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地仙。”这个词语已是云宵第二次听闻：“莫非这是上界修炼层次划分？”
白玄点了点头：“炼气、化神、返虚，再上，脱离**，成就仙身，则属于地仙一流，也就是我们口中的合道境界。再上，则是天仙、金仙、真仙了。真仙并非终点，不过我们处于下界，所知有限，目前也就瞻仰于此罢了。”
这些辛秘，云宵等人根本未曾听闻，今日自白玄口中得出，不禁感慨这些万年大派底蕴丰厚，竟然连上界之事也有所得知。
“各位先里面请，详谈今后神木大地出路所在。”
几人点头，跟着白玄走进了圣殿深处一间庭院。
这间庭院的地板由一种太阴特有的白色玉石砌成，光滑之极，又有地毯铺盖，显得华贵之极。
此刻，在庭院内，堂堂冥河少主神月，正如同一位丫鬟般，在几张客桌前轻柔的沏着茶水，无形之中透露出来的宁静，直让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几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沏好茶水，神月展颜微微一笑，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迷人中透露一丝完全不符合她现在身份的可爱。她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走到主座上，坐了下来。
“压力啊……”龙羲心中哀号着。
包括云宵、秦雪、龙羲、白玄在内，堂堂四圣，全部感到了那股无形的压力，在这股压力之下，哪怕他们想说什么话，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言语有误，生出什么冒犯。
月洛的目光在在场几人身上扫了一眼，疑惑道：“怎么没看到沉雪姐姐来？虽然她……但她也是人族十圣之一……”
龙羲摇头道：“我去傲天雪阁，并未见到沉雪，并且，雪阁内之人，似乎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云宵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大家齐聚于此，皆是因神木大地灵气已失之缘故。”白玄率先打开话题：“不知道各位可否仔细感应过，不但是灵气，就是我们合道期修炼者修炼所需的宇宙能量，也在快速减少着，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们，涌入一片未知的世界。”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立即凝神感应起来。在座六人，皆是合道境界的超然存在，属于此界颠峰，细细感应一番，顿时心有所觉，整个宇宙的所有能量，都在往一个方向流动着。
“想必各位也都知道，光明神王与奇道真仙之间的赌约吧。”
“那人……原来名为奇道。”众人心想着，皆是点头。
“他们的赌约所赌之物，便是这片空间的归属权。如果这片空间拥有很大的发展潜力，他便会让这片空间，成为他的下属世界，传下功法让众人修炼，如果有特别出色的星球，还可能将之以**力，迁移至上界而去。反之，这片空间若无潜力，他们则会一举将整片空间的能量吸收干净，为他们所用。”
很简单的道理，听白玄一说，众人立即明白过来。
“很显然，我们这片空间属于后者了。”龙羲苦笑着。
白玄点头。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本以为，只要那些掌控这个世界的存在离开之后，我们便能安然生存，不想在临走之前，他居然欲将这片空间所有能量全部取这，这一结果，令人始料未及。”
“你们不介入此事，便是这种打算？”
“绝对力量之前，我们又能有什么打算？”
想想那光明神王恐怖到无法想象的实力，云宵三人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我想知道，你们如何知道这些？”
神月笑着看了云宵一眼，轻一挥手，一块平平无奇的镜子，出现在大厅中央。
龙羲一见此物，不禁惊道：“冥月镜，它不是已经……”
“碎了。”白玄补充道：“这是使用冥月镜碎片，经数千年重新炼制而成的新月镜。”
在二人说话间，神月已经玉指捏动，打出了一道法诀。顿时，原本平平无奇的新月镜立即放射出一道微光，镜子内部，一开始浮现出了一些画面，这些画面所记载的，正是那开天真仙奇道在神木大地宇宙上空，自言自语的部分。
“此物……竟然能窥视真仙举动，而不为其所察觉。”
“任何宇宙初开之时，皆会出现一道神秘能量，这一道神秘能量或消散于天地、或寄居于某物、或形成法宝……不过无一例外，他们都有着任何能量无法比拟的特性。而这新月镜，便是由那神秘能量寄居之物铸造而成，正因如此，它才能瞒过奇道的感知。”
众人点头。
此刻，奇道已经结束了自言自语，一个空间挪移神通，来到了宇宙中心，新月神镜的画面搜寻片刻，神奇的尾随而至，让众人亲眼目睹了真仙阶高手所布置的神奇阵法。
“能量流失，就是这个阵法捣的鬼。”
神月点了点头：“此阵法为真仙手段，凡人根本无法破除。不仅如此，在此阵法外有防御阵法，哪怕本界颠峰存在——合道后期高手想要强破，也会被瞬间击杀……”
听到这，月洛不禁惊呼了起来：“无法破阵，那岂不是说……”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神月身上。
神月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微微有一丝伤感之色：“我们无力阻止能量流失。”稍微露出的伤感，直让人觉得一阵心痛。
无力阻止……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这片空间衰败下去。
“宇宙能量完全流失，还有多少时间？”
“以这个阵法的吸收速度，不会超过千年……”
千年之后，这片空间之内的修炼者将成为传说神话……神木大地修炼一脉自此断绝……
见到陷入沉默中的众人，沉吟了半响的白玄，终于开口道：“若不愿空间内宇宙能量尽数流失，保得道统传承，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或有一线希望……”
第三卷·逆天 第十七回·商定
“唯一的希望？”
白玄点了点头，神情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勇气，似乎说出这番话，经过他无数此挣扎后，才决定下来一般。
“什么希望？”
神月脸上恬静的笑容淡了不少，虽然仍微微带着一丝笑意，但那里面所露出的意味，无形之中却让场面的气氛更加紧迫，大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开天真仙，虽有解救我人族脱离苦海之恩德，我等本该对其敬畏有加。然而，他的所作所为，仅仅是为了清理战场，恰巧将我们选中，作为他的棋子，其恩惠，不过举手之劳，甚至于心存利用。”
龙羲眉头一跳，隐隐已经猜到白玄想说什么了。
白玄扫了一眼众人，道：“开天真仙之恩德，在云宵几位道友的努力下，可以说，已经偿还了。他帮助我们脱离苦海，拯救人族，而我们也偿其心愿，为其胜过光明神王，让他在棋局中成为胜者。因果偿还之下，我们双方可以说谁也不欠谁。”
神月芊芊玉手，对着新月神镜一抹，神镜上的画面迅速变幻，定格在那耸立在宇宙中央快速运行的大阵之上。
“我们唯一的希望，是破阵。”
月洛听到这，不解的问道：“你们不是说，这阵法凭我们之力，根本无法破除，那又如何……”
神月微微颔首：“以我们现在之力，无法破除。”
“那你……”
龙羲抬头看着神月：“现在不行，不代表将来没这个能力。这是你的意思吧。”
白玄替其解释道：“不错，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入上界，加紧修炼，快速提高自己的实力……或者，依附于某一势力，借助那一势力的力量，压制那奇道真仙，破除他的阵法。”
“进入上界……”
白玄指着新月神镜上的阵法道：“我们目睹了这个阵法布置的全部过程，可以安然通过外围的防御阵法，然后通过这一大阵的传送之力，进入上界。”
“依你所言，这一阵法只需仅仅千年，便将整个空间能量吸收至尽，千年时间，如何能够修炼到开天真仙境界？亦或者获得一方强如开天真仙势力的信任？”
“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如果不能阻止这一阵法运行，我们几人修为会渐渐倒退，直至成为凡人。而各派传承，无数后人，皆因无能量修炼，自此断绝。更为严重的是——人类无修炼者守护，必然为妖魔遗族所侵，届时，人族覆灭，已指日可见……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白玄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与少主，已经决定通过阵法前往上界，千年短暂，或许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作为，但作为人族一员，我们不得不这么去做……至少，我等问心无愧，尽到应尽之责。”
云宵、龙羲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白玄等人话都说到这份上来了，他们还能说什么？难道真的放任人族倾覆于妖魔之口而不理不睬？即便如此，他们自己修为日日倒退，不出两千年，亦与凡人无益，届时要么老死，要么死于妖魔之口。与其碌碌无为而死，还不如留得有为之身，尽一尽自己的努力，为人族出一分力气。至于最终有何成果……如白玄所说，但求问心无愧。
神月的目光，在云宵、月洛、秦雪三人身上徘徊片刻，轻笑一声，玉指对着新月神镜一划，宇宙之中的景象再次一变：“云宵道友，我知你之所以犹豫不决，皆因沉雪道友寄身莱雅缘故。不过你们可知，那莱雅，已被光明神王连带整颗星球，一起迁至上界，即便你要追查那件事情的真相，怕也只有去了上界，才有路查起。”
云宵眼中精光闪露，气息也是突兀一起，再快速湮灭。
“我知道云宵道友想问什么。这些画面，不过是新月神镜偶然观得，具体情况我也一无所知。”
云宵轻哼一声，语气微微有些不悦：“新月神镜虽为神器，但并非不碎。还望神月道友莫要常以此物，窥探他人私秘。”
神月点了点头，对于他语气的不善，也不生气。
龙羲思索了片刻，最终点头道：“二位道友所言有理，我龙羲一生可以说碌碌无为，今日能够为人族存亡而尽力，实乃荣幸。哎，人生如此，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听得龙羲首肯，神月亲自起身，盈盈一礼：“多谢龙羲道友了。”
龙羲连连摆手：“千万别客气，这是我应尽之责。”
龙羲已经表态，接下来，就剩云宵三人了。
他们三人，秦雪神情无所谓去留，多半是按照月洛的意愿。而月洛又以云宵为首是瞻，因此，神月那劝解之言，才仅针对云宵一人。只要他同意了，就等于其他二人同意。
“月洛，秦雪姑娘，你们二人是何打算。”沉吟片刻，云宵心里已经有了结果，再将目光放到了月洛身上。
“云大哥，我听你的。”月洛不出所料的说着。
而秦雪，依然微笑着看着月洛，那宠爱的神情，已经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如此，我们六人便同赴上界。”
听得云宵首肯，神月和白玄脸上皆微微一喜。神月正要再谢，云宵却是挥手阻止道：“我也不过想留我焚天星门一脉于神木大地，并没有你们几人那么崇高伟大，这等出于私心之举，受不得神月道友行礼。”
神月嫣然一笑：“无论如何，云宵道友肯出一臂之力，相助于我等，便是帮了大忙，我等理应一谢。”
“去了上界，我们六人兵分两路，想必对计划的速度，能够有一定提升。”
神月知道，怕是云宵担心自己的新月神镜窥探他的秘密，才要与自己分头行动，轻叹一声，她婉言道：“我们对上界人生地不熟，如果贸然分开，实力大打折扣，怕是有所危险……”
“你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