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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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爷-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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桁的肩上也摆出了一副随时加入战斗的样子。

寤桁清楚,他们已经被包围了,面前这几位恐怕就是江湖上红衣派的教众了,红衣派全是由女子组成,所擅长的就是九节鞭和暗器。自己如是限于缠斗,恐怕不但在短时间内脱不了身,反而后面的人追来陷入人海战术就吃不消了,所以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于是一跃一纵间以最轻巧的步伐穿将出去。那几位显然没有料到竟会有人有如此之快的速度,愣了愣神,只听掌门恨声道:“继续追”这才反应过来,循迹而去。

寤桁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身在何方,只是按照鬼医的吩咐往鬼谷奔去,那里毕竟有天险以避身,还有鬼医的些许牵绊,除此之外,她还真不知要去哪里藏身,她们几个这些特征很显眼,又都不是轻易易容就可以长此以往混迹江湖的。鬼医的性子又是十分骄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是她这份骄傲最好的诠释,不肯向任何人低头,有时候也是作茧自缚了。

回到谷中,寤桁已经快要虚脱了,行了半个月的路程,今番不眠不休只用了四天四夜,绝对是体力的极限了。

正瘫软在地上靠在白虎的身上缓劲儿时,鬼医突然从密室中冲了出来,一手里拿着檀香木盒,另一只手拿着一张纸,发疯似的叫道:“谁动了木盒?是谁?不是,不是这一张纸,不是,绝对不是,娃娃,娃娃你在哪里?”

还不等寤桁有下一步的反应,鬼医就已经找到了她,然后将纸放到寤桁面前,忐忑不安的说道:“你看看,你可以看,你是我的徒弟,这些绝学你都可以学,快告诉我上面都说了什么?”

此时的寤桁恐怕注意的也只是鬼医现在奇怪的状态了,六神无主、精神面临崩溃、失去理智…都不能概括她现在的样子,直到她又催了一次,寤桁才低头看清了纸上所写的内容,很短,于是在鬼医企盼的目光下逐字逐句读了出来“巫山畿,汝既为侬死,独生所求和?欢若相见怜,与汝同棺椁!落款是逐云”

当寤桁念完,鬼医的体温骤降,仿佛在她身边的只是一个阎罗般,语气寒气逼人,冷冷的说道:“再念一遍”。

寤桁重新看一遍又仔仔细细的念了一遍,顿时自己的脖子就被一只枯爪攥在手中,身体又一次被挂在半空。

那一股几乎可以瞬时就让自己断气的气力抵在喉结,让向来不喜解释的她也从喉底发出了一些音节,“这首诗你从未跟我讲过,何来是我编造的。”

赌对了,鬼医听闻后静了下来,也只是手中的劲道松了些许,嘴里仍然喃喃自语道:“逐云正是师傅的号,为了心上人所起的号。这首诗是师母当年死于蛊毒后,师傅所做挂与墙上。”说罢手一松,寤桁跌落在地,大口呼吸。

鬼医扔在自言自语:“就只是这一张吗?只是这一张纸吗?师傅当年所著的那么多的治蛊秘籍都藏在哪?”边说,身体手足无措的四处寻着,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般,面孔冲着寤桁,转瞬之间已到面前,用两只枯手死死攥住寤桁的肩膀,使得寤桁不得动弹半分。

然后微笑着说道:“我知道,只有你了,你是我唯一的徒儿,只要我完全继承了师傅衣钵,以后这些就都是你的。”

不等寤桁迷惑的看着自己,又开始说道:“乖徒儿,我知道你是个宝,你的筋骨已被蛊物的精华重新铸造,就连血液都是可令蛊物丧失常性的至宝。好徒儿,把你的血施与师傅些吧,让师傅的双眼可以看见,这样就可以力敌群雄了,我们就可以摆脱这些恩怨了,别怕,没关系,一点点,就一点点…”

不等寤桁有所反应,顺着头部就朝脖颈啃去,寤桁顿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师傅是不是吸血鬼?然后条件反射般的躲开,可是师父的双手攥的更紧了,寤桁随即用双手反抓住鬼医的胳膊,试图摆脱被钳制的困境,腿部一获得自由便欲将鬼医推去,岂料,鬼医用力更狠了,直接将寤桁的身体往墙上撞去,寤桁只觉眼冒精星,感觉鬼医的牙齿已经在啃咬自己的脖颈时,右手一个反转运力朝着鬼医的头部按将上去,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第八章 疯狂(下)

本来也是条件反射的将已经炙热的右手打向鬼医的头部,抱着拼一拼的心态出的这一手,没成想,右手的这股力量竟然将鬼医的内力由头部牢牢吸住,然后感觉自鬼医身上有一种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入自己的身体,鬼医的表情也是越来越痛苦不堪,像是无法摆脱般的不能自持。

右手像是有种生命般,不停地变换力道,本来近似透明的右手,在此时竟散发出奇异的光。将鬼医身上的由蛊之精华铸就的醇厚的内功一并纳入自己的体内。自己身体的一切感官竟然也是十分主动地接纳了,并且很自然的将之散发之身体各处。

寤桁苦笑了一下,怕是此时最不适应的就是所谓的具有自主意识的思想了,因为被蛊之精华铸就的身体正在遵循蛊虫的生存方式在猎取着。没有遮掩,没有愧疚,有的只是坦诚的遵循着天道,适者生存。

吸取的同时,寤桁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身体骨骼也在吸收着,生长着,五脏迅速运动着,消化着,并且周身就像一台电脑般进行着升级,皮肤也变得更加细腻光滑,不再只是少女的青涩,更多的竟然出现了魅惑的光晕。

鬼医的一切都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一般,右手所掌控的力量也越来越大,起初是不适应那温度越来越高的灼热,到了后来竟是右手将之转化为可以操纵力量的源泉。直到鬼医的蛊之精华被吸取完毕,然后瘫软在地,寤桁才获得了清醒。

她刚才是做了什么?不可置信,一切都不像是真实发生的存在,定睛看向鬼医,还是那副身躯,以及白发,但是,就是没有勇气去将鬼医翻转,看向始终被白发遮盖住的脸。

心脏在哪?寤桁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此时竟然出奇的平静,为什么平静?刚才的自己做出了那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不是应该恐惧?惊慌?六神无主?奇怪的是,这副身体竟然十分自信此时的感觉,那就是面前的这个人对自己没有丝毫恶意。思维都得让位于肢体的判断,血液流动的四平八稳。等等,自己的大脑中为何会有各种器官的运转情况?莫非,自己的武功真的已经到达了那一种境界?

突然鬼医的一丝不易察觉的举动,引起了寤桁的注意,鬼医还活着,刚要习惯性的往前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如灌入铅石般难以动弹。寤桁随即暗自探查体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之前被蛊虫注入的毒与鬼医体内的毒不相合,打乱了原有的气场,所以才有此时的不适。

查明了原因,却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如常。寤桁随即苦笑一下,突然感觉面前有一道视线注视着自己,于是快速望去,是鬼医?不是,一张干净的脸,眉目深邃,看不出喜怒的嘴唇,让人只有一种错觉,就是鬼医换了一张脸在望着自己,或是,这本来就是鬼医的面目,因为蛊毒而使自己变成了自己所熟知的那个样子。

寤桁与鬼医就这样相对无言默默的望着,然后鬼医像是发现了什么事情般,不先考虑自己的形象而是手脚并用的爬到纸张掉落的地方,将纸轻轻捡起,然后用袖子擦拭着纸上的土,细细的看着,口中发出了柔软的声音,听的身后的寤桁一怔,这才是鬼医吧,一个有血有感情有灵魂的人。

默默念完那一首情诗,然后仍是自言自语,或是此时真的想找一个人诉说,寤桁也只是像一尊雕塑般背对着鬼医,听真正的她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你吃过人肉么?哼哼,我吃过,我妹妹的。你在死人堆里睡过吗?我睡过,三天四夜。”

突然她的身体痉挛了起来,像是所有的包袱统统放下,将一段不愿去回忆的往事重新来提,感情不能自已,之后寤桁闭眼,听到了,一滴一滴的水落入尘土的声音。

然后就是鬼医始终压抑着情绪的继续诉说着:“那一年,村子的人都被蛊族掳走了,所有人都被关入石室,每个人都被当做试蛊人,一个接着一个,爹从石室出去后就再没回来,直到姑姑拼死引起骚乱,我趁乱躲入弃尸坑才侥幸的活了下来。可是,在那里却让我看到了这一生都不想再看到的,没有腐烂的爹的尸体仍然在腐尸中大口的吞吐着,蛊虫在腐尸水中蠕动着,我的半个身子在不知深浅的腐肉中挣扎着,没有呼吸,没有生存的yu望,直到我吞入了蛊虫,不由自主的疯狂的要吃东西,并且尽可能的填着空虚的胃,到不能再往里填时,才发现我吃的竟然是浑身已经绿紫的妹妹的尸体。

我没有哭,真的没有,那是我有记忆后的最后一次落泪。那时的我也没有恐慌,只是木然的在咽着,一口又一口。本不欲求生的我,在吃完妹妹后竟费尽全身气力爬了出去。后来被一对年轻夫妇所救,最后拜了师。”

鬼医哽咽着,将手中的纸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轻轻的将手抚mo着,颤抖着说道:“我穷其一生学医治蛊,却看不透人生百事,总以为师傅颓废了,被一个女人误了一生,所以放弃神医名号。而我不是,我恨蛊族,恨呀,自从经过那段从不想回忆的过去,我就从没有笑过、哭过,花尽所有时间,一心只想要治蛊,并发誓与蛊族不共戴天。

为了使自己蛊、毒不侵,我四处寻找断魂婆,答应她干了自己这辈子都不愿意干的屈辱事。之后尝尽所有办法试蛊,头发白了,眼睛失明了,试到成现如今的鬼样子,我为了什么?

自从那晚一个人在屋中打坐,夏荷在门外苦苦哀求我,说让我放弃她腹中的胎儿。我才顿悟,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我并没有要夏荷腹中的胎儿,她在我门前说,就是要激怒站在所谓的正义一方的大侠们,然后对我群起而攻之。

当我正要烦躁不堪时,那个十年未曾闻到过的香味,又让我想起了以前。师傅当年就是突然地疯了,并失手打死了师娘,然后不问世事。对了,就是这个香味,这个也使我疯狂的蛊香。

师傅说的没错,天下百病皆可治,世间俗人无药医。到头来错的竟是我,当年我练蛊成痴,师傅将我赶出师门,就是让我远离治蛊,远离龌龊的勾当,可我却误会师傅的心意,一次又一次将师徒的名分走到尽头。师傅,徒儿不孝,没有听你的话。”

一段就可此到此的人生,在此时的悲泣中化作无数颗泪水坠入土中,没有惋惜、没有愤慨、没有悔恨,有的只是一切皆明了的苦痛。是呀,不幸的遭遇也只是不幸人生的开始,而不幸的人生该如何去寻求救赎?寤桁陷入了深思。

突然,变灵敏的感官告诉她,有客人来了。身体探测到的威震明确指示来的人不少,可是脚下重如千斤,不得已于是唤来白虎,将自己驮出洞口,来到如想要到此山洞必须经过索桥的平地上。

这边不远处就是寤桁与鬼医的住处,索桥之下万丈深渊,索桥对面便是鸣雁山的一线天,就是如此窄窄的石道上,站满了不少远道而来的‘朋友’。

第九章 鏖战(上)

清晨,群山被云雾遮盖,半空中的水汽还在翻滚的漂浮着,湿冷的空气中却透着浓重的紧张、烦躁,人们顾不上欣赏鸣雁山的日出,耐心的等待雾气的消散。可是同样被雾气遮住视线的寤桁,却笔挺的站在与他们直对的索桥对面。纵然同样看不到对面的情形,但是灵敏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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