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姑也自觉自己的话说的有些太软了,“总之,先去看娘娘吧。她没事才是重点!”
赏雪一听也是点头,“对对对,我要赶快去照顾娘娘了!”
“我们也去!”赏月一个箭步也跟上,苏姑姑也不放心地跟着。
。。。。。。
三人踏入内殿,发现良辰早一步就在了,虽然心有疑惑,但王上也在,便不方便问了。
三人行了礼,赏雪上前,见幔帐已经收起,王上坐在床榻边俯着身子,似乎是无言醒了。
“有哪里痛吗?哪里不舒服?”莲殇小心地拨开小家夥额头沾血的刘海,轻吻着她睁开的眼眸,柔声地哄问着。
无言只是紧紧握着莲殇的手,不肯松开。轻轻摇头。眼眸轻颤,微微低垂,似乎是在隐忍。
良辰上前一步,低声询问道,“娘娘可是觉得头有些嗡嗡作响?”
似被说中了,无言抬眸望向良辰,眼眸里是肯定的答案。
“无碍的,娘娘莫怕!”良辰浅笑,“娘娘落水撞到了头,太医已经处理过伤口了。接下来,就调理身子了。”
莲殇指腹摩挲着无言的脸蛋,另一只转而紧紧握着无言,他可惜细微地感觉到小家夥的後怕,小手在自己手心里颤抖。
“娘娘。。。。。。”赏雪一走上前见无言果真醒了,泪又止不住滴落。
无言瞧是赏雪,露出一笑,安慰着她。知道自己落水,赏雪定是吓坏了。
见无言苍白的小脸蛋还这样冲着自己笑,赏雪哭地更凶了。
“好了,你去煮水熬安神茶吧!”莲殇怕赏雪的情绪影响了无言,出声吩咐道。
赏雪抽泣着欠身应了。
回眸又是温柔滴水的俊美模样,“要不要再睡会儿?”
无言听着,倒是慌了,她怕,怕闭上眼睛,满是黑暗,没有他。那种落水後濒临死亡的压抑感让她怕。小手又是紧紧拽着莲殇。
“宝贝。。。。。。不怕。”莲殇低头吻着那撅起的小嘴,轻声哄道,“那我就让你看着,看到你高兴,看到你安心,反正我这个人也给你,随你看。。。。。。你要用。。。。。。我也愿意。。。。。。”
无言知道他在逗自己开心,心里暖起来,苍白的脸才稍稍恢复了些血气,晕眩袭来,缓缓闭上眸子。
小家夥一闭上眸子,那张俊脸就变了色,起身坐直了,一手依然紧握着小家夥,等她睡下。
可是只要瞧一眼小家夥的伤,他满腔的怒意就难以平息。
赏月和苏姑姑在一旁也不敢出声,一是怕吵到无言,二是。。。。。。从没见过帝王如此冷冽的表情。
内殿之内,很静。
直到大家细听,可以听到无言浅浅的呼吸声。才觉得时间过了好久。
莲殇一直盯着无言瞧,哄着她,直到小家夥终於放松了身子,他才轻吐一口气,低头又是轻柔一吻。
偏殿大厅里的人,该处置的已经都处置了,独独留下了安妃,一人跪在那里。
莲殇一直到确定小家夥睡熟了,才轻轻松开无言的手,冲着赏月及众人低语,“小家夥醒了立刻来告诉我!”
众人欠身行礼。
莲殇冷着脸,带着乌岳朝偏殿大厅走去。
。。。。。。
大厅中的安妃已经跪麻了腿,大厅除了两个侍卫,一众跪在自己身边的下人都拉出去判了死罪,那些绝望的惊叫和哭喊声就在自己耳边回响。她的身子抖的不行。那种倒数时辰的感觉像是在她身上划了一道看不见的口子,找不到流血的痕迹,只听到滴答滴答血液从身上流走的声音。
忽然,那一袭紫袍从远处而来,所到之处开始充斥着修罗王殿的阴森。他面无表情,如魔如妖,走上大厅的主座,慵懒地坐靠着椅背,如同看一只臭虫一般,厌恶地瞧着她。
“你是什麽人?”莲殇瞧着一袭白衣,一脸狼狈的女子,问道。
安妃睁圆了眸子,她想过无数句他会对她说的话,却独独想不到这一句。
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
她那时的得宠,好像自己的一个梦。
“妾身。。。。。。安学雅,安於之女。。。。。。”安妃回答。
“原来。。。。。。是你呀!”莲殇口吻中鄙夷,字字敲在安学雅身上,“你倒是袭承了你父亲,都专挑这杀头罪的事来做啊!”
安学雅听着他言语中的杀意,也知自己冲动,叩头道,“妾身是一时糊涂,不慎将王後娘娘推落的,妾身已经知错。望王上不要牵连父亲!”
“原以为,你是聪明人!”莲殇不再去看堂下的女子,言语依旧不屑。
安学雅抬眸,愣住了。
“你当日找小家夥求救,真是聪明啊!”
她看到,他只是口中说起无言,嘴角却弯起弧度,那张好看的脸,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他低垂的眸子没有看自己,安学雅却感受到了那宠爱到不可思议的目光。
是吗?
那时,她跪在湖心殿渡口,是走投无路了!众人嗤笑,就连路过的丫头都在讥讽她。好像她在做这世上最可笑的事!没有人相信湖心殿里的女子,没有人将那个哑巴当成王後,包括她自己!跪在湖心殿,求无言王後,是最丢人的事!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如今,王说,那是她做的最聪明的事!
“你以为,你父亲卖官,为何留命至今?”
安学雅一惊,那冰冷的话打在她身上。
“小家夥给了你一张书笺!续了你父亲一条命!”
他知道!他什麽都知道!後宫中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不不不!
安学雅忽然清醒了,不是後宫中的事,他知道。而是无言的事,事无巨细他都知道。她的一张书笺!不论其中内容是何,都比父亲一条命更重要!
卖官属实!
那娟秀的字迹,曾经让自己厌恶无比!那个哑巴一点用都没有!竟然还来数落自己的父亲!可是後来,那个哑巴却莫名其妙地受宠了!宫里的传言越来越多!王後无言的传说越来越离奇!
她恨!恨最後走投无路的依然是自己!恨原先连自己都嫌弃的哑巴反而过的好起来了!她已经分不清,是妒忌还是因为父亲之事了!
“王上。。。。。。”安学雅叹气,开始认命,“从一开始,妾身真的只是想要救父亲。。。。。。”
莲殇终於瞧了她一眼,不语。
“芳华节後,王後娘娘得蒙圣恩,妾身也以为,也许,娘娘会记得妾身父亲一事,只稍一句,也许父亲便有救了!”
“你恼无言,当真是为做孝女?”莲殇轻笑,眼眸里满是讽刺。
安学雅哽咽,低眸承认,“不,是妾身不甘!”
她忽然想笑,世人都说,後宫之争慎人。她进宫前也是这样认为的。时而你得宠,时而她得宠!要争!要斗!
可是,如今才看清,这个後宫,根本就没有争斗的余地。只要看一眼,所有的女人都会明白,帝王心已系!
“。。。。。。後宫之人,都不甘!”安学雅闭眸,又磕头,“妾身愚钝,听信谗言,卓成大错,只盼不要牵连父亲。望王後娘娘的一纸书笺依然可保父亲一命!”
莲殇抬眸,笑了,“最後一句,倒是又聪明了一回!”
安学雅听着,浅笑,只要事关无言,他都会允诺。
“王上如此独宠,不怕今日之事,往後会常常发生吗?”安学雅抬头,她也知自己命绝於此了。
“不必担心!”莲殇笑。
这是他第一次这般对她笑,那般俊美温和。
他说,
“整个後宫,都会跟着你陪葬!”
安学雅愣地瞪圆了眸子,似听到了恶魔的声音。
。。。。。。
无言呀,你可知,这个人,愿为你,成魔亦无妨!
☆、第二十二章 好好养病
王後无言遭後宫嫔妃毒手,落水受伤。王上一气之下,废了东沫国的後宫。这是前朝乃至开元之际都未有过的。
多数人忌於莲殇,也只敢在私下议论,毕竟如今这个王朝属於他一人。他登基以来毒辣的手段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当年先王正直盛年,如何会传位於年仅十五岁的儿子,弑父的传闻也一直没有断过,如今,更有人说,那也是为了无言。
真假不说,但凡关於无言的,大家也跟着忌惮起来。
这一日,下了雨,听雨楼别有一番景象,雨水如串起的珠帘,由八角的顶端从四面八方滂沱而下,哗啦啦地击打出自然的乐章。
“咳咳!”莲殇双手环胸,才踏上听雨楼就见小家夥穿着寝衣,坐在廊椅上,望着雨珠子,额上的伤,良辰配了药,本来要包着的,无言死活不肯,才剪了个方块贴在了伤口上。
无言回头就见莲殇微蹙眉头,威胁不足宠溺有余的看着她。这是连着十来日,她被他抓到的第五十次了!无言缩了缩脖子,原以为他去书画殿忙政务没这麽快回来的!
“我说过的……”莲殇温柔地凶着。
无言啵咯,松了脚,踏在地上,提着裙摆,屁颠屁颠逃进寝殿里去。後头跟着摇头的莲殇,唉,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得。
是是是!他说过的!
要好好养病,不可以下床!
要好好养病,不可以吹风!
要好好养病,不可以出房门!
这个不可以!那个不可以!
无言一进内殿,就一溜烟逃到床上去了,还不忘讨好地冲着莲殇笑。其实她觉得自己除了皮肉伤外,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偏偏他和赏雪赏月大家紧张地紧,每天不是汤药就是补品,轮番伺候!不许她看书、不许她吹风、不许她这个,不许她那个。她不趁着他上朝、议事之际透透风,都快闷死了。
但说来也怪,自己是天生使不了坏吗?怎麽每次逃出房间,都能被他抓到?
他还说……。
“言儿啊,这是第几回了?你可记着?”莲殇笑地一脸暧昧,坐到床沿边,压迫着小家夥,将他圈自己臂弯里,早在小家夥第一次被抓时,两人就立了规矩,“我们可是说好的,你如今身子不好,我忍得这般辛苦!你若不乖!我们就累计欢爱的次数!”
一说,小家夥的脸就红了,嘟着嘴无语。
第一次逃在小亭阁看书,被他抓到了,说她脑瓜还没养好,看什麽书。於是约法三章,只要抓到她不乖乖养病,抓一次,就记录在案,转换成日後欢爱的次数……
“嗯……”莲殇惩罚似地咬着无言的耳垂,轻笑,“小家夥,这下可糟了,加上今日,你足足欠了我五十一次!”
五十……一次?
无言战栗了身子,也不知是被他咬的,还是被他吓的,随即一双小手摊开,十个手指开始掰算起来……
有……有这麽多吗?
莲殇见小家夥这模样,着实可爱,笑地肩膀都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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