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雁 作者:留白一阕(晋江2013-01-2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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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雁 作者:留白一阕(晋江2013-01-24完结)-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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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人发现鬼脸就在自己身边,吓得赶紧后退一步。
  “你不要找我算账!不关我事!你来做什么!你这个恶鬼!”冉叔鉴忽然大吼,左手一撑椅边把手,右手箕张,便要跃起掌击鬼脸!
  众人还未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更是不明就里。宛遗辛见冉叔鉴要掌击鬼脸,正欲出手,身边红影一动,冉叔鉴已经跌坐回座椅上,新娘子出手如电,手中扇子连封冉叔鉴身上六处大穴。
  “是你?”宛遗辛道。
  “是我。”“新娘子”折扇一动挑下红盖头,凤冠下是萧倾那俏生生的脸,眉眼若画,还送了宛遗辛一个妩媚至极的艳笑。
  宛遗辛一愣,随即开始干呕,忽然觉得前几天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哀嚎道:“我这辈子做过最恶心的事情,就是和你这变态成亲了……”
  萧倾轻轻抬起衣袖遮住半张脸,“人家好委屈的……多少姑娘想嫁给我都没成功,就你这小子捡了这便宜可以娶我……”
  宛遗辛一阵猛烈的抽搐,众人也一阵抽搐。
  但是那个声音却没受到他们的干扰,依旧传来:“你竟然给我下毒……醉鱼花,曼陀罗……我郁落尘虽然死在狐王孙手下……你却是帮凶……狐王孙死了……你也要纳命来……”
  鬼脸还是立在原地,而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悠悠地送入各人耳中。众人很快便从一对新人带给他们的震撼中反应过来,怀疑地看着冉叔鉴,有又看看鬼脸。
  “你,你,你……”冉叔鉴受制坐在椅子上,本是颤抖不已,此时却慢慢平静,“好,好!我是逃不过的了……可是你不死,宛遗辛一定不会娶我的瞳儿!你是一块绊脚石!你必须死!你必须!”
  冉叔鉴癫狂地叫起来,吼得歇斯底里:“你拿我命啊!你来拿啊!你死了我女儿才有幸福!你懂吗!你懂吗!”
  “冉庄主,你,你真的……”武当派的弟子周淳开口了,他本来与冉叔鉴私交甚好,但看此情此景也不禁心寒,说不出话来了。
  其他一些门派的人也在底下议论纷纷,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摇头叹息。
  “你真的是在为我谋幸福吗?”一句冷冷的问话从鬼脸后抛出,那可怖的笑声蓦然停止了。
  “瞳儿?”杨彻听得声音有点熟悉。
  白衣人抬手取下鬼脸面具,双眼无神,脸色苍白,正是冉漱瞳。
  “瞳,瞳儿?”冉叔鉴的神色惊惶,但马上道:“爹,爹真的是为你好……”
  “你胡说。”冉漱瞳冷冷道,“你就是会装!你就是一个伪君子,一个比小人还可怕的伪君子!你要杀郁姑娘,根本不是为我谋幸福!郁姑娘都知道了,所以你要杀了她灭口,不是吗?”
  “瞳儿……”冉叔鉴道。
  “闭嘴!”冉漱瞳吼道,“你不配做我的父亲!你道貌岸然,就是个衣冠禽兽!”
  “瞳儿,到底是什么事,你说清楚啊。”杨彻道。
  “表哥……”宛遗辛神色复杂地看了杨彻一眼,摆摆手。
  “侄女,你冷静一下,把事情说清楚
  了。”周淳道。
  “好!既然今日各大门派在此,我又成不了亲,反正我这一生都已经被这禽兽毁了,我也不怕说出来!”
  冉漱瞳踉跄着回身向着众人,“这个人,他从来没有把我当女儿看待!打小你就对我严厉,轻则骂,重则打。从十三岁起,他就逼迫我,逼迫我,和他做……做那些苟且之事……”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冉叔鉴脸色一片惨白。
  冉漱瞳冷笑一声,笑容惨淡,转回身对着冉叔鉴,“你存心不教我武功,对我狠心,那都算了。可是你却这样做,这样对你的亲生女儿,你还是个人么……然后你还怕我会怀孕,在我的房中熏了麝香,又逼我喝堕胎药。若非有人告诉我,我至今可能都蒙在鼓中不知道房中的香料是什么!你玩弄我,又利用我,你让我去和遗辛一起,迫我和他醉酒,想让他酒后乱性以掩盖我并非清白之身的事实!还怕我纠缠于你要我赶快嫁人!谁不知道你就是想要相思谱啊!你这真是一石二鸟之计啊,既可以甩开我又方便得到相思谱!
  “那日你又欲行那苟且之事,却被郁姑娘无意撞见。她其实都不知道什么,但是你为了掩盖罪行,塑造你的所谓正人君子形象,在那一战前让她喝了混有醉鱼花和曼陀罗的茶,害她毒发,死在苍松坡上。是,我是嫉妒她,不喜欢她,但是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杨彻一震,看向宛遗辛。只见宛遗辛满含恨意地看着冉叔鉴,手臂上青筋暴起,杨彻赶紧走过去按着他肩膀,以防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表哥放心,在一切事情弄明白之前,我不会动手的。”宛遗辛轻声道。
  冉漱瞳浑身颤抖起来,“我本来以为离幸福已经很近了,后来,后来我发现这不过是你们的阴谋。我根本不会有幸福,我注定一生下来就是你们阴谋的牺牲品!”
  “好,好,我都认了……”冉叔鉴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老了十岁一般颓废,“但是我并非乱伦!因为你不是我的女儿!”
  冉叔鉴话语一出,倒是冉漱瞳似乎愣住了。
  “你是你娘和其他男人生的野种!你娘不检点,我和你并无血缘之亲,有什么问题?”冉叔鉴忽然狞笑,“你本来也不是瞎子,是你出生后我用布蒙了你的眼睛两个月,让你看不到光,你才变成瞎子的!哈哈哈哈!这就是你娘风流的代价!”
  冉漱瞳也忽然大笑,“你们简直是天生一对!你们亲手毁了我,当初又为何要生我!”
  “侄女……”周淳眼观这人伦悲剧,也不知如何劝说。
  冉漱瞳的笑声猛地一收,“你们大家也许
  没有想到吧,这个伪君子还有一个大秘密,他和芙蕖舫……”
  话犹未已,一道蓝光破开屋顶砖瓦,挟着阴森寒气向冉漱瞳当头劈下,同时一道黑影从房梁间迅捷无伦地飞出,后来居上,在人们尚未看清时已抢到冉漱瞳身前,将那蓝光拍飞。那蓝光刺在柱子上,兀自颤动不已,竟是一把淬过毒液的长剑!
  而一个蓝衣男子站在脸已发白的冉漱瞳和一个披头散发的黑衣女子面前,嘴角微微渗出血迹。
  “花非花?”冉叔鉴疑道,“你想做什么?”
  “他自然是想杀人灭口了。他怕你做的好事被抖露出来,更怕芙蕖舫的秘密被抖露,就想杀了冉大姑娘。”崆峒派门下一个弟子忿忿说道。
  “这样更加证明你的罪行!”又有一人道。
  “冉庄主,昨夜花非花已经想刺杀冉姑娘了,只是没想到我们把冉姑娘转移了。但是还是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萧倾道,拍了拍手,有人把一副棺材抬进厅堂。棺材被打开的时候,冉叔鉴的脸都青了,“薷儿……”
  躺在棺材里的是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冉薷,她的脸上被劈了两道深深的剑痕,胸口上正正一个十字的剑伤,还泛着凄凄的蓝光。正是豆蔻年华,却再也不能看到这世间的一切了。
  “冉二小姐跑到姐姐房里去玩新娘子的凤冠,被花非花误认为是冉大小姐。”萧倾道,“可惜等我们去到的时候,她已经不行了。”
  “花非花,你好歹毒的心肠!”冉叔鉴怒喝。他虽对大女儿心狠手辣,但是对于亲生的小女儿却是疼爱不已,此时见小女儿惨遭毒手,只觉肝肠寸断。
  “哼!”花非花看着冉叔鉴,一声冷笑,“反正舫主一会将到,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众人哗然,他们都知道芙蕖舫的厉害,此时自然心惊。
  “背叛舫主的人都得死!冉漱瞳本应为舫主做事却爱上宛遗辛,自然要死!你也留不得!你与舫主合作,如今背叛舫主,想通过让宛遗辛和冉漱瞳成亲得到相思谱,私自得利,舫主自然不会放过你!”
  花非花的娃娃脸已然扭曲,忽然斜着冲向宛遗辛,袖子里伸出淬毒的匕首!
  却听一声低沉哀怨的声音:“花非花,一路走好……”
  众人都颤了颤,而后只听花非花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表情痛苦,抽搐不已。他的颈上血管被划破,暗红的血不断涌出,但一时还死不了。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难以置信般地瞪着那个黑衣女子。
  他自然是难以置信,众人也是瞪大了眼睛,因为在他颈边的,是一张纸。就
  是在花非花出招的时候,这张纸从黑衣女子身上疾飞而出,划破花非花颈上血管。
  是她!杨彻看向木如兮,恰好木如兮也看着他,两人目光对上,都有了淡淡的笑意。
  “唉,我好不容易找出来的信,你这样用了一张,可惜了可惜了。”一个俊俏的少年不知何时坐在了那房梁上,抱着一坛酒自斟自饮,看着底下的黑衣女子,垂下来的双腿还一晃一晃的。看样子他是从方才花非花破开的洞中进来的,只是大家都只顾着看花非花,没有发觉。
  “南吕?”宛遗辛抬头看那人。
  “怎么?不欢迎我?你说过你成亲的时候会请我来的。既然你忘了给我派喜帖,那我就自己来好了。对了,我在你客栈里拿了一坛酒。”南吕笑道。
  宛遗辛苦笑一声,“可惜今日我并非成亲。”
  “不妨不妨,上回我请你喝了一碗加四坛的酒,现在我拿你一坛,你还欠我一碗加三坛,到你真正成亲的时候我再来找你。”南吕哈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叠信件,挥手洒向众人,“大家尽情看啊!”
  信件落到众人手中,竟都是冉叔鉴与芙蕖舫的通信来往。
  宛遗辛再向上看时,南吕已经从那个洞钻出去离开了。
  “你,你是……”花非花还没死透,看着前方,眼睛瞪得大大的,忽然说话,声音里带着血中冒泡的感觉。
  大家才忽然反应过来那个黑衣女子还站在那里。
  宛遗辛心道林钟你这也玩得太过火了吧,装神弄鬼的。他正要走过去拍那黑衣女子的肩膀,那黑衣女子已经抬头看向冉叔鉴。
  “啊——“冉叔鉴一声厉叫,双眼发直。
  宛遗辛也停住了脚步,中邪一样一动不动。
  “呵呵呵呵——”随着女子仰头,一丝丝乌黑的长发从女子的面前滑到脑后,惨白而美丽的面孔正对着冉叔鉴,伴着那抹诡异的微笑,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啊!”木如兮和青葙站在一边,几乎被吓晕过去,幸而杨彻和谭禾把她们扶住。
  宛遗辛直着身子向前一步,“阿阿……阿尘?”
  冉叔鉴已经抖成了一团,“你你你,你没死吗你你……”
  “呵呵呵呵……你觉得我死了还是没死呢……”鬼一般的女子飘然向冉叔鉴那边移动了几米。
  “别,别过来!”冉叔鉴喊道。
  “冉叔鉴……我说过……你赖不掉的……”
  冉叔鉴忽然大叫一声,双眼一翻,一动不动了。
  周淳几人冲上去探他呼吸脉搏,已经停止了。他这日受的刺激太多,一时缓不
  过气来,竟然活生生被吓死了。
  黑衣女子回头,看看地上的花非花,又看看萧倾,诡异一笑,“这人给你。”
  萧倾也嫣然一笑,轻轻撩起裙子,一脚踏在花非花腹部,只听“咔咔”数声,几根肋骨从花非花腹中穿出。
  花非花看着自己的肋骨从腹中突出,双眼圆瞪,喉头抖动,而后脑袋一偏,死了。
  今日的红色果然不是喜庆的红,而是血的红。
  站在厅堂里的人几乎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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