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和翼说啦……他会担心的。”想半天,实在找不出啥能服所有人的借口,青亭一泄气,坐在凳子上,坦白真相。等说完句话,发现空气中的温度骤然降起码五度……
阿黎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不话,盯着窗户上的纸咬牙切齿。简依然没有表情,只是抬起手在桌上道道慢慢儿的画直线,青亭悄悄伸长脖子看,上好的红木愣是给他浅浅的指甲沿挠上道道儿的白痕。青亭摸摸自己的脖子,决定将自己刚刚要回去的话通通忘记。
就在清清嗓子想要表明心迹的时候,床上那位在沉默中爆发:
“翼会担心?一个晚上不回,就怕他会担心?那你不辞而别,一走半年,怎么就没么想过我?!”他身体现在是很虚,可是嗓子吼起来可还是毫不含糊,震得青亭如秋风中的枯叶,摇摇欲坠,安叔那个老人精,直接带上门出去,于是屋子就剩下个被批斗的对象。
瑟瑟的看着床上激动不已的人,吃惊的发现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潮,忙想去给他把下脉,却被他在愤怒中把甩开。
青亭望着自己空空的手,不由心里阵委屈,眼眶一酸,泪就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
云濯正在盛怒之中,猛抬眼看到站在床前垂泪,脸上惊,嘴张张,但是什么也没有,手却又放回刚刚抽走前的位置。
青亭却越想越委屈,他们为什么都样指责?若不是因为笑笑拿他们的性命相要挟,能样亡命涯么?可是受多少苦他们都不管,只当是跟人私奔一般!想到自己每夜每夜不能入眠,担心着他们好不好的那些日子,终于忍不住,屁股坐在床前的榻上失声痛哭起来。
惊动地的声把窗前和桌前的两个吓跳,躺在床上的人也挣扎着支起身子。青亭也顾不上许多,只知道哭,哭得快要断气般,似乎要把大半年来那些不能言的苦楚次全倾泻出来。
“青亭……不要哭……”阿黎的声音柔柔的响起在面前,递过来方干净的帕子,青亭把抢过扔到地上,边哭边吼:“走开!你们都走开!再也不要见你们!”
“你!”床边的人又开始吼,伴随着气急的咳嗽声,似乎很痛苦。青亭忍住不去瞧他,抽噎得更大声,想把他那令心痛的咳嗽声压过去。
可是玄色的衣襟晃过的眼前,然后听到微生行简清冷的声音:“不想死便躺好。”
一惊,云濯的伤口又裂开?顾不上自己还在撒泼,骨碌爬起来,掀开微生行简就去看,那人却好好的,愣愣的看着满面泪痕的脸。
无语。难道继续坐下来哭么,自己想想都没意思。就颓然的坐在床边,改为装死。
反正已经被他们伤透心了!哼!
“青亭不想留在里的话……让暗送你回去吧。”阿黎捡起地上的手帕,脸上勉强挂笑对她说,却也不好看。
云濯皱眉,刚想什么,阿黎瞧他眼,淡然道:“不必说什么,以你现在的状态,半个暗羽的成员都能轻易杀了你。”一句话把云濯呛得死去活来,胸膛起伏不定,脸上清白交加,眼看在爆血管的边缘。
微生行简没有什么,退开步,往门外走去。
一转眼,情势大逆转。
虽然门开着,虽然有个武艺高强的暗在门口等着送回去,可是青亭没有傻到真的去撞枪口的程度。
摸出鹅毛笔来写个纸条,别别扭扭的交给暗,小声道:“暗同学——不,暗暗,帮送封信吧。也很想看到翼的对不对?”
“翼首尚在人世?”暗果然双目亮。青亭头,道:“午国萦镇,找村尾家药铺,离云间。”
本是很小声的谈话,可是偏又让床上那人听到,他喃喃的重复两句“离云间”,突然声长叹,其凄凉之感只惊得青亭心惊肉跳的。
“离云——离云!”他的脸上又是青红不定的颜色,“你就么想离开?”话甫落音,突然一口鲜血吐出,吓得青亭魂飞魄散,尖叫声扑过去,才发现他居然开始高烧,难怪今的表现直都么怪异。
“离,那是我的名字吧。”
“笨蛋。”
两个人看着忙得陷入恐慌的青亭,起转身走开去,声音却远没刚才那么压抑和悲伤。
果然,青亭认命的帮云濯敷着冷毛巾,边想,人们的欢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色已经暗下来。
青亭坐在床边不停的给云濯换毛巾,擦拭身子。
其他两个神像般坐在房里看着。只听见灯花荜拨荜拨的响。
也许是夜色容易让人放松,所以手上的活儿空下来的时候,望着云濯似乎已经沉睡的容颜,青亭突然有讲叙的欲望。从来不是那种能藏得住话的人……
“我,不是回老家去。
不过家真的不是个世界的。——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相信。
我从千年以后过来。唉,反正你们不会相信的啦。在我的世界里,比如从御都到现在住的萦镇,半个时辰便可以到。再说打仗吧。我们的将军坐在御都,按下个按钮,就可以将卫国夷为平地。你们当然不会信……在这里住久,我都有点怀疑……
就好像,若是还没到个世界之前,打死也不会相信有血誓种药的……
可是,笑笑对我说,他给翼和云濯都下了这种药。若是他死的话,他们两个都得陪葬。
加上翼在他手中。
阿黎还等着解药。——个小笨蛋居然不吃!老娘辛辛苦苦忍辱负重给弄来的解药居然不当回事!真是气死!
——能怎么样。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死。
而且我走又不会怎么样,你们只要忘了我,一样会过的很开心……”
某神情哀怨的陈辞被“轰”的声桌子坍塌的声音华丽的打断,惊慌的回头,看见微生行简淡淡的坐在桌子边,只是桌子已经粉身碎骨,拆毁在他脚下。
阿黎走过来,手指扭在起。低声道:“对不起……错怪你了……”
青亭很大度的摇头微笑,拍拍他的胳膊,道:“你还小,不怪你。”
阿黎皱皱鼻子,不满的抗议:“我——”他皱着柔柔的眉想下,然后:“不管怎样,失去青亭,我想无论如何也没法快乐起来的。”
青亭笑,道:“所以我还是错了~”
“虽不知血誓如何解,”微生行简不开口则已,开口就把青亭雷个不轻,“可是知道怎样让他想死都死不了。”
青亭无语的望着他在灯火中谪仙般的样子,就是那个高高在云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神官吗……为啥有些东西不一样啊……
只得满头黑线的藉以手上的动作来掩饰的震惊,将块凉的毛巾拧搁到云濯的额头上,不期然发现人睫毛微微颤动……靠,这人装睡呢?
青亭坏心眼的扫视下另外二人一眼,确定他们瞧不到右手的动作之后,不动神色滴、甚至是面上带着纯洁的微笑滴、将她的爪子轻轻的搁到他的双腿之间。
情似雨馀黏地絮
果不其然,他立刻像被火烫到般,眼睛立时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若无其事的俯身帮他擦拭脸上并不存在的汗珠,前倾的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的右手上——其实,不过是用作支的手,稍微放错地方而已,对吧!
他用几乎是严厉谴责的目光瞪着她,青亭只当看不见,可是却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手底下渐渐的复苏……
尽力控制自己不要笑场,换忧心的口吻道:“云濯怎么还没醒?”手却渐渐的圈拢来。
阿黎道:“别担心,千年血参据可以起死回生,只要他不再么折腾,很快会好的。倒是,”他的声音带着关心,道:“你也早些安歇吧,安叔定给布置最好的房间。”
青亭摇摇头,故意忽略床上那人算得上是恼羞成怒的脸色,幽幽的道:“还不困,阿黎先去睡吧。”即使隔着薄被,也能感觉到手底下的灼热和激动……让你装睡!错怪别人还不肯道歉?
阿黎却也摇头,道:“我也不想睡,青亭给我们讲讲老家的事情吧!”
青亭坐正身体,不动声色的把手收回来,又拧块帕子,道:“好啊,简听不听?”
微生行简眼里带着微微的笑意,淡淡的道:“听。”
“那我们准备酒吧~有酒才好助兴讲故事对不对?”青亭笑眯眯的,感觉自己好久没有么高兴过,那忧郁的总在牵挂的半年,虽然也常常喝酒,可是借酒浇愁愁会更愁,哪里比得上三五良朋——呃,三五爱人?——起开怀畅饮呢?
“好~”阿黎自是笑眯眯的赞成,站起来道:“去吩咐厨房准备几个小菜,因为酒楼还没有开张,所以还没备酒,大神官的轻功好,不如劳烦阁下代劳去买酒?”
“嗯。”微生行简看眼脚下四分五裂的桌子,居然答应。
待阿黎和微生行简出门,青亭才捂着嘴,没形象的大笑起来,差抽筋。
床上那人的脸色总算平静——若是忽略那看到幸灾乐祸的嘴脸时,嘴角那丝抽搐的话——突然开口两个字,青亭没听清楚,忙忍住笑,问他的是什么,他不满的叹口气,又遍,可是青亭还是没有听到,下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凑上去拼命问:“到底什么嘛~~~”
他无可奈何的道:“我说……”
青亭忙支起耳朵,专心听着他的下文,不料他手伸,把将紧紧的搂在怀中,吓得差尖叫出来,又担心压到他的伤口,想挣扎又不敢怎么动弹,只得勉强支起胳膊撑住自己的体重,怒怒的瞪着他。
他一口便咬住她的唇,霸道又强烈的吮吸着的唇齿,似乎要将整个儿吞进肚子里般。那激烈的浸润着满满相思的吻,把青亭吻得晕头转向。勉强拉回些神智,退开分,轻喘道:“会压到伤口的……”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道:“刚才调戏本将军的时候,就不怕伤口裂开?”
青亭哼道:“我摸的是……是那里,又不是伤口!”
他又口咬上的耳垂,轻轻的道:“你不知道,人激动起来的时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么?”
青亭暗笑,就凭还想反调戏?脸无辜的摇头:“不知道呢~”着着话,手又移到他的炙热上,表情仍是极其纯洁:“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唔——”他咬着牙闭上眼睛,手飞快的捉住不安分的手,再睁开时,眼里满是燃烧的火焰:“——你这个——”
青亭趁机挣脱他的怀抱,时候阿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那冰糖莲子先拿去井水中浸凉吧,把桂花糕先端进去。”
安叔的声音响起:“小公子仔细身子,外面风大。”
阿黎笑着答:“无妨,今天高兴得紧,风吹在身上,都没往日那般疼。”
说着话间,他们已经到门口,青亭手上用五分力道,一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