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墨淡潋卿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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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轻墨淡潋卿颜-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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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有个青衣小侍打开阁门,探出头来,见到站在不远处花树丛中的琢禾,似是一惊,又将脑袋缩了回去。而琢禾却是只顾着安慰灵犀,并未注意到。
  
  “如此……我们进去可好?”琢禾笑着问道。
  
  灵犀深吸了口气,神色坚定地点了点头,首先拨开花丛钻了出去。
  
  二人刚走至阁楼前,便有小侍打开门迎了上来。
  
  “不知二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公主赎罪。”青衣小侍微低着头,语气不卑不亢。
  
  琢禾望了眼满脸通红的灵犀,心想这一定便是她口中的竹子哥哥了。上前虚扶一把道:“不必客气,琢禾冒昧来访,没有打扰云公子才好。请问……这位小公子如何称呼?”
  
  青衣小侍抬起清秀的面庞,眼中闪过一道讶异,很快便回答道:“不敢当,奴才是公子的琴童,公主唤奴才小竹子便是。”
  
  琢禾莹白的面上挂着笑意,随着小竹子往里边走去。
  
  一楼正厅内,最抢眼的便是放在桃花木镂雕窗下的一把三尺长的古琴。门右边的桌案上放着梅子青香炉,精巧典雅,炉身有三条线纹,上方还冒着青色的烟雾,散发出一阵袅袅檀香。地面皆由上好实木铺垫,若不用力踏步,走路时悄无声响,应是主人生性好静。
  
  小竹子引着琢禾在桌案前坐下,奉上香茶,说道:“请公主稍等,奴才这就请公子出来。”
  
  琢禾微笑着点点头,小竹子清秀的面庞上划过一道红晕,低着头退了出去。
  
  灵犀站在一旁,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嘴里喃喃着:“竹子哥哥还是这么的温柔……”
  
  琢禾轻笑一声,只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全然没了刚才端庄的模样。拿起茶盏,还未送入口中,便闻到了那股茶清香,入口则品味香醇,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只是,一个深居宫中的小小乐师,怎会有如此好茶?
  
  正低头想着,灵犀却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她一脸迷茫地抬起头,恰好对上门口的那双墨瞳,清澈透明,却寒冷到了极致。
  
  不过是个未及双十的少年,发如泼墨,一张清俊恬淡的脸,美的清新绝俗,薄唇随意抿着,一身水白色长袍上缀着几朵红梅,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间似乎总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超凡脱俗,冷静而且睿智。
  
  琢禾看见如此美男,顿时心驰荡漾。原想着这宫里不是太监就是皇帝,好生无趣,却没料到这里还藏着个如斯美男,而且还是极品中的极品,果真是福星临门,这么想着,她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起来。
  
  少年衣袂翻飞间,上前作揖道:“清言不知公主来访,望公主恕罪。”声音纯净剔透,却毫无波澜,如一根冷弦发出冰凌之音。
  
  沉静的眼眸中似有浓雾翻腾,偶尔透出一丝难以琢磨的悲凉。
  
  琢禾敛起垂涎的心思,流转着眼眸扬开三分微笑,“哪里,是琢禾冒昧了。今日前来只不为其他,只想听云公子弹得一曲,不知琢禾可有此荣幸?”
  
  云清言并未答话,恭敬地行了个礼便走至古琴前坐下。修长的手指衬着古朴的焦尾琴,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十指微动,一串琴音流淌而出。
  
  琴声在他的指下幽幽散开,似是绝望深处忽然间升起的一抹希望,虽然脆弱,但足以驱散那片严寒。又似是叮咚而下的清泉,那是山与水的情趣,幽深而宁静,憔悴了一地黄花,拂散了一片残云。乐律忽而轻盈,忽而绮丽优柔,不变的总是那挥不去的愁绪。
  
  琢禾站起身,倚窗而靠,思绪随着琴音转变,忽悲忽喜。又听得铮然一声,清脆中带着暗哑,心中像是被什么利器猛然划过,随着这弦音不由自主心神微颤。
  
  恍然间,又是一串流音,琴声缓缓淡去。
  
  琢禾抚掌叹道:“余音袅袅,绕梁三尺,果真是妙手琴音。”
  
  云清言侧仰着脸望着琢禾,眉宇间似有惊色掠过,却是稍纵即逝。
  
  琢禾白皙的指尖绕着一缕黑发,笑眯眯地冲小竹子道:“听了这半日,倒是有些口渴。云公子这儿的雨前龙井也是极好,可否再赏琢禾一杯?”
  
  小竹子瞧了眼面无表情的云清言,微微笑道:“难得公主喜欢,奴才这就去为公主沏茶。”
  
  琢禾嘴角泛起坏笑,又冲灵犀眨眨眼道:“灵犀,还不下去帮帮小竹子!”
  
  灵犀稍稍一愣,随即明亮的大眼中便布满羞涩,甜笑着和小竹子一起退了下去。
  
  一时间,房间中只剩下云清言和琢禾二人,及弥漫在四周的阵阵檀香。
  
  琢禾忽然一笑,伸出玉手拍了拍云清言的肩膀,“云清言,你教我抚琴可好?”
  
  云清言平静的面容终于生出一道细缝,他微张着嘴,一脸的惊愕,似乎还带着些不可置信,和……微微的痛楚?
  
  琢禾一愣,他……这是什么表情?
  
  云清言回过神来,深吸口气,抿着嘴角淡淡道:“公主之命,清言不敢不从。”
  
  琢禾喜道:如此一来,我便可和美男日日朝夕相对,还怕不日久生情?
  
  面上笑容更深,微微凑近,“甚好,今后就有劳清言哥哥了。”
  
  云清言望着只离他一拳之距的琢禾,倒退两步,微低着头掩去眼底的一抹惊疑,淡淡道:“清言乃小小乐师,公主这声‘哥哥’,清言怕是受不起。”
  
  琢禾瞪大眼睛,认真道:“若清言哥哥教琢禾弹琴,便是琢禾的师父,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清言哥哥莫不是想让琢禾唤你清言爹爹?”
  
  云清言清俊的面庞上浮上一丝无奈,刚想开口,却听见门外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身,只得噤声,又往后退了两步,将二人间距离拉得更远。
  
  品完了茶,拜完了师,琢禾心满意足地带着灵犀走出了抚琴阁。
  
  “公主为何要拜云公子为师?”灵犀不解道。
  
  琢禾得意洋洋地忘了她一眼,教导道:“你可想日日见到你的竹子哥哥?”
  
  灵犀的脑袋点得飞快。
  
  “那不就成了,本公主日日去向云清言学琴,你不就可日日见到你的竹子哥哥了?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灵犀啊,本公主可是为你牺牲不少!”琢禾装模作样地颓丧着脸,一副舍身为人的模样。
  
  灵犀立刻讨好地搀住琢禾,谄媚道:“灵犀向来以为公主菩萨心肠,此番更是觉得公主不仅容貌绝代,心地更是无人能比。公主放心,以后,灵犀绝不再向念画告密!”
  
  琢禾脚下一个趔趄,怒视过去,好你个死丫头,原来泄密还不只一次两次!
  
  二人说说笑笑,脚步飞快。
  
  竹林尽头梨树边,似有一袭白袍一晃而过,再看去,却只有树影斑驳,夹杂着片片雪白,美得撩人心魄。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
云清言白袍凌乱,微露白玉般的胸膛,冰冷的眸子透着妩媚:“大爷们,表潜水~”
o(∩_∩)o
表BW~
为虾米··为虾米···色诱也8行么·· 
                  年少不知愁滋味(三)(改错字)
  抚琴阁处于皇宫偏僻角落,一楼为会客抚琴的正厅,而二楼则是云清言的卧房所在。阁后内院中种满花草,墙角处挖了个池塘,几片绿色的荷叶在水面上摇曳。不远处的紫藤花架下,却是吊着一个秋千,吱吱呀呀地随风晃动。
  
  而此时,云清言的卧室房门紧闭,更有小侍立在门侧,淅淅沥沥的水声从门缝中钻出,想是主子正在里边沐浴。
  
  “公子,为何答应公主的请求?”小竹子低着头,一点一点地打理着衣袍。
  
  云清言整个人都包裹在妖娆的水雾中,素来清俊的面颊愈加莹剔。原本闭目靠于玉枕之上,闻言侧目看向垂首站于一旁的小竹子。
  
  墨黑的双瞳看了他一会儿,又缓缓阖上,白皙的指尖敲打着桶沿,淡淡道:“我只不过是一介乐师,怎敢违背公主。公主要学,我便教她就是。”
  
  小竹子垂眸,手中展开一块如披风般大小的棉布,“公子已泡了许久,当心水凉受寒。”
  
  此时,又有小侍敲了敲房门,禀报道:“公子,公主已在大厅等候。”
  
  没有听到回答,只听得哗的一声,似有人从水中站起身子,撩起一幕水帘。小侍便不再多言,恭敬地立于门侧等着主子出来。
  
  云清言沐浴完毕,换好衣袍,从二楼缓步而下。走至大厅,却见厅中空无一人,目光疑惑地看向小侍。
  
  小侍也是一脸不解,“公主刚刚还在……许是去了后院,奴才这就去找找。”
  
  云清言伸手拦住小侍,“不必,我自己去便可。”
  
  眼神制止要跟上来的小竹子,脚步缓缓朝后院走去。还未走至后院,便可听见琢禾清脆的笑声,再往前两步,只见琢禾身着鹅黄色衣裙,坐在紫藤花架下的秋千上,笑意盈盈,随着秋千的摇晃,裙摆一下一下蹭着地面,似是整个人都要飞扬起来,眼波流转处令人移不开视线,怦然心动。
  
  恍若是一道耀眼的光芒,直逼得天下万物皆失了光华。
  
  琢禾许久未曾玩过孩童时代最喜欢的秋千,不免有些喜而忘形。此时眼角忽然瞥见站在远处的云清言,心里一紧张,手上一松,竟从秋千上跌了下去,幸而手掌及时撑住地面,才未曾摔得更加狼狈。
  
  云清言疾步走近,瞧见琢禾擦伤的手掌,对灵犀说道:“去找小竹子要些药膏来。”
  
  灵犀依言急忙朝大厅跑去。
  
  云清言又转头望着琢禾,“公主冒犯了。”说着便执起琢禾的双手,走至池水边,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帕,撩起清水,细细擦拭着伤口。
  
  琢禾此时哪还会感到痛,只觉云清言微凉的手掌握着自己的手心,却像是已抹去了手上的伤口,再无一丝疼痛。而他一头流水般的长发垂在身侧,细碎的额发遮住了眼眸,阳光穿透白皙的面颊,折射出绮丽的清辉,嘴角处虽仍是冰冷,却是美的不可方物。一时间,琢禾眸中泛起一丝痴迷,不知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犹如谪仙,还是根本就是私下凡间的仙人。
  
  不一会儿,灵犀拿着药膏匆匆返回。
  
  “哇,痛!痛!”琢禾龇牙叫喊。
  
  灵犀根本握不住琢禾不停往回抽的双手,无奈道:“公主,这个样子,没办法上药了。”
  
  琢禾眼泪汪汪地看向云清言,将双手递到他面前,“你来,可好?”
  
  云清言稍稍一愣,随即接过药膏。
  
  灵犀似是看出一些端倪,调皮笑道:“麻烦云公子了,灵犀还想讨教讨教竹子哥哥的茶艺,就先下去了。”
  
  云清言轻轻点头,主仆二人则视线相对,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琢禾微微凑近,歪头看了看云清言,“清言哥哥为何从来不笑?”
  
  云清言一怔,淡淡道:“无事可笑。”
  
  她的手背紧贴着他的手心,没来由的,他干燥的掌心中竟浮起一层湿润。柔若无骨的手,似是有力地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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