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封疆+1番外 作者:尉浮生(晋江vip2013-01-2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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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封疆+1番外 作者:尉浮生(晋江vip2013-01-23完结)-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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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奴人的圆阵被撕开一个巨口,守在那里的兵士们惊惶逃命。
  休屠王大怒,挥斧下令:“不准逃!守住!你们给我守在原地,其他人围拢包抄!他们只有这几个人,有何可惧!”  
  话声刚落,另一侧突有人尖叫:“休屠王,不好了!西边也有汉军!”
  休屠王忙又奔向彼侧下令:“放箭,放箭!”
  慌乱的匈奴兵士顾不上瞄准目标,匆忙弯弓搭弦,可是还未射出,就被突如其来的汉军给活生生斩成了两段。
  “禀休屠王,禀相国,北侧南侧都有汉军来袭!不知他们后面还有几万人马,我们……我们还是快去投奔单于大部吧!”
  有兵士颤着嘴唇赶来报告。
  休屠王高坐马上,目光阴沉,手中巨斧一挥,将那个报信之人给劈成左右两片:“动摇军心,当斩!”
  相国等人打个冷噤,本来想说要逃,此时再不敢开口,只好相扶着又撤回帐中。
  其中那个单于的大行父年纪老迈,双腿无力,还险些摔了一跤,幸好身旁有人扶住,这才没有撞落牙齿。
  狠戾的铁蹄声越来越近,休屠王凝神细瞧,只见霍去病与容笑竟脱离大队,直奔自己而来!
  对方血染玄甲,目光寒澈入骨,好似索命恶鬼,此情此景看得手下众人瑟瑟发抖,不住退后。
  他冷笑一声,夹紧双腿,坐骑腾空而起,鬈发随着马儿奔腾而在空中起伏,手中巨斧被火光映得森冷可怖。
  三人交锋,两柄军刀一左一右挥向一个人的脖颈!
  休屠王驾马躲避,凑到霍去病一边,以斧横劈,想将对方劈成上下两截!
  他早看出来了,霍去病是整支队伍的头目,汉人有句话,叫“擒贼先擒王”,此话正合用在此处!
  霍去病伸刀相隔,“当”一声,手中刀锋竟被对方用惊人的蛮力给震成碎片!
  连忙俯身一趴,堪堪避过横闪而过的斧面,霍去病伸手捞起鞍旁弩机,再起身时,五支弩箭齐射对方胸膛——
  休屠王未料他反应如此之快,竟能于绝境处不假思索,快速变换兵器反击,吃惊之下,挥舞巨斧抵挡劲弩!
  奈何二人距离甚近,弩箭力度又强劲难挡,只隔开三支箭,手臂就感酸麻,巨斧随之跌落马下,其余两支弩箭猛然刺上肚腹!
  虽有胸甲相隔,弩箭仍是深深刺入肌肉,休屠王痛得一声大喝,跌至尘土,手指堪堪及到斧柄。
  》  霍去病翻身下马,将手一伸,容笑会意,将自己的军刀递了过去。
  霍骠姚高高挥刀,眼见便可将休屠王头颅砍下——
  “父王!”
  身后突有一人飞马而至,跃到眼前,以自己的身躯严严实实地将休屠王挡在身后!
  “天离!”容笑坐在马上,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满脸惊恐的少年,“你叫他什么?”
  霍去病面色错愕,手中一柄刀凝滞在半空:“天离……你是休屠王的儿子?”
  天离以身护父,双目含泪,点点头:“不错,我本来是休屠部的太子,‘天离’是我娘——也就是休屠阏氏——给取的汉名,我的匈奴名字叫‘日磾’。对不住,校尉,我一直瞒着你们!可是,求你看在我追随你多年的面上,莫要伤我父王!而且你说过,若是匈奴人没了武器,无力反抗,你会生擒,将之带回长安。现在我父王手中没了兵刃,已然没有反抗之力……校尉!”
  霍去病黑眸幽深,盯住天离的泪眼,手指紧紧地攥住刀柄,胸膛起伏不定,似是在想最好的处置法子。
  “小心!”容笑突然惊叫一声,飞身跃下。
  霍去病回过神,只见天离突然被人用掌风劈飞,眼前寒光一闪,竟是巨斧袭面而至!
  心一凛,还没来得及思考,身子早被人猛然推倒——  
  在地上翻了几翻,他没看见一柄寒斧划过容笑胸前的两当甲。
  嗤声轻起,寒光闪过,休屠王身子剧痛,巨斧无力落地,口中粗喘连连。
  低下头,身材极俊伟的他清楚看见一只短匕深深刺入自己肚腹,攥住匕首的,是只白皙的手。
  那手晶莹剔透,美得不像尘世之物,此时却凶狠得可怖。
  连着后退三步,那手似乎再也抓不住匕首,无力地松开,露出匕首手柄上朱雀形的浮雕……
  休屠王定住身躯,喉咙发甜,猛然一口喷出血水,鲜红的液体急冲而出,霎时殷红了足下的芳草萋萋。
  他魁梧的身子摇了几摇,终于支持不住,最后仰面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天离跌在草丛中,脑袋被摔得嗡嗡作响,呆怔半晌,他翻过身,慢慢爬到父亲身边,伸手试探父亲的鼻息。
  手指因为紧张而颤抖,试探了一会儿,他忽然趴在父亲的胸口放声悲哭:“父王!父王!”
  “容笑!”
  霍去病摔得骨头发痛,此刻也咬着牙站起身,惊见容笑笔直地站在落霜身前,面色惨白,心中
  不由惊惶失措。
  容笑听清了他的呼唤,怔怔然偏过头来。
  黑眸好像失去了焦点,她寻了半天才寻到他,而后自唇角逸出一抹灿烂的笑,轻声道:“我在。”
  霍去病本来好生害怕,此时见她应声,心下一松。
  有些发麻的指尖重新恢复知觉,这才醒悟,不知不觉间,他竟惊恐得一直打颤。
  一步步走向她,他伸出手臂,重重地扶住她双肩:“我……方才还以为他伤到你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容笑双目似水,柔柔地看着他,唇角笑容不变。
  “容笑,你听——那是匈奴人溃不成军的声音!现下,休屠王又被你给杀了——我们胜了!你听见了么,容笑,我们胜了!”
  容笑含笑不语。
  “容笑,你不开心么?怎么不说话?你……”
  远处,喊声阵阵。
  脚下,滴滴答答。
  低下头,霍去病看见幽绿的草叶被嫣红色的热流压弯了身躯。
  借着凌乱的火光,顺着热流向上看去,他终于发现容笑两当甲上深深长长的裂缝——
  那是一个人的心口部位。
  伤了心,无人可活。
  他脑中一片空白,两只手攥着容笑的肩,指尖几乎嵌进玄甲。
  想叫她的名字,嗓子却哑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容笑——”无声的呼唤在他唇角颤抖。
  她微笑着看他,眼睛瞬也不瞬,黑眸中透出的光比满天星光更加灿烂。
  对视良久,他终于鼓起勇气,伸出指尖去探她的鼻息。
  那里——
  冰冷一片。
  根本,就没有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哇卡卡卡卡卡~~~~~
  女猪终于死了,死了,死了!!!!
  本文到此完结鸟,谢谢观赏!!!!!!
  老尉迅速闪,闪,闪,闪,赶紧闪~~~~~~~~~~~~~~~~~~


☆、094黄沙战血映天赤:破奴

    指尖冰冷;查探不到一星半点温热的气息,霍去病怔怔地看着那人笑意盈盈的深眸,整个人变成了石像。
  清清冷冷的夜风刮过来,散乱的发丝扑朔朔击在眼睫上,他却犹如行尸走肉,毫无知觉。
  过了良久;心底冒出个声音来:“容笑定是累坏了,所以才像马儿一样站着睡去。这些人这样吵;我要带他离开这里……”
  双手颤巍巍地去抱容笑,可是四肢百骸全无半分力气;足下的草根湿得精透,试着走出一步,竟生生滑倒在原地;容笑的身体也险些被摔出他的怀抱。
  跪坐而起,双手在草丛中沾染上极为粘稠的液体,被火光一映,现出可怖的暗红色。
  那是容笑的血,此刻,已然冷了,就仿佛太乙山上初融的冰水。
  双臂慢慢环住她的头,俯身低望,她黑眸闪亮,唇角还带着抹满足幸福的笑……
  颤着手用指尖抚过她的脸,那苍白的额头上立刻现出一道血污。
  他痛恨自己笨手笨脚,蹙着眉心解□后披着的厚氅,用最干净的内衬为她擦净脸上的肮脏,却不小心将她的眼皮合拢在一处。
  闪着星光的眼眸骤然消失,他的心脏好似被把锋利的铁锥给刺了进去,再也克制不住痛意,张口大呼:“容笑,你醒醒!容笑——”
  没有人回答。
  熊熊烈火烤红了夜空,却烤不暖冰寒的心。
  受了惊的千百匹牧马长嘶不止,绕着广阔的营地绕圈疾奔,铁蹄起落,溅起黄沙半天。
  霍去病将容笑的身体放平在草丛中,又用厚实温暖的将军氅将她裹得严丝合缝,只露出那张姿容绝秀恬然微笑的脸。
  慢慢偏过头,表情木然地盯着纷乱的人影一霎,眼底霍然射出阴冷狠戾的寒光。
  从地上抄起方才掉落的军刀——那是容笑的——此刻握在手中好似还能感到她掌心的温度,霍去病翻身上马,一字字冷冷道:“落霜,你是不是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你我两个,就让他们所有人陪葬,如何?”
  口中怒叱,双腿一夹,落霜狂嘶而跃,遒劲前蹄踏上夜空!
  霍去病眼底血红,整个人贴马而立。
  幽黑玄甲映着火光血海,一道白光撕裂苍穹。
  骠姚营八百军士按照霍去病的精密部署,分期分批从四面突袭,有计划地虚张声势,一步步惊得对方军心大乱,令匈奴人误以为汉军万人来袭,从而自乱阵脚。
  休屠王又被霍容二人困住,匈奴人没了有效指挥,溃不成军各自为战,立时成了散沙一片。
  见敌人入彀,众汉家少年四队再分为二十组,全速冲锋,阵型
  不乱,彼此交相呼应,彻底断掉敌人的联络。
  他们正在挥刀斩敌,杀得兴起,突见自家主将现身,知道敌人首脑已然不在,遂激动高呼,声音震耳欲聋!
  霍去病加入队伍却脸色阴鹜,不去回应一众少年的热烈欢呼,自顾自提刀砍抹切割,逢敌便杀,不留活口。
  人头纷落,众属下跟随在后,只觉从未见过这样凶狠无情的他,皆是暗暗心惊。
  匈奴逃兵们于慌乱奔走中,见这个少年汉将满身血腥,狠戾残暴得直如索命恶鬼,登时吓得双足酸软、魂不附体,纷纷弃械求饶。如此拼斗厮杀了一个时辰,偌大的军营乌压压跪了将近两千人,各个缴械伏拜,叩头不已。
  这是霍去病自幼的梦想——
  纵马敌营,威震千里!
  然而,此时此刻,他横刀立马,受着千人伏拜,听着山呼的求饶声,心中却无一丝欣喜。
  垂眸看看手中犹在淌血的刀尖,他心如绞痛,只望所有一切不过浮梦一场,再睁眼时,还能见到容笑深情凝望的眼。
  身后的兵士们看出他情绪不对,无人敢与他搭话,只是彼此使个眼色,默默捆住一众匈奴俘虏。
  被劫掠至此的汉人百姓这时才敢相信,他们是真的得救了,可以随军回到汉境,遂各个奔出大帐,嚎啕出声,拖家带口地向着霍去病连连叩拜道谢。
  吵嚷声里,霍骠姚沉默不语,手执滴血军刀,慢慢驱策爱驹,前往一个所在。
  那里,还躺着他的容甲员,他的玄儿,那个说要一辈子为他牵马背箭的容笑……
  夜色渐渐褪去,一线线晨曦穿过薄云,透出鎏金之色。
  抬眼看清二人分开的地方,霍去病突然呼吸凝滞,僵在马上,迟迟不能动作。
  静谧半晌,前方传来清朗的笑声:“怎么啦?姓霍的,你还在那儿发什么呆?”
  霍去病军刀坠地,抬起手背,揉揉眼睛——
  草地上的血迹已然干涸,有人盔甲整齐,精神抖擞地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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