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这些。
“小姐身体刚好,你别在这儿胡闹,快扶小姐进屋去。”
“小姐病了?什么时候的事啊?快,快进去……”
如宝听了如珠的话,紧张的直拖着墨秋往屋子里去。动作快得,如珠想拦都没拦住。墨秋瞧着这两姐妹的模样,直摇头,却还是顺着如宝进去了。
要想将这阵子发生的事全说完,还真需要些时间,等如珠讲完的时候都到了晚膳时分。墨秋让如宝去请示了老王妃那里,确定那边已经开膳了,才让如珠去小厨房准备几个人的晚饭。如宝却始终脸色不善,直到吃饭的时候,墨秋才弄明白,她这是生气自己之前做的事都瞒着她,再加上秦芳那边给的怨气,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说到秦芳,如今她也有了七个多月的身孕了,老王妃紧张的不得了,吃住都搬到了景涯轩。如宝去请示老王妃,自然会撞见秦芳,秦芳在墨秋那里讨不到便宜,气便撒到了如宝身上,每次见了都没少说嘲讽的话。
墨秋放了碗筷,看着还气鼓鼓的如宝,语重心长的说“如宝,你当我不想多你一个帮手吗?可你最近被老王妃盯着,我怎能让你冒险?再说咱们算计的人可是简单相与的?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大意,就这样我都能遭了罪,许多事情还没弄个清明呢!这次回来也就没打算瞒你,在外面总比宫里自在些。后面还有许多事要做呢!你若再气,我就不算你!”
墨秋说了许多,可如宝一直嘟着嘴,说到最后,墨秋都负气了。
如宝眼泪汪汪的看着墨秋,半天才冒出一句“小姐真狠心!小姐不要我了!”
墨秋看着如宝委屈的样子,轻轻的搂着如宝,说到“怎么会呢?你是我的如宝姐姐呢!”
如宝听了喊着眼泪笑了,被如珠啐了一口,说“没脸没皮,这么大人还跟小姐计较。”
一时间,三人都笑了,难得总还有这么一时片刻的轻松。
“还是这院子清净,比那乌烟瘴气的后宫好多了。哎呦,这茶也是极好的。”
如宝并不认识医鹊,看着这突然间、毫无察觉闯入的人。大半夜还一身白衣,手中一柄折扇,配着翠玉的扇坠子,看上去倒真是风流倜傥,风度翩翩。还没问出声,就见如珠手中的空碗飞向了那人,那人敏捷的一个旋身,空碗安安稳稳的落在折扇上。
“阿珠呀,阿珠,你可真是狠心啊!咱们好歹也几天为见了,你就是要给,也给我一晚盛了饭的碗啊!”
如宝越发惊讶的空儿,又是一碟菜飞去了,那人身手当真不错,折扇上的空碗往前一送,稳稳的落在桌上,顺势接了那碟子菜,连点儿汤汁都没洒出来。如宝都要大赞一声“好”,却见自家姐姐脸色不善,硬生生的话又咽了回去。
墨秋倒是一点不为所动,继续低头夹菜吃饭,头也不抬的说“有事就说,没事别在这儿碍眼。”
医鹊也不客气,坐到桌边,拿了刚才的空碗,抢了如珠的筷子,自顾自的捡菜便吃,嘴里塞满了东西还说话“非主一定要我来,连晚饭都没让我吃。”
如珠早气的退到了一旁,墨秋轻轻放下碗筷,从如宝手中接过锦帕,优雅的擦了嘴角,“怎么非姨手下没人了吗?就派了你来?还是你想我们如珠了?硬抢来的机会?可我们都没病没痛的啊!”
“小姐!你说什么呢?”医鹊还没说话,如珠就在一旁跺脚的反驳。
医鹊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嘴里的菜还没咽下去,拼命的点头,吐字不清的说“知我者小姐也!”
到此时,如宝总算是大概明白了这人的身份,看来就是之前自家姐姐说过的医术高超的那个。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不解的缘分。怪不得姐姐当初说到这人时有点咬牙切齿。明明自己跟姐姐长得一样,这人从进门开始却没看过自己一眼,只盯着姐姐一人,果真有问题。如宝心中暗笑,自己那老成的姐姐也有这么一天,回头倒要好好取笑一番。
墨秋也不催他,这人本就是越捧他,他越托大的人,倒不如晾着他。
果不其然,墨秋故意不理医鹊,如珠生气不答,如宝看笑话也不说话。好半会儿,还是医鹊自己忍不住了,摸摸鼻子,叹口气说到“非主让小姐有空去一趟桃源,那人不吃不喝,谁的话也不听,终是我有千般本事,也抵不过她这么折腾。非主要小姐赶快去解决。”
如珠已经将饭后的水果端了上来,墨秋拿竹签挑了,也不顾医鹊羡慕的目光,吃了几块之后才说“这次回来也是要解决这事,过了十五再去吧,对了,跟非姨说笑嫔那里停掉一切联系。”
医鹊的手刚伸向水果盘,就被如珠给拍了下去,医鹊倒是一副委屈的模样,“这个我们早告诉非主了,主子已经有所应对了。”
听到“应对”两字,墨秋的心中一紧。“雅悠姑娘可还好?”
雅悠是直接和笑嫔怜惜的,笑嫔如今的目的不明,但显然是想脱离忘情阁的控制。她虽不至于自己曝露底细,但忘情阁为防万一,通常会换了联络的人,严重的时候则是灭口。
医鹊显然一愣,摇摇头说“我们本就不是一组,只知道非主做了调整,其他就不知了。”
墨秋叹息一声,非姨不是狠心之人,雅悠应该不会有事,可日后怕是很难再被委以重任了。对她来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了。突然间又想起那喜欢着雅悠的韩戟,那个心直口快、看似粗壮的汉子,或许这次的事能成全他们也说不定。
可是,谁又来成全自己?那封决绝的信,可曾到了那人手中?
又是一声轻叹,悄悄飘散,“吃饱了就快回吧。见了哑书告诉他,我托他的事,麻烦他快些办。对了,如珠把那几粒药丸给他,五日快过了,真想知道那人这次怎么送过来。”
医鹊点点头,又问道“小姐外面那几个尾巴怎么办?还跟着呢!”
墨秋无奈的摇摇头,“这倒是个麻烦,确定他们是皇上那边的人?”
看着医鹊点点头,墨秋想了想便接着说“你们把人弄回去,调教乖了再送回来。我要反用他们,不要死的。”
杀了那些人很简单,医鹊他们来时将他们弄晕也可以,可总不能自己每次出去都有人跟着。皇上的用意还没弄明白,贸然的处理掉那些人,只会让皇上惊觉自己这边还有一股暗处的力量。皇上也是只狐狸,可不能在这会儿子打草惊蛇。倒不如养成自己的人。
说到这些,医鹊很是兴奋,他是善医,可更善的是毒和整人。那些人落到他的手中,没调教乖便只能没命了。
“小姐放心,保证他们乖乖的,三天给你崭新的。对了,剑风回来了,受了伤,具体怎么回事还不太清楚。”
墨秋竹签一歪,刺进了自己的指尖,很快一颗血珠冒了出来。如珠也被这一消息镇住了,竟未发觉墨秋的手指被刺破。如宝虽不是太明白前因后果,却也看得出事情严重。
医鹊看她们的样子,安慰的接着说“索性不是什么致命的,有我这么个神医在,绝不会让他有事。只是,小姐日后要多小心了,那人看来很不简单呢!正好,外面那几个训好了,也算能挡一时。”
墨秋点点头,丢了刺破手的竹签,“知道了,过了中秋,剑风和那个女人一起见吧。你就先回去吧。”
医鹊走时总算捞到了几块水果,可墨秋和如珠都没有了跟他争的心思。医鹊摇摇头,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尴尬月夕了前案
朝堂上对之前的粮草军备案在争争吵吵中,以及前线的差点兵变中,总算得出了结论。
说起前线的差点兵变,却是今年中秋的大餐,闹得全天下的人都没过好了中秋。
因为当初那个小兵的信,韩老将军开始彻查,原本是打算秘密的查,可不知怎么的走漏了消息。那些分不到好兵器和好粮食的下等兵,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群体请命。
其实,那些兵士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毕竟叛军是会株连九族的。他们只是在皇上和皇后的中秋赏赐到达的时候,一起跪在主帅的帐前,以自己的性命要求朝廷对这件事做出公正的裁决。于是这件事便在三军乃至天下间传开了,敌人嘲笑天朝,百姓痛斥天朝,所以原本台面下的事情只能端端正正的放到台面上。即使是作秀,那些牵连此案的官员也要全部被责罚,只不过是轻重之分。
最终结果,吴良和权石两位大人被斩首,家产充公,三族之内不分老幼全部没入奴籍,十代不得脱离,九族之内的人十代为庶民。其他牵涉此案的大小官员一律罢职,坐牢、流放、庶民等处罚不一。总之,此案牵连甚广,甚至可以说腾空了整个户部和兵部。一时间,空缺的位子何人去坐,又成了大臣们私下里讨论的热门,这些却是后话了。
于是好好的中秋佳节,就在兵士的请命和皇上的雷霆震怒中度过,宫中原本备下的佳节盛宴,也成了尴尬的存在,被百姓怒斥的存在。而那些处罚就在之后的半个月中迅速的被拟定并有效施行。这样的效率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因为牵扯到了兵部,皇上甚至动用了自己的禁卫军团。这样的大手笔也是难得一见。
在丹桂飘香的这个季节,树上的桂花依然散发着浓郁的香气的时候,多少人的生死已几经轮回。
百姓为皇上的果断拍手称快,兵士为皇上的果断流泪称颂。只是世人只看到那些被罚的官员,哪里听到那无辜家人的痛哭?世人只看到了已被惩罚的官员,又哪里知道最该被斩首的又是哪个?秦相依然是秦相,秦家依然是秦家,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被撼动。
“小姐,这么多桂花该够了酿酒了吧?”
若是永远能像如宝这般容易忘忧,该是怎样的幸事?可惜!
“够了,都足够了。”
说一句“够了”,是那桂花够了?还是这痛苦的感觉够了?
墨秋将信塞进随身带的花囊中,唤了如宝,离开这飘着浓郁香气的地方。再浓郁的气息也掩盖不住土壤里散发出的血腥之气,鲜血孕育的美丽,鲜血浇灌的芳香。
“小姐。听说东院的知道青王给你单独送了信,气的差点没动了胎气呢!活该,最好生不出来……”
墨秋不等如宝说完,便大声呵斥到“说什么呢?这是能瞎说的吗?”说完,墨秋还扫了一眼四周,没看见什么人才又狠狠地瞪了如宝一眼。
如宝也知道自己放肆了,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小心的跟在墨秋身后。却听墨秋摇头的说“不管怎么样,那孩子都是无辜的。我虽不见得会喜欢,但也不想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扯入大人的争斗中。以后这话切莫再说了,更何况也不看看场合?”
如宝赶忙点头答应着,回又讨好的对墨秋傻笑,看的墨秋直摇头。真是想不明白她怎么就能过的这么单纯?就是前一阵子刚被责打了,如今好了又开始活蹦乱跳、肆无忌惮了。
“小姐,王爷信里都说了什么?可说什么时候回来了?能赶上咱们酿的桂花酒吗?”
很快的如宝就忘了刚才的事情,兴高采烈的问墨秋。墨秋侧过脸望了一眼如宝,然后淡淡一笑说,“酒酿好了就放在那,哪有赶不上的说法?”
如宝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是啊!我怎么问了这么蠢的问题?呵呵……”
墨秋也笑着敲了敲如宝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