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音 作者:天谣(晋江2014-05-3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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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音 作者:天谣(晋江2014-05-31完结)-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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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风喝了口茶,瞥了眼凌铃:“你觉得呢?”
 “想必那承玉公子肯定只接那些本来就长得还行的女子的生意了!”虽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但是没了那三分也是万万不能的啊!那承玉公子就算再神再厉害,也不能把丑麻雀画成美凤凰吧?就算人家出得银子再多,招牌是万万不能砸的!
行风但笑不语,这时刚刚那个店小二带着一脸谄媚的笑跑到二人跟前,稍稍踌躇了一下微微压低了身子小声说道:“二位客官请和小的来吧。”
 “呃?”凌铃不解。
那小二却是误解了凌铃的意思,忙说道:“我们家掌柜的说了,若是二位能看中一幅画,今儿的单就全免了!”
 “啥?!”凌铃更不解了,而行风却自然地站起了身子轻轻拂了拂衣袍,望向店小二:“那便劳烦带路了。”
小二受宠若惊地直摆手:“客官哪里的话,不麻烦不麻烦!”
凌铃满腹疑问地走在行风旁边,看了眼前头带路的小二,终是忍不住小声问行风:“什么画什么免单,你能不能解释下啊?”
行风扬眉斜睨了一眼凌铃:“你不知道?”
凌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拜托啊,行大侠!就你那些只言片语我能知道些什么啊!。
行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算了,也不指望你的智商能有所提高。”
凌铃磨牙:“你不说就算了……”
 “为了以免之后你的疑问持续增多增加我的工作量。”行风表现得很是无奈,“只能勉为其难地为你解释一下了。”
凌铃:“……”
 “这沉湘院的前身是承玉馆,而这沉湘院的掌柜的,也是之前承玉馆名义上的老板。”行风无视凌铃因震惊而瞪大的双眸继续说道,“承玉馆之所以能这么红火全因承玉公子的招牌在那里,而若承玉公子一出事,这承玉馆么,自然也就开不下去了。”
 “难道那承玉公子出事了?”凌铃觉得这事牵扯的好像越来越多了。
行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应知道,四年前穆国和祁国发生过战争。”
凌铃眼睛闪烁了一下,不自然地轻轻点了点头。穆国好战且野心颇大,一心想要吞并其他国家,而相对较为弱小的祁国和丽国为了自保只能与唯一能与之抗衡的洵国结成联盟。四年前,穆国找了一个借口向祁国发动战争,彼时未满十二、刚刚继承玉真将军之位的铃襄公主率领隐锋军进行了自己平生中第一次战役,其军气焰之盛直打得祁国节节败退,祁国一面向洵国丽国求救一面在国内广招士兵,几乎只要是成年的男子都逃不过国家征兵,搞的国内人心惶惶生灵涂炭,好在洵国及时发兵赶来救援避免了亡国之祸,而第二年穆国的邻国桓国趁穆国一门心思对付祁国趁火打劫发兵攻打穆国,铃襄公主又被派去阻挡桓国军队,这么一来二去三败俱伤,最后三方达成共识平手休战,这才结束了一场浩大的劫难。即使只是想想那战争的残酷与悲凉,凌铃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行风似是察觉到了凌铃的情绪,声音变得稍稍柔和了些:“当时祁国征兵,承玉公子也在其列。但是两年前的夏天,明明战事即将结束,宋成誉却突然从军营消失,被冠上了逃兵的罪名。当时承玉馆因宋成誉两年的缺席已经要支持不下去,眼见着承玉公子就将归来了,这逃兵罪名一下,四处官兵都在搜捕宋成誉,那宋成誉也算是身败名裂,承玉馆自然关门大吉。而这承玉馆的老板却不甘心,在用之前的积蓄开了沉湘院的同时,私下里依旧用暗藏的承玉公子的旧作做着卖画的生意,指望着用这最后几幅画再发一笔横财。”
这下事情也算是明白个大概了!那承玉公子也算是很可怜了,本是一个执笔泼墨的翩翩佳公子,却被征去当兵舞刀弄枪浴血奋战,这本就很勉强,而昔日的风华却被战争吞噬得一干二净徒留令人不齿的罪名,不知他做何感想呢?凌铃在哀叹承玉公子之事的同时,也发出了自己的疑问:“那宋成誉为何突然消失啊?而且他又和弄月阁有什么关系啊?”
行风却是勾起了嘴角,在凌铃眼里这个笑容相当狡猾可憎:“这就是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了。”
凌铃觉得身旁的这个人相当可疑,不觉慢了些步伐有些落在了行风身后:“等一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行风双手背在身后,只给凌铃一个潇洒倜傥的背影:“我想,或许是因为某人无知的衬托吧。”
凌铃:“……”
可以啊,你等着,总有一天姑奶奶要给你点颜色瞧瞧,看你还敢不敢如此嚣张!凌铃双眼喷着愤怒的小火花,终于忍不住在心中咆哮。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承玉公子就是个设计师……





第16章 铃兰章(9)
那小二带着行风和凌铃到了后院的一个小仓库里,他麻利地将地上的一堆干草抱起放到一边,又用手扫了扫地上零散的几根草,凌铃这才看清那原先干草盖住的地上有一块微微凸出的活动的板子。小二费了些力将那块微微突出的板子挪开,一个暗道便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凌铃瞪大了眼睛——好家伙,这个小小的沉湘院竟然还有暗道?!
那小二呼出一口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位客官请,掌柜的已经在下面等候了。”
 “你们掌柜的已经从这里进去了?”那团草垛不像是有刚刚动过的痕迹啊!
 “啊,掌柜的是从他房间的暗门进去的。”小二回答。
呵!还有个暗门!凌铃抽了抽嘴角,不过是卖个画要不要弄得如此神秘啊!
 “呵,这倒有些意思。”行风淡淡勾唇,便毫无迟疑地踏步走进了暗道入口。
 “咦?”凌铃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好小跑着跟着进了暗道。
小二见他们都进去了,忙在后头朝里喊道:“小的就在入口候着!客官要是想出来拍拍那块暗板就成了啊!”
上面的光线突然消失了,暗道一瞬间暗了下来,凌铃知道那小二又将暗板放回了原位,她看了看身旁的行风问道:“你不怕有诈?”
行风冷泉般的声音在寂静昏暗的暗道里显得异常清晰:“不是有你么。”
是不是该说声谢谢你的信任?凌铃叹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只能凭借着暗道阶梯下传来的昏暗烛光勉强分辨着脚下的台阶。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凌铃小心翼翼地跟在行风后面,觉得这样安全了不少。
 “哪句?”
 “就是你说‘这倒有些意思’那句!”
 “哦——”行风觉得这实在没什么好解释的,“那掌柜的不仅将画作藏在地窖里,还从自己的房间里做了一个暗门,从自己的房间进入暗道神不知鬼不觉掩人耳目,且能随时察觉暗道里的动静,可以算是随时保护自己的藏品。这掌柜的,也算是思虑周密了。”
 “他有想那么多么?”凌铃很是怀疑,“还有他干嘛做得这么隐蔽啊?”
行风轻叹了一口气:“他可是卖着一个逃兵的作品啊,是怕官府搜查吧。”
我不就问一下么,叹什么气啊!凌铃不满地撇撇嘴,却是因这么一走神脚下踩空,她惊呼了一声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摔去,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只能紧紧闭住眼睛祈祷自己不要摔得鼻青脸肿,然而在那一瞬间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紧紧搂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亲吻地面的势头,而另一只宽大的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肩膀。凌铃本能地伸手抓住了横在她腰腹间的那只手臂紧张地喘着气,她看了看脚下的台阶不禁倒吸一口气——这暗道还有这么深啊!万一摔下去估计小命都不保了!
惊魂未定之际,耳边传来一阵温热的吐息:“小心点。”
凌铃立刻回神了,她微微侧头便看到了行风瘦削的下巴,感觉自己的头靠在一个宽阔的胸膛上,凌铃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行风半搂在了怀里。
 “你——你——!”凌铃的脸瞬间涨红了,她用手推着行风扭动着身子挣扎着想要出来。太羞人了啊!凌铃觉得自己的一世英明真是在这个人面前完完全全地毁于一旦!
 “你什么你?都不会说话了么?”行风松开了手扶着她站好。感到揽住自己的手臂松开后,凌铃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的手上却突然传来一阵有些熟悉的温热触感,她惊讶地抬起头,行风却已经转过身去,轻轻的如叹息一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笨死了。”
心脏似乎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而呼吸,仿佛也在刹那间停滞。凌铃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对平时异常敏感的“笨”字也没有作出任何反应。脸上有些烫烫的,这陌生的灼热感让她垂着眼帘不敢看眼前的人儿,只是保持着傻愣愣的状态任行风牵着自己往前走,而她所有的注意力似是已全部涌向了那个握住自己的大大的、温暖而牢靠的手掌。
越往下走,烛光越亮,待到走完那不算很长的台阶,凌铃却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当脚落在平地、当光明驱走了朦胧的黑暗,自己的眼前的一切,仿若都戴上了迷蒙的轻纱,恍如隔世,已经不知这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地窖里的左右墙壁上有两排烛台,此时都已点亮,照得不算大的地窖亮堂堂的。正对着台阶的墙壁上钉了三排钉子,每个钉子上都挂着一个卷轴长短的木匣子,显得整齐划一。有一个面对着那三排木匣的胖胖身影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满面红光肥头大耳,眼睛小得都眯成了一条缝儿,看到凌铃和行风连忙笑了开来,眼皮上的肉上下挤着更是找不到眼睛的踪迹了。
他拱手作揖,声音圆润非常:“二位客官,小人是沉湘院掌柜的余友财,二位客至,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行风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握住凌铃的那只手,回礼道:“在下行风。”
手上的温热撤去,凌铃微微的一愣神,感觉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空落落的。她抬起那只仍残留着行风温度的手,傻傻地看着,好像上面开了朵花出来一样。
余友财见这位如花少女愣愣的没有反应,只好将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问道:“不知这位姑娘……”
 “嗯?”凌铃茫然地抬起头,却见到那余友财一脸的尴尬,而行风扬着一边的眉毛戏谑地看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啊,我叫凌铃。”顺便横了一眼那个让自己走神的罪魁祸首。
行风表示很不解。
你还装!凌铃咬牙切齿,又横了行风一眼。
行风微微勾唇,转向余友财:“不知可否给我们看货了?”
余友财憨憨笑着忙不迭点头:“行公子和凌姑娘请稍等啊!”他转身取下那些木匣子,有些太高够不着的便拖着旁边的椅子颤颤巍巍地站了上去,凌铃看着他肥硕的身子摇摇晃晃的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他将那些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画轴,挂在了那些钉子上,画卷顺势垂落展开,瞬间,如彩霞映染光华普照,满室明亮烛光都暗淡了下去,就见那画中桃花盛开彩蝶翻飞,本来沉闷密闭的地窖里似乎都弥漫着桃花的甜甜馨香,画中女子头梳飞仙髻,身穿百蝶穿花缎纹裙,捻扇轻笑,笑得一众桃花黯然失色;另一幅画中,女子在漂浮在荷塘中的小舟上侧躺小憩,些许凌乱的发丝衬得她泛着淡淡粉色的双颊显得慵懒妩媚,白色轻衣被荷叶上的露水微微打湿;如火般的枫林之中,女子轻拢华锦绣花长袖,望向远方的凤眸中含着淡淡愁绪,而那燃烧的枫叶,却成了女子扑不灭的哀愁;冬雪初下,女子披着妆缎白狐毛大氅,小小的脸蛋被冻得通红,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手里用纯洁的白雪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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