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如珏传 作者:云外天都(塔读vip14.05.3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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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如珏传 作者:云外天都(塔读vip14.05.30完结)-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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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在她算计之内的事,她已不抱期望,比如说月歌所述的那些小儿女情怀,便不在她的算计之内,那所谓的女子遇上贵人,从此之后便一飞冲天,也不在她的算计之内。
  她只知道,乍一开始,她便触怒了皇帝,日后便没有老果子吃,这便是因果。
  不可能有例外。
  更别提那不可预测的感情能给她带来实际的利益了。
  她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石板地上响着,只觉那双脚越来越紧,象不是自己的了,她还是不习惯穿这花盆底子鞋,只适合于软底的布鞋,就如这皇宫,她并不适宜于在这儿呆着。
  她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却没发现前边有假山上滚落下来的石块,一下子踩在了那上边,花盆底子鞋原本就高,这一下子便身形不稳,向后倒了去。
  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叫,可与此同时,她也听到了一声轻呼,“噢”?
  那不是她自己的声音!
  她跌倒在地,自己支撑着爬了起来,见那灯笼跌得老远,忙走上前去,将灯笼拾起,可灯笼里边的烛火却终不成补救,一下子熄灭了。
  周围一下子暗了起来,连虫鸣蛙叫都没了声息。
  更让她心底烦闷的是,略一走动,她便感觉脚痛得厉害,这一次,倒真是扭着了脚了吗?
  她想想五日之后便是复选,也不知道脚如果扭了,会不会因仪态不美而被刷了下来?
  明知道不可能,她却不由自主地幻想。
  忽地,她又听到了低低的叹息,身上不由起了层寒意,大声道:“是谁,谁躲在那里?”
  她有些后悔,为何将那两名宫婢早早打发走了?
  瓜尔佳氏在后宫的势力并未被根除,说不定早派人守在了这儿,只等着取她的性命。
  可她们的动作竟那样的快?
  卫珏的心如波浪一般起伏起来,心底一派的胡思乱想。
  可那叹息之声却又消失了,四周围静悄悄的,仿佛刚刚她所到的,只是她的幻觉。
  只有一小段路,便到了灯火通明之处,卫珏站起身来,一拐一拐地往前走,走了几步,花盆底子鞋鞋底太高,实在让她无法再往前行,她左右看了看,见四处寂静无声,连人影子都没有一个,咬了咬牙,弯下腰去,把那花盆底子鞋除了下来,提在手上,光穿了袜子往前走。
  依旧规矩,她这便是犯了天大的罪过了,未婚女子的脚是不能让人看到的,更何况除了鞋在地上走?
  可她现如今却顾不得了那么多了。
  她总觉得这幽幽暗暗的花丛草木当中,有人在盯着她。
  今日这一场争斗开始,她便知道,无论胜负与否,从此之后,她都不会安生,既使瓜尔佳凌月倒了,也不过是开始而已,瓜尔佳鳌拜不会放过她……当然,他从来也没有放过她。
  她不知道阿玛以往是怎么得罪了瓜尔佳鳌拜的,但她知道,阿玛之死,始作俑者,便是这位中堂大人。
  这些日子,她将所有之事思前想后地联系起来,想想自己几次遇险,对方简直不遗余力,她便知道,并不是她在宫里的所作所为惹怒了他们,而是更深一层的原因,最终,她想起了自己的阿玛,那个时侯,她年龄虽小,却偶有几次,听到了阿玛和母亲的谈话,谈话当中,总是那个人的人名。
  所以,她相信,他在宫内的势力会依旧监视着她,观察着她,想方设法给她最后的制命一击。
  比如说现在,她便落单了,前面不远处便是一个荷塘,月歌便是在这等地方遇险。
  而在宫里边,那繁花似锦的荷塘却是最多人丧命之处。
  她以罪奴身份来幸者库不久,便听到了两三起宫婢落水掉入荷塘身亡的消息,而宫里面,荷塘又多。
  就象月歌遇险那次,不也是在荷塘?
  她让严华章救起了月歌,再让他寻了一具死去不久的宫女尸身来,穿上月歌的衣服,划花了她的脸,投入荷塘之内,再让月歌去求苏茉儿姑姑,让她使得仵作按照她的话来编验尸检结果……她知道苏茉儿会答应,因为,瓜尔佳氏已是繁华凑锦,如烈火烹油……没有一个掌权者会容许臣子咆哮朝堂,既使那人是满洲第一勇士,拥有盖事功勋……因此,有了打击瓜尔佳氏的机会,她相信,太皇太后会准许苏茉儿这么做。

第一百四十二章 打错了
  在这一系列的计划当中,她都没有露面,她不想露面,不想成为瓜尔佳氏首个要除去的人,既使她知道,她早已是瓜尔佳氏要除去的人了。
  可无论她怎么的防范,瓜尔佳氏还是会找上她,只是迟早的问题。
  她抬起头来,四周围的树杆摇动得更为厉害了,张牙舞爪,象要向她倾倒压制,她打了个寒噤,提了鞋子,继续往前走。
  没穿那花盆底子鞋,脚上的痛楚仿佛少了许多,只是脚底下冰凉冰凉,让她只觉寒冻刺骨。
  忽地,她听到了后边传来沉沉的呼吸之声,她心底原就防范着,只以为瓜尔佳氏定派人跟随着她,听到人声,寒毛不由立了起来,不假思索的,挥起手里的鞋子就往身后击了去。
  “呯”地一声,她听到了鞋子击到了身后某物皮肉上的声音,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没头没脑地打了去。
  光线原本就暗,她手里灯笼早已熄了,那人手里也无灯笼。
  卫珏只觉那个人影身形极为高大,眼眸冰凉,身上有股危险的味道。
  她不停手地打着,倾尽了全身的力量,可那人纹丝不动,她感觉不对,抬起头来,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手上却一紧,双手便被他擒住了,她身上起了股冷汗,脑子里冒出被他掐住脖子,往池塘里丢的情形来。
  她也要落得和月歌一样的情形吗?
  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嘴里发出了尖叫,脚也向他踢了去,那人有些慌乱,显见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握紧了她的双手,把她直往后推,卫珏原就身形娇小,他这一推,便让她站不住脚,直往后边倒了去。
  可她的脚依旧不停地踢着,那人便被她一绊,也站不稳脚,竟是直直地跟着她往后倒。
  等她省起之时,便只觉一件沉重而巨大的身躯直直地压在了她的身上,那身躯热意十足,让她更觉危险。
  “放开我!”卫珏此时才能说出话来,身子在他身躯底下扭动,心底感觉到恐慌。
  因她已然觉察,这是一具男子的身躯。
  “别叫!”如琴奏一般的声音忽在她耳边响起,吓她瞬间便身子冰凉。
  竟然是皇帝?
  如此说来,她拿花盆底子鞋不停砸着的人,是皇帝?
  她拿脚不停踢着的人,也是皇帝?
  卫珏只觉头顶忽然乌云盖顶,仿有倾盆大雨夹带着雷电向她既将劈下。
  她尽量地避免着不得罪他,不冲撞他,甚至于在心底发誓,看见他一布衣角儿,也要绕着走。
  当然,她也没什么机会见着他。
  至于馨香园发生的那幕,她已决定,再不能让它发生,决不会再受孙辅全的欺骗,没头没脑地跑去。
  可她独个儿走个夜路,也会遇到了皇帝,这实在让人无法想象。
  他就这么有空,整夜整夜的满后宫乱走?
  乱走还不止,还好遇不遇的,让她给遇见了?
  卫珏眼睛直瞪瞪地望定了他,他的面孔,离她只有咫尺,离得近了,光线虽暗,倒也看得有些清楚,他便在她头顶上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显见着,眼眸里盛着的,是怒火。
  他的鼻梁高而挺拔,嘴唇紧紧地抿着,暗黑的夜色使他的脸黑得象锅底。
  当然,他对着她的时侯,大部分时间都是象锅底的。
  卫珏不明白自己,为何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之下,依旧有心情自嘲。
  静下来之后,她便感觉到了他身子硬如磐石般的线条,肌肉仿佛包裹着绒布的铁板一般,身上源源不绝的热量从他身上直传到了她的身躯上,让她面孔微微发热。
  她定了定神,直视着他的双眼:“皇上,您该起来了……奴婢,还没向您行礼……”
  皇帝看清她强作慎定的表情,明明是眼底害怕到了极点了,可那乌润的眼眸依旧定定朝他望着,一点都不转开,眼底有强装的坚持。
  他看清她的眼睫毛,微微有些卷,在黑暗之中,眼眸却如星星般的闪耀,他更闻到了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柔软的身躯贴合着他,那般的挈合。
  听了她的话,皇帝差点笑出声来,‘行礼’,这是什么借口?
  原来,她也有慌张的时侯。
  他松开了她的双手,似是要起身,双手撑在地上……她的表情变得极快,马上转成了一幅希望的神色……原来,她也可这般的有趣,在除却她所有的伪装之后。
  她脸上的表情,也会如孩童一般?
  他哎呦一声,又趴了下去。
  卫珏只觉他的嘴唇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却如烙铁一般的炽热。
  “怎么了,皇上?”
  他埋在她的颈中,闷闷地道:“朕的腰,仿佛扭到了。”
  “什么?”卫珏只觉头顶又有一片乌云飞过,“皇上,您别说笑了。”
  开什么玩笑,皇帝是什么人,他五岁学骑射,八岁便能学弓剑,请的都是名师重教,身体好着呢,这一下子,就扭着腰了,他以为他七老八十?
  “朕有空有你开玩笑?”皇帝的语气之中夹着雷霆之怒,“你拿鞋梆子击在朕的脸上,朕从来没遇过这般的情形!”
  卫珏气息一下子弱了起来,“皇上,您冷不防从后边上前,奴婢以为是什么坏人。”
  皇帝冷冷地道:“这宫里边,有这么多坏人么?是你得罪的人太多了吧?”
  他灿若星辰的眼眸直直地朝她盯着,眼底如有可以燃烧的冰块……卫珏自己也不知道,她的脑海之中,为何会闪出这两样截然相反之物,此时的他,既如火焰,也如千年寒冰,竟让她无所适从。
  卫珏决定,在此等情况之下,还是将千依百顺进行到底为好,所以,她低低地答:“皇上说得没奴婢得罪的人,的确较多,因此,奴婢以为,是那些人来寻奴婢的晦气了,因此,皇上冷不防从奴婢身后闪了出来,奴婢便慌了。”
  看着她一脸乖顺,皇帝心底又涌起了股烦燥,他知道,对其它的人,她也是这一脸的乖顺,脸上常带着微笑,在她的心目当中,他和其它人没什么不同。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人有失手
  “是么?”皇帝道。
  他皱紧的眉头让卫珏更添几分惊慌,俗话说得好,马有失蹄,人有失手,皇上他莫非真闪了腰了?
  这可怎么是好?
  卫珏便问道:“皇上,您是一个人来的么?奴才们没跟着?”
  这是不可能之事,依照宫中的规矩,皇帝无论去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一大帮人跟着,再少,也有贴身内侍,比如说孙辅全之类的人跟着。
  皇帝看清了卫珏眼底的疑惑,心底更是烦闷……更不想起来了,“朕想一个人走走,怎么,不成么?”
  卫珏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些小孩子脾气的味道,成不成,也不是她能说的,所以,她更是附和,“成,怎么不成,皇上想做什么都成……可是皇上,您若不想在奴婢的身上躺着,您得唤人来才行啊!”
  又是那般的温和温顺,眼底带了些恳求,带着些笑意,此时此刻,还加了些哄着他的间味……皇帝心底升起腾腾怒火,慢悠悠地道:“朕起不来,微一动,腰上便扯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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