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亿岁(重生) 作者:鱼儿小小(晋江2014.02.1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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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亿岁(重生) 作者:鱼儿小小(晋江2014.02.14完结)-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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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信跌坐地上,心中最后的一个念头是:这一切真真是大王亲手所毁。

    北门最终陷落,姬虞与卫瑜领着兵士进入王城时,只见王城中一片火光熊熊,姜朝云的沧军与昭燕二人的齐秦联军早已在王城内,正指挥着手下兵士扑灭连绵大火。

    姜朝云看见他,二话不说,摆了摆手,手下押着一人上来。那人一身王袍,王袍上却烧焦了一个个窟窿,披头散发下那人的脸庞看不清楚,只看见了一块块煤灰。

    姜朝云轻蔑的看了那人一眼,冷笑道:“堂堂越惠成王竟打算**寝宫,幸好我们攻进宫里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快得多。”

    姬虞淡淡的望着那人,双眸如一潭死水般平静,连话音也是轻轻的,毫无波澜:“姬冉,你戕我父母、辱我阿姊时,可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惠成王没有答话。姬虞一言不发,好整以暇的等到王城刚起的火被迅速扑灭,淡淡看向姜朝云:“姬冉的王后与公子呢?”

    惠成王抬起头来,瞪大眼睛。“你要如何对他们?”

    姬虞轻轻笑了,一贯冰冷的脸如入了春般,这春意盎然的笑靥却让人禁不住浑身颤抖。“这句话,小侄当年还来不及问你呢,王伯父。”

    惠成王垂眸,仿佛不敢看向姬虞充满笑意的双眼,嘴里轻轻道:“你阿姊……韩飞对她钟爱不渝,发誓一生不再另娶。”

    “那又怎么样?那样就能洗脱她的贱籍了么?那样就能还回我们父母的性命了么?那样就能还回我们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完整的国了吗?”姬虞一步一步的走近,在伯父身前一尺处停下,轻轻道:“伯父,你的猜疑、你的私欲,已经毁了姬氏,毁了大越,今天小侄不过是来替你收尸罢了。”

    惠成王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良久,见姬虞没有继续的意思,才轻轻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吾种的一切因,吾早已知道迟早有一日要还,只求你不要为难吾的王后与公子们。”

    “阿姊好命,有一个好夫君;小侄好命,有一支忠兵、有一个容身之所。可是,小侄不会让伯父的妻儿有这样的好命了。”姬虞平静的摇了摇头,退后两步,朝姜朝云道:“把姬冉的王后公子带上来,在姬冉面前行刑,让他多活三刻,全部人行刑完毕才死吧。”

    总是一脸明媚娇艳的姜朝云此刻神色凝重,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姬虞回头再看了困兽般绝望的惠成王,轻轻道:“姬冉不配与阿爹阿娘在同一地方死——回孟阳君府行刑吧。”

    少阳多隐忍,却并不手软。

    宣永四年十二月十一,姬越国破,惠成王、惠成王后、后宫一众夫人与惠成王一众公子于孟阳君府魂灭。

    十二月十五,姜沧与齐秦于越王宫内签订盟约,姜沧统梁交二州,昭齐统徐豫荆杨四洲与青州南,商秦统青州北与雍兖冀三州,三年之内互不侵犯,生效至宣永七年十二月十五。

    十二月十八,三军撤离江都,只留下部分齐军与不愿随姬虞西去的越军降兵于江都驻守。

    昭晏最后望了一眼姬虞曾形容为堪比临都繁华的前越都城,如今城墙虽没有什么损破,却只剩一座外强中干的废墟。

    “你师父说我生性太过多疑,不适合执政,要不只会成为另一个惠成王——你说我最终会落得如此结局么?”

    燕南山往她额头上敲了一下,“阿晏不想成为惠成王,那就先学学信任你的夫郎吧。”

    昭晏看着他那笑得成了月牙儿的眉目,瞪了他一眼。燕南山嘿嘿一笑,眼盖睁开,一双清澄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她:“阿晏,一个月后就是宣永五年了。”

    昭晏随口道:“嗯,你快二十七了。”

    “我们要成亲了。”燕南山不理会她的东拉西扯,定定的望着她,双眸里闪耀着星子般的光芒,“阿晏,我们要成亲了。”


☆、拜别朝陵

  元月十五的时候联军刚好到了临都城郊。
  一大清早的,燕南山第一眼看见了昭晏就问:“可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昭晏的眼神瞟来瞟去,唔了半天才笑道:“就不说你想听的,今晚到了时候才说。”
  燕南山忽然凑上前来,神秘兮兮的道:“我们今天不入城,就在这儿多扎营一天,今夜我们去一个地方。”
  昭晏点了点头应了,罕有的没有冷嘲热讽上几句。戌时燕南山领着她往临都城的方向奔驰而去时,她却真个傻眼了。
  “不是说明日才入城么?”
  “明日镇国永安长公主和秦永定侯凯旋入城,今日南山与阿晏先来玩玩。”
  永通桥上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岁岁年年到永通桥上挑灯走桥的临都人们有条不紊的从桥的一端走上去,挑着花灯默许着愿,再挑着依旧明亮的花灯从另一端走下桥。父子、母女、夫妻、情人、贵人、庶民、富户、佃农……此时此刻都同在一桥上,在上元夜的圆月下都是怀着希望心诚祈愿的人。
  燕南山微笑道:“我们终于回到了有灯也有桥的地方。”
  昭晏淡淡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目光不太集中:“上次挑着真的灯走着真的桥,已经是隔世了。”
  燕南山忽然朝她眨了眨眼,“等我一下。”
  在她呆了一会后,燕南山已迅速回到了她的面前,手中提着两个灯笼。“阿晏,我们挑灯走桥去。”
  一张孩子脸上没有战场上的胸有成竹,也没有谋兵布局时的深沉城府,一如初见时那单纯的少年样儿,眉眼弯成了两道月牙儿,两颊上深深的酒窝陷了下去。昭晏怔怔的忘了他半晌,嘴角也漫起了一抹笑容:“好。”
  燕南山牵起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指回握着他时双目一亮,仿佛天际上最明亮的星星已摘在眼中。他把嘴唇凑到昭晏耳边,轻轻道:“待会上桥,你阖上眼睛诚心许愿,我带着你走。”
  竟是和当年昭恒在宫中那道桥上说的话如出一辙。昭晏没有说话,默默握着他的手上了永通桥。
  走到桥尾时,燕南山一转头,却发现昭晏澄澈的眸子正静静的望着自己,哭笑不得的道:“怎么不听我话乖乖阖上眼睛?”
  昭晏脸上的表情没有了一贯的懒意,异常的认真。“昭晏不会受任何人呵护,从今以后我只愿与你共同看这天下万般。”
  燕南山收敛了笑容,良久,忽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就是我的公主,我的永安,我的阿晏啊!”
  昭晏白了他一眼,“谁说我是你的?”她注意到他说的一串身份姓名里没有云朝君,没有云帅,也没有云宫主。可是她没有点出来。
  燕南山像是陷入了沉思中般,半晌,忽然恍然大悟似的一敲自己的额头,“阿晏是觉得南山占了你的便宜了么?那还不好办,阿晏也唤一声‘我的永定,南山,我的朝酌’,不就成了!”
  昭晏抿唇,挑衅的望着他,就是不唤。
  燕南山早已料到她不会中计,嘿嘿笑着,话题转到了手中的花灯上:“阿晏刚才许了个什么愿?”
  昭晏低头看着两人手中的花灯,这次,她的花灯没有灭,他的花灯也没有灭。“不知这一次可会是愿望得成的圆满结局?”
  见她不答,燕南山仿佛也像早已料到一般,不温不火,径自说着:“南山许愿啊,可以握着阿晏的手,一同站在最高处俯瞰天下。”
  昭晏轻笑,曾经她觉得一切运气天命都是狗屁,那年花灯熄灭后她的愿望却果然全部落空了——如今发生了重活一世的事,她也不敢再大放厥词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命所佑我们一定能做到。”
  燕南山笑眯眯的望着她:“南山已开诚布公,阿晏是不是该投桃报李?”
  “原来你难得这么爽快竟是为了这个原因。”昭晏哭笑不得,“我许的愿简单得多,就是花灯不要灭。”
  燕南山怔了半晌,才哈哈大笑,一掌拍在她的肩上,整个人笑得那掌也在发抖,“好样的,这个愿望……太好了!”
  昭晏定定的看着他,幽幽道:“上一次挑灯走桥时,我许愿天下升平、四海安稳、早日回到朝天宫、与——那人——情义不变……结果灯灭了。”
  燕南山一呆,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半晌,却又重新展颜,“阿晏,这次灯没有灭,你的愿望达到了,我的愿望我们也一定能做到。”
  昭晏点点头,抬首望月,不语。燕南山忽然道:“走,我们再到一个地方去。”
  出了城昭晏才骇然发现燕南山带着她走的这条路正是当年往朝陵奔驰的路。
  “这喜庆的日子,燕朝酌你这是——”
  燕南山勒住马,回头朝她一笑:“就是趁着这生辰的日子,南山想与阿晏同去做一件事。”
  昭晏一愣:“你明知朝陵躺着的人……你不是想与我来拜祭我自己吧?”
  燕南山眨眨眼睛:“不是拜祭——是拜别。”
  两骑在朝陵前停下。燕南山跃下马来,把马随手拴在一棵桃花盛开的桃树上。
  昭晏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看着那抹灰影在朝陵的园子里如临自家般一边轻快的念着口诀一边步履轻松的走着,心念一动,问道:“这一代的传人里可是你善阵?”
  “然。”燕南山倏然停下步子,她又几乎撞到了他的身上:“南山在朝天宫学阵,宫外随师父学武。”
  “果然如此。”昭晏展颜一笑:“姬朝息学的可是隐身大市之术?姜朝云呢?”
  “然。”燕南山重新开始了阵法里一拐一跳的步伐。“姬三习隐术,姜四习医药。”
  “姬朝息行三,姜朝云行四……那除了你们三人外还有一个人?那你是燕大还是燕二?”昭晏快步追上燕南山,与他并肩走着,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燕南山果然坦诚相告:“南山行二,上面还有大师兄。”
  原来这一代传人亦有四人,而姓燕的……依旧是燕二。“大师兄……是谁?”
  “大师兄没有取朝字,在知道朝天宫宫主之争的方式后便毅然下山去了,之后一直隐居父亲在山间的草庐里,坚决不觅主争夺天下。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心甘情愿的走出草庐,效忠一主。”走着走着已经穿过了那片布了阵法的园子,走到了朝陵那大殿的门前。燕南山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朝昭晏微微一笑:“大师兄没有字,姓子,单名融。”
  “子融!”昭晏大吃一惊,准备推开殿门的右手定在半空中,愣愣的反应不过来。“他竟是朝天宫传人!”
  “这些本来是打算在洞房花烛夜才说的,”燕南山伸出一只手指神秘兮兮的贴上红润的双唇。“不过对着阿晏,南山总是忍不住便说了。”
  昭晏记得子融说过:当初是末将绝食三日向家父争得出山入仕的首肯,只因在江陵一战后,末将相信只有公主能达到末将希望天下一统太平的心愿。
  昭晏还记得子融说过:一切是末将甘之如饴。
  原来,他的甘之如饴,竟是这个意思。“原来他竟是一个有如此偏执的人,我得到他将信任交付,竟是让他放弃了自己的原则执着。我——明明没有做些什么,却竟是做了这么多。”
  “因为你是阿晏,”燕南山缓缓推开朝陵的殿门,双目亮如星辰:“阿晏就是有这种能力。”
  朝陵仍是那副老样子,再临朝陵,心境却竟已与上次悄悄中变得截然不同。望着角落里的那双毡子,曾经一想起那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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