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作者:紫夜未央(晋江vip2014-11-1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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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作者:紫夜未央(晋江vip2014-11-13完结)-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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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太小,加上隔得远,沈长安并没听清,只“啊?”了一句,郑苏易却没有重复的意思,只道:“今日耽搁,去因了趟柳府,毕竟与柳家兄妹相识多年,柳翩翩如今这般情况,按理该去探望。”
    “你倒是坦白。”沈长安笑笑。
    沈长安是聪明人,今日不说,难免日后从他人口中捕风捉影了,二人关系本就生疏,到时只会将距离越推越远。
    沈长安坐在梳妆台前,将长发理顺,道:“不过,你可知胡夫人从二楼滚下却为何只是小腿轻微伤了?呵,她如今还能吵还能闹,可惜胡齐却一直未醒。当时柳翩翩倒头摔下时,胡齐却是快一步拉住了她,给她垫了底。”
    这一茬,郑苏易确实不知,他拧着眉,却有些不大高兴,冷冷道:“胡府的事情,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沈长安并未反驳,只道:“柳翩翩何其幸运,遇到了胡齐,可惜,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身在福中不知福?”郑苏易呐呐说着,竟有些失神,半晌,声音回复冷冽,道:“胡齐与王府道不同,夫人日后还是少与胡府之人接触。”
    沈长安点头,笑道:“自然,夫君也记住今日之话才好。”
    郑苏易没有接话,只再看了眼沈长安,而后利落转身,走到阿莲给他收拾好的床榻前,掀开被子便侧身躺了下去,不再说话。
    看着郑苏易的举动,沈长安也不再多言,遂吹灭了烛火,一夜安眠。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颜色的地雷!

  第31章 悠悠苍天曷其有所?

阳光透过纸窗;洒满房间;深秋的清晨难得带着丝丝暖意。
    沈长安睁开眼,看见的不是晨间的明媚,却是阿莲放大的脸庞。
    “小姐;你可算起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外头冬儿和胡嬷嬷在等着呢,我不能说小姐起来了;不然她们肯定要冲进来伺候,可是我不说小姐也总要出去的啊,总不能在房间里待一天吧……”
    沈长安坐起身子,拍抚着胸口,压下刚刚的惊魂未定,对于阿莲的碎碎念,只感觉莫名其妙。看了看天色,并不晚,遂道:“一大早来我房里瞎咋呼个什么劲儿!”
    阿莲垮着一张脸,道:“我不来行么,天蒙蒙亮,胡嬷嬷她们就起来等着了呢,姑爷出门的时候交代了小姐还睡着,没让她们进来打搅。”
    郑苏易要上朝,自然起得早,不过这和阿莲擅自进来她睡房好像并无干系……
    “天啦,昨晚小姐真让姑爷睡在竹榻上?”说完,很是懊恼地继续念叨:“早知道我就不帮小姐收拾竹榻了,这回可怎么办好,王妃知道肯定气死了。”
    “气死正好。”
    沈长安小声接了句,面色却是如常的平静,好在阿莲没有听清便也没有诧异,只继续头疼地拍着脑袋:“我听见冬儿说等会伺候小姐起床时要把白喜帕带回去给王妃瞧。”
    白喜帕?听了阿莲的话,沈长安才掀了被子,果真一张白手绢铺在床上。昨夜她没太注意,但也明白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遂浅浅笑开:“把这个给冬儿拿过去呗。”
    阿莲一愣,“啊”了一声,支支吾吾半晌:“可…可是…这帕子…雪白…雪白的啊…不合…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我嫁进王府本就不合规矩,以前不讲规矩,现在岂是她们说了算。”说完,将白手绢就这么丢在阿莲脸上。
    阿莲将白手绢拿在手里,讪讪道:“王府可不就是王妃说了算了,你不知道,昨个儿霜华院的汀画姐姐和我说,有人在王爷王妃面前嚼您的耳根子,说王府自打迎了您入门,府里不顺心的事情接二连三,先是郡主被狗咬,再来假孙子讹人,甚至小郡主都差些和亲去了匈奴。”
    阿莲越说越愤怒,义愤填膺地继续道:“这些事情哪能怪到您的头上,又不是你唆使干的,他南平王府倒霉怎不说是他们平日不积德啊。”
    沈长安倒是听得平静,只问:“王爷王妃可有说什么?”
    阿莲摇了摇头,心气略微平复下来,道:“还好王爷帮您说了句公道话,王爷还夸小姐来着,说小姐是旺夫命,您嫁进王府,世子爷就平步青云呢。王妃听了这话才开心,也是,王妃就世子爷一个宝贝儿子,只要世子爷好,其他糟心事情都不算什么的。不过……不过……”
    阿莲原本说的开心,却突然又小心翼翼起来,结结巴巴,惹得沈长安白眼:“不过什么,话也说不溜了?”
    阿莲缩了脖子,道:“不过王妃却说了句‘若是世子妃能给我再添个孙子,才是旺夫了’。”说完,又看了眼手中洁净无瑕的白手绢,叹息了一声:“小姐真该早些把世子爷搞定才是。”
    这回,沈长安终于认同,点了点头,有些自言自语道:“王妃就郑苏易一个儿子,郑苏易的糟心事情才是大事情。”
    好似想明白了什么,抬头冲阿莲道:“给我去柜子里取根绣花针出来。”
    “啊?”阿莲愣愣地看着沈长安:“这时候了,小姐还想着绣花?不对啊,小姐不是不会绣花么?”
    沈长安却是抬手敲了阿莲脑袋:“吩咐你事情就赶紧的去办,什么时候许你发问了。”
    阿莲吐了吐舌头,赶忙跑去拿了针递给沈长安,不明所以。
    却见沈长安将阿莲手中的白手绢抽了过去,银针猛一下扎入右手食指,鲜红的血滴落在白绢上,瞬时晕开。
    阿莲长大了嘴巴,看着白手绢半晌,又看着自家小姐的右手,呐呐不知言语。
    看着吃惊的阿莲,沈长安笑了笑,而后将白绢铺在床上,道:“等白绢上的血渍干了,你便可叫冬儿打水进来伺候我洗漱。”
    …
    郑苏易早朝后回府,走进如园,第一眼却是看见院子里,正微曲着背脊,采摘新鲜金银花的沈长安。
    阳光下,黄色花瓣将她的脸映衬的愈发白皙,尤其那偶尔一瞬的闭眼陶醉,尤为动人。沈长安享受着花香,郑苏易却享受着眼前美景。
    听见脚步声愈来愈近,沈长安抬头,报以微微一笑,让郑苏易有些呆愣。平日里,沈长安嘴角总会挂着笑,浅浅的,却不及心,像今日这般笑得和蔼温顺,是第一次。
    郑苏易看着沈长安手中的荷包,很是别致,道:“一直闻着你身上有浅浅香味,原来是把花瓣收在了荷包里。”
    “难得今日天气好,还有些日头,若无事,一起?”沈长安邀约着郑苏易一起摘花。
    郑苏易点头,道:“也好,打发些时间。”然而这般少女行径,却曾是他最不屑做的。
    “呀,这朵不要,花瓣都有些蔫了。”
    “不是这样的,只摘花瓣,根茎不要,否者要戳破荷包的。”
    “太大力了,你看,花瓣都被你捏残了。”
    云哥走进如园时,看到郑苏易挨着沈长安的批评,正弯着腰小心翼翼采摘花瓣时,下巴都差些被惊掉了。云哥跟在世子爷身边十余年,世子平日处事一板一眼,像这样的行为,却是云哥第一回见,想当初小郡主央着世子上树掏鸟蛋,世子都是将那光荣的任务交由他云哥来做,何曾有过这么童趣的一面。
    画面太美,云哥实有些不忍打扰,可想着有正事,有不敢轻待,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犹豫再三,才不得出声打搅:“世子爷,外头吏部的张大人和兵部的裴大人求见。”
    听到云哥的声音,郑苏易背脊一僵,而后继续手中动作,头都不转,只淡淡道:“和他们说我身体抱恙,不见客。”
    “啊?可两位大人看着有急事的样子。”云哥补充道。
    恰巧此时郑苏易被枝叶挂了袖子,一扯,手中花瓣洒了近半,有些恼怒地迁怪云哥:“没看着我也正有事情要做么!这几日都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云哥老实地应了声,不自觉地看了眼沈长安,而后赶紧地转身小跑出去。
    “我看世子身体好着,中气十足呢。”沈长安打趣道。
    郑苏易却是将手中花瓣放进脚边的篓子里,道:“难得有悠闲时间,被朝堂的事情搅合了心情可不划算。”说罢,看着还空空如也的篓子,道:“这是要摘满一篓?”
    沈长安理所当然地“嗯”了句,道:“这样的季节,难得碰见这么大太阳,自然抓紧晒一些,金银花泡茶对身体好。”
    “可这一点一点的,要摘到什么时候?”
    “世子爷若没耐心,先回屋喝茶去吧。”沈长安讽道。
    郑苏易却是耸肩:“自幼旁人都夸我耐心好,做事甚有毅力。”
    …
    金银花溢满竹篓时,已近正午,日头当空,即便是深秋的天,也有些晒人。
    沈长安自腰间取出丝帕,递至郑苏易面前,“擦擦吧,额上都是汗。”
    郑苏易看着双手,有些脏污,遂摇了摇头:“别污了你的帕子,回屋里洗洗手再抹。”
    沈长安却突地上前一步,抬手亲自为他拭汗。郑苏易高出沈长安大半个头,此时垂眼看着眼前之人,如此近距离,她眼睑上的睫毛每一分颤动都能看得分毫。
    “怎么不走?不嫌热呢?”
    被沈长安的声音收回神志,见沈长安已拎着竹篓走远了,自己却还傻站在簇簇金银花前,有些尴尬。遂赶忙快步走上前,一言不发地接过沈长安的篓子,并快她一步走在了前头。
    看着背脊挺直走在前头的郑苏易,沈长安只觉好笑,这人其实也是个别扭的性子,这举动倒是与廷泽颇像,十足的小孩子气。
    府里上下都说世子爷为人刻板拘谨,其实也不然。在这南平王府里,不管王爷如何视他如亲子,他应该或多或少也有当自己外人的,只能事事求最好,如何能像郑玲一般任性放纵。想想,与沈长安在王家的境遇其实差不多。
    …
    阿莲将金银花晾晒好,正巧沈长安与郑苏易都洗了把脸下楼来。阿莲兴冲冲道:“地瓜烤熟了,小姐可是现在就要吃?”
    沈长安双眼立刻亮了许多,让郑苏易也觉好奇:“什么好东西?”
    沈长安笑笑:“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江陵三年饥荒,老百姓生存下来,靠的都是它呢,世子爷富贵命,可能吃不惯的。”
    “你还去过江陵?”郑苏易好奇问着,而后接着说道:“若说富贵,可比不得王家,你都能吃得,我怎就不行。”
    沈长安并未回复郑苏易第一个问题,只道:“没进王家前,我与阿娘相依为命,可是过了好一阵子苦日子的。”而后吩咐阿莲多取几个地瓜来,给世子爷也尝尝。
    热腾腾的地瓜,拿着烫手,沈长安左手换右手,不亦乐乎地吹着气,却怎么都舍不得把滚烫的地瓜丢回碗里。
    “像这样,用牙齿磕破一点皮尝尝甜不甜,不甜你就再换一个试试。”
    待地瓜不再那么烫手,沈长安捧着放在嘴上,轻轻一磕,而后很是满足,道:“厨娘家的地瓜味儿甜,肯定好吃极了。”说完,便开始着手剥皮。
    郑苏易有样学样,跟着一起做着,第一口软滑甜腻,入口即化。郑苏易本不太吃甜食,看沈长安吃得香甜,大口大口地,又因为烫,差些把眼泪逼出,那模样甚是有趣。突地,郑苏易觉着手中的东西很是美味,也是一口一口,很快吃了许多。
    “先今晨听见厨娘说她家的地里地瓜长出了一大片,就吩咐她弄一些来尝尝,也算是回忆儿时的味道。”
    原本话语还很是欣喜,却不知为何,神色突地落寞起来,不知回忆起什么,带着些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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