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墨淡潋卿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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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轻墨淡潋卿颜-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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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夏璟池高坐上方,面色沉静地看了眼跪在不远处的残照,问道:“为何这么久还是未曾抓到紫夏暄溪?”
  
  残照面有愧色,俯身道:“属下办事不利,请皇上责罚!”
  
  紫夏璟池一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神色不耐道:“责罚!责罚!朕责罚你有何用?!如今紫夏暄溪手下已无能人,你们居然还是无法捉住他!一帮废物!”
  
  残照低头道:“小王爷擅于使毒,又向来狡猾……已有不少弟兄死在他手下……”
  
  紫夏璟池冷哼道:“怎么,这样便害怕了?取紫夏暄溪的命还是次要,拿回解药才最是要紧!朕能等得……可阿琢她……如今犯病的时间越来越长,间隔也是越发地短。若是阿琢有个三长两短,朕定不放过他!”
  
  残照低低应道:“属下自当拼死一搏!”
  
  紫夏璟池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侧脸望向窗外慢慢沉寂下来的天色,狠厉的面容上难得地划过一丝柔和,“今日又是阿琢的生辰,我要早些回去替她庆生才是。想当初,阿琢及笄之时,我还亲手替她绾发……”
  
  看着紫夏璟池陷入回忆不可自拔,跪于下方的残照低叹一声,轻轻地退了出去。
  
  琢禾坐在梳妆台前,任念画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画出一个明艳妖娆的妆。脑后的长发一半被轻轻绾起,一半披散在肩。似乎,在这皇宫中从未有人将她是容止夫人这个身份,当成一回事。
  
  念画见琢禾神色不佳,轻声询问道:“小姐可是身子不适?”
  
  琢禾回过神,拿起放在桌旁的一支金钗,口吻随意道:“念画,为何我见过云清言这么多次,却不曾见过从前伺候他的那个小竹子?”
  
  念画动作一滞,低声道:“早已……早已不在了……”
  
  琢禾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与痛惜,却又装作毫不在意般,将金钗递于念画,道:“就用这支。”
  
  念画虽有些诧异,却也不敢忤逆琢禾的意思,依言将金钗绾入了发丝之中。
  
  琢禾侧过脸照了照发髻上金光闪闪的钗子,不由地笑了笑,问道:“念画,我这样装扮,好看么?”
  
  念画道:“小姐不论什么装扮,都好看的紧。”
  
  琢禾捂嘴咯咯地笑着,眼角渗出了点点的泪水,起身拽了拽衣裙,对念画笑道:“念画如今倒是会哄人开心了……既然念画深得我心,我便做主,让紫夏璟池收了你好不好?你不是喜欢他喜欢的紧么?”
  
  念画脸色一变,慌忙跪下,“念画不敢!念画只求终身服侍小姐,不敢有其他的念头!”
  
  琢禾却是仿佛没有听见,看也未看她一眼,顾自笑着走了出去。
  
  夏日的夜晚总是有些闷热,此起彼伏的虫鸣蛙叫声惹恼了急急赶来捕捉的宫人们,于是便在这个剩下的夜晚,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息。夏风中还弥漫着荷花的淡香,仿佛是一层细心制成的纱帐,轻轻地飘覆下来。
  
  烛花摇曳,火光将整座宫殿照得有如白昼。
  
  慢歌轻舞,弥漫在宫殿中的酒香,让人心神沉醉,只觉着魅惑般撩人心扉。
  
  琢禾不住地饮着佳酿,有些恍惚。许是舞姬们身上过于浓郁的熏香,与上好佳酿的醇香,再混合着芙蓉淡淡的馨香,忽浓忽淡地使她头重脚轻。
  
  紫夏璟池与她共坐与上方,适才歪斜着的身子正了正,凑过去看琢禾恍惚的醉颜,笑着问道:“阿琢可喜欢?”
  
  琢禾侧过脸怔怔地看着他,涩然一笑。
  
  却是这个笑意给了紫夏璟池些许的鼓励,他自怀中拿出一支玉簪,顶端是一朵含苞待绽的白莲。他略有些羞窘地说道:“阿琢可还记得这支钗?虽不是……不是我在你及笄之日送你的那一支了,但却与那支是一模一样的……”
  
  见琢禾仍紧盯着自己,紫夏璟池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自琢禾发间拔下金钗,放到琢禾手中,又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手中的玉钗插入发髻之中。
  
  琢禾对着紫夏璟池柔柔一笑,握住金钗的手缓缓地握紧。
  
  紫夏璟池顿时欣喜异常,试探着将自己的唇轻轻覆上了琢禾的唇。她的唇瓣微有些凉意,混着淡淡的酒香,却出乎意料地甜美。
  
  小墨……
  
  琢禾看着闭上双眼神色陶醉的紫夏璟池,蓦地将手中的金钗用力向他背后刺去。
  
  紫夏璟池猛地惊醒,背后传来湿黏的触觉,还有一丝血腥味缓缓散开。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笑得欢快的琢禾,低声吟道:“阿琢……”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牛年快乐!
默……俺觉得俺文里滴人物,一个个都变成疯牛了! 
                  料得年年肠断处(四)
  “阿琢,你便如此恨我,恨到要夺去我的性命么……”
  
  “阿琢,容止墨他有什么好?这世间除了我……除了我,还能有谁配的上你?!”
  
  “阿琢,你这般记恨我,究竟是因为我夺了风兮江山,还是因为我……误杀了容止墨?”
  
  “阿琢……”
  
  面对着紫夏璟池咄咄的逼问,琢禾只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目光平静而安稳,隐约透着几丝怜悯与悲哀。
  
  最后,这个不可一世的一国之主,终于精疲力尽地闭上双眸,摆了摆手,哑声道:“罢了……阿琢,你下去吧,我不怪你……来人,将小姐带回宫去,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寝宫一步!”
  
  侍卫们小心而谨慎地跟在琢禾身后,丝毫没有一丝不敬。你难道没有听见么?皇上赦免了小姐啊……自古以来,有那哪个人行刺皇帝被捉,却又被皇帝赦免的?小姐恩宠犹在,他们岂敢不敬?
  
  夜深,暴雨骤降,打破夏夜的沉闷。
  
  琢禾呆呆地坐在窗旁,微凉的雨丝自窗外飘洒而入,打湿了单薄的衣衫。
  
  不知为何,自从她出手伤了紫夏璟池之后,心绪却是越发地安宁。她并未想过要取他性命,她也没有这个本事。她只不过是想借着此事,将那个人引出来……那人最不安分,出了这事,应该会来找自己才对。
  
  前日,紫夏璟池已带兵出征,围剿原自寒等叛贼。
  
  临走前一晚,他来见她一面。
  
  “阿琢,我明日便要带兵出征,许要半月才能归来……”紫夏璟池看着琢禾越发沉静的眉眼,低声说道。
  
  琢禾微微笑了笑,道:“皇上御驾亲征,自能凯旋而归。”
  
  紫夏璟池的手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双眸怔怔地看着她,面容惨淡道:“阿琢……你既执意要伤害我,又为何不下重手,干脆一刀解决了我。如今你句句话语带刺,我听着心里越发地难受。”
  
  琢禾侧目看向紫夏璟池,轻声道:“提及此事,琢禾在此谢过皇上不杀之恩。”
  
  紫夏璟池连连惨笑,一手握紧腰间的玉佩,一手欲伸向琢禾的面颊,却被琢禾躲过。他一愣,目光痛楚迷离,低低道:“阿琢,我们何时才能停止互相伤害?让你承认你心中还是有我的,便是这么的难么?”
  
  琢禾唇角微微向上翘起,带着些许的讥嘲,说道:“紫夏璟池,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你何时才能停止自欺欺人?不错,当初在离城的那些日子,我们确实快活过。可那又如何?你已不是当初的你,而我亦不是当初的我了。更何况,当初你是抱着何种目的将我带离宫中的,还需我提醒你么?”
  
  紫夏璟池眸光一滞,缩回手握成拳,急切道:“是,当初的一切皆是我有愧于你。那么我们便重新开始,好么?一切都重新开始……”
  
  琢禾沉默,抬眼看向屋外黑压压的天气,低声道:“我已经有了小墨,这辈子,无人能比得上他。”
  
  紫夏璟池喃喃道:“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琢禾的双唇紧抿成一条线,目光坚定地看了紫夏璟池许久,才开口道:“那又如何?小墨不在了,并不意味着你就能代替他。你不可以,云清言也不可以,没有人……再也没有人能代替他!”
  
  紫夏璟池猛地站起身,极大的怒气使得他的面容稍稍有些扭曲。他背过身朝门口走去,沉声吩咐道:“不必再说这种无谓的话!待我半月之后回来,便册封你为皇后!你这几日只需好好待在房里,不要再妄想着出宫去!”
  
  说罢便走了出去,只是这背影在琢禾看来,竟有些慌乱不安。
  
  ……
  
  思绪悠悠,不知不觉间竟已到了深夜。
  
  琢禾起身关了窗,一旁的念画早已打好热水,侍候着琢禾换下被雨打湿的衣衫,又铺好了床,这才走至梳妆台前帮琢禾梳起了长发。
  
  “小姐,奴婢今日去瞧了瞧少爷为小姐准备的新房,当真是用了万分的心思。除去宫内的摆设不说,就连寝宫外的一草一木,皆与小姐从前的羡乐宫无异。小姐见了,定会喜欢。”念画一下下地梳着琢禾的长发,柔声道。
  
  琢禾却丝毫打不起精神,只懒懒地应了几声,便打发了念画出去。
  
  烛火微暗,寝宫周围哑然寂静。只听得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与不依不饶的虫鸣蛙叫声,交织混合成一曲催眠乐章。
  
  琢禾眸光黯淡,低低轻叹了一声,便上前掀开幔帐,欲上床就寝。而当层层幔帐被手掀开,琢禾却忽然瞪大了双眸,倒吸了口冷气。
  
  只见一人侧卧在床榻之中,墨发散落在深紫色长袍上,双眼微眯,眼角上挑,面容妖冶中却透着丝稚气。此时他正眯着眼打量着琢禾,见到琢禾被自己吓了一跳之时,唇边不由漾起了笑意。
  
  “阿琢姐姐,暄溪等了你好久。”紫夏暄溪红唇微张,开口便是一句抱怨。
  
  琢禾警惕地倒退两步,冷冷地看着他道:“这宫中守卫森严,你若不想被抓住,最好趁早离开!”
  
  紫夏暄溪懒懒起身,笑嘻嘻道:“原来阿琢姐姐还是关心暄溪的,怕暄溪被璟池哥哥捉住,丢了性命么?”
  
  琢禾嗤地冷笑一声,不答。
  
  紫夏暄溪转了转眼眸,猛地将脸凑到琢禾面前,继续问道:“阿琢姐姐,那千世轮回的滋味,可曾享受?”
  
  琢禾厌恶地又是倒退两步,仍是不语。
  
  紫夏暄溪仍旧一副笑脸,但眸中却有了几分戾色,“阿琢姐姐,暄溪对你,对璟池哥哥,自然是有几分情意在。可阿琢姐姐你可曾知道,璟池哥哥竟是这般地无情。不仅杀光了我的手下,竟是连我,他也不肯放过!若不是我逃得快,此时怕只不过是一缕魂魄了!”
  
  琢禾微有些诧异,“你……”
  
  紫夏暄溪却不给琢禾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暄溪听闻阿琢姐姐竟也出手伤了璟池哥哥,心中一时好奇。怎么,阿琢姐姐不想当皇后了么?”
  
  琢禾冷冷道:“我本就无意当什么皇后。”
  
  紫夏暄溪抚掌大笑道:“好!好!既然如此,暄溪这就带阿琢姐姐出宫去!”
  
  琢禾见他大声说笑,心中明白紫夏璟池安插在寝宫周围的侍卫,怕是都已着了他的道。心里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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