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雁 作者:留白一阕(晋江2013-01-2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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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雁 作者:留白一阕(晋江2013-01-24完结)-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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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葶若一下子转过头来看着他。
  “我们把镯子给打开了,然后找到了那个地方,发现了一把青玉梳子,做成了一个大雁飞起来的形状,梳子在阿尘那里。”宛遗辛简略地讲了讲。
  程葶若低头想了想,“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个东西和十多年前我在祝融峰上见到的一样东西及其相似。”
  “祝融峰?”
  “是的,那是一个插在桌上的凤头钗,凤头所指的地方,墙里或砖石中有机关或者藏有重要的东西,不过那刘氏的府邸已经被一把火烧成了灰,也没有机会再回去查看了。”
  就算有机会,你也不会回去那里的。宛遗辛忍住没有说这句话,只是说道:“还有一首诗在银镯中。”
  说罢他取出一张纸给程葶若。原来的纸已经被放入银镯中被萧倾取走了,现在的这张是宛遗辛后来抄的。
  程葶若扫了一眼那首诗,“一指拂云?”她顿了一下,“你已经找到答案了,是吗?”
  “啊?”宛遗辛睁大了眼睛。
  程葶若微微一笑,她露出笑容时的神情就像一个少女,“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不相信你看不懂。”
  宛遗辛笑得有点尴尬和无奈,“唉……不过的确会有人看不懂的。”
  “你在讲落尘吗?”程葶若又微笑,“她一向是个单纯的孩子,怎么会懂得这么有心机的东西?”
  “如果这个世间没有那么多心机和争斗……”宛遗辛苦涩地一笑。
  “这里所讲的该是隐藏于西湖之下的密道,从一个枯井的口下去,而‘一指拂云雁飞处’则应该是指雁头所指的地方,也许是要抹开一些什么东西,就像拨开云雾一般,那么就能见到我们想要找到的东西了。”
  “是啊,这本来就是个很简单的东西。芙蕖舫希望得到其中秘密,于是派人抢夺。”
  “芙蕖舫想要抢夺?他们的消
  息也太快了。苑主可有透露其中秘密?”
  “无妨,他们解开其中秘密还需时日。至于这个秘密,我想我也许大概知道一点吧……”
  “是什么?是不是密道中藏有一些什么东西?”
  “真正的秘密不是密道,而是……”宛遗辛忽然回身,指着窗外喝道:“是谁?”
  “是我啊,师父。”一个灰影子从屋檐上翻下来。
  “落尘,你在做什么?”程葶若轻轻蹙眉。
  郁落尘眼睛一转,笑道:“雪言把屋子收拾好了,我便过来看看啊。”
  程葶若微微一笑,“对了,落尘,那把玉梳子给我看看。”
  郁落尘在怀中一探,“给,师父。”
  “你怎么能随便放呢?”程葶若接过玉梳,细细地看了一番,咳了一声,“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有何蹊跷。”
  “无妨,我们在这里还会住上一段时间,可以大家一起再想一想。”宛遗辛微笑站起。
  “不错……”
  “苑主苑主!有信!”
  “雪言,何事如此惊慌?”
  只见那小姑娘雪言跑到跟前,递上一封信,信边上夹了一片竹叶。
  “玉筚庄的信!”郁落尘道。
  程葶若默不作声地取出信纸,上面反写了几个字:“急事相商。”
  程葶若再扫了一眼落款,“玉筚庄杨彻。”
  “确实是杨师侄所发。”
  郁落尘看了看信末,落款旁边有一个浅浅的不太清晰的手指抹痕,形似竹叶。“是杨师兄的信,恐怕出事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要赶快返回玉筚庄。上次拭骨盟袭击二庄未果,此番恐怕另有图谋。”宛遗辛瞥了郁落尘一眼,郁落尘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担心他们有更大的计划,只怕对中原武林不利。”程葶若沉吟道,“本来我应该和你们同去江南,但现下我要去汴京一趟。”
  “是通知李锟梧前辈吗?”郁落尘问道。她口中的李锟梧便是南唐宗室之后,江南四剑中的“云客眠侯”。
  程葶若点了点头,“这把玉梳还是你们带着吧,让玉筚庄保管着较为妥当。”
  “不必了。”宛遗辛道。程葶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宛遗辛笑了笑,“程苑主去完汴京之后不就会来江南了吗?那么还是由程苑主拿着好了,一则我们这次回去恐怕会在半路上受到阻拦,那么雁梳恐怕不保,二则程苑主也可以研究一下雁梳中的秘密,毕竟雁梳在我们手上那么久,我们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出来。”
  程葶若沉吟片刻,“那么也好,落尘,你们定
  要小心。我这儿没有多余的马……”
  “无妨,我们来的时候不也是两个人一匹马吗?对吧阿尘?”宛遗辛笑着看向郁落尘。
  郁落尘正想瞪他,但在师父面前不便造次,只好忍了下来,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嗯。”
  “那事不宜迟,程苑主,我们先行告退。”宛遗辛正正经经地做了个揖,回身向郁落尘眨了眨眼睛。
  郁落尘道:“师父,那徒儿走了,您可要多多保重。”
  程葶若微笑着把他们送到门口,雪言也在程葶若身后挥手,“师姐你们小心!”
  郁落尘应了一声,与宛遗辛并肩下山。
  雪,下得越来越大,漫天的白雪掩盖了下山的行人模糊的背影。
  程葶若静静地伫立在漂月居前,任飞雪拂过一身的紫衣,手里紧紧地攒着那把雁梳,食指轻轻地划过雁尾处一道极其细微几不可见的裂痕。
  “雁已南飞,我们也该走了。”
  华月客栈。
  屋外大雪纷飞,为暗夜里的道路铺上来一地的银灰。两个灯笼发着喑哑的红光,在风中摇动,晃得客栈的招牌时明时暗。
  客栈里此时颇为热闹,客人虽然不及夏日里的 多,但是如此风雪天气,人们不愿意也难以在夜里赶路。于是几桌子的客人便在此间烤火划拳、吃肉喝酒,店小二笑得不见了眼睛,忙得不亦乐乎。掌柜的似乎也喝了一盅,脸色红红地倚靠在柜台边上,也没有留意正在走进来的一男一女。
  “掌柜的,给间房间。”穿着蓝衣的少年拍了拍掌柜。
  那掌柜抬起头来,眯眼看着面前两个人,“一间?”
  “是啊,就一间,怎么了?”蓝衣少年友善地笑笑。
  “没什么,正好呢就剩下了一间房,你们小两口的正好……”掌柜说着就住了口,因为那看起来很斯文的少女忽然变了脸色,袖子一扬,一把碎银子飞出,钉在了柜台上,把他的酒气都惊成了一身的汗。
  “哎哟喂,姑娘家的有话好好说啊,你们小两口的就算是闹了别扭……”
  “给本姑娘闭上你的嘴!快点去准备房间,先整两碗面来!”那少女怒道。
  那掌柜还想说些什么,少女又瞪他一眼,“再敢胡说八道,那些银子就钉到你嘴里!”
  说罢,那少女拂袖去了最角落的一张小桌子坐下。
  掌柜的叹了一口气,哆嗦着去唤那小二。那少年却不好意思地向他赔了个笑脸,歉然道:“对不起啊,我家里那个新娘子啊,那个脾气嘛,坏了点……”
  “唉,无妨无妨……客
  官您稍候,我给下面去……”
  那少年又歉然笑笑,走到少女身边坐下。那少女横了他一眼,“你刚才和掌柜的说什么了 ?”
  “哈,我说啊,让掌柜不要和你计较,要不然啊……”少年忽然停口,眼含笑意地看着她。
  “什么啊,死疯子,快点说!”那少女瞪着他。
  这么样一起说话怄气的自然是宛遗辛和郁落尘了。
  宛遗辛又看她一眼,“以免啊,新娘子动了胎气……”话刚说完,他已经被郁落尘狠狠地踢了一脚。
  “死疯子胡说八道!”
  宛遗辛看她鸳鸯连环腿中第二腿又将踢来,赶忙伸手,一下子握住了郁落尘的脚踝。
  郁落尘咬牙切齿:“放手!”
  “你还踢不踢我?”
  “你先放手!”
  “你不踢我就放手。”宛遗辛做了个鬼脸。
  “客官,你们的面条。”店小二匆匆地放下两碗面,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我不踢了,你快放手。”郁落尘的脸上浮起两片红晕,“男女授受不亲啊……”
  宛遗辛微笑着放手,捧起碗拿起筷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的演技不错嘛,他们定以为我们会小心不让旁人发现,却没料到我们会那么大动静。”
  他偷眼看了看周围客人,“掌柜的和伙计都不会武功,但是那几桌客人里有三个人却是老相识,虽然换了装易了容,但是还是能认得出来。还有几个好手刚刚出去了,你吃完先去房间里等我。”
  郁落尘低低地应了一声,偷眼看了看几桌客人,快快地吃多几口面,猛地把碗往桌子上一搁,“死疯子臭疯子你又胡说!不理你了!”
  说罢,她忿然拂袖,离桌上楼,还顺手推了那刚好挡在楼梯边上的店小二一把。
  “哎,这……”那店小二被她一推,险些把一碗粥给洒了,茫然地看了郁落尘的背影一眼。宛遗辛赶忙过来扶住店小二,还顺手把面条也端了过来,歉然道:“对不住啊,她的脾气不大好,那个……”
  “没事没事。我们华月居也是老店了,怎么会和客人计较?”店小二把粥端给一个虬髯大眼的汉子,回过头来笑道。
  宛遗辛也笑道:“你们的客栈的名号很有诗意啊,华月华月……”
  “客官您可说准了,这华月啊,寓意的是那个华山上的月亮,”店小二见客人的都自己谈天说地的不需要他干活,便对着宛遗辛侃侃而谈:“华山上的明月您看过了没有?那可美了,哎呀不过这个季节你可看不到,现下那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都把月光给盖了……
  ”
  “是啊,是啊,不过这下雪啊也别有一番景致呢。”宛遗辛赶忙打断他的话,以防他继续口若悬河。
  “哎,客官,您这是上哪儿去呢?”那店小二看着宛遗辛端着碗面就往店外走,赶忙道。
  “哦,赏雪,喂马。”宛遗辛回过头来浅浅地笑。
  “哎?这马竟还吃面呢。”店小二挠挠头,“啊客官您多要一碟牛肉?这就来这就来!”
  宛遗辛端着那碗面,施施然地走向马厩。马厩已经多铺了一些茅草,约莫十匹马挤在里头。宛遗辛在马厩前停了停,而后单手负于身后,走向他那匹马。他身旁门前两堆茅草堆里,微微发出两声闷哼。
  “来,马儿,来,有东西吃了。”宛遗辛伸手摩挲着马颈,将碗递上去。
  碗未至,却听见风声飒然,两道白光自两旁两匹马的腹下钻出,同时屋顶茅草纷飞开来,一道身影自上而下向宛遗辛疾扑而来。
  宛遗辛的嘴角勾起一弯冷笑,把那碗面向上一抛,喝道:“赏你吃的!”同时两袖一挥,足尖一蹬倒退出马厩。
  左右那两人只觉得劲风扑面而至,顿了一顿,竟瞥见刀上有一瓣小小的深粉色花瓣。正自惊异,那两把刀发出一阵断金裂玉之声,“哗”的一声,碎了。从屋上落下的那人半空里劈出一掌,把那碗面击飞,喝道:“臭小子!你胆敢骂我是马!”
  宛遗辛好脾气地笑笑,“说你是马就便宜你了,那面此刻喂了狗,真是可惜……”
  “呸!”那个人正是方才店中的虬髯汉子,他看了看左右惊呆了的两个人,骂道:“笨蛋!”
  “颇哥,你可别这么动气嘛。”一个红衣妇人轻飘飘地落在雪地里,一红一白,分外耀目。
  宛遗辛侧头一笑,“云凤娘子,别来无恙。”
  “呵,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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