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金丝雀的养成 作者:雪苔(晋江vip2013.08.0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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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金丝雀的养成 作者:雪苔(晋江vip2013.08.01完结)-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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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慕云开带着侍从已经到了柏府的墙外;依然是侍从先攀着梯子翻过墙,紧接着这个侍从又翻出来了;满脚的泥泞,禀道:“院内的地面湿滑,请太子殿下稍等,属下们找找别的合适的地方。”
    侍从们开始将梯子移着不同的位置,多次尝试。
    慕云开觉得就这样等着也无趣,就沿着墙边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留下一排排的脚印,他不时的回头看,颇觉好玩。
    正走着,他看到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个人影。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朝着人影走去。
    这里是柏府的后门外,有一盏昏暗的灯,那个人影就依靠着门站着,像是站成了一具雕塑。
    慕云开走近了一些后,发现人影是个男子,书生打扮,穿着不怎么厚的棉袍,估计是冻的,脸色有些发白,在他的脚旁的雪地里摆着一堆糖葫芦。
    这个人是卖糖葫芦的?为何站在无人经过的这里?
    这个人也看到了慕云开,稍一惊慌。
    慕云开冲着他笑笑,道:“冬天的第一场雪,竟然下得这么大。”
    这个的表情有些僵硬,目光里难掩着深邃的茫然,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慕云开走到他旁边,看着他穿着单薄,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为何站在这里,只是眼睛放光的瞧着地上的糖葫芦,笑吟吟的问:“你竟有这么多的糖葫芦。”
    这人也随着笑了笑,不语。
    无疑,这人就是爱慕着柏灵瑜,以及被柏灵瑜爱慕着的梁子文。
    当梁子文走出寒舍来柏府的后门时,途中看到一个老伯在行人稀少的冬夜卖糖葫芦,冻得瑟瑟发抖,他就心起怜悯,就拿出积攒许久的银两将糖葫芦全卖下,让老伯早些回家。
    慕云开弯腰拿起一支糖葫芦,笑问:“甜吗?”
    梁子文道:“你可以尝尝。”
    慕云开道:“那我尝了?”
    梁子文点头,他看向眼前这个穿着锦衣的男子,虽不知此人是谁,心中只觉此人并不像别的阔家子弟那般的骄,颇为平易近人,逐也放松了。
    慕云开吃了一粒糖葫芦,赞不绝口的道:“甜,好吃。”
    梁子文道:“那就多吃点。”
    慕云开兴冲冲的道:“你这些糖葫芦能不能卖给我?”
    梁子文心想,如果这人喜欢,就让此人全拿去得了。可是,他是文人,带着文人的的观点又一想,如果平白无故的把糖葫芦全给了此人,稍有恩惠之意,恐会伤了此人的自尊,就说:“可以。”
    “一共需要多少银两?”
    “五两。”
    慕云开开始向怀里掏,自然是掏不出一文银两,他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身上没带银两,”他想了想,道:“不如,不如我用我的斗篷跟你换?”
    说着,慕云开已将斗篷摘下,递了过去。
    梁子文犹豫了一下。
    慕云开想了想,问:“斗篷不够?那我把外袍也一起跟你换。”
    梁子文坦言道:“这件斗篷价值定也不菲,用来换糖葫芦,实在让你吃亏。”
    慕云开本想脱外袍的,也就没有再脱,笑着摇了摇头,道:“能用它换这么好吃的糖葫芦,我可是一点也不吃亏。”
    梁子文本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恰好他真的很冷,也需要这件暖和的斗篷,道:“那好。”
    慕云开把斗篷递给了梁子文,弯腰蹲□,将地上的糖葫芦一支不剩的全捡了起来。
    侍从只是远远的注视着太子殿下,见太子殿下拿着许多糖葫芦往回走时,才迎上前,道:“太子殿下,找到合适的位置了。”
    梁子文将暖和的斗篷披在身上,顿时,寒意被驱走了许多,在看到刚才那人沿着墙角拐弯消失在视线中时,他才恍然大悟:那人并不是真的想吃糖葫芦,而是用这种交换的办法,把斗篷给他,免伤他自尊。
    趁着朦胧的光,梁子文仔细的瞧着这件斗篷,斗篷上的花纹图饰竟是彰显着太子殿下的身份。
    明事理的人,自然能明白别人的所作所为。
    慕云开将糖葫芦分给侍从几支,又拿着剩余的翻墙进了柏府中。
    进了府后,慕云开就朝着柏芷兰的闺院走去。
    柏芷兰屋中的灯还亮着。
    慕云开站在院外,声音不重不轻的唤道:“柏芷兰。”
    柏芷兰听到了,她打开了屋门,一袭青色的冬袍使她显得清雅。
    慕云开笑笑,挥了挥手中的糖葫芦,道:“很好吃。”
    柏芷兰淡淡地看着他,毫无反应,却有些莫名的暗喜。这些日,为了柏灵瑜的事,她始终忧心忡忡。
    慕云开问:“你还好吗?”
    才不过是一日不见,就好像隔了很久。
    柏芷兰颌首。
    慕云开问:“小兔子还好吗?”
    柏芷兰又是颌首,她白天还看到了小兔子,柏灵瑜将它照顾的很好。
    慕云开道:“你知道,再有十余天我就要登基了,有许多东西要学。”
    柏芷兰颌首。
    慕云开道:“所以,暂时不能每晚都来看你。”
    柏芷兰只有颌首。
    慕云开笑了笑,道:“这么晚了,你快回屋睡觉吧。”
    柏芷兰还是颌首。
    慕云开道:“我去找季舟葛喝酒了。”
    柏芷兰关上了屋门,不一会就熄灭了屋中的灯。
    这些日,柏灵瑜总是隐隐约约的暗示,使柏芷兰知道了慕云开待她的用心,这真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事,她连与季舟葛的事也处理不清,如今却只是又平添了烦恼。
    慕云开刚要去找季舟葛,就看到季舟葛来了,左手拿着一只酒壶,右手提着一只铲子。
    季舟葛原以为这么冷的天,慕云开是不会来的。
    慕云开笑悠悠的问:“你拿着铲子干什么?”
    季舟葛喝了一大口酒,道:“铲雪。”
    慕云开问:“去哪铲雪?”
    季舟葛已站在了院门外,道:“就从这里开始铲。”
    慕云开踩了踩,笑笑,道:“这里的雪是很厚。”
    季舟葛缓缓地道:“你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要从这里开始铲,要铲到哪里?”
    慕云开不置可否的道:“我是很想知道,原本,我是来找你喝酒的,你却要铲雪。”
    季舟葛道:“我要从这里开始铲,一直铲到柏大将军的屋外。”
    慕云开认真的在听。
    季舟葛道:“因为每天早晨,柏芷兰总是起得很早,去探望柏大将军。”
    慕云开明白了,因为明日一早柏芷兰要走这条路,所以季舟葛要将这条路上的积雪清理干净,能使柏芷兰走得顺利一些。尽管会有府中的仆人起得比柏芷兰还早的铲雪,季舟葛还是想亲自动手,原因不过就是要为柏芷兰做些什么。
    季舟葛饮了一口酒,抚了抚额,道:“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找点事做。”
    慕云开耸了耸肩,道:“我还是很想喝酒,你就没有为我准备一壶?”
    季舟葛并没有隐瞒的摇了摇头,若是在平时,他会准备两壶,或是一坛。
    慕云开将手中的糖葫芦全塞给了季舟葛,道:“用它们跟你换一壶酒。”
    季舟葛笑了笑,放下铲子,道:“我去拿。”
    慕云开看着季舟葛踩雪而去,就弯腰拾起雪中的铲子,开始铲起了雪。
    他用力的将厚厚的雪弄到两旁,直到能看到那条小路,他开始沿着小路向前铲雪。
    他知道季舟葛想为柏芷兰做些什么,他却也知道,但凡是柏芷兰需要的,他都可以做,并不需要别人代劳。
    季舟葛回来了,将酒壶递过去,道:“我来吧?”
    慕云开接过酒壶,却没有放开铲子,他喝了一口酒,笑笑道:“我来。”
    季舟葛也跟着笑笑,道:“你不必这样做。”
    慕云开问:“怎样?”
    季舟葛想也没想的道:“铲雪。”
    慕云开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小口酒 ,道:“我觉得这样做挺好的。”
    季舟葛道:“你并不擅长。”
    慕云开道:“做有些事情,不擅长没关系的,只要有力气就行。”他笑了笑,道:“比如铲雪。”
    季舟葛想了想,喝了口酒,没再说什么。
    慕云开继续铲着雪,铲着铲着,他发现,不管做什么事情,并不是只有力气才行,因为他并不擅长,浪费了不少体力,从而使他的觉得累了。
    季舟葛斜躺在雪地里,瞧着慕云开铲雪,一边喝着酒,一边道:“慢慢来,反正时间还来得及。”
    慕云开脱去外袍,拭了拭额头的汗,道:“是的。”
    过了片刻,季舟葛从雪地里站起来,用慕云开铲开的积雪堆着雪人,他并不擅长,却是很用心的堆着。
    做有些事情,不擅长没关系,有没有力气也不重要,只要有心就行。
    慕云开在铲雪,季舟葛在堆雪人,他们并不是为了柏芷兰,而是为了他们自己。
    雪夜,梅花破雪而绽放。
    慕云开站在梅花树下,微微一笑。
    花盛开着,有人正在看。
                  
第35章 出现希望
    柏芷兰坐在屋顶上;默默的眺望着远方。
    她好像在等人,又好像不是。
    总之,她已经坐了许久;也不知道要坐到何时。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坐在屋顶上;当她独自一人体会到时,却也说不出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总之,不怎么好受。
    季舟葛来了,是一阵风让她知道他来的;那阵风将酒的味道先飘了过来;她闻到后;眼睛只是一斜,就看到了他;他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刚抬起拿起酒壶的手,准备大喝一口。
    他终究还是没有喝,缓缓的放酒壶垂下,就地盘腿坐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忍不住喝了一口酒。
    柏芷兰淡淡地问:“你为什么总要喝酒?”
    季舟葛将身子一侧,面对着她,答道:“嘴里若是没有酒,我怕我会说出不该说的话。”
    柏芷兰问:“会有什么话不该说?”
    季舟葛道:“也没什么,或许我觉得不该说的话,在别人听来,都是稀疏平常的。”
    柏芷兰突然看向他,恰好迎上了他的目光,问道:“你还在想她?”
    季舟葛下意的眨了眨眼睛,漫不经心的将视线移开,问:“谁?”
    柏芷兰却是在盯着他,道:“那个你为了她而离开我的女人。”
    季舟葛看了她一眼,又问:“谁?”
    柏芷兰咬了下唇,道:“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是营妓。”
    季舟葛牵动了一下嘴角,道:“从她嫁人的那一刻起,我就把她忘了。”
    柏芷兰喃喃自语:“想忘记一个人真的那么容易?”
    季舟葛道:“应该不会太难。”
    这又该如何解释?他当初离开她,并不是因为那个营妓,而是他那时年少,还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已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妻,以为只要远远的躲开,一切都会好过些。殊不知,钝骨般的疼痛使他渐渐的清醒,并懂得了如何去爱她。
    季舟葛举起酒壶喝了一口酒,默默的看向远方。
    柏芷兰看向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淡淡地问:“那边有什么,你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盯着看?”
    季舟葛收回视线,垂下了眼帘,不由得笑了笑,总不能告诉她:我不能用眼睛直接眨也不眨一下的盯着你,只能看向某处,用余光眨也不眨一下的盯着你。
    有‘不能’,有‘只能’,想必这就是常被用到却很深体会到极致的一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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