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刺股 作者:莫晓贤(晋江2013.12.1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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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刺股 作者:莫晓贤(晋江2013.12.16完结)-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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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人并没有昨日那么多,但个个都身手不凡,对付起来反而要困难许多,而且他至今都还不知道这到底是哪路人马。
  白南之寻到了一块石壁,尝试着移动过去——但不等他利用好这处障碍护住自己,便有一杆枪尖从斜里刺来!
  这杆枪刺得既准且狠,又出其不意,一击便捅进了白南之的胸口,将他牢牢钉在石壁上。
  白南之噗地就喷出了一大口血,睁大着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刚从树后转出的家伙。
  “白小兄。”裴竹双手持着长枪,狠狠向前抵着生怕捅不死他,微笑道,“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众望所归的虐男主……
  
  我本来预计写这一章的时候会很爽,实际上却一点都不爽!
  因为刚好遇到了凶残的大姨妈!实在是太凶残了!!生死关也不过如此啊!!!泪奔!




☆、老友

  “自上次一别,已经七年了,白小兄。”裴竹偏着头瞅着白南之笑着,“这七年来,我一直盼着这一刻。”
  白南之沉默地盯着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柄,手臂微动。
  裴竹猛地又狠狠将手中枪杆挺进了一分。
  剧痛之下,白南之眼前一黑,刚起的攻势也只得断了。
  “还是不要乱动的好。”裴竹道,“这枪尖现在离你要害还有一分之差,你一乱动,万一将这一分之差给度过去了,可不能怪我心狠。”说着又轻轻将枪杆给转动了半圈。
  白南之闷哼一声,硬生生压下那些已经挤到喉口的惨叫,惨白着脸色,死命咬紧唇齿,鲜血沿着嘴角滴落下去,背后也被汗水浸湿。
  许久之后,他才勉强道,“没想到你这么看得起我。”
  痛,痛极了,每发出一点声音,都好像心口被洒下了一把尖刀。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愿意在眼前这个男人之前示弱。
  
  “看的起你?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白小兄,你当年给我留下的记忆可是深刻得很。”裴竹看着白南之现在这副强撑的模样,眯着眼,显得颇为享用,“我想要办成我的好事,最大的障碍,也就是你了——其他人,都不足为虑。”
  白南之轻笑一声,并没有好心告诉对方这句话错得有多么离谱。
  “然而你今时今日落到这个地步,还真是令人心疼得紧。”裴竹假惺惺地惋惜了声,“你猜猜,接下来你还会遭受些什么?”
  白南之没有回答他的废话,反而问道,“是你设计的?”
  裴竹摇了摇头,“你指什么?”
  白南之将视线落到了树林另一端,那是他逃来的方向,也是白灼的尸体所遗落的地方。
  “这场叛乱?并不是。以我的力量,最多也只能稍微推动一下而已。”裴竹耐心回答了,又勾起嘴角,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白南之的表情道,“如果你是问那个姓白的男人——是的。”
  白南之听到了这句话,依旧毫不动弹,也还是那个一成不变的表情,只是死死盯着裴竹,缓缓红了眼眶。
  “我给了他一笔钱,又为他指了一条明路。”裴竹眯着眼笑道,“我就知道,他迟早会有用的。”
  白南之默默再次握紧手中那剑柄,却只是握着,并无动作。
  “你现在……咦……”裴竹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一只信鸽从空中扑哧扑哧飞到了他身旁。
  白南之认得那信鸽,前几次替裴竹送信到宋天天手上的,就是这鸽子。
  
  “这么快?这次没能送到吗?”裴竹低声念了两句,又看向白南之,“原来如此……罢了……不过白小兄,这次可就是你运气不济了。”
  白南之看着他,勾起冷笑。
  “原本我还很想多与你叙叙旧的。”裴竹摇着头叹道,“但是既然引不来她——我也只能尽量记着明年今日为你烧一把香了。”
  那柄长枪随着裴竹的话语,狠狠就是往前一送。
  于此同时,白南之抬起了他的手臂,拼尽他现在所持有的全部气力,划出了一抹寒光。
  但比他俩更快的,是一股酒香。
  那原本自林子深处悠悠传出的淡淡酒香,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浓烈无比,就像被一股风挟着一样像两人袭来。
  有一抹身影和着这股酒香冲来!极快的身影!
  
  裴竹惊讶之下未及反应,便觉手中长枪突然一沉已被人擒到了手中,紧跟着那人一掌拍来,他只得放开枪杆向后退去。
  再等裴竹定神一看,那身影却已经远去,而他自己的手下们此时方才扑来。
  “追!”有人喊道。
  “不必了。”裴竹盯着那身影望去,不过片刻,却已经什么都望不见了。
  他拾起那把被丢落在地、尖端浸血的长枪,眯眼望向还留在石壁上的那滩鲜血,“那不是普通的家伙。”
  “是个高手。”手下答道。
  “高手?”裴竹笑着摇了摇头,“若只是普通的高手,为何要一击即退?”
  那人离去的一路上都洒下了血迹,裴竹沿着走去,片刻后却见那血迹在某处突然就终止了。他在那处站了许久,才说出一句,“撤。”
  
  白南之被拎着跑了一路,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下。
  “酒鬼。”他低声道,“多谢。”
  那人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将他甩到地上,“我还以为你会怪我坏你好事。”
  “怎么会……若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与他同归于尽。”白南之在地上默默蜷缩起身体,“倒是你,不该被凡人看到吧?”
  “你以为我想啊?还不都是因为你在那胡闹!”那浑身酒气的家伙没好气地道,“我这次有足够的理由现身,倒不怕被处置——哼,你不会以为我出现是为了救你吧?我是为了救那个差点被你杀掉的家伙啊!你这混蛋,难道不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动的吗?”
  白南之缩在那儿,没有搭理。
  “你倒是说句话啊,小白。”那酒鬼蹲下身,面对着他,“你看看我这张脸,为了收拾你惹下的烂摊子,都不知道平白老了多少岁。”
  白南之抬起头,只是那双眼依旧无神,“我看不到。”
  “……什么?”
  “黑的,从刚才开始就这样了。”
  酒鬼大吃一惊,忙将白南之翻了过来。只见他胸口被戳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鲜血还涓涓不断地向外流着,触目惊心。
  “啧。”酒鬼道,“差一点就是一个对穿。”
  白南之默默再度蜷缩起来,开始一些微微地抽搐。
  “喂。”酒鬼又推了他一把。
  白南之没有再理他,只是紧咬着齿门,拼命与剧痛争夺着自己的意识。
  酒鬼又盯着他看了片刻,末了叹了口气,“凡人的身体,果然就是麻烦。”说着伸出手,在白南之额头上拍了一掌。
  一股清流随着这一掌流入了白南之的体内。这并不能令他身体上的伤痛减缓一点,只是暂时切开他灵魂与身体的关联,令他可以不感受到那些痛楚。
  
  很快白南之便呼出了一口气,双眼也恢复了清明,“多谢。”
  “这一点倒是不值一提,你还是好好算算其他方面应该谢我多少吧。”酒鬼粗暴地将他扶起——反正他现在也感受不到——直接将他的后背甩到一棵树干上靠着,“小白呀,不是我说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规矩,乱来什么?你知道我周旋了多久才将你之前干的那些事给盖下来吗?结果一下子没瞅到你你就杀生了……杀生就杀生呗,反正那些都是该杀之人,但你刚才所要杀的,可是万万不能杀之人。”
  白南之摇了摇头,讥屑笑道,“就因为‘剧本’上有他一笔?”
  酒鬼深深看了他一眼,“是。”又道,“就算我不阻止,你以为你就办得到?剧本是不可违抗的,那些都是天意。”
  白南之沉默许久,叹了口气,“抱歉,我冲动了。”
  “少来。”酒鬼冷哼一声,“我们认识多久了?九百年,整整九百年!老友啊,你想什么,你以为我会不知道?”
  白南之默默看着他,没有分辩。
  他移开原本捂在胸口的手掌,望着那处伤口。那儿已经不再有鲜血流出,并开始因缺血而有些泛白。
  “老友,救我一命吧。”他低声道。
  
  酒鬼冷哼一声,抓起他的手掌把了把脉,又看了看他的伤口,片刻后道,“救不了,死心吧,你死定了。”
  白南之垂下眼帘,“帮个忙。”
  “不是我不想帮你,凡人的手段真的已经救不了你了。”酒鬼道,“至于凡人以外的手段,抱歉,不能用在凡人身上。还是爽快点让我再给你一刀吧,然后你就能解脱了。”
  白南之看着他。
  “你就放弃这一辈子,再到天上,时不时地和我聊聊天喝喝酒,不好吗?”酒鬼唏嘘道,“你都这样了,还在留念些什么呢?你的计划……就算是为了你所想要的那个结果,也不必拘泥于这一世吧。”
  白南之摇了摇头,“这辈子,我还不想死。”
  “就算不想死也没办法。”酒鬼说着,倒有点幸灾乐祸,“反正你死定了。”
  “不,还有办法。”白南之说着,伸出手来,将手心摊在上方,“你看。”
  那手心幽幽泛出一缕洁白的光,虽然极轻极淡,但那确实是一抹光辉。
  酒鬼的脸上立马就变了,“你……”
  “我知道你不能把你的神力用在我身上,我不能害你犯戒。”白南之道,“幸好我早就带了一缕下来。”
  “不可能,你这是什么时候……”酒鬼呢喃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对,我想起了,你利用那个女人的灵魂,偷渡了这一抹力量?”
  “是,好久前就收回来了,没想到会真有机会用上。”白南之道。
  酒鬼摇了摇头,“这一点不够,如果你想强行用这一点续命,虽然确实不是毫无办法,但是那后果……”
  “我知道……无所谓。”白南之道。
  “你疯了吗!”酒鬼突然激动起来,“这种事情你要怎么无所谓?醒醒啊!现在你这区区凡人的躯体到底有什么值得这样留恋的?别太钻牛角尖了,你的目的并不需要硬在这一世中达成,你何苦为了一次实验把自己给搭进去!”
  白南之没有回应,只是执着地伸着那只手,神情坚定。
  “难道你还是为了那个女人不成?”酒鬼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道,“对了……你还利用过这抹力量,控制了那个女人的灵魂,让她误以为她对你抱有爱意。”
  “那是个意外。”白南之道。
  “谁信啊?”酒鬼冷笑道,“控制魂魄不正是你最拿手的事情吗?”
  “我没控制过她。”白南之道,“这一点力量的影响,十年前就已经消除。”
  “自欺欺人——你分明就是在利用她,来达成你的目的。这也就罢了,还伪装你们相爱是何苦呢?”
  “我没有!”白南之拔高了声音。
  与此同时,他体内传来了轻微的断裂声——之前附在他身上的那道咒印,因为他情绪的波动而破裂开来。
  
  白南之惨叫一声,摔落到地上。
  这突然再度涌出的剧痛,终于超出了他忍耐的极限。
  他一只手死死抓住自己胸前的伤口,用力得硬是想要将指尖扣紧肉里,另一只手则死死紧握成拳砸在泥地里,蜷缩成一团,惨叫着呜咽着,不住颤抖。
  眼前已经全黑了,什么也看不到,就连耳畔也是一阵嗡鸣,什么也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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