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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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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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萧无言地跪在他的面前,脸庞上没有半点迟疑,只有著与他相同的信念。
    「派人去叫铁勒进宫。」是该在临行之前,为其他八人的未来布 下路途了。
    [刺王?]离萧没料到卧桑找的人会是他。
    卧桑拾起榻边已写好的一封信,[把这封信交给他,叫他私下来见我。]
    
    翠微宫底下宛如迷宫的地底甬道中,人鱼膏点成的烛火在照亮了地底的冥 ,同时也拉长了两道身影。
    接到信函,夜半照着信上的指示来到地底的铁勒,在卧桑的身影出现在另一条甬道来赶会前,并没有把他信里所说的话当真,直到真见到卧桑露脸之后,他才相信卧桑是认真的,也绝对会做出弃位这种事来,令他冷峻清瘦的脸庞,在灯火下显得更加阴沉。
    已著手在进行事宜的卧桑,此刻并没有充裕的时间与地叙旧,更没办法与他来个兄弟谈心,当然也没有办法一一详解他弃位的原由,但他明白,这个弟弟什么都懂,也什麽都知晓。
    「多年前,我为你保守了一个秘密。」卧桑走近他的面前,带笑地一掌拍上他的肩头,「现在,我要你还我这份人情。」
    [你要我怎么还—.」 一向不习惯与人这麽接触的铁勒,并没如往常般地将他的手像他人一样地甩开,只是面无表情地盯著他不怀好意的眼瞳。
    他扬起嘴角,倾前靠在铁勒的耳边低语。
    「你……」听完了他的话,铁勒讶异地扬高剑眉。
    [一切 ,就交给你了。」他没多做解释,朝身後轻弹指,等待著的司棋立刻将一只包里著黄巾的方形木匣递交给铁勒。
    「慢著……」手里捧著沉甸甸的木匣,铁勒紧蹙著眉心想叫回欲走的卧桑。
    卧桑回过头来朝他神秘地眨著眼,「给他们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殿下。」赶在出发前办完事的离萧也出现在甬道口。
    [交代的东西送过去了?」那样玩意花了他那麽久的心血,要是不让关心他的众人看到,那就太可惜了。
    「送过去了。」
    卧桑转身拍拍铁勒的肩头,「那麽,我该起程了。」
    「你还会再回来吗?」铁勒在他跨出脚步前又叫住他。
    卧桑思考了半晌,而後耸耸肩,「或许吧。」
    「我会把你的人情还给你的。」铁勒低首看了手中的木匣一会,再抬首时又换回冷冽的表情,并给他一个永不忘怀的然诺。
    「谢谢。」
    
    正月初一,皇太子纳妃大典同时也是圣上皇诞之日,全朝文武百官齐聚翠微宫,由东宫娘娘亲代久病未愈的皇上主持大典。
    席宴上的美酒已在这雪寒之日变冷了,眼看著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等著要观礼并恭贺的朝臣们,皆和座上的娘娘一般,伸长了颈子等待那对迟迟不见人影的正主儿。
    坐在皇族席座上的怀炽,在满殿的诧闷和不耐烦逐渐在众人口中散布 时,也捺不住性子地问向坐一旁的舒河。
    [太子怎么那么慢?]吉时早就过了,太极宫的人是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吗?还是太子的身体并没有御医所说的已经痊愈,所以才不能出席?] 
    舒河一言不发地啜饮著盅中美酒,在他将心中所怀疑的事做完结论,准备回答他时,在远处的宫门前却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也让整座大殿转眼间变得闹烘烘的。
    「发生了什么事?」舒河不为所动地安坐在席上,只在去看情况的怀炽回席时淡淡地问。
    怀炽简直难以相信,「太子失踪了!」来报的宫人说,不但在太极宫内找不奢卧桑,就连东内的人私下派出禁军搜寻整座皇城,也是不见卧桑的身影。
    「失踪?」他玩味地在口中辗转著这二字,而後了悟地咧出一抹笑。
    「五哥,你听见了没?」同样也风闻消息的风淮,在下令手下去寻人後,赶回席间对连动也不动的律滔问。
    「我知道,太子失踪了。」律滔意思意思地朝他挥著手,两眼放在皇家座席上。
    他顺箸律滔的眼神看去,「你在找什麽?」
    「老二不在席上。」太子失踪这不打紧,他现在只关心为什麽铁勒也不在席上。
    「五哥,你看。」找人找箸,就见一群卧桑亲卫抬著一面覆著红巾的东西进入殿内,令风淮忍不住转移了目光。
    「那是……」律滔轻抚著下颔,百般猜想不远後,趁著殿内无人主局的这个时刻,悄悄地走至它的面前,风淮看了,也忙跟上去。
    「听说这是太子原本打算在今日献给父皇的诞礼。」同样也想求解的怀炽,与舒河一道走至贺礼面前,不客气地一把搞开红巾,并对卧桑所献的礼有些怔愕。
    舒河眯细了眼,「九龙夺珠?」
    风准对这面九龙夺珠壁愈看愈觉得奇怪,尤其在这壁上,那条位在正中,身形却与其他栩栩如生的蛟龙相较起来,显得朦胧不清的首龙感到好奇。
    他回头看了各其他兄弟一眼,在他们的默许下伸手轻碰首龙,首龙立即在他的指尖下破碎掉落地面,但在碎石散尽後,露出一直隐藏在首龙下方,以深功巧刻而出的几行字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睛。
    藏龙现形,那条一直隐藏在黑夜里的蛟龙,它不愿再追逐皓镧凄迷美炫的光芒,它不愿继续待在这片束缚的天地里,因此,它选择了离开。
    在见著卧桑所留下的心声後,律滔与舒河不约而同地互看对方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纷乱喧嚣的人声很快地便如潮水般群涌了上来,更多想看清石面上究竟刻了什么字的朝臣们,纷纷地拥上前一探究竟,而在场的四位皇子则是缓缓地退离人群。
    「来,喝一盅。」退回席位上的律滔拿起一盅酒,将它递至犹在怔愕的风准手中。
    风准难以理解地盯著他脸上的笑意,「你的心情很好?」太子在大婚当日不但弃婚还弃位了,他居然笑得出来?
    律滔却有箸与他截然不同的见解,「在这值得庆祝的日子里,是该为太子和我们每个人祝贺的。」有个人自由了,是该为他多喝上两盅的。
    在对面观礼席上,舒河则是伸手拍拍眼底泛著精光的怀炽的肩膀。
    「你该准备了。」大展身手的时刻终於来临了。
    怀炽带笑地按著两掌,「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舒河微微扬起唇角,在举盅与他相敬後,转首看向对席的律滔一眼,宣告式地也朝他举盅,而律滔的双眼,也正等待著他。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迎面的海风将那嫣的发丝吹得款款翻飞,望著前头不见陆地的广阔海洋,和心坎上阔别已久的海阔天空,她觉得自己好像已从冷冬里脱离开来,又回到了骄阳普照,可以不必再掩藏心迹的自由天地里。
    卧桑走上船首,在沁冷的海风将她的身子吹得瑟瑟抖颤时,自她的身後以一袭大麾包拢住她,一双大掌也牢牢地紧搂著她的纤腰。
    「交给铁勒真的好吗?」她没有回首,只是靠在他的胸前淡淡地问。
    「放心,他会力持大局的。」对於这点,卧桑相当有把握。
    「为什麽你会选择把责任交托给他?」她到现在还是想不通,他为何在八位皇弟里,偏偏挑中声名狼藉的铁勒。
    「没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铁勒不常做出承诺一旦能让他说出口,那就代表他一定会做到。
    那嫣微偏过蛲首,以明亮的水眸提醒他,「别忘了你还有其他七个弟弟。」
    「但我只想朝铁勒下注。」他在她的芳唇上印下一吻,笑得一睑阳光灿烂。
    她轻叹地偎进他的怀里,「希望你的决定是对的。」到现在她还不能完全了解他算计心机时的一面,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么就只能相信他。
    卧桑轻轻挪移著她的身躯,以指撩开她被海风吹得覆面的发丝,头一回在阳光下以饱含情意的眼神看著她。
    「看什麽?」那嫣抚著微热的脸颊,很不习惯他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表现出来。[记得我问过你,我愿用一个和氏璧交换什么吗?]他的指尖游走在她摄人神魂的娇容上,爱怜不舍地不愿离开。
    [交 换什么?」她也想知道,在他放弃了那麽多後他是得到了什么样所追求的东西。
    卧桑定定地凝视著她,「你。」
    「我?」她受宠若惊地抚著胸坎。
    「一旦我登基为帝,我将会失去很多,而我首先会失去的,就是你。」他的指腹柔柔地在她颊上摩掌箸,「只要想到当我百年後躺在皇陵地底时,我身旁躺的人不是你,而是一个或成千上百个我不爱的女子,她们将陪伴我躺在地底上百、上千年,我就无法背叛我自己再继续伪装下去。」
    [对你来说,我有这麽重要?」那嫣的心恻恻地动摇了,一手滑上他的面颊,难离地盯著他总是明亮的眼瞳。
    「你是我多年来心灵上唯一的自由。」他寻索的吻来到她的唇上,在她的唇间低语喃喃,「唯有在你身边,我才能感到平静,才能知道,我不是被国家绑缚著的太子,我真正的活著。」
    料俏不识相的声音直冲进两个身影交缠的人的耳里。
    「太好了,终於离开那座阴森森的宫殿了,卧桑,这艘船究竟是要到哪去呀?」
    「东瀛。」被打断气氛的卧桑,没好气地回过头瞪视著这名不会看时间地点的坏事者,并且很後悔也把她给偷渡带上船来。
    「我们要去那麽远的地方落脚?」料俏一手挽箸满脸通红的离萧,不痛不痒地任他瞪著。
    他用力吁口气,抱著那嫣转过身来,「暂时性的,等朝局平定後,或许我会回中土看看。」短时间内朝里是不会平静的,他得等最後赢家出炉後才能再做打算。
    「好啦,现在你们都已经自由了,就把过去那些往事都先搁在一旁,现在得开始为我们的未来打算]蹲坐在船板上赏景的司棋朝他们挥挥手,要这些都有伴侣的人回头关心一下他这个孤家寡人。
    脸上热度一直降不下来的离萧清了清嗓子,「没错,在异乡的生活可不是想像中那么轻松。」
    卧桑一点也不担心,「我早就叫司棋备妥了我们往後所需要的盘缠。」他们以为他是个只为自由而不计较现实的人吗?掌国那么多年,他哪有那麽不切实际?
    「你偷拿东内的钱财?」料悄转过头盯箸那个搬走自家家当的小偷。
    司棋理所当然地扬高下巴,[这本来就是殿下的私产,不带著它们,你是想叫我们几个在东瀛喝西北风吗?」他会去当小偷是谁害的—.还不是为了眼前的这群人。
    「说得也是啦。」料俏十分赞成地点点头,但不过一会後又埋怨地看著司棋身旁的家当,[喂,既然我们要很久才能回来中土,你怎不多拿一点?」
    「贪心的女人,少给我又动什么歪脑筋。]离萧冷冷地把她给拎回身边,开口又是给她一顿训。
    [这个贪心的女人缠定你了。」料俏不以为意地搂紧他的臂膀,看他的脸色马上又呈一直线地涨红。
    「离萧。」那嫣看不下去地为他解围,「官拜侍中并不容易,你舍得放下你的前程跟卧桑走?」
    「放弃前程算什麽?你何不问殿下又怎麽舍得放弃天下?」离萧不论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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