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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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 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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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以为他做不出狠事吧?」愈来愈有商人架式的莫无愁,搁下了手中的摺子,一手托著香腮加入他们的讨论。
  「四哥和五哥一样,无论做什麽事,都会为自己留一条後路,何况他现在身为重臣,朝中看著他一举一动的人何其多,他应该会收敛点的。」在朝臣们眼中最圆滑会做人的就是舒河了,而现在每个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三内的头子身上,他应该不会像朵湛那麽嚣张才是。
  她朝天翻了个大白眼,「那是你以为。」在她看来,他的兄弟根本就没有一个是好人,全都是一样的心思诡诈,手段也都不光明得很小人。
  「至少他不会那麽明目张胆吧。」舒河很少在台面上做什麽大动作,大部分都是在底下动手脚,不然就是直接派怀炽去做。
  庞云也加入她的阵营。「哼,他可和爱拐弯抹角的律滔不同,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真小人。不会明目张胆?错,他才懒得去掩骗什麽。」
  风淮杵著眉,「说得你们像认识了他八百年一样。」为什麽他们这些外人,个个都自恃比他还要了解他的兄弟?
  「我做过功课。」庞云扬手敲敲自己的脑袋,「而且早在你们这群皇子都还在太极宫里求学问时,我早就摸透了你们。」他这个太子侍读可不是干假的,他可是常常在卧桑的身边听他开讲那些关於他们兄弟的事。
  风淮绕高了两眉。
  摸透?到现在,他都还无法真正弄明白他那些兄弟的心事,对於舒河,他更是纳闷舒河是哪来的野心。记得以前,舒河对朝政并不热中,他顶多只是爱把律滔当成对手追求刺激而已,他甚至是九个星子中最後一个封王的,可是好像是自舒河被封为滕王後,他就变了,就连律滔也不曾再听闻过他的心事,也猜不透他为何会那麽积极的想要为皇。
  但他知道,舒河的改变一定与某个人有所关联。自小到大,他从没见舒河醉过,唯一的一次,就是在南内娘娘的寿宴上,舒河竟会两眼清醒的喝醉,并且紧捉住那名服侍他的宫女不放,他从没见舒河那麽失态……和失意过。
  虽然日後的暗中调查,证明了他心中的假设,可是他仍是怀疑,那位芸美人,究竟在舒河的心目中扮演著什麽角色。
  会不会……
  「律滔那边有没有动静?」趁他在发呆的空档,莫无愁朝庞云勾勾食指,打算帮那个老是不怀疑兄弟的人怀疑一下。
  庞云睑色臭臭的,「有。」
  「有?」她就知道只头痛一个舒河是不够的,那个律滔也肯定不会安分。
  「东内近来似乎常和西戎有所联系。」庞云愈想愈是笃定律滔一定是在争夺皇位的这场比赛中偷跑了。「律滔把密函当情书似地一封封往西戎寄,就不知野焰能不能消受得起这种变相的压力。」
  莫无愁的想法和他一样。「你想,会不会是律滔不耐烦了?」听说他们东内有个聪颖无比的葛沁悠,搞不好就是她在幕後献计,所以律滔才不想继续捺住情势而提前行动。
  「有可能,但他也可能只是在为往後铺路。」现在还派人在查,只是东内保密的工夫在津滔的指挥下做得很到家,恐怕还得再花上一段时间。
  「野焰呢?他有什麽反应?」一朵愁云染上了她的眉心。
  「探子说,野焰开始密集的在西戎大幅度的练兵,还特地叫几个归降的小国做为他排演攻防战的对象。」庞云烦躁地搔著发,「说不定,他已经搞清楚那部太阿兵书了。」他记得野焰的脑子是很钝的啊,那小子到底是怎麽看懂那部兵书的?会不会是冷沧浪一天到晚鞭策著他赶快融会贯通?
  她的素指频频敲著桌面,「你想,东内会不会贸贸然的用上带兵逼宫这法子?」要是东内真的策动宫变,那早知道就由他们卫王党先发制人,这样也不致失了这个夺得先机的大好机会。
  风淮却在此时插入话,「二哥还在国内,就算东内想逼宫,只怕老八也不愿意发兵。」
  「为什麽?」他们两人转首齐看向他。
  他欲言又止,「老八他……对二哥有心结。」
  「先不管野焰有没有心结。」庞云挥挥手,「王爷,咱们不阻止东内吗?」
  「咱们得先把全力放在南内上,老七应该会去对付东内。」若是每一内都攻打,那太费力了,既然律滔有意把铁勒扯下来,那他还不如就先成全律滔,把火力集中在南内上头,等时机成熟了再回过头来收拾残局。
  「朵湛已经伤愈可以主事了?」一提到朵湛,莫无愁的脸色就臭得跟什麽似的。
  庞云更是丝毫不掩对西内的厌恶,「就算他还没伤愈,西内的人也会逼著他快点回去重掌大局。」
  她愈想愈不通,「铁勒怎麽都不回西内帮朵湛的忙?」要是他们两人联手,西内不就如虎添翼?他们干嘛不一口气攻下其他两内和卫王党?
  「二哥是打算把西内全交给老七去发挥。」风淮则是很体谅铁勒的处境。「二哥现在被困在摄政王的这个位子上,要是他以西内为出发点做了什麽,朝臣们不会放过他的。」
  她语带保留地问:「铁勒会怕朝臣?」真好笑的笑话。
  风淮思索了很久,「不会。」想来就觉得不可能。
  「那他为何不心狠手辣了?」眼看著铁勒安分地当他的摄政王,这实在是很不符合他给人的印象,他到底是在忌讳著谁?
  「父皇派了冷天放在朝中盯著他,冷天放每日都得回翠微宫向父皇禀报朝臣的人数。」其实他也明白铁勒会这麽安分的主因,要不是有父皇在上头勒著铁勒的脖子,而铁勒又重君子然诺,只怕全天朝早就落入铁勒的手中。
  她不解地扬起黛眉,「朝臣的人数?」这又是什麽意思?
  庞云冷冷低哼,「还不是怕刺王一个心情不好就砍了几个人,不每天点点人头怎麽行?万一不知不觉中少了几颗,冷天放要去哪找人头赔给圣上?」
  「噢……」原来还有这种牵制法。
  风淮长长叹了一口气,「多亏父皇能压著二哥,也幸好二哥肯卖父皇一个面子。」
  她却不觉得乐观,「圣上还能压制铁勒多久?」消息指出,圣上在今年开春後,就已经病得完全无法下榻了。
  「或许……不久了。」庞云的语气也变得很严肃。
  「那……」她犹豫地看向他们两人浓重的表情。
  风淮重重拍著庞云的肩头,「快点去做该做的事吧,再不快点,恐怕……时间就快不多了。」
     ^0^
  这实在是很让人怀念的景象。
  怀炽在发愁,不,应该说是每当他心头杵了个想解决但又不能解决的问题,他就会黑著一张脸,再摆出这种生人匆近的死人脸色,重重地踱步以宣泄心中的那份焦急,每个步子都恨不得能踩穿地上的石板似的,当愠恼到极点时,他还会拿四周的束西出出气……这类举动,好像自他十岁过後,就不曾再出现在他身上了。
  舒河虽是很回味眼前这副让他有时光倒流感觉的景象,但他也不得不开始在心中计算自怀炽今日来到这後,房中纸糊的窗扇到底被他的拳头捶毁了几面,而心爱的经书又被扔坏了几本。
  「四哥。」又重又急的脚步忽然在他面前踩停。
  「嗯?」舒河懒懒地应著,专心研究他那张愁云浓重的脸庞。
  「庞云他……他……」语音断断续续得没完没了。
  「庞云?」舒河剑眉扬了扬,好整以暇地以手端著下颔,看他到底要结巴到何时才甘心吐出完整的字句。
  [他今日来过我府里。」怀炽深吐出一口气,乾脆豁出去了,再这样憋著实在是太不痛快。
  他的眉峰更是上扬几度,「喔?」
  「他叫我转告你,他想找你做一件买卖。」当庞云找上门提出这件事时,他根本就不肯相信,可要不是庞云的表情太过有把握,还有事情的真伪他也不清楚,他也不会亲自跑来正主儿这里求证。
  「买卖内容?」舒河把按著办公太久而酸涩不已的颈项,样子显得漫不经心。
  「你若是不把翁庆馀的钱如数奉还给卫王党,那麽,你的秘密就将被公诸於世。」他一鼓作气的说完。
  [我的秘密?」想威胁他?原来那家伙等了这麽久,就是为了等他病愈好出马对付他。
  「芸美人。」看他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怀炽索性再把问题核心奉上,就看他会不会正经一点。
  室内有片刻的沉默。
  「亏他想得出来!」舒河忽然爆笑出声,两肩抖耸个不停,「应该是老六告诉他的吧?」早些年前风淮就调查过他与芸湘之间的关系,风淮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却不知道,他这个当事人早就心底有数。
  怀炽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他在笑?他在笑?这麽大的事,他怎麽笑得出来!
  「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这有什麽好笑的?」在怀炽的预期中,他应该是要有心虚或是一脸罪恶的表情,再不然就是急如锅上蚁心乱如麻,可他都没有,难道他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吗?
  舒河揉揉笑得有点酸的脸颊,「庞云是怎麽对你说的?」
  「他说,你和父皇的妃子……」怀炽的声音又卡住了,怎麽也没法说服自已相信,在他眼中完美无缺的舒河会做出这种事。
  「私通?还是乱伦?」他好心的提供字汇。
  怀炽一古脑地冲至他的面前,两手搭在桌上倾身逼近他。
  「四哥,那不是真的吧?」不会的,这定是他有什麽把柄落在庞云手上,所以庞云才故意抹黑栽赃的,他不会……他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舒河扯出一抹笑,「你指什麽?」
  「就是……你与芸美人……」虽然从没听说过他在感情方面的消息,也不见他有过什麽风流韵事,可是那是因为他忙呀,他忙得连成亲的时间也没有,又怎会在暗地里勾搭上什麽芸美人?
  「是真的。」他大方的承认。
  怀炽震愕地张大了双眼,不敢相信他就这麽承认。
  真的?可就算是真的,那大可以撒撒谎否认它呀,为什麽要亲口承认?想当初庞云找上门来提及这件事时,他还大声地斥为无稽,反要庞云拿出实证别含血喷人。
  「我爱她。」仿佛嫌天下不够乱似的,被揪出底细的舒河,再额外奉上他的心衷。
  「四哥……」
  「虽然我的本性就不怎麽光明磊落,但我也很讨厌躲躲藏藏。」舒河站起身舒适地伸伸懒腰,「庞云扯出来了也好,这麽多年,我藏够了,我不想再装下去。」
  怀炽哑口无言,脑子烘烘一片混乱。
  舒河拍拍他的头顶要他回神,「有时间在这边讶异,还不如快去封住庞云的嘴。」他不想再装下去,但这可不代表他愿意让更多人知道。
  「怎麽封?这事根本就封不住……」怀炽心烦意乱地搔著发,一时片刻间也想不出有什麽法子能堵住庞云的口风。
  他的眼瞳散焕著冷芒,「封不住就想别的法子。」
  「我看,不如就先答应他的条件,把翁庆馀的钱……」
  「那些钱,是要给霍鞑买粮草的。」舒河冷淡地否决。
  「买粮草?」始终不明白他干嘛忽然抢走卫王党钱财用意的怀炽,至今才明白这阵子他在暗地里秘密进行著什麽。
  「京兆的形势撑不了多久了,南内必须有随时出兵的准备。」据太医说,父皇的病情已重,再拖也不过多少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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