路易莎夫人陪着他。谁知道,他也跟着我到了琴房。”
  
  静雪说到这里,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他向你表白了?”若晖问了一句。这里和韩迈的叙述有出入,照韩迈的说法,是静雪按铃让路易莎夫人带韩迈到她的琴房。双方各执一词,若晖决定听听静雪的说法。
  
  “他问我愿不愿跟他一起回巴黎。我说我不愿意回巴黎,他就好像很伤心,问我是不是讨厌他。我说我不是讨厌他,我就是怕回到巴黎,想起可怕的一切。他听我这么说,忽然又高兴了,摸我的脸,我看他的脸有点红,知道他是因为喝了酒,所以心里很害怕。后来后来,他又要亲我……我怕极了,就拼命推他。可是他不放开我,非要亲我不可。他和那个伐木工一样,都很粗鲁,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就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还捏我。”静雪有点说不下去,咬着嘴唇。
  
  这一段的描述和韩迈的说法大相径庭,若晖对静雪的说法有点怀疑,照理说韩迈那样有了一定阅历的成年人面对自己心仪的女性不会有过于失态的举动,尤其对方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女。他向她表白是有可能的,绝不会冲动到要侵犯她。
  
  静雪见若晖似乎不大相信自己的说法,思索了片刻又道:“我怕他会对我……对我……所以我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被激怒了,撕我的衣服……我没有经历过这些,所以情绪很激动,拼命的喊叫……”眼泪涌出来,她轻轻抹了抹眼泪。若晖沉着脸,这一段,很明显她在撒谎。他和静雪相处快两年了,知道她虽然任性,却不是个遇事慌乱不堪、没有主见的孩子。
  
  “然后呢?”若晖凝望着静雪的眼睛,态度出奇的冷淡。“路易莎夫人听到声音,报了警,警察很快来把他带走了。”静雪瞥了若晖一眼,猜测他的心意。“为什么会有这道疤痕?”若晖的语调依旧不急不缓。
  
  静雪垂着头:“我一想到又要面对警察和律师无休无止的追问,还要上法庭,我就受不了想自杀,路易莎夫人救了我。”
  
  若晖出了一口气,听到这里,他心里已经有了数,韩迈并没有撒谎,静雪的确有着超出年龄的心计,而且报复心极强。
  
  “晖晖,我都说完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很怕看到你这样。”静雪坐起来抱住若晖的肩,希望他能抚慰她。
  
  “静雪,你告诉我,你那时来宿舍找我是不是为了报复雨婷?”若晖凌厉的指出这一点。静雪一愣,没有立刻回答,沉默片刻才道:“舅舅一家都对我很好,我为什么要报复姐姐。你这么说是怀疑我对你的爱了?”
  
  眼见若晖垂着眼帘,像是十分痛心,静雪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肩头哀哀的哭:“我是真的爱你,晖晖,不要怀疑我。要是你也不理我,我就一无所有了。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失去你。”
  
  “可你一直都在骗我,就算是现在,你还是在骗我!我见过韩迈,他告诉我,你生日那天是你主动引诱他,然后让路易莎夫人通知警察。”若晖沉痛的说。静雪委屈万分、泪如雨下:“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而要相信他的话。引诱他让他坐牢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怕他知道你没有精神问题,从而向法庭提出重审你母亲的案子,所以你才故意布局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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