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墨淡潋卿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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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轻墨淡潋卿颜-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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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如此欺骗与你,你可甘心就这般死去?你可甘心?!”
  
  琢禾默默地低下头,那又能如何?她再恨再怨,有又何能力与紫夏璟池和云清言抗争?以卵击石,不过是自不量力。
  
  半晌,她才抬起头问道:“我明白了……如今,我姐姐她可好?”
  
  清风不答反问道:“过几日,你可是要与那容止墨一道离开?”
  
  琢禾漆黑的眸中猛然闪过一道亮光,心中隐约有些不安,“是又如何?”
  
  清风神色复杂地看着琢禾良久,才缓缓道:“若我告诉你,当时你姐姐并未派人杀你,一切皆是紫夏璟池所设阴谋……而一年之前,因司马相与紫夏女皇相勾结勾结,再加上云清言相助,使得你姐姐惨死密道之中,如今风兮已亡。而紫夏国新帝紫夏璟池初登基之时,便攻下风兮为紫夏附属郡国,且不日后便迎娶原将军之女紫夏菀昔为贵妃……这一切,你可忍得下?你可会,回去报仇?!”
  
  清风所说字字句句如巨石掷入琢禾的心中,泛起滔天巨浪。她的唇因悲愤而微微颤抖着,漆黑的双眸如摇曳在冷风中的烛火,忽明忽暗。
  
  好得很!他们好得很……
  
  一个终是了却了报仇的心愿,另一个终是登上了心心念念的皇位。他们竟忍心害她至此!竟骗她至此!!她有何错?她何其无辜?如今风兮已亡,姐姐惨死,这皆是那二人所犯罪恶!她好恨……恨不得即刻冲至那二人面前,毫不犹豫将利剑刺入他们的胸膛,看着殷红的血渍在他们的胸膛盛绽出一朵朵妖冶的花……
  
  报仇二字在她的耳中轰然炸响,她捂着胸口连退数步,眼眶渐渐发红,脸色却是越来越冷。眸中渐有怒火蔓延,唇畔跃上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们怎能如此?!怎能!!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爱与恨纠结扭曲纠缠着,那一种难以忍受的痛楚,在琢禾的心底划下了一道道伤痕,宛若一道再也无法越过的鸿沟……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开始要坚强鸟~
有童鞋说,女主与墨墨这样生活在一起也不错,可是那不就便宜了二皇子和云清言还有暄溪了不是?咱们得虐回来呀!
嘿嘿,下次更新预计一月十七号~
要考试滴童鞋们和俺互勉~加油! 
                  柳暗花明又一村(三)
  秋风瑟瑟,浓云已渐然散去,秋日和煦的阳光自空中洋洋洒下。地上覆着一层又一层枫叶,又有许多叶子经不起风的撩拨,被吹拂着缓缓起舞,几分悲戚地缠绵旋转着掉落。深红浅黄,颜色深浅不一地交织成一副美丽的秋图。
  
  时至晌午,琢禾才自迷林中返回。一入院门便瞧见吴大婶扯着容止墨的袖子不住地说着什么,而容止墨精致白皙的面容上带着几丝烦躁与焦虑,正频频探头朝院外张望,见琢禾迈步而入,不禁喜上眉梢。
  
  “娘子!娘子!”急急挣脱了吴大婶的纠缠,容止墨快步上前迎向琢禾。
  
  琢禾忙伸手扶住他,眸光流转间压下眼底的那一丝怨怼,唇边恰时地漾起一丝笑意,柔声道:“怎么?是不是饿了?”
  
  容止墨还未曾回答,一旁的吴大婶便抢白道:“容家娘子,这正该是吃饭的时候,怎的没给容大夫准备呢?要不是我刚好经过这里,容大夫怕是要饿上一顿了!容家娘子回来的正好,赶紧和容大夫一道去我家吃饭,省得你们俩花力气再煮!”
  
  看着吴大婶略含责备的眼神,琢禾抿嘴一笑,也不推却,柔声道:“既然这样,就麻烦吴大婶了。今日是我粗心忘了时辰,都怪我,都怪我!”
  
  容止墨见琢禾连连自责,纯净的眼眸中隐着一丝心疼,忙开口劝慰道:“不怪娘子!不怪娘子!”
  
  吴大婶见此也不好多言,只得讪讪一笑。
  
  琢禾与容止墨跟在吴大婶身后朝村中走去,一路走来不少村民对着她二人笑得颇为暧昧。只不过琢禾正因清风的那一番话而心不在焉,所以并未察觉出其他人的目光为何与往常这般不同。
  
  容止墨垂首默默地走在琢禾身侧,不时悄然抬眸,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如溪,莹粉的唇微微动了几下,带着几丝委屈,终是忍不住问道:“娘子,今早,你……”他本想问为何一大早便不见琢禾身影,侧目却望见她一脸恍惚的神情,便怯怯地咽下了余下的话语。
  
  琢禾自是明白他想问些什么,却又不能据实相告,只得伸出手去轻然握住容止墨微微握拳的右手,安抚般轻轻摩挲着,低声道:“今日一早起身之时便觉得有些胸闷,便出去走了走。那时你仍在熟睡,也不好叫醒你。只是走着走着便忘了时辰,便耽搁到现在才回来。”
  
  顿了顿,偷偷看了眼一脸认真的容止墨,又轻笑着问道:“怎的?可是饿着了?还是一大早不见我,以为我抛下你离开,被我吓到了?”
  
  容止墨微垂着眼眸,闻言微窘,白皙的面颊立时绯红一片,懦懦道:“我……不是……娘子,胸闷,可还好?”
  
  琢禾敛了笑,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容止墨,唇边漾着一个极浅极浅的弧度,淡淡道:“无妨,你不必担心。”
  
  容止墨点点头,握紧琢禾的手掌乖顺地跟在身后,再不发一言。
  
  此时正是家家户户一起吃饭之时,整个村子里弥漫着饭菜诱人的香气,与一家人的浅谈笑语之声,一道飘荡着从门缝间往外溢出。炊烟袅袅,将深秋的一派萧索牢牢覆盖,温馨暖意和谐得让人不禁嫉妒。
  
  吴大婶的丈夫常年在外不归,家中只余吴大婶与独女兰儿二人。这个兰儿琢禾也是见过的,长得眉清目秀,讲话亦是细声细气。虽不像大户人家千金一般大气,却也称得上是个温婉贤淑的小家碧玉。尤其生在这种乡野之处,更是难得。
  
  三人走进吴大婶的家中之时,兰儿已摆放好了碗筷,见琢禾走了进来,忙笑着上前亲昵地搀住了琢禾的手臂,抿嘴笑道:“阿琢姐姐可来了!娘说了好几次要请姐姐与容大夫来家中做客,这回可算是如愿了。”
  
  琢禾亦是淡淡一笑,还未来得及作答,左手边便传来一声轻哼,紧接着与容止墨相交的手紧了紧,似是有一丝淡淡的委屈与酸味顺着手指蔓延至了心房。
  
  兰儿面容僵了僵,只一瞬便恢复了笑脸,嘴角旁的梨涡若隐若现,“阿琢姐姐,容大夫,快坐快坐!今日娘做了好些吃的,你们可别客气!”
  
  琢禾璨亮的眸光在容止墨气鼓鼓的面颊与兰儿温婉的笑脸上打了个转,随即便装着若无其事地入了座。
  
  而她一坐定,容止墨便迅速地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农家人的饭菜并不讲究什么精致,只要能入得了口,填得饱肚子,偶尔能食些山珍野味,已是称得上丰盛。今日饭桌之上摆满了鱼肉,奢侈得与屋子四周陈设毫不搭调。琢禾只消一眼,便窥出了其中奥秘。
  
  今日这一餐,怕是有些来头。
  
  餐桌之上无人言语,一开始时兰儿还会柔柔说上两句,却因琢禾不耐的敷衍与容止墨的无视,使得她更为尴尬,只得悻悻地闭了嘴。而吴大婶则埋着头自顾自地吃饭,时而撇着眼角偷偷斜视琢禾两眼,似有什么话想对琢禾讲,却又难以启齿。
  
  饭后,兰儿死拉硬拽着容止墨去替小狗子看腿。而琢禾则自告奋勇地留在吴大婶家中,帮着吴大婶清洗碗筷。
  
  看着吴大婶不住飘向自己的眼神,琢禾终于忍不住问道:“吴大婶这是怎的了?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吴大婶憨憨一笑,湿漉漉的双手在自己的裙摆上抹了一遍又一遍,思忖了半晌才犹豫着开口道:“我……”话才欲出口,却又急转而下,胡乱地扯出一句:“容家娘子与容大夫的感情可真真是让人羡慕!”
  
  琢禾冲吴大婶轻轻一笑,解释道:“大婶怕是误会了,小墨与我之间并非夫妻之情,那时他爹爹猝死,我怕他无人照顾,才将他带在身边。”
  
  吴大婶双眸一亮,却又皱眉道:“可容大夫确实是唤你娘子……”
  
  琢禾刚要伸入水中的手不由得一缩,似是被带着寒意的凉水所惊,不自然地轻咳两声,说道:“大婶您也应该看得出来,小墨虽精通医术,但平日行径却与小儿无异。当初他爹爹教他唤我作娘子,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曾明白这‘娘子’二字究竟是何意。”
  
  吴大婶闻得此话顿时眉开眼笑,连连点头道:“容……阿琢的意思是,你与容大夫只有姐弟之情?”
  
  琢禾微微蹙眉,却仍是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阿琢觉得我们家兰儿怎么样?她性情温婉,又对容大夫一往情深。我之前还生怕阿琢不许容大夫娶妾,兰儿又是个死心眼的脾气,愁得头发都白了一半!今儿个知道阿琢并不是容大夫的娘子,我也就放心了!容大夫与阿琢始终是男女有别,阿琢何不替容大夫寻一房妻室,也省得落人口舌。”吴大婶一时之间喜不自禁,一股脑地将心中所想全数说了出来。
  
  琢禾垂下眼眸,低声道:“只要小墨同意,我也没有意见。”
  
  吴大婶一听这话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恨不得当下就让兰儿与容止墨拜堂成亲,好遂了自己宝贝女儿的心愿。“好!好!不如我们定个日子……”
  
  “我不要!”
  
  吴大婶的话还未完,便被人大声打断。
  
  琢禾微微转过头,看着站在屋外的白衣少年。兰儿站在他的身旁,脸上欣喜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去,便被容止墨的一声大喝僵硬在了嘴角。反应过来之后,少女的眼眶渐渐开始发红,带着几丝嫉妒与怨恨的眼神不甘地剜了琢禾几眼,转瞬便捂着嘴呜咽而去。
  
  “兰儿!兰儿!哎呦!这究竟算个什么事儿!”吴大婶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忙追着兰儿离去。
  
  一时间,只剩下琢禾与容止墨二人四目相对。
  
  容止墨温润的双眸那么清澈却又如此哀伤,清晰地没有一丝杂质脆弱浮现在他的脸上,整个人透出刺骨般那么浓烈的哀伤,让琢禾顿时心惊不已。
  
  “娘子……”
  
  容止墨怯怯地唤着,讨好般上前扯住琢禾衣袖,声音哽咽道:“娘子……小墨不是笨蛋。小墨知道的,娘子就是小墨的妻子。爹爹说过,娘子就是小墨要一生一世永远相伴,不离不弃的人。小墨明白的,真的明白……”
  
  琢禾看着容止墨诚恳而纯净的容颜,神色有一丝恍惚。
  
  容止墨见琢禾并不理他,以为琢禾真的不想再管他。自今日一早不见琢禾之时便产生的那一丝恐惧,如今已是发酵成了一团巨大的阴影,沉沉地笼罩住了他的心。他再也不管不顾,牢牢地将琢禾拥在自己怀中,呜咽着用自己柔嫩的侧脸一点点地磨蹭着琢禾的侧脸。像是害怕被抛弃的小动物,独自立在风雨之中做着垂死挣扎。
  
  “娘子……娘子……娘子……娘子……娘子……娘子……娘子……娘子……娘子……娘子……娘子……娘子……”
  
  一连串的探寻般的呼唤,听得琢禾哭笑不得。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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