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贺兰+番外 作者:玉片叮当(晋江2013-08-0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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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归贺兰+番外 作者:玉片叮当(晋江2013-08-08完结)-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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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伯父是父亲的至交好友,您总不能看着江家的女儿被送到那种蛮荒之地,您就想想办法吧!”自那日他见过雁影之后一直念念不忘,原本打算等送走西夏使臣之后禀明父亲,去江家提亲。不料情势突变,让他没了主张,只得求助父亲。
  “此乃国君已定之事,我哪有能力更改!”
  “这……我……”苏孝伦突然跪在父亲脚边:“孩儿——孩儿自幼喜欢江家妹子,况父亲与江伯父在儿子年幼时便已经定下这门亲事,就请父亲成全孩儿,劝皇上另选别家女子吧。”
  “一派胡言!”苏承一甩袖子怒道:“男儿应以仕途为重,你怎可心心念念儿女私情。再者,以你的身份,匹配皇亲贵戚之女也不为过,区区一个小宰制的女儿怎能配得上做我苏家的媳妇!”
  “父亲,孩儿只喜欢江姑娘,至于别的官家小姐孩儿不敢妄想奢求,求父亲成全孩儿!”
  “荒唐!即便今日依了你,皇上那关你怎么过?江离之女和亲已成定论,岂是你我能改变的?我若在这时柬言劝阻,无非是自寻死路。你忍心看着老父被降罪吗?你不要命可以,你忍心连累全家吗?你怎地如此不知轻重!”
  一席话说得孝伦羞愧难当,无颜再央求父亲,只能看着父亲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赐婚

    阳光从窗外射进来,透过窗棂,在屋子里形成一束束的光柱,那金光里漂浮着细微的浮尘,打着旋儿飞扬着,在金色的阳光里飞舞。雁影倚在半开的窗旁,望着一束束的光柱,伸出手去。那金色的光柱照在她素白的手上,给她的手也镀上了一层金色,越发地白皙透亮,指尖微微粉红,手背上青色的血管也看得分外真切。她收回手,视线落在窗旁的几案上,那里一本唐诗选被翻开了几页,一行行楷书映入眼帘。
  “妾发初复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雁影低低的吟着,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感情发展过程,被诗仙李白描写得极细腻逼真。就像她和苏孝伦儿时的情景。雁影呆呆地看着那几行诗稿,不由得又忆起儿时的情景。
  那时,她也只有五六岁,整天跟在孝伦哥哥身后,他带着她玩泥巴、放纸鸢、教她认字背诗……两家曾笑言要结为儿女亲家。那时她还小,不晓得结亲的含义,只知道跟着孝伦哥哥,一声声的唤着,只觉得亲近;后来长大些了,懵懵懂懂的知道以后要嫁给孝伦做媳妇,情窦初开的年纪,小女儿的害羞心理教她别扭得不知见到他要说什么,索性与他少了接触。后来苏伯父仕途通达,连连升官,两家间少了来往,孝伦哥哥也就不再到府上来了。若有事提起苏家,父亲总是不很高兴,是因为苏伯父位高权重不愿结交父亲这样职位卑微的小官?还是因为父亲的清高孤傲,怕人家说他巴结权贵?她不得而知,也就不敢再提了,只是心底总有一丝怅然,一种牵念。
  没想到那天庙会上竟让她遇上了苏孝伦。他与记忆中那个带着她玩泥巴教她读书写字的孝伦哥哥不一样了,比之前更加温文儒雅、斯文俊秀,听说还是太子的伴读。是了,孝伦哥哥定是承袭了苏伯伯的才情。常听父亲提及苏伯父年轻时是名及一时的才子,那孝伦哥哥必也有其父之风了。
  “小姐,小姐。”铃儿清脆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转眼间已到了门口。“奴婢给您道喜了!”
  “喜从何来?”放下手中的书,凤眼睨着冒失的小丫头,淡淡声音压下了心里的思潮。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小姐就要做新嫁娘了。”
  “你胡说些什么!”雁影低叱,颊边飞上一抹嫣红。
  “我可没胡说!”铃儿急急地辩解:“刚刚府里来了客人,我去奉茶,原来是礼部侍郎苏老爷来访,正向老爷提及小姐。说小姐年已到了婚配年龄,他今日前来便是为了小姐的婚事。铃儿奉了茶便赶着来向小姐禀报,你想啊小姐,苏大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你与苏公子见面后到咱们府里来提及小姐的婚姻大事,一定是苏公子请求苏大人来提亲的。”说罢双手交握在腰侧一福,“铃儿先恭祝小姐如愿以偿!这下小姐用不着整天捧著书魂不守舍唉声叹气了吧?”语罢扭身就跑。
  “死丫头,你讨打!”雁影又羞又窘,待她要追打玲儿的时候,那丫头早已经跑下楼去了,然而她的心湖却被铃儿的一番话搅得泛起层层涟漪,一波波的荡漾开来。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盼到了这一天!原本以为与苏孝伦姻缘无可续,却不料峰回路转,因祸得福。且喜且忧地心情让她坐立难安,喜的是苏家毕竟没有忘记这门婚约,忧得是父亲孤傲的个性会不会为了避嫌不应允这门婚事。
  “雁儿。”江夫人的到来打断了她一上午的忐忑难安。她迎着母亲在外厅坐下,心里是又羞又喜,急切地想知道苏大人与父母如何商定婚事,却又佯装不知情按耐着小鹿似地心跳。
  “娘有事对孩儿讲么?”她倒了杯茶递给母亲。
  “呃——是啊。”江母欲言又止眼中含泪的样子令她隐隐感觉到了有事发生,她的心一沉,莫非——真如自己预料的那样,孤傲清高的父亲不愿让人误以为是在攀权富贵所以拒绝了婚事?
  “今日苏大人到咱们府上来你可知晓?”
  雁影点点头。母亲异样的神情令她心中更是忐忑,空气中散发着压抑沉闷,令人心慌意乱。
  “女儿知道。只是不知苏伯父……”
  “苏大人带来了皇上的口谕,要你、要你……”江夫人突然情绪失控失声痛哭:“我苦命的孩子啊!”
  本来已经觉察到母亲情绪不对,又见母亲如此说,雁影心陡然一沉,忙扶住母亲。“母亲,皇上有何圣谕,让母亲如此伤心?”
  江母瞅着自己爱若珍宝的女儿,眼一闭道:“苏大人说——说、皇上要你嫁给西夏的野利将军!”
  “什么?!”雁影被这一消息惊得倒退着跌坐在椅子上,脑子里闷闷的似炸雷响过。要她嫁给西夏人?那种异邦的野蛮民族?听闻西夏人是游牧民族,吃生肉、饮鲜血,毛皮裹身,毡毯为屋,过着半野人似的生活,皇上——竟然要她嫁给那样的野蛮人!
  好半晌,雁影才缓过神来。“皇上……皇上已经下旨了么?”
  “苏大人说,他是来提前来知会你爹的,明日一早……圣旨就到了。”江夫人语罢掩面痛哭。
  “娘,我这就去找父亲,请求父亲上朝求情,女儿不想离开二老身侧啊!”雁影闻言心乱不已,饶是她再怎么沉着冷静此刻也没了章法。
  “儿啊,”江母哭诉道:“没用的,你父左右推托,可苏大人说了,这是皇命,咱们做臣子的抗命不遵就是灭九族的重罪,你爹也是无可奈何。明日圣旨就到了,苏大人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提前来知会你爹一声,好让咱们有个准备,三日后你就得跟随野利将军回西夏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嫁?”
  “这都是命啊——”江夫人缓过一口气来,想起在前厅听闻苏承所讲,是因为自家女儿得罪了李侍郎的公子才遭此横祸。此时见女儿伤心欲绝,心中更是又懊又痛,又悔又恨。“都怪为娘,是为娘的不好,若不是我这破身子不中用,你就不必去替为娘上香还愿,就不会招惹上那混世魔王李骞,也不会惹来这些是非了。”
  原来如此!这消息无疑是一道霹雳,震碎了雁影所有的希翼和期待。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脑中已混乱如麻。十七岁,这个年纪早已过了婚嫁年龄,但因与苏家有过口头上的婚约,虽心知苏家有意悔婚,但耿直的父亲也不愿自己成为先毁约的那一方,始终不曾答应众多媒人的提亲。前日在拢翠山与苏孝伦偶遇,她自然能看出苏孝伦对自己的那份情意,原本无望的心思又有了期盼,本以为自己终身有望,还期待着终能与孝伦哥哥仿效鸳鸯比目,却不料父亲的重诺守约却给了小人可乘之机,借此报复。
  “儿啊!你这一去关山重重,咱们母女怕是这辈子也再难相见了!”江母也是越想越伤心,母女俩抱头痛哭。
  这一夜全府哀叹,老少哭泣至天明。
  次日一早,圣旨就到了。让雁影没想到的是,手捧圣旨而来的竟然是苏孝伦。她跟随爹娘来到中堂,看见身型修长,气度儒雅的苏孝伦站在一群同来的官员当中,神色端肃,出类拔萃。只是在与自己视线相交的时刻,雁影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苏孝伦清朗的声音宣读皇上的圣谕,她走上前跪拜接旨。她心中哀戚纷乱,圣旨上所述的字字句句根本留不下一丝一毫的印象,就只有一句:“……赐江氏雁影。‘悦宁郡主’封号,嫁与西夏定国将军野利显淳为妻……”在心中翻覆。
  嫁与西夏……野利显淳为妻……天旋地转的感觉突然袭来,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她对上苏孝伦一双带着关切却又压抑的眸子。
  这时跪在一旁的母亲扯扯她的衣角示意她接旨谢恩,她这才怔然回神,磕头、领旨、谢恩,木然地做着动作。在接过苏孝伦手中的圣旨的那一刻,她听道随同圣谕一道前来的一众官员纷纷向神色哀戚的爹娘道贺,其中不乏杂夹着对皇上生命决断的感佩与对江家女儿成为郡主的钦羡声。
  众人脸上虚假的笑意与爹娘的悲戚神色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扫视了一遭,看着那些人,冷笑出声。如此羡慕别人女儿成为郡主被赐婚,何不让自家女儿也嫁到关外去和亲!将别人的女儿送到蛮荒之地求得一时的和平,这便是大宋国君的圣明?她的父母还得强颜欢笑,泪往腹中吞,这样轻易的决定了她的一生,竟然还要求她对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感恩戴德。
  伏地谢恩时,终是没能忍住泪落纷纷,面前的青砖地上一个又一个的深色湿痕叠加渗入。双手交叠伏在地上,眼前模糊一片,可是她还得强忍着不能哭出来。道贺声陆陆续续传进耳中,父亲压抑着悲伤的应酬声音,字字句句都似钝刀割锯着她。
  昨夜,她曾想过死,但看到父母伤心的模样,便立刻就否决了这个决定。她不能任性,更不能随意决定自己的生死,从圣旨宣读的那一刻起,她的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年迈的父母承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朝廷也承担不起戏弄他国使臣的罪名。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已是无可转圜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竹马别青梅

    蜿蜒曲折的黄土路通过城关一直向远方延伸而去。透过黄沙漫漫的风幕,一行车队从远处缓缓驶来。不时吹过的秋风夹着黄沙将车帘吹得扇动不止,帘幕开合间隐约可以看到车内坐着一名身着红色吉服的女子,喜帕盖头,显然是还没有行礼的新嫁娘。可是,除了车内人儿的衣着装束显示出这应是一支迎亲的车队外,车外一行人却没有半点喜庆气氛。
  车外两队人马随行,一队人马汉人装束,为首一人青衫儒袍,安坐马上,面目斯文俊秀,眉间透出淡淡沉郁;另一队人马身着皮裘,头发披散在肩后,身材魁梧壮硕,剑眉鹰目,鼻直且勾,样貌长相不似中原人。
  苏孝伦极目远望,遥遥看见远处城楼高耸,来往行人匆匆。他收缰勒马,扬手示意队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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