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上蝶+番外 作者:高雨莫离(晋江vip2012.11.1完结,np,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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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上蝶+番外 作者:高雨莫离(晋江vip2012.11.1完结,np,腹黑)-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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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嘴角戏谑的笑容登时一僵,自己刚刚在找的人儿,正慢吞吞地自院门外挪进来。

曦月兀自滔滔不绝地掰着指头数落:“淘米不会,煮菜不会,洗个衣服都能把衣服扯破了!喏,阿尧哥你看,就这件涤丝袍,还是你最常穿的呢。。。”

闻言,那人儿的脑袋耷拉得更低。他眉心微微一蹙,打断曦月的话:“蚊姑娘是客人,你怎可以让人家去做活计?”

曦月一听,刚刚平缓的小嘴登时又嘟了起来:“阿尧哥,咱庄里男女老少各有分工,从来不养闲人。再说,这也是她自己愿意的呀!”

说实话,自从师父死后,还从未被人如此当面斥责过,我在心底叹了口气,上前一步道看着阿尧解释道:“是我自己提出要帮忙的。我看大家都在忙乎,不想当个只管吃喝的闲人。”

 “哼,除了吃喝,你还会什么!”曦月一张小嘴蹦豆似的,步步紧逼,毫不饶人。

 “曦月!”一声颇为严厉的喝止传来。曦月一怔,望着身侧阿尧已然沉下去的脸色,嘴角顿时瘪了起来:“阿尧哥,我说的都是实情,你还骂我。。。,你,你不讲理!”一跺脚,转头跑了出去。

 阿尧无奈地低叹一声,走到我身边,诚恳道:“曦月自小被宠坏了,说话鲁莽,我替她道歉。”

我摇摇头:“她没说错,我是真的很笨,什么不会。”心里一丝如冰的凄淡,慢慢渗透开去,渐渐整个心窝都凉凄凄的,那种无所是从的无力感再度涌上,堵得我喉咙发涩。

 阿尧看着眼前人黯然的神色,声音不由自主地格外温缓:“别担心,不会做这些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这些家里家外的琐碎事,我也不会。”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侧头想了想,点点头:“嗯,的确如此。”

 阿尧本也只是句安慰话,却未承想被如此认真思考并下了评论,一时笑也不是恼也不是,却听得对面的人继续说道:“不过你肯定有其他能处比我强,所以我还是要学着做的。”

 “你哪里看出我有其他‘能处’?”阿尧含笑追问。

 “若不是有过人之处,你怎会被大家尊为‘少主’?”除了曦月,我听得其他人对他都是恭恭敬敬地尊一声“少主”,整个庄子似乎皆以他马首是瞻。

 “你可曾想过,那或许只是因为我出身尊贵,身份压人罢了。”看着眼前人一副不谙世事的纯然模样,阿尧忍不住便起了逗弄之心,故意说道。

 “出身什么的,可能在一开始的确会有所不同,但终究只能维持一时。待久了,倘若大家发现你其实没有那个能力,那么被有能者取代不过是早晚的事。优胜劣汰这个道理,万物间皆适用。”我坦然道。

 阿尧眸光闪动,灼灼地凝住眼前人,忽然意识到,他原先看到的纯真,并非无知,而是她摒弃了常人所看的俗世浮层,对世事有自己的一套理解罢了。

 “既然是万物适用的道理,那你该知道,亘古至今,男女分责。照顾女人本就是男人职责的一部分,所以小蚊子不用有负担,只要以后找个好相公就万事俱备了。”阿尧巧妙地将话题从自己身上绕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我想起夫君们,只觉心头一热。是啊,纵然我今日武功尽废,身无所长,他们又何曾嫌弃过,待我反而更胜从前。想着嘴角不由挂起了笑,用力点头:“的确,嘿嘿,的确。”

 阿尧本是句调笑的话,此时看着对面人一脸餍足笑意,忍不住伸手捏了下那小巧的鼻头,笑问:“怎地,小丫头思春了?”

我闻言不免一个激灵,只觉丹田内阴气翻涌,脏腑皆寒。之前夜夜情浓,如今却已是数日未曾得见。就算我不思。春,我这离不开男人的身子骨也思啊!

 阿尧话一出口,陡然发现对面人眉眼一怔,惊觉自己言辞逾越,不知为何,明明是个该提防的,偏偏那澈透无垢的一颦一笑,总能轻易让他忘了初衷。

他暗暗提点自己,面上不动声色地笑道:“不过是个玩笑,小蚊子莫往心里去。”

我“嗯”了一声,心情不免有点低郁,想了想,伸手捞起木盆里洗破的袍子:“这个,我想办法补上吧。”

 阿尧按住袍角:“一件衣服而已,不必麻烦了。”

 “我弄坏的,该我负责。”我咬了咬嘴唇,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虽然缝衣服我没做过,不过我会学的。”

这话听在耳里,心中微微一动,阿尧索性不再争,松开手,只叮嘱道:“莫要太劳累了。”

 “嗯。”对面的人儿粲然一笑,如梨花盛绽,娇纯璀璨。





第75章 孰真孰假
 我方才知道,原来操。持一个家端地如此不易。粗到喂鸡饲牛,细到洗涮缝补,哪样不需细致耐心?其辛勤劳作丝毫不逊于男人在外的奔波打拼。心中不免对广大持家妇女油然起敬,暗暗感叹若不是遇到了富贵如霍南朔之流,以我这啥都不通的笨样,这辈子怕是嫁不出去了。

庄子中的男人们日日外出,也不知忙乎个啥。女人们则种田织补,照料老幼。几日相处下来,除了头一日见过的吴婶,其他人对我实在算不得和善,迎面碰上皆是匆匆避过。而以曦月为首的少女们似乎皆受了曦月的影响,对我着实没有什么好感,加之我家务女红样样不通,少不了处处挤兑。

当年被困青幺谷时,也曾被迫伺候过萧何,不过都是些擦桌抹地的寻常事。当时嫌萧何挑剔,心里不知暗自腹诽了多少回,如今比起来方知,以我做的这手子比添乱好不到哪去的家活,他那时待我算得极宽容了。

曦月那张厉害的小嘴得理不饶人,搁在以往,我怕是早就大打出手了。如今不知是否嫁了人的缘故,心思似乎沉淀了不少,细细反思起来,她的嫌弃也有几分道理,遂对于她的斥责叫嚣皆当成过耳鸡鸣,不予搭理。

不过几日下来,终被我发现了一样擅长的活计:砍柴。

话说砍柴不禁须耗体力,更需要对林木地形有相当的了解。后坡背阴的地段枝草湿潮,不仅不宜烧燃,烟灰还大。而山前坡向阳地段的枝木干燥敦实,易燃耐用。且有些树如樗桑类适宜做柴,有些则反之。我自小在山上长大,对这些自是烂熟于心,加之终归是习过武的,体力比起曦月她们精实不少,所以便自告奋勇包揽下了所有的砍柴活计。如此一来,白日里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山上,既不用听曦月的唠叨,也不用对着他人的脸色,又能日日于林中耍,我自是乐得如此。

这日从山上回来,将垛好的柴火送到各家。回到小院,阿尧还没有回来。我烧了热水洗了个澡,正系带子时听得院门响动,隔着透亮的窗纱探头一看,果然是阿尧回来了。

我匆忙穿戴好,顺手抓起放在床头的袍子跑了出去。

 阿尧刚进院,只听得清朗脆爽的一声唤:“你回来啦!”,抬头便见那人儿连蹦带跳地从屋里跑出来,几步便到了眼前。

 “今日这么早?”我在他跟前站定,笑嘻嘻地问。

 “嗯。”阿尧应了一声,这才看清眼前人,素缎裹腰,半湿的青丝自肩头垂下,凝坠而下的水珠悄悄在胸前晕染开,夏日单薄的衣衫渐濡渐贴,描勒出挺。翘的弧度。

我没有留意他的目光,只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中衣袍递到他眼前:“这个我试着补了,可是很难看。要不,等我有了钱,赔你一件新的吧?”

 阿尧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瞟了袍子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不用了,一件衣服罢了。”

我抓抓头发,想了想,道:“要不,我请你吃烤松鸡吧,我刚刚上山打的。”

 阿尧看着眼前人一阵风似地跑走又跑回来,手里拎了一只松鸡,献宝似地举到他眼前。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的鼻中却灵敏地分辨出夹杂其中的那一抹沐浴后的清馥气息,心里似被猫儿的小爪一挠般轻轻耸动,他咳了一声,转身往院外走:“既是如此,我去跟吴婶说一声,晚上不用送饭了。”脚下顿了一顿,又道,“日落天凉,去披件衣服吧。”

这院子只得阿尧自己住,我来了以后,便住在侧房。因两个皆是只会吃不动手的主,因此每日餐食依旧是吴婶做好了送过来,只不过从一人份变成两人份。

从曦月时不时的抱怨中我听得明白,貌似以往阿尧还时常去她家一起吃饭,自我来以后,便未再涉足,皆是由吴婶送来小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曦月对我敌意难消。其实男女那点事,我终归也经历过几遭,曦月虽然唤着阿尧一声“哥哥”,那心意却任谁都看得出,远不止兄妹那般单纯。

想到这儿我又想到了糖哥哥,也不知道他被困在离宫可安好。以翼骆莘对他的情意,想来不会太过为难他,可就不知那个跋扈的臭公主会不会强迫於糖哥哥。。。一想到这儿,我只恨不得能插翅飞过去,把糖哥哥从魔爪中解救出来,再好好地揍那个翼骆莘一顿,让她敢打糖哥哥的主意。。。边想边把手里菜刀高高举起,狠狠剁下,仿佛手里按的就是翼骆莘的脑袋。

 “砰”的一声,鸡头蹦飞,我低下头正欲拔毛,忽觉头皮被扯得一痛,忍不住“哎呦”一声。

 阿尧正巧回来,听得动静,赶过来查看:“怎么了?”

 “头发。。。绞住了!”我张扎着手,往后脖颈胡乱摸着,想将绞住的头发拔出来。

 阿尧一看那手上还沾着鸡血,赶紧拉住:“你别乱动,我看看。”一手握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另一手拨开衣领,这才看清原来几缕青丝被裹胸的带子缠住,系在了一起。

 “是带子缠住了,我帮你解开。”他叮嘱了一下,待那人儿乖乖不再乱动,腾出手将带子解开,小心地把发丝拨出来,重新将带子系上。

那股淡淡的清馥味道盈满鼻端,目光所及,少女弯曲的脖颈滑嫩,再往下看,低矮的领口中隐约可见隆起的双丘,他只觉口中有点发干,不再多看,修长的手指飞快地打了个结,道:“好了。”

我转头展颜道:“谢谢!”

 “不用。”一转过身,他才发现这丫头根本没把他刚才说的话听进去,默默起身,进屋拿了件外衣,出来披在她肩上。

我正低头忙活着,忽觉肩上多了件衣服,想也知道是他,忍不住赞道:“阿尧,你真心细。”

是遇上了你这么个粗心的丫头!阿尧在心里暗暗腹诽,顺手拉了个板凳在旁坐下:“可要帮忙?”

我头也不抬地道:“把盐拿来,还有丁香、花椒、蜂蜜、香菜。。。”

 阿尧听得直发怔,两个都是不做饭的,厨房里只有个烧水的灶台,哪得如此多调料?他起身:“家里没有,我去跟吴婶借点。”

 “我已经借来了。”我冲厨房努努下巴,“你去帮我拿出来就好了。”

待调料取来,我忙乎着在松鸡身上涂涂抹抹,偶尔抬头,瞟见阿尧背对着我蹲在院西角的大树下不知做什么。

一切就绪,我把鸡架在茶火上,起身正要去洗手,阿尧举着一个坛子在我眼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我疑惑地问。

 “好东西,独家珍藏。”他晃了晃坛子,嘴角扬翘像只得意的狐狸。

 “故弄玄虚。”我嘀咕了一句,自顾去洗净了手。烧烤的香气在空中弥散开来,时不时有油脂溅落火堆,爆出阵阵火花,发出“滋滋”的涩响,引人馋涎。

我坐在火堆前小心地控制着火候,阿尧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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