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在外 作者:龙筱雨(晋江vip2012-07-23完结-女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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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在外 作者:龙筱雨(晋江vip2012-07-23完结-女强文)-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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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嘿”的一声,手指敲在桌面上,“当初可是皇上赐婚,你是没见着,我……”话音戛然而止。
  “你怎么了?”
  她扯起半边嘴角自嘲地笑笑,“没什么。”她想说,当初他是没见着,她那身嫁衣穿在身上何其的漂亮,还想告诉他,那是出自十几位江南绣婆的手,看得翻墙来见她的墨鸾都呆在了原地。可这些说来又能如何,她所怀念的这些早在一夜之间便付诸一炬,什么都不再是她的了。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张山犹犹豫豫还是问了出来。
  她拨了拨头发,捧了发尾看着,道:“他没做什么,是我做了。”
  张山大吃一惊,“你对他做……”
  
  她点了点头,趴在了桌上,脑袋埋在臂弯,“我逼他答应了我,我知道他不会看着我去送死,所以一定会答应。说了好多伤人的话,说他没出息,没能耐,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可是我没办法,我等不了了,只能这么做。他会恨我的吧,随他恨好了!”她有些哽咽,声音小了许多。
  张山不忍,道:“不会,墨鸾不会恨你。”
  
  “曾经我想,等着报了仇,我们便可以再在一起,我才不理会他是不是太子还是皇上,他只要是墨鸾便足够了。可是怎么办,他娶了别人,如今还有了孩子,我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她将脸往袖子上使劲蹭了蹭,抬起头来,继续用用手抵着额头。
  安慰无从下口,张山抠了抠手上的茧子,也自发的不看她,“早不就知道他娶了妃纳了良娣,这又是何必呢!”
  
  “可是不一样啊。他娶吴广仲那狗官的女儿做太子妃便就算了,都知道这是墨哲昭这个狗贼在他身边安插的棋子,可万绵绵不一样!”几年来她难得的有些痴怨着道,“怎么能是她呢?!”
  “怎么就不能?她是武陵王妃万宝宝的亲妹子,万家的势头撇开不说,就是借着这个都能同武陵王更近一些,总比他单打独斗的强,你以为他愿意啊!”
  “难道还是被迫的么?被迫的万绵绵还能生皇孙?你张山以后倒是被迫一个再让你媳妇儿生出来我看看。”说到这凶相毕露。
  
  张山咬着牙吸口气,真他妈想告诉她,和女人上床这事哪来的被不被迫,睡了就睡了还能怎么地。可真要是说了,估计他今天就走不出这道门了。于是,磕了磕牙关,原是要说句让她舒坦的话,结果却让她更为光火,“反正墨哲昭一死,那吴广仲的御史大夫势必也做不下去,正妃也无子嗣又不得宠爱,被废几乎是实打实的事儿。届时登基,让他立你为后,多好!”他说的沾沾自喜。
  不料,赵铭月拍案而起,“我何以让你觉得是这种人,你若还是我兄弟,这种话,以后再也别说!”
  
  看着她气呼呼的出了屋子,张山懵头懵脑半天才嘿了一声,“老子又说错话了?”
  
  *
  
  近日,浮世楼名声大噪,为的自然还是里头的姑娘,不过这次名头响亮的却不再是往日那些艳丽妖娆的花魁,而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佳人,头一次在御史大人府上的会宴出场便被当朝并肩王点了去……
  
  这一新鲜事,立马成了京城上到有头脸的官员下到平头的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说什么的都有——有说这位佳人美若天仙、妖媚至极,狐媚之术一施展让当晚在座众人深深沉陷;也有说她模样一般,只是舞技了得,据传是那西域战乱流亡而来的舞姬,搔首弄姿腰若水蛇,缠绵悱恻迷人眼;更有一种说法却是那并肩王当晚酒过三巡喝得高了,酒意蒙了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不过是随意那么一点便选中了这一个陪床暖被罢了……
  总之,其中缘由纷纷纭纭众说不休,但唯一肯定的便是向来最不为女色所动的并肩王当晚的确让她单独进了房。
  
  烟花巷从来不需要早起,故而到了正午了,浮世楼所在的整条街都还家家关门闭户,日头越来越高,终于有些恩客渐渐自里头出来,送出门的姑娘大多也都衣冠不整,露着个领口斜着些衣襟,挥着手绢还要附带些让人再来的话。一辆马车就在这时慢慢朝里头驶进来,到了浮世楼前方才停下,车夫掀了帘子,里头下来一人,一出来就半佝着腰快速钻进屋子。
  
  吴广仲跟在鸨母身后七拐八绕的前去那位新头牌的房间,半路上就忍不住抱怨起来:“藏在这犄角旮旯的,你们这浮世楼就腾不出好地方了?”
  鸨母应付惯了这些达官贵人,此时丝毫不怯,笑道:“吴大人倒是借我俩胆子我也不敢怠慢呀!是姑娘执意在那,别处,她不去!”如今她可是头牌,暂且不管坐得了多久吧,总也没有苛刻她的道理,终归是要捧着的,奈何人家不领情啊!
  
  说话就到了房门口,鸨母冲里头轻轻唤了声:“鸣玉,吴大人来瞧你来了。” 换上一袭轻纱薄裙的赵铭月坐在里头,手持一本书卷,抬了抬眼便算作打了招呼。鸣玉这名字是当初这鸨母给取的,她觉得听上去总比那花啊蝶的强,再加上谐音总觉得还是她的“铭月”便就更喜欢了些,张山有一晚偷摸来后巷翻上来看她,知道了以后还大为反对,说这太像了岂不是让人一下便猜到她是谁。可她那股子牛劲上来了,还就非用不可呢,她巴不得就用“铭月”去斩了那狗贼的项上人头。
  
  吴广仲鼻孔出气,小声一哼,稍示礼貌便进了去。他先扫视了周围一圈,这房子可算得最偏的一间了,窗户外就是后巷,视线并不好,就这么小小一间屋子,再没什么可看的,他转回了视线,见她还是那副岿然不动的模样,连杯茶都不给他奉来,暗自腹诽:骨子里还不是个浪蹄子,摆什么架势。
  
  “鸣玉姑娘该是知道下官此来的目的了,那么便也不多兜圈子。王爷对姑娘心生爱护,不忍看姑娘继续流落此处,特让下官给姑娘重新安排个住地,届时也方便王爷看望。”他鼻孔朝天,虽说的还算客气,可态度却仍旧高高在上。
  一个女人罢了,还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况且不过是那晚的一套剑舞暂为夺了王爷眼目便带进了屋内小聊了片刻,坊间传的侍寝之说根本无稽之谈。她今日在墨哲昭眼中是个宝,谁知明日便会成什么草,如此一个女人他堂堂御史大夫位列三公的吴广仲何以放在眼中。




☆、趁月

  墨哲昭此人嗜武而不贪美色;想要接近他如若一味的以外貌吸引,莫说赵铭月算不得十分出众,便是十个玲珑那样的怕也终究难以入他眼,故而势必行不通。于是;当墨鸾为她安排好身份得以借助那夜的会宴接近时;她便让秦刖为她备了两柄剑;于当晚舞给了众人看。见惯了翩翩舞姿妖冶至极的文官们乍一见这柔中带钢的铿锵剑舞;当即便被吸引了目光;墨哲昭自然也位列其中;紧接着便将她唤到一处盘问了几句。其实在她看来;狗贼那晚的行为与其说是被她吸引;不如说是对她一身本事的惺惺相惜。等她再将事先编好的往昔故事煽情地说了一通后;他们的第一步便算成功了一半。忐忑的等了几日,狗贼总算派人来了。
  
  吴广仲的大名赵铭月再熟悉不过,当年不过一个御史中丞便已经派头极大,侄子借势、儿子作乱,后来,一个被她打过一顿,一个死在她枪下。想到这些她顿时生了那么一丝好心情,微微笑看着面前这个已是中年发福的男人,“劳吴大人跑这一趟,还请大人转告王爷,鸣玉在这极好,谢王爷惦念,不敢让大人费心于他处另行安排。往后王爷若要再看鸣玉舞剑,只需派人知会一声,鸣玉即刻便去,也不耽误工夫。”
  
  吴广仲油腻腻的一张脸眉头蹙起,“姑娘这是何意?王爷垂怜已是何等的荣幸,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么?”
  赵铭月懒懒地看他一眼,“大人说笑了,王爷抬爱,鸣玉自然喜出望外,只是这般却也着实令小女子受宠若惊。”
  “行了行了,不必多说,收拾收拾行囊,随我走便是。”他已经没了耐心,催促着站起身来,却见赵铭月依旧稳坐不动,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姑娘到底走是不走?”
  
  赵铭月这才放下手头的书卷,却是起身走到门前,拉开门扉作势送客。吴广仲这些年还从未吃过这种亏,历来只有他给别人脸色瞧,哪有别人给他颜色看的?就是太子这个女婿他也不曾如何放在眼里过,因为知道这江山无论如何是落不到他手上,他指望不上他也用不上他。如今却是在这么一个人面前被如此戏弄,他几乎要勃然大怒,愤恨道:“不知好歹。”甩下四个字后拂袖离去。
  
  事情办砸了,吴广仲当即便进了宫,将这位鸣玉姑娘的恶性变本加厉同墨哲昭叙述了一番,末了哀苦着道:“王爷,我看这鸣玉姑娘着实不识抬举,王爷不过稍加怜悯她便摆起了架子,老臣去的时候她连正眼都不曾瞧上一瞧,丝毫不把人放在眼中呀!”
  墨哲昭闲适地听他说完,才道:“你同她计较个什么,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不愿搬便算了,由她去就是。”
  
  吴广仲大感惊奇,难不成真凭这么一个体貌一般不知深浅的人便让他色令智昏了?审时度势道:“那老臣再去请一次?”
  “不用了,过两日我去吧。”
  墨哲昭亲自来的时候,赵铭月才算松了口气。这招欲擒故纵若不是秦刖指点,她是万万不敢用的,她巴不得早早听他安排,好能更多的接近。
  
  第二次见他,赵铭月依旧处处小心翼翼,一来,她必须做出以她此时身份合宜的姿态,二来,她得时刻警惕,以防这阴险狡诈之徒识破蛛丝马迹。小小的屋子,墨哲昭往上位一坐便显得更为狭窄,他左右瞧瞧,对她道:“本王还道什么样的金银屋竟让你把吴大人给打发了,怎么?怕给你安排的地方不如这么?”
  
  赵铭月给他端来清茶,坐到一侧,施施然道:“王爷误会了,只是鸣玉不欲搬来搬去,自小颠沛流离,什么也不爱,唯独只想好好待在一个地方,安安稳稳便是了。”
  “可这浮世楼难道就能让你待一辈子?”说完,他端起茶碗,拿杯盖在水面划了两下,浅酌一口,实在不是什么好茶,可那幽幽淡淡的清苦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她浅浅的笑,“那难道去了王爷安排的地方便能一辈子了么?”
  墨哲昭怔了一下,哈哈笑起来,放下茶杯,“本王若是愿意,便就养了又能如何。”
  “鸣玉不敢痴心妄想,王爷喜欢看我舞剑,日后只需吩咐一声,我自当即刻带剑而来,至于另至他处,便就算了,也免得有所玷污王爷名声。”说这些话时心里不是不恶心,但恶心又能如何,她必须忍着。
  
  墨哲昭并不给予正面回应,只问她:“今年多大了?”
  “大了,十九了。”
  他点点头,“本王的几个侄儿,最小的都快同你一般大了。”
  赵铭月不知如何接话,便只恩了一声。
  
  “你上次同本王说小的时候你娘一个人带着你讨生活你爹不管你们,知道他现在在哪么?”
  她摇摇头,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事,答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看在对方眼里倒成了强装的坚强。“不知道,本来说娶我娘做小妾的,可见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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