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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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官- 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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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更下定决心要将表哥从其身边拯救回来。

李铮此时却急着进宫替秦亦传信,哪里还顾得上注意其他,搪塞了几句便匆匆离开,只剩下陆诗蕊一人在茶楼上顿足气闷。

只说李铮一路打马到了宫门,却正巧碰到公事忙完,想出去散心的尉迟晞。他下马见礼后,便趁着没人将信递了过去。

见是秦亦的字迹,尉迟晞也没多想便拆开看,不料脸色却是越看越阴沉,看完后把信捏做一团,两颊气得不住颤抖。也顾不上跟李铮客套,一甩袖子就径直回到瑞安殿。

两位侧妃听到外边儿通报,都忙整理衣装赶着出来行礼,却见平日甚为亲和的亲王满脸阴云,也不叫起就朝内走去,二人都甚为惊异,却也不敢多言,只得在地上跪着。

只见尉迟晞在殿内兜了几圈以后,回头见那二人还跪在地上,刚压下去点儿的火气又起来,怒道:“你们倒是都谨慎守礼,不叫起都不敢吱声更不敢动弹,真不知道你们那样的爹,怎么教出这般的女儿出来。”

两名侧妃更是一头雾水了,但还是隐约感觉到,是自家父亲惹了夫君不满,却又不知原委,二人对视一眼,谭媛试探着开口道:“不知家父犯了什么错事,惹得殿下如此着恼?”

此时若是冯婉儿也许还能好些,却偏偏是谭媛说话,尉迟晞想起她爹今天那没脑子的举动,更是恼火,又起身围着立柱踱步,半晌后回头指着她二人道:“行了,都别跟这儿跪着,着人收拾收拾东西,你俩都回去问问家里,这到底是要作的什么死!”

二女这回可是真被吓到了,原本以为最多不过是差事没办好,但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竟都到了要撵她俩回家的地步。虽说二人不是宫妃,平日得了尉迟晞的恩准便可回家看望父母,但是这却与被夫君撵回去是两回事。

冯婉儿见谭媛碰了钉子,忙膝行上前扯住尉迟晞的衣摆道:“殿下还请息怒,虽然不知姐姐与妾身的父亲做了如何错事,但我姐妹自从入门以来,一直相处和睦、谨慎守礼,您这样撵臣妾二人回家,可真是没脸再活于世上了。”说罢垂头低声啜泣。谭媛也将额头贴在地面,一同恳求尉迟晞开恩。

尉迟晞虽然气头上那般说了,如今被冯婉儿一劝,他也冷静下来,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无力地摆手示意她二人起来:“都起吧,看坐。”

二女不敢多言,都起身虚坐在绣墩上,踟蹰着谁也不敢开口。

手中的信纸早已经捏的不成样子,尉迟晞将其丢到谭媛怀里道:“你们自己看吧。”

谭媛忙接稳纸团,小心翼翼地展开,冯婉儿也凑到她旁边一同看着,两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谭媛将信纸恭敬地放在桌上,自己跪在地上叩头道:“家父不知被什么蒙了心窍,竟说出如此不堪的言语,妾身不敢替父辩驳,更不敢求什么从宽处置,臣妾只是替父请罪,愿与父同罪。”

又转头对着冯婉儿道:“自从入门后,婉儿妹妹对我照顾有加,姐妹向来和睦,不料家父竟会如此口出妄言,辱及妹妹清誉,真是让姐姐我羞愧难耐,妹妹若是有气,便打我几下、骂我几句出气,我在这里替家父请罪。”

秦亦的信其实很简单,只是把当时二人都说了什么,来言去语以及旁边都有那些人在罗列出来,但让人看起来却更有说服力和可信度。

冯婉儿被“狐媚惑主”惊得呆住,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见谭媛跪到自己面前,忙伸手想掺她起来,但想到那信上的言语,那已经伸到一半的手,又再次缩回去攥紧了拳头。

第三卷 名阳内斗 第一百二十九章 蠢蠢欲动

第一百二十九章 蠢蠢欲动

秦亦这边先坐车到了福满楼,迈步进屋,小二忙迎出来,一弓腰行礼道:“这位客官您里边儿请,请问您是几位?坐大厅还是上楼去雅间儿?”

“就坐大厅吧,来壶好茶,两份脆皮乳鸽打包。”秦亦从袖子里拈起几个铜板递给小二。

“好嘞您了,您稍等。”小二得了赏钱,更加殷勤,给秦亦找了个靠窗的位子,拿着手巾把桌子板凳全都擦拭干净,这才喜滋滋地朝后厨去了。

不多时小二便提着食盒出来,递给站在秦亦身后的车夫,收了菜钱又把人送出门去,还不住地吆喝:“客官您慢走,您多光顾。”

秦亦踩着脚踏上去马车坐定后,才从食盒里面拿出压在盘子下面的丝卷,细细地看着上面的小字,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也没觉出来用了多久,便到了相府门口。

云相此时却不在府内,不过相府上下没人不知道秦亦是常来往的,忙迎到书房内看座上茶。

不料茶端上来后,下人竟全都退下后,秦亦心道奇怪,便是自己与相府再相熟,也不至于放心将客人自己仍在书房的道理。她闲来无事,便起身想在书架上翻找了本杂记看来解闷,不成想却撞见云涛正面色尴尬地站在书架后。

“参见秦大人。”云涛神色别扭地跪地叩头。

秦亦一把将他扯起来嗔道:“云涛,此时就你我二人,你这般客套做什么。”

“官民有别,更何况小的不过是相府家奴……”云涛垂头道。

“当初多亏你对我多加照顾,不然早就命归西天,哪里还能有今日,所以你再这般客套便是打我的脸了。”秦亦手下用力要拉云涛起来。

云涛见状不敢再坚持,只得顺势站起后侧身站在一旁候着,不敢多说什么。

秦亦刚想开口,不料外边儿传来“恭迎老爷回府。”的声音,云涛也忙拱手同她告罪,便跑去门边儿跪着。

云沛鑫人还未进屋声先至:“小秦,等急了吧?”

“见过云相大人。”秦亦笑道,“下官倒未等急,不过这脆皮乳鸽倒是等急了。”

“哈哈,有劳你细心,倒是还记得老夫喜欢吃这一口。”云沛鑫笑意更甚,忙招呼下人拎了食盒,与秦亦同去隔壁偏厅饮酒吃菜。

下人手脚麻利地摆好酒菜,将两盘乳鸽放在最中央,云沛鑫挥手道:“行了,你们都下去不用伺候了,我跟小秦喝几杯。”

云沛鑫伸筷子夹了一块乳鸽,放在嘴里细品道:“还是福满楼的鸽子做的最好,其他家都比不上。”

“若是相国喜欢,那学生日后经常送来。”秦亦也凑趣道。

“太破费,太破费了!”云沛鑫连连摆手。

“哪里破费,两只鸽子能赚到您的好酒喝,倒还是我赚到了呢。”秦亦端起酒杯浅抿一口,果然是好酒,初一入口稍显辛辣,而后便觉醇香绵长。

“哈哈,就你这张嘴会说话。”云沛鑫十分高兴地道。

二人寒暄几句过后,云沛鑫便将话题转入正轨:“我听说今个儿赏园,谭文渊和冯远征顶起来了?”

真可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秦亦心下寻思着云沛鑫也不是外人,便也不肯替那二人遮掩,原原本本地将白天的事情都与他说了,最后又叹口气道:“连苏茗都懂的道理,二位大人反倒当局者迷。”

不过云沛鑫却并未十分气愤,只是闷头喝了杯酒而后道:“他们二人都是出了名的能臣干吏,也算是清廉,于这些人情世故上的确是不懂得什么,你进宫劝劝殿下息事宁人罢了,他们那边某会去提点一二。”

秦亦十分疑惑此事,不知云沛鑫为何会替他二人圆场,不过转念一想又似乎明白了,无论如何尉迟晞是不可能休了圣上赐婚的两位侧妃,所以他们二人等于是与尉迟晞休戚相关,虽然他们有些不通事务,但闹僵的话,无非是让别人看笑话,吃亏的还是尉迟晞。如此一想,她便有些坐不住了,想要起身即刻进宫。不过云沛鑫马上察觉了她的想法,边伸筷子夹菜边说:“你应该已经送信进宫内了吧?”

秦亦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起身道:“微臣这就进宫去寻殿下……”

“不妨事,先吃酒。”云沛鑫示意不让她坐下,并且抬手给她倒满一杯,“你做的倒也没错,与其通过外人的口中让殿下得知此事,倒不如你说了干脆。他此时怕是正在殿内发脾气呢,且让他发泄发泄,等他火气消些,你再去才好劝说。”

秦亦细一思量倒也没错,便只好按捺住心底的焦急陪着云沛鑫饮酒,又坐了一刻左右,这才告辞出府,急忙催着车夫赶车进宫。

果然不出云沛鑫的预料,秦亦到了瑞安殿的时候,二位侧妃刚退下不久,尉迟晞自己坐在厅内兀自气恼不已。见到秦亦进屋,也没客套也不招呼,只顾自己黑着脸坐在主位上不吭声。

见此情形秦亦反倒放下心来,会在自己面前表露出真实情绪,可见尉迟晞还是将她当做自己人的,她便自己进屋坐下。

尉迟晞语气不善地说:“都杵着做什么,下去。”一干下人全都如释重负地行礼退下。

他以为秦亦要说今日之事,撵走了下人后便等着看秦亦要说什么,不料却听她说:“这几日齐国那边派了不少人潜入京都,私下已经接触过不少大臣,这里是名册,请殿下过目。”

尉迟晞一听是正事,也忙打点起精神接过折子细看,边看边皱眉头道:“这些基本都是原本三哥的派系大臣,齐国的人与他们联系所为何事呢?”

“现在除了那件事,还有什么值得齐国大动干戈的呢!”秦亦抿了口茶轻声说。

“难道齐国想把三哥保出来?”尉迟晞连连摇头,“三哥犯下的可是杀头的罪过,即便是父皇顾念父子之情免除死罪,也只能落得终身圈禁,哪里还能有别的盼头。”

“殿下莫要忘了,宫中还有位正儿八经的皇子,在皇后娘娘宫中养育。”

“你说的是昕儿?”尉迟晞凝神细思,很快又释然道,”母后那边会办妥的,不用咱们费心。”

秦亦见他没有反应过来,有些着急却又不好明说,只得沾了茶水在桌上写“年幼、好掌控”五个字与他看。

尉迟晞的神色,终于再一次凝重起来。

第三卷 名阳内斗 第一百三十章 江南匪患

第一百三十章 江南匪患

他二人都不知道皇后对尉迟昕的态度。所以这几日都各怀心事地发愁。而不知不觉间,秦亦也到了该行冠礼的日子,她自己都几乎忘记,直到云沛鑫派人来请她过府商议此事,她这才想起这个在古代来说十分重要的仪式。

对于古代的冠礼,秦亦知之甚少,虽然她身在礼部任职,但是自从为官以来一直没有皇子加冠,所以她可谓是半点儿不懂。

她接到帖子以后匆忙备车赶到相府,进屋后急忙告罪:“见过相国大人,学生竟把此事忘在脑后,实在是不该,劳您费心。”

“不妨事,这冠礼本来就是长辈操心的事,你们年轻人又不懂规矩,只要到时候照着单子做就是了。”云沛鑫递给秦亦一张单子,笑眯眯地道,“我和夫人商量过,见你没有本家,正好夫人娘家姓林,便当做你的族亲。我为宾与你加冠,如此便妥当了,你觉得如何?”

—文—秦亦知道这是云沛鑫替自己撑面子,急忙起身拜谢:“多谢相国大人替学生考虑周详。”

—人—“我把你当子侄一般,你就也不要同我客气了。”云相止住了秦亦的客套,嘱咐她回去要记清楚礼节程序,还笑着打趣道,“你自己就在礼部任职,记住这些东西肯定是轻而易举的。”

—书—秦亦这才低头去看手中的纸,上面只写着她自己要记住和做的事情,但还是密密麻麻的许多东西,看得她头疼。倒不是因为记不住,皇家平时随便什么节日或者活动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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