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商业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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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商业大亨-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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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料,找村子里的人帮忙,这些事情基本上都跟顾清梅没关系了,由顾清泳全权负责。

顾清梅自从得到打金的那套家伙什,就把东厢房的一个空房间给收拾出来了,把家伙什摆在里边,让四哥帮自己买了些黄铜和白铜,镇日里敲敲打打的,别人也不知道她做的是什么东西。

事实上她做的是眼镜框。

前世,她虽然学的是珠宝设计,但是却也跟祖父学了传统的手工技艺,錾花、拉丝之类的活都能干一点,只是不是十分精通。

不过简单的眼镜架还难不倒她。

至于顾清唐,在收完麦子之后便回了镖局,说是有镖要押,而且据说这一趟是出远门,得好几个月才能回来。

临走的时候,他偷偷塞给顾清梅一张银票,让顾清梅盖房子,那张银票上的数额把顾清梅给吓了一大跳,竟然是五千两。

但是在顾清唐的疾言厉色之下,她只好咽下自己的好奇心,因为顾清唐不准她跟任何人讲,就连二嫂都不许告诉。

只有顾清雷,每天都给顾清泳帮忙。

看到他们这边居然开始盖起了大瓦房,而且还是那么一大块地,李招娣终于坐不住了,扭着大屁股跑到婆婆家。

顾刘氏、马云裳和方美瑶三个正在灶间里忙活着给盖房子的人做饭,堂屋里两口大灶,烧得热火朝天。

顾刘氏在烧一锅解暑的绿豆汤,马云裳和方美瑶在烙大饼。

“娘,妳们做饭呢?”她笑吟吟地同婆婆和妯娌打了个招呼。

顾刘氏和马云裳没搭理她,只有方美瑶皮笑肉不笑地同她说了一句,“大嫂今儿怎么也有空过来?”

“我是来找梅子的,有几句话想跟梅子说。”

她知道这房子是顾清梅出钱盖的,所以直接来到顾清梅的房间,看到顾清梅正坐在桌子旁边,认真地画画,于是捏着嗓子轻声细语地说:“梅子,画画呢?”

顾清梅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实在是有些不习惯大嫂同自己用这种语气说话,不过她一向讨厌李招娣,所以也没吭声,就连头都没抬。

李招娣仿佛没看出来自己招人烦似的,歪着屁股坐到炕沿上,笑得一张大肥脸五官都扭曲了,“他小姑,咱家咋盖了那么大的大瓦房啊?就是老三成亲,也住不过来啊。”

顾清梅依旧不理她,只是手上捏着针,飞快地穿针走线。

李招娣知道自己是把小姑子给得罪苦了,见到她一直冷落自己,也不灰心,再接再厉地说:“他姑,我知道,前段时间,我做的不对,可是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我听他三婶说了,等房子盖起来,他三叔一家子和大伯母一家子都会搬进去住去,妳大哥好歹也和妳是亲兄妹,妳连大伯母一家都让住去,怎么也不能厚此薄彼呀。再说了,妳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子侄的面子不是,上次少武跟妳动手,是他不对,回头我就让他给妳磕头认错,妳看怎么样?”

顾清梅越听她说越觉得恶心,猛地丢掉手中的炭条,扭过脸,表情冰冷地瞪着她,“二哥、三哥、四哥,还有二堂哥,这些日子天天都没黑没白地在帮忙盖房子,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大哥呢?他在哪儿?你们一家子,连个砖头都没有帮忙捡过,凭什么搬进去住?”

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皮的人,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就是死在她男人的手中,她不但一句抱歉的话都没有,却表现得好像自己欠了她一样。

李招娣没羞没臊地说:“话不是这么说,俗话说得好,血浓于水,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就算是妳对妳大哥不满意,可他也是妳亲大哥。妳如今出息了,能赚钱,就算你养着他又能怎么着?老四这些年,吃的喝的花的,哪一个铜板不是妳给的。都是妳的哥哥,妳也不能太厚此薄彼,这要是说出去,谁不笑话妳?”

顾清梅冷笑道:“谁爱笑话我谁笑话去,反正我没做过对不起人的事,钱是我挣的,我爱让谁搬进去住,就让谁搬进去住。”

从她想盖房子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打算让老大一家占什么便宜。

“好了,别吵了!”顾刘氏掀开门帘子走进来,一脸的不耐烦,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大儿媳妇后,她开口道。“没羞没臊的东西,妳还好意思来找妳小姑子要房子,回去赶紧让老大也去帮帮忙,妳也是,没看老二和老三媳妇天天忙着给做饭吗?也不知道给搭把手!”

李招娣听婆婆这么一说,很明显房子盖好以后会有自己的那一份,心里一高兴,嘴里“哎哎”地答应了几声,扭着大屁股转身走了。

顾清梅见娘又来和稀泥了,不禁沉下脸,“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顾刘氏语重心长地说:“梅子,妳大哥再不好,那也是妳大哥,将来若是妳出嫁,那就是妳娘家人,妳还小,不知道这里边的厉害,女人家若是没有娘家人,或者娘家兄弟少,可是会被婆家欺负的。”

顾清梅听了娘的话,不禁好笑,她正色看着顾刘氏,认真地问:“娘,您认为,若我将来出嫁,真的遇到麻烦了,几个哥哥里,大哥会为我出头吗?”

“呃……”顾刘氏不禁语塞,但是儿子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儿子,这些年,她一直都把儿子不好的责任归咎到大儿媳妇身上,从来都没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好过,听了顾清梅的话,本能地就有些不高兴。“我知道妳现在挣钱了,有本事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妳也是我生的,妳大哥就算是再不好,咱们一家子关起门来闹,不准让外人看了热闹去。”

上一次,顾云白的那一巴掌,打得她心寒,而这一次,顾刘氏的这番话同样让她心寒。

谁知顾刘氏的话还没完,“还有,我知道妳现在在外边做生意呢,妳做什么生意我不管,可是妳的几个哥哥们条件都不好,妳不能只妳自己挣钱,就不管旁人的死活了,妳的几个哥哥,都得给他们点股份,不然的话,他们也就白疼妳一场了。”

“娘!”顾清梅听到这里,不禁气得小脸儿刷白。“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挣钱只我自己挣了?我早就想好了,我手头的股份,二哥、三哥、四哥都有份,但是大哥……哼……”

她冷哼了一声,“我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他!”

“妳……”顾刘氏也被她气到了,闻言铁青着脸道。“这事由不得妳,不就是挣了几个钱吗?妳还真当自己是当家主母了,在这个家里,只要妳一天不出门子,就一天是我说了算!”

顾清梅看着她摔帘子出去的身影,气得浑身上下直哆嗦,一双粉拳紧紧地捏着,指甲深深地抠进了掌心。

她真是没有想到,平常那么和善的母亲,遇到这种事情,就会是非不分,只会一味的搅混水。

就像前世,自己的亲生母亲偏疼大哥一样。

只因为她在祖父面前得宠一些,又继承了家业,母亲便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大哥见天的出去吃喝嫖赌,不是搞大小明星的肚子,就是输得一文不名,哪一次都是母亲逼着自己出面,给大哥擦屁股,解决各种各样的麻烦。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们仍然对她不满意,只因为他们觉得她抢了大哥的位子。

母亲和大哥一直都认为,公司行政总裁的位子应该是由大哥继承,因为大哥是长子长孙,却不去想,一家那么大的公司,方方面面的问题,怎么可能是一个只会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可以管理好的?

她穿越到这具身体里,从来都不想去想前世的死因。

只因为她心知肚明,最想自己死的人,除了大哥,没有旁人。

就在她死掉的三天前,她才跟大哥大吵了一架,因为大哥在赌城输了钱,将名下所有的股份都抵押给了人家,她想赎回,对方却开出一倍的价钱。

她这才和大哥大吵了一架,却被母亲打了耳光,母亲觉得她不孝。

她气急了,便说除非是她死了,否则的话,绝对不会给大哥解决这次的麻烦。

三天后,她便出了事。

她本以为,自己当那一切是一场噩梦,过去就好了,却没想到,穿越到这具身体里,才知道,自己竟然又遇到一个偏疼大哥的母亲。

这个母亲不是不疼她,只是相比较而言,更疼儿子罢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这一家人对自己到底有什么意义。

但她却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家出走,因为在这个宗族为大的社会中,没了宗族的庇佑,她就会像是无主的孤魂。

就好像云深那样,只会被人当成牲口一样的贩卖,欺负。

顾少雅坐在炕上,正在按照她说的样子缝手袋,见她们母女俩吵起来了,忍不住怯怯地说:“梅姑姑,妳别生气了,妳不是说,等明年,就带我去都城赚大钱吗?到时候咱们就会离开这个村子,不是有句话,叫眼不见为净吗?”

顾清梅听她一劝,心头的火气这才消了一点,她认真地看着乖巧的顾少雅,这个丫头,自从住进自己家,便什么活计都抢着做,生怕遭到自己家人的嫌弃。

其实,她也是想离开的吧。

就在这时,外边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嗓音,“这里是顾云白家吗?”

顾刘氏正在灶台跟前忙活呢,听见有人打听自己的老头子,赶忙起身走了出去,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肩背褡裢的年轻男子。

这年轻男子身上穿着深灰色的号坎,外罩红马甲,马甲上边印着一个“驿”字,褡裢上也印着“驿”字。

顾刘氏也认得几个字,知道他是驿馆的信差,赶忙笑着应了,“是是是,是顾云白家。”

年轻男子从褡裢里拿出一封信,不过却没递过来,而是道:“有一封从都城寄来的信,不过对方没付邮资。”

顾刘氏一听是从都城寄来的,顿时兴高采烈起来,她的二女儿就是嫁到了都城,都好几年了,也没给家里写过信,赶忙问道:“多少钱?”

“一两银子!”

“好好好!”顾刘氏也没觉得一两银子很贵,赶忙跑回自己屋子里,拿了一两银子出来,从信差的手里把信要了过去,拆开看起来。

结果没看几行字,她的脸色一白,手里的信飘飘扬扬地掉到了地上,再看顾刘氏“咕咚”一下就摔到了地上。

“娘——”马云裳和方美瑶一看她这副样子,急得不得了,赶忙把顾清梅叫了出来。

顾清梅见到娘这副样子,也懵了,暗道刚刚不过是和娘口角了几句,不至于就把娘给气着了吧?

再说了,刚才明明被骂的那个是自己,就算是要生气,也是自己生气才对。

但是她接下来就看到了顾刘氏脚边的那封信,想了想,把信捡了起来,对云深道:“云深,帮忙把我娘抬进去。”

她吩咐云深帮两个嫂子把娘抬进屋,自己却站在门口把那封信看完了。

其实,信上只写了寥寥的几个字,开头的称谓是二叔,落款是侄清苏,而内容是——云姐儿被夫家重伤,望速来都城探望,晚了,怕见不到面了。

她就觉得心里一沉,她知道自己有个二姐,嫁去了都城,虽然至今还没见过面,但那总是自己的姐姐,和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

这时,就听屋子里响起顾刘氏哭天抢地的声音,“我那可怜的二闺女呀,都是娘不好,娘没用,才让妳受这样的罪呀……”

顾清梅本能地觉得厌烦,她最讨厌这样遇到事情便哭天抢地的人,于是走进东里间,开口道:“娘,妳这又是做什么?二姐受伤了,咱们过去看看就是了,该请郎中的请郎中,该医治的医治,妳就是哭死,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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