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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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爷-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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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显然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有些怔然,随后也顿了顿“王正铎”。

寤桁条件反射般的问着:“王正铎,琅琊王氏?”王正铎不可否认的点点头。

对了,上世中这个显赫一时的大家族,在这一世的境地却不是多么好。当年高祖称王时,反对最厉害的恐怕就是这个王氏了,可是那时孤掌难鸣,十几年的政治斗争,就将一个数一数二的大世家真正变成了曾经辉煌。之后王氏的产业也渐渐被分割了,现在王氏主要的脉息仍在琅琊一代,但是朝中四品以上却难有王氏之人。

看着寤桁径自思考着,王正铎不善于与并不熟悉的寤桁打交道,正打算找一番说辞然后回营地时,寤桁的开口却将王正铎定在了那。“你喜欢姑姑么?”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头微低,所有心事都藏于眼睑之下,寤桁继续说道:“无论贫富贵贱,不论身体健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王正铎苦笑着说:“我高攀了。”

“姑姑迟早是带着一身伤和说不定就会出现的骂名回到家中的。留不留得性命暂且不说,纵然征战沙场,难道功名利禄她还看不破吗?她与你保持一种疏离的关系,很多方面是为你着想的。”王正铎此时才如梦方醒般的看向寤桁。

“这次班师回朝,姑姑是立了功的,君王若是看见自己手下的有功之臣单身,一般都会赐婚。以姑姑的性子,断然是不想再接触皇室之人,老侯爷怕也是同样的意思。不过军权确是很重要的,但是以姑姑的性子也是不大应该再在官场中混的人了。不怕功臣立的功多,就怕功臣没有瑕疵,顺风顺水的事,有时也是黄泉路。究竟想要走什么路,可以趁现在没有回朝,定下来吧,以免将来后悔。”

不顾王正铎在原地想些什么,寤桁带着白虎径自回去,走一路,嘴角翘了一路,因为她知道,旁边还有一人在听着,而这个人才是真正该拿主意的。

第二天,姜瑾华就与寤桁一行从险隘撤离,回到寤桁初来的营地中时,这里已经全部收拾停当,由于伤亡惨重,所以营地短时间内还是一副破烂不堪的样子。

不错,寤桁心中不由得对这位,事后才知道那个曾经是她的人质的身份竟然就是耆国的‘三殿下’,投了肯定的一票,的确是说到做到,履行诺言。

第六章 赶尸人(上)

景皓然没有等来他的援军,可是却等来被免职的消息,明面上是拒敌不力,怕是私底下也是因为身份问题,所以交了军权即刻押解回都城。

姜璟华却也等来一封密报,密报中说,两日前的晚上,耆国都城突然戒严,在没任何征兆下,第二天,耆国国王就突然颁布旨意,称自己能力有限已不能再胜任国王之职,于是禅位于他的弟弟,亲王殿下,之后还举行了隆重的仪式。新任国王并与前一任王后,也就是他的嫂子完成婚庆大典。公主、王子一干人等后事无果,据说只是耆国国王自己一人到他们祖先的埋葬之地守灵去了。

姑姑看完密报后却是一脸的严肃,因为她知道这看似简单的一件件事情之下,究竟埋藏着什么。这样深沉的表情持续了一整天,到得晚间,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打算与她的侄女好好聊聊。

银月高悬,群星灿烂,晚风习习,湿气拂面,在休战的和平气氛下尽赚得一片的静谧。如果寤桁与姑姑谈的话题轻松一些,这晚定然是永远值得回忆的人生片段。可人生就是这么残酷,残酷到姑姑沉默稍许,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能找到断魂婆么?”

姜瑾华带着几分歉意与期盼望着自己的侄女,她的心情在此时是非常复杂的。因为断魂婆不会帮活人做事,只为死人做事,活人如想有事相求,就得为她做一件事,这就是断魂婆的规矩。

她长舒一口气,继续说道:“蛊族用一个不死之身唤醒了耆国上任君主的野心,于是耆国就用五十个不死之身叩开了大晟的国门,而同样的,耆国新任君主则用了一百个不死之身换来了自己的权利。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意味着明天将有上万个不死之身将大晟夷为平地。现如今不只是耆国的境内,就连鸡岭都已经出现死人村了。不是遍地的死尸,而是遍地行走的死人。具体原因尚待查明,不过,横竖都与咒术有关。”

寤桁听后感到震惊,她原以为自己多活了一世,没有什么事能再让她的心情有起伏了,原本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在她的脑海中也只是好莱坞电影中的噱头而已,可是现在却是活生生的发生着。

姑姑的表情绝非道听途说的传闻,而是确有其事。看着她转身走向高处,迎着风看向京城的方向,口中低语:“我可以不用回去了,不为名所绕,也不为利所困,堂堂正正的守着一方国土,上不愧对祖先,下不愧对黎民百姓而已。我们刚刚团聚,却又要让你冒此风险,就只因你是鬼医的唯一弟子。而鬼医,却又是与断魂婆有过渊源的,除了求你,我不知再可以找谁。”

说起这个断魂婆,寤桁可是熟悉得很,托她的福,鬼医才有现在的世界观。总结来说给寤桁的第一感觉就是,她是一个恶趣味较浓的人。据说她是出身咒术世家的正统嫡系,咒术一族外人不知其中变故,只是知道他们就像是犹太人一样,居无定所,四海为家。

相传四十年前,断魂婆行水路时遇到风浪,危难之时是瓯国的一对以打渔为生的人家将她救起,于是以此结缘。后来这户人家的渔夫被强行争了兵并死在疆场,断魂婆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愣是将渔夫的尸体从千里之外给赶了回来。断魂婆的举动很危险,因为这是将自己的身份曝光了,但是为了报恩,她还是毅然的选择了这种方式。

这件事给瓯国上下带来了不小的震撼,虽然落叶归根,尸体不容亵du是这里的人所讲究的,但是对于咒术依旧敬而远之的态度,使这里的人对断魂婆既敬又怕。

事实证明,老百姓对于这种事还是心存感激的,统治者不顾民意,强行争人,本就是理亏,而断魂婆至少为失去亲人的人家带来几分慰藉。事后,也有不少心存不轨的人相求于断魂婆,可都被拒绝了,理由就是,断魂婆只为死人做事,不帮活人的忙。要帮也可以,可是断魂婆出的条件,一般人都无法做到,所以,也就无人轻易再去求了。不过,也让这里的人真正见识了她的怪异脾气,如果谁家里的人死在千里之外,纵然再穷,断魂婆也不会跟你计较价钱,不发一言的将你的亲人尸体从远方赶回来。而富人家再有钱,散尽千金都换不来断魂婆的一个允诺。

四十多年过去了,山里的人都知道,如果山道中出现一排带着斗笠的,浑身黑色衣装,打头的手执一杖,摇着铃,后面的人僵硬的一蹦一跳赶着山路的,就是断魂婆在赶尸。这么些年也证明了她的存在只是仅此而已,这个国家以及邻国也没有出现咒术害人之事,所以,各个国家也都以默许的方式承认她的存在,没有用武力解决。

以至于武林人士都几乎淡忘了咒术之异能,可偏偏鬼医这个学武及学医的天才为了练成百毒不侵,以及将蛊之精华与内力融合铸造功力,以此相求断魂婆指点迷津。并不远万里,花费三年时间从荒山野地里找到了断魂婆的踪迹。

至于鬼医与断魂婆交换了什么,寤桁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就是断魂婆按照诺言将鬼医所求的悉数教授,鬼医如愿以偿,武功更进一步。但是,鬼医心中唯一的美好却永远的不见了,那就是对与男女情爱的理解彻底被颠覆,不但断了念想,甚至冷如铁,心似冰。

不管寤桁与鬼医游到哪里,鬼医都绝不靠近声乐场所半步,起初寤桁以为鬼医十分坚持自己的信念,只是一种自我修行的方式,可是后来越发觉得好象不是这么简单。因为越是靠近声乐场所,鬼医就得多花出许多精神来克制自己将要暴走的神经。不是更年期的烦躁,而的确是一种精神力量的抗衡。

是什么让鬼医如此失态?不由得让身边的寤桁浮想联翩。

第七章 赶尸人(下)

曲径通幽,暮霭低垂,烟雾披散于草甸之上,云中水汽慵懒的环绕在树林之中,空气里充斥着花香、草香、泥土的清香。一阵阵清脆的铃声或近或远的填充着寂静的山涧,细心闻之方觉有人在低语,“借道了,借道了,尘归尘,土归土,该走的,不该留…”

翻滚蒸腾的雾气中缓缓走来一行皆带着斗笠的人,确切的说是一个人,身后的只能算是行尸。而这个唯一的人就是断魂婆,她的右手拄杖,左手摇铃,手上还带有粗布手套,身姿与一般老妪无二,虽没有挺拔的脊梁,也没有潇洒的步伐。但是犹如鬼魅般的运气习惯,让任何一个高手闭着眼都会说错这一行究竟几人。独特的行事方式使这一行人更像是处于封闭的空间与外界隔绝。

一身已说不上是何种颜色也看不出是何种款式的麻布粗衣就这样垂于地,本想看清断魂婆的相貌,可是压低的斗笠和冰冷的气息却将这个神秘感依然保持着它持久的魅力。

断魂婆走着走着就停下了脚步,虽然步伐停了,但是头仍是低垂着,与之身后一排行尸的姿态保持着高度的一致。她在等,等着面前的水汽慢慢散去,显现出静立许久的一人、一虎、一个红毛小动物来。

寤桁微抬斗笠,让自己的双眼平视与面前的一行人,嘴唇微动“断魂婆,久候了。”

半天没有任何声音,若不是寤桁确信空气中气若游丝的呼吸,她还真的以为面前走的是一群行尸。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无声的站着,从山谷中的水汽浓郁,到后来阳光射入,温度上升了,断魂婆都不发一言。正当连老虎都觉得十分乏味时,面前的断魂婆说话了:“既然不是鬼,为何拦于路前?”

寤桁郑重的长揖一礼,回答道:“晚辈寤桁,却有十分紧急之事求于婆婆。”

“不急,等我送了这几位归家,就送你所求之人上路。”

“前辈误会”寤桁像是决定什么般,顿了顿继续说道:“听说完成前辈一件事,前辈就会许诺完成晚辈一件事?”

“不假”

“请前辈示下,晚辈尽当竭力尽之。”

“你不属于这个地方,为何而来?缘何而去?此时不关于你,以你之功力,洁身自保,逍遥方外亦是正道,何苦来哉。”

寤桁静默了,她没有想到断魂婆能看出如此之多来,了解自己如此之深,化外高人概莫如此了。是出世还是入世自古都是释儒道争论的焦点,无论对错,皆是寻找一条灵魂的救赎方式。脱离这苦海,遍寻思想中的真正乐土。

可是,寤桁并不想从此途径能为自己捞取些什么,她只知道身体的变化给了她更多的自信,也知道属于人类的空间里是不该有如此超出于人类的能力范围外而横行于世的异世能量。就算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和自以为是,但是,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自己并没有脱离这幅臭皮囊。咒蛊横行,自己总有一天也不能幸免。

她已经是经历过一世的了,对于生死她有自己的认知。重生也并不代表自己就能比其他人高出多少,不也一样食谷屙粪摆脱不了命运的轮回,受尽苦乐酸甜。就算是可以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禄又如何,不也是食色性么,也总有一天也会化为虚无的,无非又是一个被无形的力量嘲弄的跳梁小丑而已。

她现在仍旧无多大的归属感,也许目前如此,但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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