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寒门,死于贫困 作者:左荒(晋江2014-05-3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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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寒门,死于贫困 作者:左荒(晋江2014-05-30完结)-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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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数日,一日清晨,锦绣一大清早就起床到花园里采集露水泡茶。她本来也没有这等风雅的心思,而且这么早起床也非她所愿,她只是不想看见云作祥罢了。近些时日,她将将照顾云作祥梳洗更衣的事情都推给夕颜,自己乐得自在,见不着更好,省得看见了心烦。
  
  结果不想看见,不想看见,人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锦绣正收集露水呢,就瞥见池塘的倒影里一个熟悉的人影晃晃悠悠的,正是云作祥。她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青瓷碗也直接撂了,一早上辛辛苦苦收集的露水统统打水漂了。
  
  “啊!我的露水!”
  
  云作祥看着池塘里的青瓷碗渐渐浸了水沉入阴暗的水底不见踪影,可惜道:“糟蹋了。”
  
  锦绣猛然起身回头瞪着他道:“四爷没事干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站在奴婢身后吓人,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吗?这回洒的是露水,下回就不知道洒的是什么了。”
  
  “放心,总不至于让你抛头颅洒热血。”云作祥道。
  
  锦绣诧异道:“怎么,四爷今儿个不去学堂念书吗?估摸着时辰,五爷也该找上门来了啊。”
  
  云作祥解释道:“我来找你就是为这事儿,今儿个不上学,省亲的回来了。”
  
  “省亲?”锦绣想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是四奶奶和五奶奶要回来了。”
  
  云作祥叹了口气:“没错,麻烦事儿要回来了。”
  
  锦绣见他此番情状,少不得一阵得意,俗话说一物降一物,昨日他那样对待自己,今日就该有别人以牙还牙替自己报仇。这不,四奶奶就回来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四奶奶是个什么性子,但有人管着总是好的,至少云作祥不会再那么放肆。
  
  “之前我已经吩咐几个姑娘把房里上上下下都收拾了一番,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你跟我到门前迎人。”云作祥说罢,提步向前走去。锦绣向后张望了一番,问道:“夕颜人呢?她怎么没来?”
  
  “她负责张罗打点一切事宜,暂时是房里管事的姑娘,抽不开身。所以说现下房里的闲人,就只剩下你一个。”
  
  锦绣愕然,哪有求人家办事还说人家是闲人的,这不是明摆了说自己领着俸禄不干实事,尸位素餐吗?切……一看云作祥那副样子就知道他是害怕,不敢自己前去迎人,想拉个人作陪。
  
  她嘚瑟道:“四爷若是想让奴婢帮忙,也得给奴婢点儿好处不是?要不然,奴婢也回房里收拾去,让四爷一个人去迎人可好?”
  
  云作祥瞪了她一眼,瞥了瞥周围行色匆匆的众人,压低声线道:“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你赶紧乖乖的跟我过去!否则休怪我日后翻脸不认人!”
  
  “不认人就不认人,有了四奶奶在,我还怕你不成?”锦绣算是找到云作祥的死穴了,越发得意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让四爷也给我服个软,道声谢,态度诚恳点儿,声音大着点儿,能让这园子里的人都听见最好。”
  
  “祝锦绣!”                    
作者有话要说:  




☆、斛珠省亲归来时

  “怎么着?”
  
  锦绣别的没有,耍小聪明的本事不少,既然眼下知道云作祥有了四奶奶这个对头,不好好利用一番实在对不起她的聪明才智。反正她顶撞云作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差这一回,谁怕谁啊。
  
  其实云作祥也不是非锦绣不可,但是眼下周围的人都知道自己新得了个姑娘,上哪儿都带着,若是这回迎亲的时候落下了,难免惹人怀疑。没得到时候传出去,说他外强中干,连个姑娘都驯服不了。
  
  他轻咳两声,压低声线伏在锦绣身边道:“行了……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四爷您说什么,奴婢听不见啊……”
  
  “我说算我求你了!”
  
  方才头一句话因为声音太小没人听见,后一句声音大,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憋着不敢笑出声,都弓着背捂嘴偷笑。
  
  自家少爷什么时候在个姑娘面前如此低声下气的苦苦哀求了。这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闻趣事儿。
  
  云作祥面子上挂不住,憋红了一张脸,提步就走。锦绣乐得自在,屁颠屁颠的也跟在他后面向院子外头走去。
  
  却说四奶奶和五奶奶都是石府的人,和石鹰井也有亲戚血缘关系,一个名唤石斛,另一个名唤石珠。今日是她们省亲归来的日子,云作祥和云作忧早就做好准备,在云府门前迎接。
  
  锦绣站在人群中,也不时探出小脑袋向外张望着。
  
  来到离尘阁的时候就听说离尘阁的奶奶是个狠角色,但如何狠呢?和杜琼罗那种表面的狠不一样,而是背地里阴着狠。表面看上去像朵纯洁高傲的白莲花一样,可是如果胆敢有人威胁到她的地位,她能有一万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法子,直玩到你跪地求饶为止。
  
  相反,五奶奶的传闻就没那么血腥了。人都说她和庞夫人如出一辙,都是信佛,云淡风轻的主子,性子和善,很好相处。
  
  这么说来,还不如到云作忧的竹青阁去呢。摊上这么一个不好惹的少奶奶,以后还不知道要遭多少平白无故的罪呢。
  

  
  还是尽快找个法子逃开吧……此地不宜久留……
  
  就在锦绣胡思乱想之际,远处已经响起了锣鼓和鞭炮的声响。她抬头一看,正瞧见转角处隐约可见的羽扇和幡旗。一街两行早就挤满了前来围观的路人,此时此刻围得水泄不通,众人瞧见石府的队伍来了,皆发出一阵议论纷纷的喧嚣声。
  
  要不说古代人就是闲,人家省亲回家也有人围观。
  
  仪仗队过去后,两辆华盖彩绘的马车徐徐驶来,正停在云府大门口。丫鬟们上前掀开门帘,两位锦衣华服,气质卓然的姑娘缓缓从车上走了下来。
  
  前面这一位应该就是石斛,长得的确标志可人,嫩的能捏出水来,年岁约莫十五六上下。如果没人告诉锦绣她实际上是个什么人,锦绣肯定就被她这副玲珑水灵的模样给骗了。
  
  再说后面这一位,五奶奶石珠,长相并不如石斛,但周身上下一副随和气息,并无石斛那般难以接近,年岁应该和锦绣一样,还是豆蔻年华。
  
  锦绣顿时自惭形秽起来,人家也是十三四岁,自己也是十三四岁,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不等她仔细思考其中的原因,两位少奶奶就已经翩然来到云府门前。石珠去到云作忧身边,不在话下。石斛径直来到云作祥身前躬身行礼道:“夫君。”
  
  云作祥皱起眉头,视线在她身上胡乱瞟了一阵,道:“舟车劳顿,尽快入府歇息罢。”
  
  锦绣看了看云作忧和石珠那边,两夫妻捏着小手有说有笑的,再看云作祥和石斛这边,冷得都能结出冰渣来了。
  
  虽然来之前云作祥就表现出对石斛不耐烦的兆头,可是没想到人都回来了,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锦绣摇了摇头,这样的男人,简直靠不住。
  
  她当然不知道,从前离尘阁里有几个和云作祥关系交好的姑娘,后来都死于非命的事情。起初云作祥和石斛虽然并无感情,可是也相敬如宾,可是后来随着房里一些丫鬟走的走,病的病,死的死,云作祥就开始心存芥蒂了。
  
  后来他又听房里别的丫鬟说石斛心口不一,表面是白莲花,内里心狠手辣,房里的姑娘都是她整死的。所以渐渐的,他就疏远了石斛,只是为了石家和云家的关系才勉强维持着这份已经分崩离析的婚姻。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辗转向府里来了。
  
  照理回家的媳妇是要到西屋拜见母亲,姨娘,如果有必要,还要到东屋拜见父亲,最后才能回到自己房中。石斛和石珠也不例外,云作祥和云作忧作陪,他们便一同向西屋的方向去了。
  
  锦绣因为身份特殊,所以就没有陪同前往,而是直接回了离尘阁。
  
  房里的丫鬟小厮为了凑热闹,都堆到西屋外面看四奶奶和五奶奶去了,这会子院子里静悄悄的,太阳又毒辣辣的,照得人昏昏欲睡。
  
  锦绣照旧拿着锦绣河山那柄扇子挡在脸上,躺在草地上歇息。透过扇子的花纹,能看到灼热的阳光,带着夏季特有的燥热,扑得她脸上红红的一片。
  
  忽然,身边的草地发出一阵窸窣的声响,好像是有什么人挨着她躺下了。
  
  锦绣大惊,腾一下从草地上起身,侧过头去看,却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云作悦。
  
  “二爷?”
  
  “亏你还记得我是你二爷呢。”云作悦单手扣在脑后,侧躺在草地上,拍了拍身前的空地,示意她趟过去。锦绣不肯,他就捞过她搂在怀里,上手捏她的脸,边捏边道:“这么多天,也不知上我那儿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人都不在房里了,还惦记她做什么。锦绣拍开云作悦的手,把脸扭向一边,上回生的气还没生够呢,别指望她这么容易就原谅他。
  
  云作悦环视了一番周围,问道:“他们都去凑热闹了你怎么不去?”
  
  锦绣淡淡道:“名义上,我还是大少爷房里的人,虽然眼下在离尘阁服侍,可是被庞夫人看到,终归还是不好。”
  
  云作悦笑道:“要不我找个机会把你要过来,名正言顺,到时候你就不用东躲西藏了。”
  
  “不用。二爷的好心奴婢要不起,也不敢要。如果您真想关照我,就赶紧把这劳什子的扇子拿回去吧,没得看着惹人心烦。”说着,锦绣就把扇子递到云作悦面前,示意他拿走。
  
  云作悦不去接她手里的扇子,而是凑上去嗅了嗅她手腕上的香气,调笑道:“擦得什么胭脂?这么香……”
  
  锦绣连忙把手抽回来,红着脸啐道:“二爷真不正经,人家跟你说事情,你却嗅胭脂,不跟你说了。”
  
  说完,锦绣起身作势就要离开,云作悦抓着她的手把她按在地上,俯身含住她的耳坠,顺势含住她的耳垂舔了舔。
  
  锦绣低呼一声,双手抵在云作悦胸前,侧脸躲开,恼羞成怒道:“二爷您做什么!”
  
  云作悦低笑,在她腰间捏了一下,反问她:“你说我做什么?”
  
  锦绣大惊,这光天化日,还是在别人的院子里,云作悦也太大胆了罢……她慌忙推搡道:“别,二爷……一会儿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哦,那你的意思是没人看见就好办了?”
  
  她哪是这个意思?云作悦也太会咬文嚼字了。
  
  “我不是……”锦绣想推开他,可惜对方力气太大,她根本推不动。忽然耳边传来几个姑娘交谈的声响,她一下慌了神,哀求道:“二爷快放手罢,有人来了……”
  
  云作悦轻笑道:“你二爷我怕过什么,有人又怎么样?”
  
  天哪,他不怕,她怕。要是被离尘阁的姑娘发现她和云作悦这个样子,传到庞夫人耳朵里死的一定是她。她抓着云作悦的衣襟,急得满头大汗,云作悦附在她耳边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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