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田居札记 作者:鱼丸和粗面(晋江榜推vip2014-06-30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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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田居札记 作者:鱼丸和粗面(晋江榜推vip2014-06-30正文完结)- 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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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们怎么就总躲不过陈家。”

    穆然轻轻拍着她的背:“你也不用太过放在心上,总归会有办法。”

    宜悠也很快从沉闷中走出来,开始像他说起主簿夫人之事。穆然听着,时不时搭上两句,马车静静的行驶着,一问一答间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她心思也慢慢愉悦起来。

 ☆、第85章 V章

    临近年关;宜悠简直忙到脚不沾地。穆家人少、沈家四合院也不多;虽然如此每天一醒来还是有无数事在等着她。

    其中最为紧要的当数绣坊之事;在得到章氏应允后;她亲自带着李氏去拜访薛夫人。来到门口,刚好碰到一绸穿绸缎袍子的中年人;被两排壮丁前呼后拥的朝绣坊走来。

    两伙人一个自东来,一个自西来;刚好打个照面。望着李氏和宜悠;锦袍中年人稍微有些怔愣:“芸娘。”

    李氏挡在闺女跟前;中年人仿佛回过神来似得:“芸娘,转眼间你闺女也这么大了。”

    “薛爷;别来无恙。”

    来人正是十几年前的薛家大少;薛家先族长去世;他也升格为新任族长。

    “我听闻你已离开沈家,如今可还好。”

    说话间他的眼却止不住往后边瞟去,宜悠不闪不避的走出来,直直的盯上他,正正头顶的发髻。乌发盘起,正是妇人打扮,薛爷似被烫到般收回眼神。

    李氏微微点头:“一面之缘,多谢薛爷挂念。”

    薛族长一愣,而后悲伤地感叹道:“一面之缘,终归是缘悭一面。”

    宜悠瞅着他这般情圣作态,只觉可笑。这薛爷当真够虚伪,一场强取豪夺硬生生被他的语焉不详说成了分离的鸳鸯。

    李氏与女儿并排站立:“你我虽是萍水相逢,但我还是想恭喜一声你儿孙满堂。”

    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薛爷一时间说不出话。正在此时,门嘎吱一声打开,薛夫人从里面走出来:“穆夫人,想必你身边这位就是……李大姐吧?”

    薛夫人这称呼是斟酌再三后定下,她也听过沈家之事,李氏已然脱离那边,若是再叫她沈夫人,难免不自在。可她还没熟到直呼芸娘,想来想去只有尊一声李大姐合适。

    宜悠听着那句“李大姐”也舒服,她娘这幅容貌,出去说自己二十也成。四合院周围的人常叫她“李大娘”,当她站在一堆四五十岁的人中间时,看起来违和极了。

    “薛夫人,这便是我娘。今日我带她来,是商议下铺子之事。”

    “哦,快请进。”

    薛夫人打开帘子,这才仿佛看到穆家来人:“族长,天寒地冻的你们几个怎么这时候来。”

    薛族长沉吟着,他左边一尖嘴猴腮的青年却忍不住了:“二婶,你这是要卖掉绣坊?”

    章氏动作很快,宜悠说后当日她便将绣坊所有章程办好。该在县衙备案的备案,地契也重新换一份,而铺子的主人仍是薛夫人。当日收着县衙文书,薛夫人还有种轻飘飘的不可置信感。可这几日下来,她已经逐渐明白。

    日后这绣坊便属于官家,而作为官家掌事,她怕是同那吴琼阁的吴掌柜一般,极为有面子。

    这几日她一直在找机会,将此事大大方方的展示在薛家面前。他们不是图谋她的产业,到那时那些人的脸色肯定很精彩!

    “眼见老婆子我也上了年岁,也渐渐管不了绣坊的事。夫君生前一心念着圣上英明,无论如何我也要继承其遗志。是以,我已将绣坊献给官府,也算夫君他们为朝廷出一份力!”

    说到最后,薛夫人望着头顶的朗朗晴日,眼含热泪。

    “什么!”尖嘴猴腮的薛二少大惊失色,那可是他的东西,这人一声不吭的送了官府:“你将族里的东西送人,有没有问过我爹的意思。”

    薛族长站在那,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对于儿子的大吵大嚷,他持完全放任的态度。

    薛夫人站在门口:“什么薛家的产业,这是夫君一生积累下的商铺。只要我在一日,就有一日的处决权。你们若是不愿,自可去县衙要回,我绝不阻拦。”

    薛二少眼睛一亮:“这可是婶婶说的,走,趁着还没过年咱们就去县衙,以免夜长梦多。”

    薛夫人撑开双臂直接把薛二少甩出去:“我是说不阻拦,可我没说要违背夫君遗志。”

    “你……你这疯女人耍我。”

    薛二少整个陷入癫狂,作为家中次子,他不若将来注定要继承家业的大哥有威严,也比不得老三那般小的受宠。自晓事起他便自怨自怜,如今好不容易升起希望,他会有自己的产业,将来他也是大掌柜,也可以与大哥平起平坐。

    他兴奋了好些年,却在今天完全变为绝望。

    “瞧瞧你们都说了些什么,薛家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虽然愤怒,但薛夫人心里还是高兴。老二这种癫狂,让她想起了当初听说夫死子丧后的自己,那种失去一切天塌下来的感觉,她这辈子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她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服兵役的本该是薛家嫡长孙,却让这些狼心狗肺的人勾搭上知州,抢先一步抱上自己儿子名姓。绣坊莫说不是他们的,便是真属于薛家,她也会一把火烧了不让他们占一星半点的便宜。

    “你个贱人,我杀了你……”

    宜悠站在李氏身后,凉薄的开口:“光天化日之下喊打喊杀,真当我大越是北方那未开化的蛮夷?”

    薛族长沉默的这一会,便是在权衡利弊。他已知道,现任知州大人很快要入京,新知州则是先前与他交恶的县丞大人。先前他曾商议,这绣坊便做一个由头,不论这对母女交不交,县丞大人瓜落是吃定了。

    没想到,她竟有如此魄力,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交到别人手里。如今木已成舟,他身上背着薛家那么多人,不能再一条道走到黑。

    “老二,怎么对你婶子说话!”

    薛族长大怒,走上前说道:“弟妹也莫要生气,他只是心疼而已。”

    薛夫人却丝毫不想再维持那面子情:“这可当真可笑,这绣坊已经是他的了还是怎么着。天天游手好闲,手再伸这么长,当心我拿刀剁了你爪子。”

    宜悠听着这威胁只觉愉悦,薛夫人当真是比起李氏也丝毫不差。想起李氏她扭头看去,果然她站在门边,看向薛夫人的眼中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热切。

    她就知道,这两人定会投契,看来这趟真是来对了。

    “老二他已经成亲,也算是大人,你怎能随随便便口出此言。”

    “大人?族长你可知什么是大人,这不看年纪,而是看他能不能顶起事。顶天立地,能照拂一家老小才算得上成人。像他这般,离开族里每月月钱,连顿饭都赚不出来的懒汉,怕是一辈子也成不了人。”

    薛二少刚被压下去的怒气又起来:“你少来那些歪门邪道。”

    “什么是歪门邪道?我听夫人说得很对。”

    旁边五谷斋门敞开,走出来的正是常逸之。依旧是万年不换的青衫,冰雪中他如傲骨寒松般站立。

    “你又是谁?”

    “不才乃是这五谷斋掌柜,同为邻居忍不住说句公道话罢了。大越律法虽保护宗族财产,但也颇为灵活。薛族长应当也知,在薛夫人作古前,绣坊仍由她掌控。若她不想放手,即便过继嗣子也不得沾手事物。此一举,便是怕那富有家产之人被虎狼亲戚争夺家财,最终晚景凄凉。”

    薛族长读书本就不多,如今只能干巴巴的反驳:“一族之人定当守望相助,我这一片好心总是被人误会。”

    薛夫人冷哼:“守望相助也未尝不可,日后还请族长多多帮衬。”

    帮衬?绣坊都没了,难不成他还要损失个儿子?薛族长如吃了个苍蝇般,刚准备带人走,他却看到里面挂着的女童衣裳,顿时他计上心来。这女人如此摆了他一道,害得他多方布置化为乌有不说,还得平白落下妻儿埋怨。

    若不真做点什么,今日回去他脸面往哪儿搁。

    “一族之人自是得好生帮忙,娘昨日还问起过璐姐。她上了年纪,最是希望儿孙承欢膝下共聚天伦。我看璐姐如今也到了懂事的年纪,是该多学点什么。让她呆在娘身边,多听听多看看,日后也能找个好婆家。”

    薛夫人有一瞬间的怔楞,寻常人家婆母抱孙子过去已成习俗。偏生到她这,一双儿女皆继承了夫君的皮相,而夫君又与当年生她的姨娘多有相似。是以,薛老太太从未生气过抱孙子之心。

    如今真让璐姐去了,可不是进了龙潭虎穴。

    “老夫人年事已高,经不得闹。”

    薛族长摇头:“即便娘照应不过来,不还有你大嫂。她最是喜欢小辈,定能让璐姐过得妥帖。”

    一旁的薛二少也反应过来:“是啊,我娘最是宝贝姐儿,璐姐过去,我也会好生照看她。”

    薛夫人先前敢冷言冷语,是因为铺子之事她处处占着礼。可如今薛家面上一片好意,她若是再开口拒绝,保不齐被编排些什么难听的。

    正当她一筹莫展时,睡饱了的璐姐下来:“娘,你不要我了?”

    “当然不会。”

    旁边的薛族长看到此举,只觉一阵爽快。早知这泼妇软肋,他早几年这般做,指不定如今绣坊已经落入他之手。可惜,不过木已成舟,他也不好再多做计较。

    李氏却是想起了先前的自己,那是二丫硬被程氏拉过去,她没日没夜痛得心如刀绞。皱起眉,她拉拉宜悠的袖子。宜悠摇摇头,千百年来无数内宅妇人都无法解决的难题,她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硬憋出一个好法子。

    母女俩的反应全被常逸之看在眼里,蹙眉的李氏另有一番精致之美,看得他心下急切。这几个月接触下来,沈家米面粮油全由五谷斋包圆,每次李氏来都是他亲自接待。可任凭他明示暗示,她只是满心感激。

    他能看出来,李氏是真的不开窍,而不是欲拒还迎。正是这份与年龄有差的呆滞,配上那美艳的容貌,更是让他心旌摇动。

    “璐姐来,跟二哥去见奶奶。”

    璐姐一爪子糊在薛二少脸上,稍微有些长的指甲,直接抓的他两道红印:“你个坏人,上次你儿子还欺负我。他打不过我,又还你来了!”

    薛二少忙放开他,捂着火辣辣的脸。薛族长挡在儿子身前,笑眯眯的说道:“璐姐,奶奶那边有蜜饯、年糕、瓜子,好多好吃的,还有好些人陪你玩,咱们回去好不好。”

    薛夫人将女儿挡在身后,刚想出言,旁边的常逸之已经开口:“薛族长,有一事我忘记告知。”

    “哦?”虽然厌烦,薛族长还是保持风度。

    “璐姐与我为邻,平日吃惯了好东西。再入薛府,她怕是会不适应。”

    “究竟是什么好东西,常爷可莫要说空话。”

    薛夫人也想过来:“南方千里处琼州的香蕉,北方幽州草原上牧民所产鲜牛乳,这些常府可有?璐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每日要用一杯香蕉牛奶。还有她认床,这些年只睡夫君在世时给她打好的那张。那床镶嵌在二楼房内无法搬出,薛府可否命人比着重新做一张;还有……”

    如数家珍的说出一堆,直把薛族长说得一愣一愣。

    “这香蕉是何物?”

    璐姐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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