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风香+番外 作者:冰封水寒(晋江2013-05-0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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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风香+番外 作者:冰封水寒(晋江2013-05-03完结)-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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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月棠脸色青白交替,看起来真是滑稽,叫人莫名的有种快感。我一直觉得自己虽不至圣母这样好心,但也不觉得自己是那种以恶意欺压别人而获取快乐的人,只是如今这状况,却还是从心底里觉得舒畅。
  
  她估计还要在原地气上好一会,我也没那么好脾气一直看她脸色,便起身去将窗子拴上,尚未来得及转身,顿时感觉一阵冷风从后颈扫过,本能性的矮身避开,入眼是安月棠透着阴翳的面容,手里握着匕首,声音亦是阴狠得可怕:“你会害死表哥的。既如此,不如叫我先取了你的命。”
  
  随即手腕一转,一刀朝我门面刺来,同时伴着她的冷笑:“你们一个两个都是狐媚子,呵,生得和洛安阳一般狐媚勾人的脸,迫害完舅父,如今又要迫害承安表哥了?”
  
  这是恼羞成怒,继而要杀人灭口?可这与安阳公主有何干系?我惊疑之余闪身避过她下一刀,只听一声钝响,刀子狠狠扎进红木制的圆案上。
  
  安月棠是懂武的,可惜武艺不精,一刀刀刺来从头到尾只有一个招式,与我而言构不成威胁,再者短刀算是我的擅长,只在房中灵敏的同她周旋,考虑着如何出去,只是有一句话令我比较在意,是以边躲边问:“你方才说我会害死风承安,是什么意思?”
  
  此时对峙已有一盏茶时间,她气喘吁吁的弯着腰:“你……你这个□……你会害死承安表哥……”果真是个学艺不精的,不过这点时间便累成这样。可便是如此我亦不敢情敌,只站在离她最远的角落,皱了皱眉:“喂,你说清楚——”
  
  “阿姐——怎么回事我听到摔东西的声音……”
  
  迪卡依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出,还有几个急促的脚步声,房门便被“呯”一声撞开,安月棠就在门边,此刻被如此一撞,顿时重心不稳的朝旁侧倒去……旁边是尖锐棱角的橱柜!
  
  这下可真是要出人命的!
  
  身体反应先于大脑,我几乎没有犹疑轻身过去一把揽住她的纤腰拉开,然则同时背后传来尖锐的疼痛,和刀刃入肉的钝响!
  
  我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安月棠,能感觉她握着刀柄的手甚至还在背后扭了一把,疼痛更是钻心入骨。全身的力量在疾速流逝,不过短短一瞬,我连挣扎呼痛的力量都没有,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安月棠时,她眼里闪过的冰冷和嘲弄。
  
  刀上有毒。
  
  ……她是故意的,我还是太草率了。
  
  耳畔是迪卡依的失声尖叫,罗白檀似乎在边上愤怒的吼叫,可是已不能听得清晰。我努力睁眼去找那个最想见的人,视野只是愈发模糊,隐约看到绣着墨竹的衣摆。
  
  ……风承安。
  
  手指动了动,竭力想去看他的脸,可惜视野亦是一片模糊,仿佛是晕开一层又一层的水墨,浓重的黑色将我掩盖。
  ……
  ……
  思绪是糊粥一般的混乱,几乎无法辨认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像是在记忆结束后的虚空场地,只我一人孤身行走,没有旁人,没有阿青,只是黑而漫长,仿佛没有尽头。
  
  这是谁记忆?只有死者的记忆是虚无,这又是谁死了?
  
  我四下摸了摸,竟找不到出口,恍然间想起自己似乎被安月棠那个恶毒的女人扎了一刀,说不定是死了,此时不由苦笑,那个死了的人,竟然是我。
  
  不是没面临过死亡,可是却不曾想过自己真的会死,我甚至还来不及看一眼风承安,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真是叫人死都不能瞑目。可又因为接触了太多死亡,如今的境况竟叫我这样平和接受了。
  
  因知道死者记忆漫长虚无,我也不再行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闭目休憩,也不想多做无谓挣扎。我曾和风承安约定好,若是有一方先去了,必定不能太执着,叫另一人不得安心。
  
  风承安……风承安。想到他我心都是痛的,如今便是阴阳两隔,我想他有灵力,许还能看见我,可是又如何,他想必亦会伤心欲绝罢?
  
  “阿槿。”
  
  虚空中传来一个声音,那样温柔缱绻,这世间我想只他一人会这般唤我,而这个声音,从头至尾,都这样叫我舍不得。我想也许白素等人死前必然亦是这样的光景,所爱之人的声音样貌便萦绕在身边,纵然想离去,终究还是放不下。我抱着膝坐在原地,把自己的脸埋在膝盖间强忍着不哭出来:“只是幻觉……只是幻觉……不能太牵挂……不能太牵挂……”然则记忆似乎并不愿意放了我,因在低头的同时,能感觉一手轻抚我的发顶,宽厚温暖,下意识抬头去看,不晓得是幻境亦或真实,我竟真能看见风承安含笑的脸,眼角眉梢俱是温和,连双眸中都看不到一丝悲伤难过的样子,看得我欢喜中又有些难过,欢喜他并不会为我的死太难过,难过的却也是同样的东西。
  
  他这样的表情,是否意味着,我的确可以安心离去?
  
  思及此,我唇边泛出一抹笑,打算同他做最后的告别:“风承安……”,然则只来得及叫出他的名讳,他便忽然倾身下来,双臂环在我身后,那么紧,紧得我一个死人都觉得要窒息,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真吓得我连呼吸都不敢。
  
  他说:“阿槿不怕,你若去了,我陪着你可好?”
  
  “什……”我瞪大了眼睛想用力推开他,可不晓得他到底也是下了死力,这一推仍是纹丝不动,下巴只能抵在他肩上,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的打转,咬牙切齿道:“你胆敢如此,我罗朱槿发誓,这辈子,乃至下下辈子,我都不要理你!”
  
  他的力道抱得更紧,像是一松手我就会溜掉,声音在耳畔仍是轻柔,却带着几分颤抖:“那么,不要走。”
  
  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我不想放开他,这一生太短太短,我还不想放开他。他这样开口求我,我如何放得下他?
  
  意识在虚空幻象中渐行渐远,我攀着他的手臂,只觉眼皮一分分沉重,到底支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
  
  “朱槿!姐夫快来,朱槿有动静了!”
  
  “朱槿姐姐!快醒醒!”
  
  “老姐!老姐!”
  
  “啊呀小白你别激动,待会压到阿姐的伤了……”
  
  耳边吵吵嚷嚷的乱成一锅粥,本来就觉得全身乏力,此刻被这群人连珠炮一般的声音更是闹得心烦意乱,我直觉头痛欲裂,随意伸手一拂,立刻便被旁侧的某人抓住,一时挣脱不得,想说话,又觉得嗓子干涩,连音都不能好好发出,只好低低的“嗯”了声。
  
  “……阿槿。”
  
  带着欣慰欢喜的疲惫声音从身旁传来,我脑中一个激灵,已经认出这人是谁,眼帘颤了颤,却不能顺利张开,只觉得有泪水迅速的灌满眼眶,凭借湿润的触感终于能睁开眼眸,视野先是模糊,继而仍是模糊,却是泪水所致。我反手全力抓住他的手,嗓子终于能说出话,却也只是沙哑断续的叫出他的名字:“……风……承安。”
  
  “没事了,阿槿,已经没事了。”他握着我的手贴在颊边,能感觉到颧骨的硬度和扎人的胡渣,便是看不清他的脸,也能得知他此刻憔悴模样,泪水便更是止不住,哗哗的从眼角滑落,溶进木枕。
  
  旁边很快有人过来将我的手从风承安手里接过放好搭脉,我眯了眯眼,隐约看见老爹的模样,其后果真听到老头子熟悉妖孽的嗓音:“朱槿,现下觉得如何?”
  
  “……死不了。”我疲惫的闭了闭眼,唇角却悄然弯出一个弧度。
  
  没死,竟然是没死。
  
  现如今已没什么能比这更令我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_→目测这篇文还有1、2W就要完结




61

61、第九章 。。。 
 
 
  一连睡了这么长时间,若说一睁眼便是活蹦乱跳那简直不现实,除了刚见到风承安那会激动了下,之后一躺下便是头痛欲裂,罗白檀还很嘴欠的让我再睡会,我登时有气无力道:“睡你妹……再睡我真就长眠不醒了。”
  
  罗白檀显然无法理解我在说什么,自然而然认为我睡坏了脑袋。而彼时我除了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竟也没什么修理他的法子,别问我阿青哪去了,这个季节,它早就冬眠了。
  
  关于我被安月棠刺了一刀之后的事情,迪卡依与我说,那日受伤,的确因毒药关系迅速昏厥,当即风承安便抱着我去找郎中,结果人到了济世堂,一把脉,说是没救了,只请他们快些准备后事。
  
  从来没想过我会死,也不能相信我会这样死,迪卡依和罗白檀当即蒙了,反应过来后只骂庸医,几乎没找济世堂拼命。江老大夫被勒得半死,最后才叫风承安从他二人魔爪里救下。表情却不见激动,反倒平静得吓人,只请江老大夫空一间干净的厢房出来。
  
  我们到底有恩于江以晴,便是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江老大夫也只能忍气吞声的让了间房给我们,他们自然不晓得风承安要做什么,只能一头雾水的跟进去,然后一头雾水的被风承安——赶了出来。
  
  我伤得几乎要死掉,他却打算抱着我两人在房中面壁思过,罗白檀气得不行,差点将厢房的大门卸了,然而他那点蛮牛力气要对付风承安当真不够格,袖子尚不及挽起便被风承安抬手封住穴道丢出去,连带下一个冲进来的迪卡依亦是如法炮制。也不知他点穴使了什么手法,按常理半个时辰能解开的穴道他二人冲了足有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穴道冲开,风承安亦是开门带着一脸疲惫,身上带着一股浓厚的异香,对他们说了一句话:“阿槿有救了。”
  
  这句话初初说来是无人信的,毕竟连济世堂的大夫都算为我判了死刑,罗白檀便是当时血冲大脑激动过度,心里却到底是相信。可我的确没死,毒虽解不了,毒性却已被压制,风承安让江老大夫替我处理好伤口,然后星夜兼程背着我赶回青衫,交到老爹手里。据说我当时半死不活的样子,不单使从来病弱的幺舅生龙活虎,无赖泼皮的老爹正经凝重,甚至连素来寡言的娘亲都在我榻前守了很久,一直不觉疲惫的唤我的乳名。
  
  至于解毒的过程,那非专业医者不能懂,迪卡依也没法说下去。只晓得我这一睡睡了三个月,身上的伤都快痊愈,偏生就是不醒。连远在帝都的文清公主和镇武侯世子都闻讯带这御医药材前来探望,抽丝剥茧的将体内的毒素拔出,直至今日尚有余毒,需要调养很长一段时间。
  
  我一时哑然,心中便想起昏睡时那个令人痛心的梦,心知风承安必是使了什么非常世的法子才将我从死生边缘拉回,我晓得他们的规矩,所做之事不得干扰现世,而我当时一个将死之人,要将我留下,不知要付出的是怎样的代价。
  
  我甚至能清晰的记得幻境中他那张平静得几乎没有波澜的脸,平素那样温淡的语调,说出来的话却那样可怕:“阿槿不怕,你若去了,我陪着你可好?”
  
  我觉得那是比我一生见不到他更可怕的诅咒。
  
  我与风承安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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