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倾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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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倾城录- 第2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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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哈哈笑道:「你想耍我?」
「师父,刚才好像有人叫你。」街口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客栈门前,正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小声点。」一个白衣人走出店门,在少年头上拍了一下,他们是从飞雁关方向来的旅客,赶了一夜的路,清早才进城投宿。
「师父,我的确听见那个女的叫你。」那俊美的少年揉着脑袋抱怨道,一面说话,聪慧的眸子在温妮莎脸上转了一圈。
白衣人转身一望,脸上立刻现出了惊喜之色:「咦,温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那位是……你的朋友?」
他虽做男性装扮,容貌却美的叫人窒息,脸颊柔美丰润,肤色白晰而健康,仿佛从远处就能嗅出清新露珠的香味,特别是漆黑如宝石般的眸子,蕴涵着深海、柔云般的妩媚,当他脸上泛起惊喜的笑容时,连朝霞都相形失色了。
「倾城哥哥!」当他出现在面前时,温妮莎已经在心里喊了无数次他的名字,可自从她的手被白衣少年握住,身体就变得不受控制了,「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她说出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老兄认错人了,」白衣少年牵着温妮莎的手,笑盈盈的迎上去,「内人长得很像你朋友么?」
倾城楞了一下,说:「请恕在下冒昧,可否跟令夫人说句话?她实在很像我一个故人。」
「当然可以。」他很大方的走到稍远的地方,以便温妮莎和倾城单独交谈。
「你真的不是我的温妮妹妹?我可不相信会认错人啊。」
温妮莎面无表情的说:「请你放尊重点!我可是有夫之妇。」
「真的吗?也许……我真的认错了……」倾城出神的望着她,眼神说不出的忧伤。
「你说完了?」温妮莎急得快发疯了,她拼命想控制背叛自己意志的身体,可却完全无计可施。
「是的……」倾城咬着嘴唇低下头去,忽然又抬起头来,灿烂一笑,说道:「我很想你,温妮,假如你真的是她……」
「可我不是她,你认错人了!」
「假如你不是,就请忘掉我的话……你的手在流血,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擦破的。」
「可是看起来很像刀创呢,我有金创药,需要帮忙吗?」
「不必。」
倾城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客栈里,温泥莎才恢复自由,痛哭起来。
「怎么了,小美人儿,你刚才的表演很成功啊。」
「畜生!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温妮莎抬起泪眼,咬牙切齿的问。
少年冷冷一笑,举目遥望街口,久久没有说话。
「到底他对你做了什么?」小迦急切的问。
「是鬼哭析魂剑惹的祸。」温妮莎心有余悸的说:「他用那东西在我手腕上划了一下,之后只要我在他视线之内,就会像傀儡一样受他控制。」
「真可怕!世上竟有如此变态的武器!」
「鬼哭析魂剑……我只听说过析魂剑,」纳兰婉容若有所思的说:「武思勉有个死党,绰号亮剑,人称天下第一凶徒。此人出身昆仑御剑通天宗,赖以成名的武器就是析魂剑。听你形容那白衣少年的剑技,也与亮剑的剑法相似,难道真的是他?」
「不可能,」燕三娘子摇头道:「亮剑其人我亲眼见过,首先年龄就差太多,自从此人败在易水寒手下,就离开帝都,不知所终,至今生死不明。此人好色如命,每到一处少不了光顾花街柳巷,假如他重出江湖,青门情报网肯定第一个知道。」
「燕子姐姐,那人真的是亮剑。他刚从昆仑回来不久,难怪你不知道。假如不是他亲口所说,我也不敢相信呢。」温妮莎解释道:「当日与易水寒将军一战,亮剑惨败而归,不但丢了右手,连析魂宝剑也折断了。这厮灰溜溜的回到昆仑,去找祖师道魔神君诉苦,那道魔神君好厉害,竟用无上道法,将析魂剑与饿鬼道的魔灵炼化融合,成为鬼哭析魂剑,接在他的断臂上当作义肢,这剑融合了饿鬼魔灵,总是感到饥饿难耐,要吸饱人血才满足,饥饿的时候就会发出可怕的嚎叫声。这剑还可以控制人,一旦被剑刺伤,就会被饿鬼附体,不由自主的受剑主人的支使。」
「亮剑的年龄又是怎么回事?他应该年过四旬才对。」
「还是鬼哭析魂剑作怪,」温妮莎笑道:「凡是被剑杀死的人,血肉灵魂被饿鬼所吞噬,精气神则被剑主人吸取。那亮剑就是吸了不知多少人的精气才返老还童,变成了少年的模样。」
「那岂不是成了吸血鬼!」小迦失声叫道:「这鬼剑太可怕了!只要有剑在手,就可以不老不死啊!」
「而且不怕阳光。」燕三娘子补充道。
「也不怕大蒜、圣水和十字架。」纳兰婉容也来凑趣。
「你们啊,还有心开玩笑?快想办法除掉这魔人才是!」
「小迦姐姐不用担心,亮剑已经自食其果了。」
小迦狐疑的望着温妮莎,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沉吟片刻后严肃的问:「你的脉搏很复杂……难道,你也不是人类了?」
「嗯。」温妮莎坦然的点了下头,「我现在已经成了亮剑的同类,假如他不算人类,我也不能算。」
「你杀了他?」小迦惊讶的问。
「我没有杀他,但他现在可能比死更难受。」
在众人的催促下,温妮莎继续讲述当日的遭遇。
自从遇见倾城师徒后,她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亮剑虽然可怕,但她更相信倾城的智慧,尽管当面否认了身分,温妮莎还是相信倾城不会就此放弃自己。眼下她必须做的是制造再次见面的机会,只有见了面,才能想办法把自己被挟持的消息传给他。
倾城的出现使亮剑紧张起来。他变得心事重重,连侵犯温妮莎的念头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亮剑的确很顾忌倾城,天藏老祖之死对御剑通天门是个相当沉重的打击,亮剑不会忘记临行前祖师爷道魔神君的嘱托:万万不可招惹叶倾城!
可是,所谓不能招惹的人,难道当真像祖师所说的那么厉害吗?亮剑不信。
自从得了鬼哭析魂剑,他再也没怕过谁,他这次回来直奔凤凰城,一心要找易水寒报仇。叶倾城和易水寒关系匪浅,如果不趁机除掉他,将来即便杀了易水寒也要留下后顾之忧,假如说硬拼还有顾虑,如今他有温妮莎这个人质在手,胜算又添了三分……
他这里还没想出个头绪,温妮莎便嚷着要吃饭。亮剑格外谨慎,雇了辆马车,把温妮莎带到一处大宅院。温妮莎初时以为是客栈,直到一队穿着号服的马夫、杂役迎出来,才晓得是驿站,亮剑报出身分,并让驿长去找当地的宪兵长官。
温妮莎独自待在马车里,四壁是窗帘和木板,黑洞洞的车厢里十分憋气。她心事重重愁眉不展,禁不住长吁短叹。
忽然,窗帘撩开一条缝隙,探进来半张稚气的脸。
「啊呀!你……」
「夫人您好,我是李蓦然,你不认识我,但你肯定认识我师父。」
「你师父是谁?」温妮莎诧异的问。
「就是早上跟你说话的人。」
「你是他的徒弟?我……我不认识他。」温妮莎心头一震,知道亮剑已经发现了蓦然,他故意不动声色,想必是不愿打草惊蛇。
「夫人,你是不是有苦衷?」蓦然感觉到了温妮莎的心事。
「当然没有。」
「那个人真的是你丈夫吗?我看他鬼鬼祟祟不像好人,你一定就是温妮莎阿姨!」
温妮莎打了个冷战,嘴唇颤抖,垂下头去默默抽泣起来。她的心情十分怪异,这种惺惺作态的表现,难道不会引起蓦然的疑心吗?亮剑为什么构思出如此危险的行为并强加于她呢?温妮莎很快就明白了,亮剑不想让倾城死心,倘若如此,温妮莎就失去了人质的作用,他希望温妮莎营造出一种别有隐情若即若离的姿态,以便倾城师徒继续犹疑、迷惑,直到他的杀局布妥。他需要帮手和时间。
温妮莎再次被控制,说了违心之言,并且流了眼泪。
做为这场表演唯一的观众,蓦然无疑是称职的。他楞了一下,歉意的说:「对不起,我认错了人,你快别哭了。」
温妮莎嘴唇蠕动了几下,说道:「我们夫妻好端端的,招谁惹谁了,你们一路纠缠不清,难道想逼死我吗?」
蓦然连忙道歉,恨恨的说:「都怪我师父啦!说什么你丈夫眉目不正心怀鬼胎,又说寻常人见了他都会叫姑娘、小姐,而你丈夫却叫他老兄,这显然不正常。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师父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不许你这么说!」温妮莎愤怒的瞪了他一眼。这矫情夸张的台词,显然出自亮剑的意志。
「嗯,我不说啦。」蓦然笑了笑,把一件丝织网兜模样的东西塞给温妮莎。
「这是我师父交给你的东西,你穿上它,如遇到危险,只消默念一句咒文,就能化险为夷。」说完把咒文告诉了她,跳下马车匆匆走了。
走出很远,回头看见温妮莎仍半撩窗帘,颤巍巍的纤手遥遥伸向他,仿佛在竭力挽留什么。
蓦然走后,温妮莎后悔得恨不能去死,可受了鬼哭析魂剑的箝制,连自杀也不可能。她默默垂泪良久,听见亮剑回来,忙擦干眼泪,手忙脚乱的把蓦然交给她的网兜藏了起来。
「怎么又哭了?」亮剑撩起一角窗帏,阴森森的看着她。
「没什么。」
「刚才有人来找你?」
「没有……」
「哼!」亮剑忽然搧了她一耳光。
温妮莎捂着脸颊,歪在车厢里,眼前一团漆黑,耳畔响起亮剑阴冷的威吓:「别在我跟前耍花样!走着瞧吧,今晚我们就洞房花烛,驯的你服服帖帖!」
温妮莎微声抽泣,看上去楚楚可怜,痛不欲生,头脑却清醒得很。趁刚才一摔之机,她将蓦然送的网兜藏进了车厢底座。还没藏好,车门忽然开了,温妮莎不动声色的把手缩回来,紧紧捂着胸口,她清醒的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极度的恐惧与憎恶,使身体里的血液嗡的一声,从两耳往头顶冲,像是着了火。
亮剑负手站在车门外。天地间静悄悄的,马仿佛也睡着了。阳光把他英俊里透着阴险的面孔上镀了一层金漆,狭长的背影打在场院上--腰肢中断,突然跳到被午后的太阳晒得发白的墙头上,恍若一幅错位的版画。
「你背着我干了什么?」亮剑问。
温妮莎垂着眼眉,端坐在车厢里不说话。
一晃眼,阳光被拒之门外,阴影潮水似的淹没了她。亮剑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车,眯着眼睛,耐心而小心的寻找着什么。他的眼睛在光线黯淡的车厢里扫来扫去,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小的角落。
鬼哭析魂剑幻化的金属手掌无意识的蠕动着--拇指按照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的次序顺次摩擦,随后按照相反的顺序返回……这神经质的小动作,无休止的持续着,每摩擦一下,黑暗里便闪出一朵钢蓝色的火花,鬼哭析魂手幽怨的啜泣着,一声声婴儿般的哭泣在车厢里回荡。
温妮莎的心快要麻痹了。她越是害怕,心里反而越平静,脑筋也越清楚、敏锐,仿佛一瞬间全世界的时间都慢了下来,只有她的思想在风驰电掣的奔腾着。她正襟危坐,用手帕捂着肿痛的脸颊,当亮剑朝她走来时,一种强烈的憎恶感使她几乎呕吐。
「走开。」亮剑冷冰冰的说。
温妮莎没有理睬他,像个固执的孩子。
亮剑忽然挥出右手,鬼哭析魂剑幻化的手掌抓住了她的头发,猛地提了起来。温妮莎感到头皮一紧,紧接着,仿佛无数钢锥刺进了额头,痛得几乎昏过去。她尖叫了半声,旋即紧紧咬住嘴唇。
亮剑在她身上仔细打量,却没发现异状。他掀开座垫,依然一无所获。明明看见一个小男孩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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