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生日礼物自然是要保密的。
宋婉婉拿起两个银翼天使的挂饰，比在耳边，装作带了两个耳环，左右晃动着脑袋问：“是耳环吗？”
许可把挂饰挂到树上，才不会告诉她呢。
宋婉婉不死心，又把一条长长的链子挂饰缠在脖子上，追着许可问：“是项链吗？”
“我还没买呢？”
“啊……”这下，宋婉婉才死了心。
过了一会她又追着许可问：“那我给你的礼物也要藏起来吗？我可不可以多藏几个地方，然后画一张像藏宝图一
样的东西给你，你要找齐了，才能拿到礼物……”
许可拿起一顶圣诞老人的帽子，盖在婉婉的头上：“随便。”
******
时间静静的滑到月中，清晨，许可在楼下欢快的音乐声中醒来……
宋婉婉对圣诞的热情超出了他的想象，这几天，她几乎每天都有新花样，许可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宋婉婉的歌声：
“I don't want a lot for Christmas
There is just one thing I need
I don't care about the presents
Underneath the Christmas tree……”
他看向厨房，一眼就看到那边，宋婉婉穿着一件改良过的圣诞装，短裙的式样，传统火红的颜色配着白色的毛边，她的腰间系着小围裙，站在料理台旁边，左手翻着一本杂志，右手握着一把煮饭用的木勺——充当麦克风，而她正跟着CD里mariah carey的歌曲忘情的唱着……
热情，忘我，全情投入！一边唱还一边跳。
“Oh I just want you for my own
More than you could ever know
Make my wish e true
Baby 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
这是一首向情人示爱的圣诞歌曲，许可很少看到宋婉婉这样热情奔放的样子，不由有些好奇。
他轻轻的下了楼梯，走到她的身后。
正看到宋婉婉对着圣诞大餐订购目录大声的唱着：“Baby 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
（宝贝，圣诞节我最想要的就是你——）
许可忍不住笑了起来。
宋婉婉一转身，看是许可，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用手上的木勺柄点了点画册上的火鸡：
“这个，咱们订一只吧？”
许可看了看订购目录上的东西，原来她圣诞的宝贝就是这个！
“火鸡”，而且这个头，不是一般的大。
“你想订就订吧，然后
咱们拿去夏寒那里大家一起吃。”
婉婉点着头，很满意许可的这个提议。
许可拿起旁边的面粉，又看了看周围的糖粉，杏仁粉之类的东西。
“这是什么？”
“我要做圣诞小屋。每年圣诞节中旬，要做圣诞屋。还有圣诞饼干。”
许可随手翻了翻她手边的另一本圣诞饼干食谱，他觉得今天自己的清洁工作肯定会加大工作量。
圣诞饼干的造型有趣多变，可以挂在圣诞树上，又可以做成棒棒糖的样子，还可以单纯的做出各种的形状，当普通饼干吃。
宋婉婉拿出一堆模具，很多都是许可没有见过的。
“这个样子的，我怎么没见过？”
“当然是平时一点一点买的，很多好看的样子，到圣诞就脱销了，你不知道吧？”宋婉婉说着话，就把早先化好的黄油，糖粉，蛋黄，香草精，低粉，杏仁粉全都检查了一遍，在许可的目瞪口呆中很快的做好了饼干坯。
然后拉着许可一起，用模具压出各种样子——小雪人，圣诞树，小手套，棒棒糖，星星，礼物盒造型……
然后烤饼干的时间，她又拿出图纸，许可的眼睛都睁大了，图纸都上了。
他拿过去看了看，是一间小房子的分解图。
然后他就看着宋婉婉用图纸的样子慢慢的刻出房子需要的每一面墙的样子，还有小窗子，烟囱，门厅……
十分钟后，第一炉饼干完成，又把这个放进去烤。
下午的时候，宋婉婉对着一桌子饼干，又拿着颜色和各色糖豆，拉着许可和她一起装饰饼干。
这是很有趣的一件事，两个人随意的发挥着想象力。五颜六色，圣诞气氛浓郁的饼干，终于在晚饭前，全部完工。
后来许可才知道，这不是一天的工作，第二天还要接着做，圣诞小屋的饼干是要凉一夜的。当然，到了第二天，就没他什么事了……
不对，他要负责打扫卫生。
他现在才发现，原来过圣诞还可以这么忙！他去年的时候就是一个人随意的吃了顿饭而已。
要有个这么有意思的人在这里，才能过的有意思。
后来几天他才知道，原来除了做装饰饼干，还要订制圣诞大餐，四处采购圣诞礼物。写圣诞卡片。
装饰饼干更是要做好多次，宋
婉婉把饼干一个个装在透明的玻璃纸里，扎上红丝带，放在礼物盒里，作为圣诞礼物。同学，老师，连他们的家庭医生都有份。
这样的繁忙一直持续到圣诞前一周。
这是许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在过圣诞，繁忙但那种参与的乐趣，还有别人收到礼物时发自内心的喜悦，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无比难忘！
当然，最令他开心的，还是在写圣诞卡片时。
落款的位置，他和她的名字并排写在一起。
******
圣诞节前一日，是宋婉婉的十七岁生日。宋婉婉收到了许多礼物，有意料之中的，更有意料之外的。
生日的晚餐，是许可亲手煎的牛排，七分熟，配着许可的独家酱汁。
晚餐后，许可拿出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是一对白金碎钻的耳环，圆圆的一点璀璨，并不花俏的款式，宋婉婉很喜欢，她拿在手上看了又看……
“喜欢吗？”许可一直在偷偷的看着她的脸色，希望能够看出她的喜欢。
“嗯，就是……我没有耳洞。”宋婉婉捏着自己的耳垂，想到要给上面扎洞，觉得很害怕，她还没打过耳洞呢。
“我陪你去。”许可拿出耳环，放在她耳边比了比：“带上肯定会好看的。”
“嗯。”宋婉婉点点头，这个可以考虑。
“那你早早睡吧，不然路上该累了。”许可把耳环装进盒子里，递给婉婉，明天一早，他们要去剑桥，然后和夏寒一起过圣诞。
圣诞节，是家人团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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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婉把手中的咖啡放在床头柜上，看向梳妆台，那里有两份，白天才刚刚利用国际快递送来的礼物。
她仔细的看了看邮寄方的地址栏，最后打开了其中的一份。
是一个镜框里镶嵌的水晶天鹅。镜框看上去像是手工做的，虽然不够细致，但心意和这份礼物中蕴含的浓浓爱慕之意，很是一目了然。
宋婉婉打开随礼物一起寄来的信笺，读了一遍，然后笑了笑。复又折好，拉开梳妆台左边的抽屉，里面有好几封和这封一样的信笺，她把信，放在了里面，合上了抽屉。
然后端起咖啡杯，看向另一份礼物，不用打
开，她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直到手中的咖啡失了温度，她才放下杯子，打开包装纸，□的首饰盒内，不出意外的静静躺着一枚太阳花链坠，她的手指轻轻划过链坠中间的一点璀璨，指尖在那点璀璨之上稍作停留，就收回了手指。
打开衣柜里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旅行中专门用来装帽子的帽盒，拉开侧面的拉链。里面有另外三个首饰盒，她把今天新收到的这个和另外两个同样的□盒子放在一起，不带一丝犹豫的又把帽盒放了回去。关上暗格。
相框被她放在了起居室的银叶两斗柜上。
******
英国的圣诞节当天是全面放假的，也就是说，那天没有车。
许可和婉婉因为都不够年龄，所以在车行订了车和司机。带着一大堆吃的，去了剑桥。
三个人一起庆祝了圣诞节，又留在夏寒那里连着住了一周，这一周唯一的主题，就是吃宋婉婉带来的各色圣诞主食，各种肉食：火鸡，酱牛肉，龙虾，烤鸭……
直到三个人都吃不动了，天天吃肉，谁受的了。
决定叫中餐外卖。
电话订了餐，半小时后，门铃就响了……
夏寒去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一脸喜悦，手里提着白色的外卖专用塑胶袋。
“夏寒，圣诞快乐！”没等夏寒说话，女孩先一步非常熟稔的和夏寒说上了话。
宋婉婉坐在沙发上，侧身向门口的方向望去，可惜正好让夏寒挡住了。
许可坐在左边，她弯着身子，伸着脖子往门外看，整个人都快歪到许可怀里了，还是看不到。许可无奈，又向左侧挪了挪，然后抱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拽向他。
宋婉婉窝在许可的怀里，看向门口的两个人，这次她看清楚了。
女孩看上去十八，九岁左右，长发，样貌清秀，看着夏寒的样子，兴奋又喜悦。
宋婉婉不由伸出手指捅了捅身后的许可，夏寒这里有情况……等了半天，身后的人也没反应，她又捅了捅，然后在夏寒和女孩说话的空档回头去刮了许可一眼。八卦没人分享很无趣，他不明白吗？
许可抱着她，她都快坐到他腿上了，他哪有心思去看别人的八卦。
他靠近宋婉婉，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你都挡严了，我怎么看？”
宋婉婉也
不管他了，继续看向门口的两个人。两个人还在说话，准确的说来，是女孩在说，夏寒在敷衍。
“你的饭要凉了。”许可有些不悦，本来中餐外卖，装在锡纸盒子里，等送来的时候味道就打对折。现在还在门口聊天。
两个人的对话也很没有营养
女孩说：“下次有你喜欢喝的例汤，我再给你打电话。”
夏寒：“嗯。”
女孩又说：“你不喜欢吃腰果，我今天没有让他们放。”
夏寒惊，但还是：“嗯”
许可黑了脸，腰果鸡丁是给宋婉婉叫的，她把腰果去了，婉婉吃什么？
女孩又继续说：“我想申请学校，有几个拿不定主意，你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夏寒楞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等终于打发走了女孩。
宋婉婉看着夏寒，眼神有些复杂。
许可看着夏寒，和他手中的外卖，面无表情。
等夏寒把东西装进了盘子，摆上了桌。
许可才冷冷的说了句：“你刚没给钱。”
夏寒手里的碗差点掉地上。
“你们俩先吃，我去送钱去。”
然后穿上外套，去给人家送钱了。宋婉婉和许可都没有拦他。
送外卖，不记得收钱？那她是来干什么的？
中餐馆很少让女孩送餐，几乎是没有。
宋婉婉和许可吃着饭，真的没有等夏寒。
许可看着没有腰果的腰果鸡丁，心里更是生气。
“反正咱们明天就回去了。他也大了。”宋婉婉扒拉着碗里的饭，也不是很有胃口。
自己忘了拿钱，自然会回来取的，哪有客人追着去送钱的道理。
夏寒这个人，老好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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